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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思想,必须让他们相信工投公司有能力保护其生命和财产安全。
十一个工业村转完,回到富国岛已是月底。
在外人面前若无其事的陈丽春,一见到他,一关上门,就像变了一个人。
她扔下扇子,叉着腰,气呼呼地问:“为民,你到底想要钱还是想要权?要钱。你的钱足够多了,八辈子都花不完。要权。可以去政府出任总理!”
没砸茶杯,没摔东西,李为民真有些意外。
他一声不吭,陈丽春很直接地认为这是内疚的表现,气急败坏地接着道:“廷瑈没想过要把你怎么样,更不会做伤害你和莉君的事,只是想把工投公司收回国有,想真正实现政令统一、实现军队国家化,这有错吗?”
“没错。”
“那你为什么不配合?为什么不体谅总统的难处?”
李为民不想跟她绕圈子,一边招呼她坐下,一边诚恳地说:“瑈夫人,嫂子,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吧。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反对政府,有多少人对政府不满,好好想想那些人为什么要反对政府,为什么会对政府不满?
你们坐在火药桶上,我何尝不是?
作为工投公司董事长,我要对董事会负责,对股东负责,对公司员工负责,对投资商负责,对近两百万在各工业村内工作生活的人民负责。如果我像瑈先生一样行事,整个工业村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其结果只会被现在更糟。”
陈丽春咬牙切齿地问:“特区的人全反对总统?”
“反不反对我不敢断言,但他们确实对琰先生和瑈先生的一些做法极为不满,比如官员任命,比如宗教政策,又比如**之极的各级官僚。”
李为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表面上看来,似乎有许多人支持我,支持国先生,支持工投公司。事实上工投公司并不民主,各工业村管委会和特区管委会甚至比政府更独裁。与其说他们支持我,不如说他们对政府彻底失望乃至绝望了。
如果琰先生和瑈先生再不作出一点改变,再不尽快解决不断往南方渗透的北越劳动党及其游击队,结果将不堪设想。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要迁都富国岛或芹苴。”
新任美国大使、新任军援司令部司令官保留…哈金斯将军,以及相继来访的美国副总统,美国国防部长和美国参议院几位议员,在如何处理南越政府与工业村投资公司关系上的立场惊人一致。
全希望政府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把精力放在对付北越上。
希望下六省和富国岛特区保持现状,把金鸥半岛防务移交给工投公司的警备司令部,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南越经济不会崩溃,才能保证南越继续拥有“造血机能”。甚至把金鸥半岛警备司令部纳入军援计划,今后将直接提供防务所需的军事援助。
换言之,美国人打算让金鸥半岛实现一定程度上的自治,把南越打造成一个类似于美国的联邦制国家。
陈丽春当然清楚下六省由“工投系”治理,肯定比那帮官僚好。
至少迄今为止,下六省没像其它省份一样被北越大规模渗透,没哪怕一块所谓的“解放区”。在打击北越劳动党这一问题上,态度非常之坚决,堪称毫不手软、决不留情。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打击游击队的同时,大力发展工业、投资基础设施建设、努力发展乡村经济,给政府源源不断输血。如果下六省被北越大规模渗透,与其它省份一样烽火连天,美国不仅不能省钱,反而要加大对越援助。
大势已去,陈丽春实在没法再指责。
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问:“为民,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依然支持总统,依然站在我们这一边,只是采用的方式不一样。”
“可以这么认为。”
李为民话锋一转,紧盯着她双眼道:“正如我上次去西贡时所说,不管琰先生和瑈先生多么热爱这个国家,但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这不是哪个人或哪个家族的国家,而是所有人的。不管那些人患有多么严重的‘民主幼稚病’,那些人的一些不切实际的主张会把国家搞成什么样,但这是不可逆转的驱使,是不可抵挡的历史潮流。”
眼前这位真要是坚决反对总统,不会在阮政诗等人发动政变时提醒。
陈丽春相信他没有恶意,至少不会像北越和那些反对派一样打算置吴家人于死地,想了想之后低声道:“为民,你既然想到这些,既然仍关心总统,那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该妥协的时候就妥协,该让步的时候就让步,为什么跟我可以,跟别人就不可以。”
“你不一样,因为你不会害总统。”
“其实很多人对总统还是很尊敬的,如果二哥和瑈先生能够出国考察一段时间,能够吸纳一些民主派人士进入政府,再对警察系统进行一些改革,相信局势会有所改观。”
陈词滥调,跟那些反对派人士说得差不多。
陈丽春毫不犹豫拒绝道:“西式民主在越南根本行不通,我们不会放弃权力,也不能放弃权力!”
不作死不会死。
最后一次劝告,听不进去就算了。
李为民暗叹了一口气,爱莫能助地说:“您如此坚持,我无话可说。”
“不说这些了,说正事。”
陈丽春回头看了看客厅门,确实外面没人,一脸严肃地说:“为民,我们发现一些高级军官,在上次那件事中准备趁火打劫。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比北越更可恶。总统委托我问问你,一旦有人再发动政变,你会站在哪一边。”
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至少察觉到**内部有一股暗流。
此一时彼一时,李为民不会轻易作出承诺,略作权衡了一番,意味深长地说:“瑈夫人,您可以转告琰先生,一旦发现有人试图发动政变,立即撤往平东工业村,只要能够安全抵达工业村,我会确保您一家安全。”
陈丽春失望到极点,用几乎哀求地语气问:“仅此而已?”
李为民直言不讳地说:“我要对太多人负责,如果反对力量大到一定程度,我不可能与大多数作对。真要是走到那一步,或许我一样在被反对之列,于公于私,都要做最坏打算。”
“工业村保安队,预备役部队,民兵自卫队,再加上金鸥半岛警备司令部和侬族师,除了没海军和空军,你能动员的力量甚至比**强大!”
“关键工投公司和工业村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打北越人民军和南解游击队,他们肯定会支持;但是打内战,支持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一百九十八章富豪政治
南越有多少亿万富豪,除了工投公司估计没人统计过。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现在富豪远比八年前多,殖民统治时期一直被打压的许多越南富商取代法国人登上经济舞台,同赫赫有名的华人富豪们一起左右南越经济。
最具代表性的当属“建筑大王”阮厚昌、“地产大王”黎会升、“筑路大王”阮有政、“汽运大王”黄文浩以及“煤炭大王”陈文春。
研究发家史,可以发现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几乎全是在工投公司和东亚银行扶持下,依靠工投公司基建工程或其它业务在短短几年内暴富的,不像李为民、吴静晨、吴常明、黄梓恒等“老牌华人富豪”很大一部分资产来自继承,来自家族几代积累。
西贡政局不稳,吴廷瑈试图染指工投公司,引起这些新兴富豪警戒。
陈丽春刚结束富国岛之行,阮厚昌就同老朋友们一起,悄无声息赶到海滨小区16号李家别墅,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让一部分本地人先富起来,转移公众视线,进而减轻华人富豪压力,是工投公司和“越华文艺研究会”的长期战略,工投公司“公平机会委员会”就是专门为此设立的。好不容易扶持出几个“盟友”,李为民当然要热情接待,甚至请特区管委会主席武安东作陪。
阮厚昌与吴廷琰一样,出生于一个地主家庭。
中学毕业后去法国念土木工程,学成回国在殖民地政府干过一段时间,是南越为数不多的几个建筑工程师之一。
工投公司成立、工业村计划全面铺开之后,公司给予他一系列优惠政策,东亚银行提供过低息甚至免息贷款,直到现在工业村工程在招标时仍尽可能向他倾斜。可以说没有眼前这位,就没有他的今天。
阮厚昌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对眼前这位比自己小6岁的“甲方”非常尊重,当着武安东面直言不讳地说:“民先生,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认为将来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无论为了您自己,还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您都必须要有所准备。”
“是啊。”
完全靠工投公司下属几个电厂吃饭的“煤炭大王”陈文春,心有余悸地附和道:“总统受吴廷瑈夫妇影响太大,吴廷瑈为独揽大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不会允许工业村和特区永远游离于政府之外,将来肯定会采取行动。”
身上已被打上“工投系”标签,可以说与眼前这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地产大王”黎会升不仅亲“工投系”。而且与华人关系密切,因为他的地产生意,几乎有一大半在堤岸。
他与“汽运大王”黄文浩对视了一眼,极力劝说道:“民先生,我们应该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比如政治上的反对派。如果您没意见,我现在就可以联系潘辉括,他不止一次找过我。想同我们合作,想获得我们支持。”
看着李为民若有所思的样子。阮厚昌低声道:“如果您感觉潘辉括先生不合适,可以把潘光诞先生从柬埔寨请回来。我们可以加入国民党,也可以与他们共同组建一个新党派。”
潘辉括影响力比潘光诞大,在保大担任国家元首时,曾先后担任过越南国教育部长和国防部长,因政见不合。一直被吴家兄弟排挤,虽然没公开反对,但谁都知道他是反对派中的领军人物。
“工投系”发展到今天,不缺钱、不缺人、不缺枪,唯独缺少政治影响力。毕竟相对于潘辉括、陈文香、潘光诞等老牌政治家,陈世国、武安东和阮志仁太年轻,而且长期在“工投系”内任职,在西贡以及工业村之外的其它地方,没那么大影响力和号召力。
他们的言外之意很明确。
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改变一贯参与政治的立场,先扶持几个反对派领袖与吴廷琰兄弟唱对台戏,能成功最好,就算不能成功也能拖拖西贡的后腿。
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开始想方设法保证其资本安全。
几位资本家能这么想,说明之前的工作没白做,李为民很欣慰,想了想之后侧身笑问道:“安东,你怎么看?”
作为集行政、治安和经济大权于一身的特区管委会主席,武安东比他们更激进,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光知道反对、却拿不出一套解决方案的政客,直言不讳地说:“董事长,我认为现在与反对派接触不太合适。”
阮厚昌急切地问:“为什么?”
“很简单,一是没到针锋相对的地步,我们已基本上控制住局势,稳定压倒一切,没必要激化甚至挑起矛盾;二是美国态度不够明朗,对吴廷琰兄弟的一些做法只是反感,并没有明确反对,不管我们做什么,都要以符合美国对越政策为前提。”
武安东顿了顿,继续说道:“相对吴廷琰兄弟和咄咄逼人的北越,一些**高级军官更难缠。他们表面上支持政府,事实上一直隐忍,一直在等待时机,为了共同的事业,我们要比他们更能忍,绝不能给他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