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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顾书凝打来的,提醒沈临风下午有场复检需要他陪同,问他现在在哪里。
挂断顾书凝的电话,沈临风走向病床,虚伏在偏过脸默不作声的我身上,“乖……”他的大手轻拍我的脸颊,语气讨好,内容却是忤逆:“我必须赶回去了。”
我默然一阵,突然转过脸来,下巴尖用力卡在他的肩头,有点钉耙犁地的架势。用没打针的那只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会议延时,就跟她说会议延时不行吗?就延两小时,两小时我这点滴怎么也该打完了。”
经历过这一场生死攸关的溺水之后,我对他越发的依赖与舍不得起来。贪恋他这样的温柔与仳护,他的爱和宠,我任性地一刻都不想再放手,多拖一秒也是好的。
“小慈……我开会从来不会延时的。”他无奈地蹭蹭我的耳朵,“那样说她会怀疑。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不能让她捉我的短,那样只会让她找借口借题发挥……
我打断他的话,提了口气蛮不讲理地挑衅道:
“你不会延时不代表会上没有意外情况出现来造成延时啊?你是神吗?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与意料之中?顾书凝会找借口问罪你还是直接办了我?我被她使绊也不是一两次了,她还有什么破招儿让她只管使出来!把人逼急了下场只有一个,谁怕谁呢?!”
他急急地抚慰,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你受委屈了……”
我哪里肯依,
“你不知道!我与她的渊缘你知道吗?或者……或者你曾经知道过,可是你现在想得起来吗?啊?!”
沈临风沉默,眼睫间沉炙的光茫闪动,几分欲言又止。半晌,声音里夹了些苦涩,
“有脾气朝我发,堵气的话对我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只是莽撞的事千万不要真的去做。嗯?你是我的宝贝……我在等一切结束了来一心守着你,再也不管其他的人和事,只是守着你。”
我鼻子一酸,蹬鼻子上脸,额头抵着他蹭来蹭去,
“我现在就病着呢,我差点就挂了……我现在就需要你守着我……”
“乖啊,乖乖……再多坚持一下……”他一下又一下地轻啄我的唇,“我会守你很久,守一辈子……”又加码,“唔……是几辈子……许多辈子……再忍一忍……”
如此筹码,换得他短暂地与我别离。
我的依恋与心里没有解开的惑,只能暂时束之高阁。
*
沈卿来出现在我病房门口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方才白,原来不爱,就是能这样干脆与笃定地明辨是与否。
可是这个男人,再这样与他相处下去,我会心生愧疚。即便我没有骗他,也不想再消费他的感情。
沈卿来安静地走向我,似有满腹的话要说,却迟迟没有开口。
“点滴快完了,帮我叫护士好吗?”
这是我劫后余生对他说出的第一句话。
沈卿来似不着痕迹地吐了气,微笑着对我点点头,出门叫来护士。
护士给我拔针之后,嘱咐还要再躺一会儿才能起来。沈卿来坐在我的病床床尾,与那个人一样完美的侧脸对着我。而躺着的我,为了视线能够直视他而不得不含首,一旦说话便嘴巴与双下巴必然一齐开合。
我心里一个激灵,心想幸好沈临风刚才一直都是对着我的正面或侧面,这种“死角”还好没叫他看到。
我对沈卿来说的第二句话是,
“不怪你。”
他有些诧异地转脸向我,而后自嘲一笑,语气有些愧疚,
“我应该坚持和你在一起的。”
这男人是真的自责,自责之外还有些其他的情绪。
我轻声道:
“事实上是我自己闯的祸,是我坚持不让你的人跟着我。你不要怨自己了。”
他淡淡一笑,有些苦涩,
“你应该跟我撒娇,赌气,甚至打我骂我,就是不该在我面前这样知书达理……”
我一时语窒。他说的这些,我才跟另一个人比划过。
“小风呆了很久么?”沈卿来问。
“呃?”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噢,他走了好一会儿了。”
他眉眼一黯,
“果然还是他想得周全。如果不是他,你可能还在那个女人手里。”
我见不得他再这样自责,顺着话转移话题,
“现在打算怎么处置Lisa?”
沈卿来顿了顿,
“处置?”
换我顿了顿,
“我以为……小风他跟你说过,他始终是以你的身份出现在Lisa面前的。”
他默然一会儿才点点头,
“嗯。”
“嗯”过之后没了下文。
我不着痕迹地淡了声音,
“你现在手里抓着的,是差点害死我的女人。然后你的打算是?”
“你的想法呢?”他有些迟疑不决地,“要不你先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事。接下来的都交给我处理就好。包括你的养父和养母,我的人现在还在找他们,我们必须确保他们安全。”
我躺着点点头,“谢谢。”一只胳膊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然后呢?那个差点害死我、又连我养父养母一同绑架的女人Lisa,你会怎么处置她?”
他有些无奈,“先休息不好么?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
我铁了心,
“你还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呢,你怎么知道你的处理方式我一定满意?”
“醉儿……”
我平静而尖锐,
“醉儿是叫谁?”
他猛地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
我挑唇一笑,
“你觉得我怎么了?铁石心肠还是睚眦必报?”
他皱起眉,有些烦躁,
“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认为你是那样的人?”
“阿来。”
他的情绪因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唤冷静了些,缓了缓才回答,
“嗯?”
“扶我靠起来好吗?”我朝他伸出没枕着的一只手,“我们好好说说话。”
沈卿来本来已经伸过来的手,在我说“好好说说话”时一顿,而后还是悉心地将我扶起来,将枕头对折了垫在我腰后。
“Lisa跟你不熟,可是她和顾书凝是……”我想了想,“是很好的朋友。这一点你知道的吧?”
沈卿来垂着眼帘,
“知道的。小风跟我说过。”
我一针见血,
“只是他跟你说过吗?
他抬眼看我,又转开,
“醉儿,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你呢?”我反问他:“你又想瞒我些什么?”
他站起来,
“我没有。”
“那好吧,”我无所谓地淡声道:“我不想再见到Lisa,把她送出中国,否则我会告她绑架和意欲某杀。”
“有那么严重吗醉儿?”他又坐回来,握着我搭在腿上的手,好看的眉毛紧紧拧起,“你现在没事了,我们惩罚她就行了好不好?她毕竟是书凝的朋友,看在书凝的面子上……”
“你不是说你爱我?”我淡笑着截断他的话,“噢,你说你会试着爱我。”
他一怔过后,表情诚挚,
“我说的是真话。”
“你爱顾书凝吗?”
“我跟你说过我和她没什么……”
我再次打断他的话,
“你连喜欢坐人家床尾的习惯都和她一模一样。”
435 开诚布公
更新时间:2013720 14:52:03 本章字数:3376
沈卿来面色陡然僵冷,握着我的手松开。
许久,他叹了口气,
“如果这是你所谓我爱着顾书凝的‘证据’,那我无话可说。”
他是强弩之末,我却是有话接着说。
“顾书凝和沈临风的订婚仪式之前,你离开过房间一个小时,去了哪里?回来以后为什么突然要对我用强?栉”
那次的话题,事后我们都没怎么提起,默契地当那没发生似的。这时候我如此直白地提出来,我是理直气壮,尴尬的却是他。
沈卿来看来有些隐隐的急躁,还有些不甘,冷了声音道:
“因为你跟我说过那酒店对我们来说很有纪念意义,我就四处走了走。渐渐地我想起了一些残缺的片段,可是无法连续,也找不到线索……我到你房间里找你,说很想你,是真话。就算是我忍不住对你‘用强’,也是因为情不自禁。毡”
我有些悲哀,不知是为他还是为他说的那番话。
那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我不否认他抱着我说话时真情流露,可是他此刻的解释为他那刻的情绪蒙上了一层掩饰的外衣。
“你根本就不记得我们从前在那里发生过什么,何由来突然的情不自禁?如果你真的记得,你根本不会对我用强。”
他隐忍住那丝气极败坏,勉强冷笑一声,
“爱情是最难解释的东西,你却能把它剖析得头头是道。那你帮我也分析一下,让我情不自禁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吃那套激降法,紧接着他的话,
“顾书凝。”
他没料到我这样直接而笃定,眼角一沉,唇角抿出僵冷的线。
我接着说:
“因为你见到了四年没见的顾书凝。或者这样说更准确:她在你混沌的记忆里一直都在,你或者记不得她是谁,却忘不了她给你的感觉。而在订婚仪式之前你见到了她,你终于想起她之于你是怎样的存在。可是你刚刚想起她就面临她要和另一个男人订婚的事实,你来找我,求慰藉,要安抚,总之……不是对我情不自禁。”
“是吗?醉儿,没有根据的话为什么说得这样肯定?”他没有看我,或者不太敢与我对视,垂着眼帘,“我想要再次让你接受我,就这样难?甚至连我对你的感情也要这样遭受你的怀疑和鄙弃?”
我沉默。
因为他想“再次让我接受他”的念头执着得让我心生愧疚——那情绪不像是假的。我像今天这样质问他、剖析他,是因为我不能因为他对我的“执着”就接受他,而说服他、与他摊牌,顾书凝是最好的理由。此外,他不是我的阿来,却在想起顾书凝以后继续以我的阿来自居,其间的原因,我也不可不究。
我不知道沈卿来知不知道沈临风与顾书凝的订婚真相,我也不知道这样质问沈卿来会给沈临风带来什么后果。我选择与沈卿来开诚布公,是赌他不会做伤害沈临风的事,亦是为我自己——这人是那人的兄弟,我不想与他到虚于委蛇的地步。
我的沉默让沈卿来以为我是被他反问得无可说。他叹了口气,选择息事宁人。
“醉儿……”他拉起我一只手握在掌心,“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情想得那么复杂?我们好不容易才再次遇到,我们一起珍惜往后的日子,守住我们的幸福,好不好?”
我深深地沉了口气,看着他的眉眼有些忧伤,
“在他们订婚仪式之前,你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坐回我身边时,双眼通红,满脸都是水花。你难道要对我说那是因为我让你‘情绪失控’了吗?”
沈卿来终于按捺不住,“霍”地甩开我的手,起身大步踱到窗口,背影深寥得让人无法靠近。我想他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顾书凝,自从在你舍身救了我以后,就一次又一次地单独去见你。看上去像是巧合,可那真是巧合吗?即便算是巧合吧,她与你相对时你们双方情绪如何,你们自己都心知肚明吧,而我也不是瞎子。她为什么要见你?是因为她没想到你会丢了命地去保护我吧?曾经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舍身,别的女人我不敢妄论,但顾书凝,定然难以接受。”
他淡嘲一声,高高挂起,
“你就这样了解她?”
我也不急不恼,
“你或者比我更了解她。所以是不是,你心里自有论断。而我与她的渊缘如何,你即便知道得不全,我想大概也有百分之八十了。在来青溪的飞机上你做过梦,梦里喊着醉儿和书凝,那声‘醉儿’,真的是在叫我吗?”
沈卿来双肩明显一震,却是我等了许久,他仍是直视着窗外不与我交流。
我只有继续。
是好是歹,反正话都说开了。
“还是说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