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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贵在前线组织各工业村保安队和南部各侬人安置村民兵自卫队轮战。钱新霖早在去年六月就回到西贡坐镇。
李为民好不容易回一趟堤岸,自然要与钱新霖、张英贵、顾长庚、桂青山、何天明及韩烁等“越华文艺研究会”核心成员碰个头,研究形势,确实接下来的工作方向。
尽管华人力量已发展到可以向政府提条件的程度,但争取政治地位是吴家兄弟的底限,不能暴露出更大野心,所以研究会仍是一个秘密组织,仍然不能公开活动。
会议在平东工业村一间大仓库里召开。外面戒备森严,众人可畅所欲言。
“一张三年期的空头支票,换取十个国会席位、一个内阁部长和五个副部长,这个交易太划算了,算起来我们才是‘双十一’政变的大赢家。”
张英贵从来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从坐下来一直笑到现在。
想想确实值得高兴,过去几年华人数量增加近百万,为南越经济作出那么大贡献,通过工投公司、南部安置村和第五步兵师掌握那么多军事力量,政治地位却一直没跟上来。国会议员虽然有名无实。那几个部长和副部长虽然同样没什么实权,但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彰显华人一样是南越公民。一样有权参与国家政治。
有一就有二,等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等所有人都认同华人是国家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将来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出了总理甚至总统。
意义重大,要是在去年,钱新霖肯定会提议好好庆祝一番。
然而,形势逼人前,除了吴廷琰之外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关注,他深吸了一口气,侧身道:“老桂,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刚收到情报。”
“好的。”
桂青山掐灭香烟,一脸担忧地说:“各位,根据我们和韩局收到的最新情报,北越打算在南越搞统一战线,运用抗法时期同样的斗争策略,号召南方的学校、左派文化和宗教团体、团结在他们的领导下推翻吴廷琰政府,并将美国人赶走。争取国家统一,民族独立。
也就是说,一场遍及南部的地下抗争即将全面展开。他们会渗透到学校、工厂、农村,堤岸形势会愈来愈严峻,各工业村不再是世外桃源,接下来我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国家统一,民族独立,这个口号太鼓舞人,几乎占据大义。
北越在南方统一战线,搞总动员,可以想象只要有美国人的地方,都会成为其地下组织的攻击目标。各工业村不仅有美资企业,美国专家,还有美国雇员和美国顾问,安全形势真不容乐观。
李为民微皱起眉头,桂青山继续说道:“在北越看来,前不久流产的政变,意味着对南方展开全面武装斗争的时机已经成熟。为避免国际社会干涉,他们准备在表面上与南方划清界限,把他们领导的统一战线命名为‘南方民族解放阵线’,准备由一个名叫阮友寿的律师出任主席。
为了与解放阵线互相配合,北越劳动党中央已通过南方局,命令湄公河三角洲一带的潜伏人员重新拿起武器,破坏公路桥梁,暗杀政府在乡村的干部,展开人民战争。
堤岸‘华…运’组织刚收到命令,会在‘南方民族解放阵线’正式宣布成立时加入,甚至已组织了十几个所谓的‘锄奸队’,暗杀名单几十页,李先生、刘总、张将军、天明、文水、韩局长和章局长全在名单上,并且位置靠前。”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苏俄阵营,搞地下工作的没好下场。你们以为南北统一之后那帮白眼狼会对你们好,别说受北京和河内双重领导的“华…运”,历史上连阮友寿都受到一系列不公正对待,直到死后才承认其为劳动党员。
李为民暗叹一口气,凝重地说:“想刺杀我们没那么容易,真正危险的是那些支持我们的人,尤其有影响力的企业家。”
已收到这个情报,情报头子不可能没一点准备。
韩烁接过话茬,低声提议道:“李先生,在华商安保这一问题上,光靠堤岸警察局、工业村保安队和审计督察部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条件允许,在各工业村投资建厂的企业家,最后组建自己的保安队伍。
每个公司或工厂设立一个保安部门,招募训练几个保安人员,我们授权他们拥有武器。同时鼓励开办商业性的保安公司,为那些没条件组建保安部门的华商提供安保服务。”
桂青山面无表情地说:“他们总动员,我们一样要动员。要组织力量,对堤岸各华校和各工业村学校老师来一次严格的背景审查。加强对富国岛工业大学及各工业村社区学院的监控,加强各工业村工会力量,防止‘工…运’组织往工业村内渗透。
对堤岸华人区和工业村来一次收缴非法武器的突击行动,严格落实通行证制度,在通往堤岸和各工业村的公路和水路设卡盘查。成立警犬军犬训练基地,帮堤岸警察局和各工业村保安队训练搜爆犬和警犬……”
考虑得很全面,不过光靠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李为民补充道:“在宣传上我们不能输,既要支持南北统一、民族独立,同时要让所有人知道北越犯下的那些暴行。要像北越总理范文同不断强调他们不会改变南方生活方式一样,加强宣传反复强调对于北越,不能光听他们说了什么,更要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
另外在安全上,可引进一些现代化的技术和设备。比如在各工业村入口安置大型x光透视设备,出入的人员和车辆从里面过一过,一眼就能看出其到底有没有夹带武器或爆炸物。”
张英贵举一反三地说:“他们进不了工业村,可能会采用迫击炮或者在远处发射火箭弹。工业村保安队要走出去,要扩大巡逻范围。各工业村管委会要与周边村庄搞好关系,要帮助其组建民兵自卫队。”
……
你一句我一句,一套安保方案形成了。
交给富国岛工业大学预备军官训练队和工投公司保安部完善一下,就能立即组织实施。
李为民看了看正在做记录的桑平祥,凝重地说:“堤岸和各工业村基本上就这样,就算出问题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关键是下六省。那么大防区,**和地方警察又不是很得力,光凭各省侦缉私队和十几个机动部队基地解决不了问题。”
张英贵是军人,在北越侬区与越盟打了近八年,经验不是一点两点丰富。
他起身走到刚摊开的地图边,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经过三年多肃清,除了我们刻意留下的,潜伏的越盟地下分子整个金鸥半岛不会超过200个,以现有力量完全可以做到冒出一个铲除一个,不足为虑。关键怎么才能把那些试图往南渗透的越盟分子拒之门外。
所幸的是,我们在地形上占据一点优势。
必须尽快加强边防部队力量,最好能够动员一个预备役师,守好西面的河朱公路,确保他们无法从越柬边境往下六省渗透;加强朔庄工业村和芹苴工业村保安队力量,尽快成立四至五个内河巡逻艇大队,封锁好中平至芹苴至龙川一线的水道。
这么一来,他们想往南运输部队和装备,只能经过朱笃至龙川一线。从东至西不到100公里,高速公路的路况又那么好,第四战术区再无能也应该守得住,实在不行组建一个临时性的巡逻队,人员从各工业村预备役中抽调,以轮战形式轮流过去巡逻。”
第一百八十三章“落井下石”
挂羊头卖狗肉的“南方民族解放阵线”即将成立,意味着轰轰烈烈的越战即将打响。
不是之前的小打小敲,这场冷战中的热战涉及范围之广,持续时间之长,在现代战争史上实属罕见。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对“越华文艺研究会”而言,不但要守住富国岛大本营,要确保南部9个工业村和十几个侬人安置村安全,还要保证各工业村内企业能够正常运营。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失去自己的造血机能,光靠美国援助是抵挡不住北越的。
制定安保计划不难,组织实施却没那么容易,经费和权限,两者缺一不可。
会议一结束,李为民再次赶到独立宫,向吴廷琰兄弟通报桂青山和韩烁收到的最新情报。
吴廷瑈不怀疑情报的真实性,而是为“工投系”消息如此灵通感动吃惊。
为尽可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猜疑,来之前让桑平祥给远在华盛顿的兰斯代尔发过一份电报,李为民半真半假地问:“55年3月,华青会曾提交过一份十二页的报告,报告后面附有一份人员名单,不知道瑈先生有没有印象?”
“记得,好像中情局也有一份,不过名单上许多人在肃清中暴露了。”
“还有一些人没暴露。”
李为民笑了笑,不无得意地解释道:“事实上在那之前,在我去河内海防组织难民南撤时,就在兰斯代尔上校的建议下给华青会提供过一笔经费,在河内海防安插了几个内线。有华人,有越南人,有立志报仇的天主教兄弟。
我不太懂情报工作。只留下一句话,让他们‘只潜伏,不活动,待战事,见奇效’。坦率地说,我当时对他们不抱什么希望。与其说刻意安排。不如说是他们主动要求留下的。
后来事情太多,北越组织又那么严密,从海防沦陷之后就失去了联系,直到前几天其中一个兄弟随北越人民军渗透到鹦鹉角地区,用事先约定的暗号联系上那边的华青会副理事长,才知道他们并没有全部暴露。”
那会儿南方一片混乱,西贡风雨飘摇。
教派军阀问题没解决,阮文馨天天叫嚣着要政变,政令不出总理府。能不能活到第二天都不知道,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人没人,哪里顾得上在北越布置情报网。
当时尚未南撤的许多侬区子弟和北越天主教民兵,与越盟有血海深仇,为了同越盟继续战斗,甚至不止一次哄抢过法国人的军火库。愿意留下帮政府收集情报太正常不过。
吴廷瑈反应过来,不禁叹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北越不断往南越渗透。南越对北越却一无所知。
这几年,人民劳动党的秘密组织、参谋部情报局和中情局西贡情报站,没少往北方派人。阮高祺曾担任过大队长的航空运输大队,经常往北方空投人员和武器、电台等装备,结果无一例外的有去无回。
如果能像眼前这位一样,在越盟没有接管河内海防时就安插潜伏人员。对北越的情报工作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吴廷瑈越想越后悔,越想越激动,再也顾不上相互之间存在的矛盾,满是期待地问:“为民,我们在那边有多少人。有没有打入北越劳动党,有没有打入北越人民军?”
他身边就有北越间谍,并且深得他们一家信任。
李为民可不会傻到据实相告,倍感无奈地苦笑道:“当时一共留下16人,暴露了7个,被莫名其妙清洗掉5个,只剩下3人,而且全是华人。他们隶属于受北京和河内双重领导的‘华…运’,这次被派到南方来是加强堤岸‘华…运’组织的力量,在堤岸华人区搞事。”
韩烁在北越安插了不少人,但加入“华…运”的一个都没有。
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前几天在鹦鹉嘴地区确实抓到几个试图渗透到堤岸的“华…运”分子,如果吴廷瑈无意中泄露这么“重要”的情报,通过他身边的阮玉草等北越间谍反馈到河内,北越劳动党高层对“华…运”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信任。
一旦他们之间能够相互猜忌,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