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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汤糖快急哭了,简慈倒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该有的小女儿神色。
“画是怎么到你手上的?”简慈轻淡地问。
“啊?”
汤糖一顿,随即了然简慈是在开条件,立马回答:“上个月他回来过一次,刚好那两天我在家休息。我以为他是要来续租,谁知道他根本不是那意思!”她说着,声音渐低,“我跟着他,看他去了街尽头的一个老院子……”
简慈心头一跳。
“他站在那院子门外好半天,后来从包里翻出一个资料袋,从里头抽出一幅画。我好奇……偷偷走过去,趁他不注意……抢过来了……”
汤糖说及此,面上已经相当不好意思,抬眸偷瞄简慈,却见简慈的脸没有太多情绪,于是接着说:
“他让我还给他,我不肯……我逼他给我他新的手机号码作交换……可是他不答应,后来竟也不找我要画了。他说画放在我那也好,托我见到你的时候把画转交给你……他还说,反正画留在他那里也没什么用了……我听他那语气,像是要与你一刀两断的意思……所以我就答应他了……”
简慈听着这些话,既意外又在了然中,半晌,点点头轻声道:“谢谢你。”
“那你还走吗?!”
汤糖一把拉住心不在焉正要转身关门的简慈问。
“你既是看出他要与我一刀两断,又何必还要求我继续住在这里呢?”
“……那也总比一点希望也没有得好。”汤糖低声说:“郝仁舍不得你……我不愿意承认,可是我看得出来。既然他舍不得你,我想,他总会回来看你的。”
汤糖一脸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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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 私人手机
更新时间:20121214 8:41:04 本章字数:2230
简慈为郝仁奇怪的行踪头疼了一个晚上,下半夜好容易入睡,却是连梦里的画面也混乱得狠。
一会儿是汤糖跟在郝仁后面巴巴不舍的模样;一会儿是穆芳菲黯然又愤懑地瞪着郝仁的背影的场景;最悚然的莫过于郝仁与某个女人的婚礼。婚礼上,新郎忽然逃下神坛,抓起观众席里的一个女人就往不知名的方向狂奔,那女人与郝仁都跑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来,她也才能看清楚那女人的眉眼,这一看之下险些下出毛病来——那女人与自己长得居然一个模样……
她被这断断续续的梦吓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湄*
大雪初霁,太阳露出脸来。
简慈撑着没甚精神的眉眼,独自去了青溪镇的公墓区。
冬天的青溪没有了绿树如荫的点缀,显得比往常清冷,墓园里更是一片萧索肃然。
简慈在墓区入口买好了香冥纸钱和一束白菊,一路步行一刻钟才到达外公的墓地。
将墓地简单地清扫后,她点好香烛、摆好祭拜用品,将白菊搁放在墓碑前,然后与从前每次做的一样——连灰也没掸一下就落坐在外公墓碑的背后。
她自以为,这样就是在跟外公背对背聊着天。事实上她更想靠在外公怀里,不过显然对于墓塚来说不合适宜擦。
自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就没少打听从前自家的事,镇上的老人说得最多的便是她外公。
听老乡亲们形容,外公谦和慈祥,是个极有文化底蕴的豁达老人,待人特别温厚真诚。
她三岁前的大部分时候都与外公和哥哥生活在一起,外公靠着书院的微薄收入与镇上的接济金养活一个迟暮老人和两个稚童。
听邻里形容,她小时候顶粘外公,可是她对于三岁以前几乎没有任何有形的记忆,更记不起外公的样子——若非是从镇上的一家老报馆里见过外公的照片。
那是份旧报纸的背版下方,五寸左右大小的照片上,外公正把阳光书院里的古书旧籍一撂撂地摊在院子里晒太阳,戴着老式眼镜的脸上,笑得又满足又骄傲。
外公生前最宠爱她的妈妈,自从妈妈因一场事故先外公一步离世后,外公就将一腔宠爱与对女儿的思念全数转移到她身上。她与哥哥年纪相差不过三岁,但外公对她的溺爱程度远超过对哥哥的。
……若非是那年的那场意外,将她与外公、哥哥生生分离,她想,她大概能陪外公更久一些——久到足够她保留回忆,长到即使现在这般年纪也能清楚地回忆起外公的模样。
“外公……”简慈不知道自己的眼眶是什么时候开始热的,她的声音却还算柔和平稳,“那个女人,她可能得了很严重的病……是会死的那种病。我只到接受了这个事实以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那样洒脱地对待她,我无法当她是个陌生人,更无法……把她视作仇人。”
她低眸,两颗泪珠应声滴下。
她随手捡起腿边的一片枯叶,捏了叶柄,无意识地捻转,
“外公,您会不会生我的气啊?毕竟她当年不声不响地把我从您身边带走,累得您过早离世……可是,她却又很疼我,非常疼我。十几年来,她从没有让我觉得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过。外公,我好难受……她明明间接害死了您,却又让我白白享受了十几年捡来的母爱……我到底是该恨她还是该怜悯她啊……”
她的声音终于哽涩难堪,抱住膝,她将脸蛋伏上膝盖。
远远的,枯朽的矮树丛后,一双眼睛深遂又明亮。
那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与墓碑“对话”的年轻女人,逐渐变得柔和而幽然。
……
半个小时过去,简慈一脸泫然的神色已消散不少。
外公在她的心目中就有这样的力量——在她举步难行、寝食难安的时候,这样静静地指引她的方向:有时候是助她做出一个决定;更多的时候是让她逐渐安宁而冷静。
将白菊的花瓣抓撒在墓碑前,简慈深深地三鞠躬,留恋地垂首片刻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
入夜。
简慈上网订好回W市的机票,洗了个热水澡后煨上床。
抓起手边的一本书,书面上的一片落叶随风的图让她忽然意识到这两天都没接到沈临风的一个短信。
自两人交往以后,这样的情况很少出现,除非是闹了小别扭。
她心里隐隐泛出一丝难言的忐忑,不难猜想是为了什么。
所以在那些不好的念头有苗头冒出来之前,她赶紧自省——
自己不也是这时候才记起要与沈临风联络的么?又为什么一定非得他来主动联系自己呢?
他们相爱啊。
挑了挑唇角,她坦然了许多,拿出手机给他写短信。
……
半小时过后,她搁下手中的书,揉揉酸胀的眼睛,拿起手机看。
三条短信的发出状态都是成功的,却是至今都没得到一个回复。
这下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生气之余是担心。
调出电话簿快捷键里的第一个号码,拨出,听筒那端的回铃音很快就反馈过来。
一声,两声……
八声……十声……
自然挂断。
她再拨过去,提示已关机。
这叫她讶得直接从床上跳下地来——
她拨打的是他的私人电话,她几乎没听过他手机的关机提示。
他曾对她说过:我与你暂时分开的时候,私人手机永远都会为你开着。
295(2) 他喝醉了
更新时间:20121214 13:59:49 本章字数:1158
……
再三拨打后,她十分确定,他的确是关机了。
这时候,她担心的情绪大过了生气。
难道是他正在某个商务宴席上,所以没听见手机响?
是手机剩电不多,自己响到自动关机的渥?
……她摇摇头,这种可能性于他来说基本不可能。因为他极度细心,根本不会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难道是他的手机掉了,叫别人给捡了?
还是他根本就人机分离?听他的手机一直响,就有人干脆替他把手机关了?
简慈在床边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反复看手机,脑海里将可能的想法通通列了个穷尽,每列一个理由就会心慌一分。
在她就要忍不住拨打随行的Linda手机号码之前,署名“贤侄”的来电号码终于在手机屏幕亮起。
她刻不容缓地摁下接听键,语气说不出的急躁不安,“沈临风!缆”
那端的男人稍显讶然的声音传过来,“……小慈?”
是他的声音。
她的不安与焦虑倾刻化为羞恼,硬着声音一连串的问:
“为什么关机?为什么那么久不回我的信息?为什么用这样疑问的语气叫我的名字?你以为你是在给谁打电话?”
……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电话里闹扭,两人的情绪都不怎么好。
她言语刁钻,他语气冷诮。
不投机的对话,波涛暗涌,只差上升到吵架的阶段。
未道晚安就及时挂上的电话——双方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先摁下挂断键的那个人。
两个城市,两个人。电话挂断后都觉得莫名其妙,却又默契地都没去再去拨通对方的电话。
他们的懊恼程度一样,只是没有多思考怎么会在电话里别扭起来?也没有反省自己为什么没能控制住情绪。当然,也就没有发现,自己对待对方的态度比平时缺乏耐心得多。
******
周日傍晚,简慈回到W市,刚下飞机就接到Linda的电话。
她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她在青瓷上班的这段时间以来,Linda看她的目光总是不加修饰的意味深长;由此,她跟Linda也总是保持着疏淡的距离。这时候Linda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手机响过一会儿她才接起来,“Linda你好。”
“简慈,你在哪里?”
听出Linda语气中屑微的慌乱,她顿了顿反问:“请问有什么事?”
这是非工作日,她没必要跟Linda汇报行程。
“你方便到‘醉墨’来一趟吗?沈总他……”
“沈临风?”她心尖一颤,“他怎么了?”
那头的Linda似乎也顿了顿才回答:“他喝醉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296 耳听为虚
更新时间:20121216 10:24:05 本章字数:2237
电话那端的女人没有任何疑议,看来她是赌对了。
——“醉墨”门前,江琳达瞧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眼底划过一丝阴晦。
。
简慈付了出租车资,顾不上等司机找零,直接推门从后座跳了出去。
冲进香颂风格浓烈的“醉墨”酒吧大门,没搭理挺胸提臀对她点头问候的服务生,她见了一个入口就钻过去渥。
那是一条两边都是镜面墙壁的窄长过道,穿过去,是一条与镜子走道形成T字型的横道。两边的墙壁上开出了各种形状的大小洞窟,里头摆着各种看着就贵气的洋酒与葡萄酒。
她却有点儿傻眼——这就是W市目前最受钻石领以上消费人群欢迎的酒吧?
她觉得这格局分明跟足疗洗浴中心差不多嘛!
杵在T字交叉点上,她微喘着气去拨打Linda的手机。她不知道沈临风醉在哪个“捏脚室”里头,Linda在电话里忘了说,她也忘了问。
对方手机无人接听。她想了想,往前台走——
结果前台服务生拒绝透露客人的订位信息给她知道,即便她说自己是受邀来赴约的缆。
服务生相当有礼貌地表示:来“醉墨”的客人都是W市的高端人士,能在周末晚上立马就拿到“醉墨”包厢的人,更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些客人位高权重,尤其不喜欢私人时间被媒体采访。
……
简慈闻言狠狠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自己一身打扮。除了衣料材质普通些之外,她哪里有一丝八卦娱记的气质?
“我不是记者!”
她这几天缺的就是耐心,语气有些横。
“来这里的记者们也都是您这样说的。抱歉小姐,要不您给您朋友打个电话?只要问到准确的包厢号码,我们马上有会服务人员带您过去的。”
服务生语气谦和,满脸堆笑,温柔得毫无死角。
简慈没法子,退到等位席上一屁股坐下来,继续拨打Linda的手机,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