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直没关手机,指望偶尔能有微弱的信号进来,然而雷雨天气把仅剩的一丝希望也阻断了。自从小溪家奶茶店里的那通电话以后,手机再也没有任何来电提示,甚至于屏幕上连“仅限紧急拨号”的指示也没有了。电池消耗得极快,两小时前还处于满电状态,现在剩余不到百分之五十。
……
忽然,幽黯的森林里白光乍现,数道闪电骤然劈了下来,闷雷轰鸣而至,在我头顶上方的天空暴出惊天巨响!
原本已躁动不安的马给吓得扬蹄狂跳,缰绳牵住它的脖颈,它挣脱不掉,只得抬起前蹄哀鸣长嘶。我的尖叫与它同时响起,一个寒噤之后手一抖,手机“啪”的一声掉在硬岩上,后盖摔开,电池直接给磕了出来。我吓了一跳,慌忙把它们拼好,开机以后基本正常,只是手机电量又少了一格。
密林里繁茂的大树枝叶给狂风吹得“次啦”作响,低矮细小的植物在风雨中癫狂地摇摆。
简易棚顶大量地渗进雨水,唏唏啦啦滴落,我落脚的硬岩没一会儿就给全部淋湿,脖子里一串冰凉的水滴惊得我慌忙不迭地跳起来。
……
天色越来越暗,身上越来越冷,不知是紧张还是真的饿了,我的胃绞痛不已。
背包里有陈小溪塞进来的迷你面包,我逼着自己吃了三个。我想,等雨势小一点儿我就要离开,我不能继续干等在这里,万一马夫们在傍晚之前还不回来,我无法想象在这里过了一夜之后,自己会是个什么形状。
我要去找个有信号的地方,就着手机最后一点电池打电话求救。实在是没有手机信号,也要找个能接收到卫星通讯的地方,那样至少能够拨通110或者119。只要联系到人我就有救了。
有了这样的考量以后,我的心里没再那么慌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靠坐在漏雨状况不那么糟的一处,一心一意等着雨势渐弱。
036 寒冬暖阳
有了这样的考量以后,我的心里没再那么慌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靠坐在漏雨状况不那么糟的一处,一心一意等着雨势渐弱。
————————————
我给一个寒颤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雨已经停了。密林里虽然仍是光线不足,但比起之前乌云蔽日狂风大作的时候,亮了很多。我摸出手机看时间,我睡了半个小时。
我缓缓地接近那匹目前已安静下来的马,站在马头跟它打商量:“马兄,现在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我要骑着你出去,你千万要配合我。感谢感谢!”
我真心地合掌对它作揖,它的沉默在我看来就是默默认可了。
马兄一路吃吃玩玩儿,走走停停,我坐马兄背上,拿出手机紧盯着信号强弱变化。我没有明确的方向感,只能由着它信步而行,不是说老马识途么,我不知道马兄的年岁,但是我只能相信它。
雨后的森林里流动着清新爽朗的空气,植物与泥土的芳香混合在一起。风雨后的阳光,虽然被密林遮得所剩无几,却仍旧能够偶尔照拂到我湿冷的身体。
马兄看来并没有乱走,我一路观察它行经的路,大多是沿着这密林里“走出来的路”。
手机上偶尔会有信号跳出来,虽然飞快的就不见了,但这样的好迹象让我心里大喜。我伏身子,贴在马头,万分深情地对它说:“马伯伯,谢谢你!要继续加油!”
马伯伯甩甩了脖子,“吭哧”吐了口气。
……除了冷和饿,我觉得自己并无其他异样,然而我怎么会幻听?
那种声音我想我今生都忘不了——嘹亮而高亢,足已穿透任何叫人震耳欲聋的轰鸣、破空而出。那是沈卿来送我的哨子发出的声音,可是我并没有吹哨子啊。
我猛然一惊,急忙拉过身后的背包翻找,见它好好地躺在背包与我背心之间的那个口袋里,都没怎么淋到雨。我松了口气,紧紧地把它握在手里。
……那声音却又响起,确实不是我幻听。
我屏息敛气,满腹疑云地四处探寻……那声音再次响起。
惊疑未定之间,我忽然如遭雷击般愣住了!沈卿来不是说过这哨子有两把一模一样的么?其中一把送给了我,那另外一把……一定是在他那里啊!
可是,他又怎么会真的出现在这样的时间和这样的地点?
我强压住内心升腾起的激动,紧紧地捏着哨柄,将哨口含在唇间……一二三——那嘹亮哨音带着我忐忑不安的期望划破长空。
……寂静。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连马伯伯似乎都摒住了呼吸。
似有一个世纪之久……
在我那颗渐冷的心脏即将落回胸腔的之前,我清晰地听见同样的哨响在远方的密林里与我遥相呼应。
眼眶瞬间涌起一汪水雾,我忙不迭地用力吹响哨子与他回应。
……
那绵长、但频率急促的哨声迭迭响起,离我越来越近……我捂住嘴,泣不成声,视线已经全部被泪水模糊,我不可见物。
那久违的声音敲金戛玉般响起,却似寒冬暖阳般包裹住我的心——
“醉儿,你在哪里?别怕,是我——阿来!”
037 阿来喂我
那久违的声音敲金戛玉般响起,却似寒冬暖阳般包裹住我的心——“醉儿,你在哪里?别怕,是我——阿来!”
————————————
此刻想来,我在进ru原始森林以前给他发的那条喻他为“天兵”的短信,果真是金玉良言。
在我雾霭迷蒙的视线里,他似驾着五彩祥云出现的天尊,救我于危难之中。
“阿来……”我哀怨地朝他伸长了手臂,十分委屈,“我再也不会笑话沈航会在原始森林里迷路了……”
悔恨地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原形毕露了。任由着千金重的眼皮耷下来盖住我白多黑少的眼珠子,瘫软不堪的身体直接从我马伯伯背上滑落到我飞身而至的乖侄怀里。
……
他紧紧地抱着我,万分焦灼地叫我的名字。
那拥抱的力度硌得我胳膊发疼。我想睁开眼睛对他笑,或者张开嘴告诉他我没事……然而这些挣扎都是徒劳,强支的意志力在遇到他之后溃不成军。
……
我贪恋他的怀抱,好暖好宽阔……
我贪恋他贴在我额上的唇,好软好温柔……
我贪恋他的美色——
如果那唇是贴在我唇上,会是什么味道呢?
他的舌头会不会破唇而出,冲进我的嘴里?
那我的舌头要放在哪里呢?
……
我的思维由最初清晰的感恩,渐渐变为模糊的猥琐,继而一直猥琐着……直至意识完全尚失。
*
有一种男人,天生可供人发春用。比如沈卿来。
他长相俊逸如仙,神形泰然自若,声音洋洋盈耳,举止风度翩翩。
他只以寻常目光看你一眼,你就会不由自主升出一股被关注的幸福感。
若他目绽柔情、吐气如兰地伏在离你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双瞳之中除了你的倒影再无他物——若是你,若真是你。你作何感想?你如何行动?
……
这个梦,真美。
……
我伸出右手,缓缓向前,指尖的张力可见,我想要触摸他宛若嫡仙的完美俊颜,手却在半空中教他握住。他剑眉微蹙,薄唇轻启说了句什么。我没听见。
难道在梦里也不容我放dàng……不是……是放肆一回么?
我有些委屈地咬着唇,不甘心地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向他移动,那张脸蛋几乎唾手可得……
他却陡然往后拉开与我的距离,转身就要走。
“阿来!”我泫然欲泣,又急又怒地悲呜出声。
他立刻就转头倾身过来,刹那间,我们四目相接。
“醉儿?要水么?”他问我。柔情入骨。
我微微点头,贪婪地流连他的眉眼。
他轻轻一笑,握着我的手没放开,直接转身就从矮柜上端过一杯水。
他问:“扶你坐起来一点儿?”
我朝他摇摇头。
他问:“嗯?”
我将那只没被他握住的手伸到半空中,这下,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躬着身子站起来,把脸蛋凑近我的指尖。
将食指贴上他的唇,他明显地一怔。
我以指描绘他完美的唇形,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喂我。”
038 吻昏过去
将食指贴上他的唇,他明显地一怔。我以指描绘他完美的唇形,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喂我。”
————————————
优秀美好的男人与如梦似幻的爱情,皆为珍稀事物,因而容易让普通人近情情情怯。但是直接送到眼前来,不亲自触碰又于心何忍呢?
我觊觎这张嘴巴很久了。
在现实中,我可能放不下那份矜持而主动出击,但他既然出现在我的梦里,就合该被我堂而皇之地拿来甜蜜。
我抿了抿双唇,嗯,很有些干燥,好像都起皮了,触感一定不会好。
于是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唇。
*
那张嘴巴的主人微讶地盯着我的脸,似在判断我话语的真实性,又似在犹疑迎合我的可行性。
我皱着眉,可怜兮兮地冲他轻声嗫嚅:“我渴……喂我喝水……”食指又撩拨地挠了挠那性感的唇。
他漂亮的桃花眼里闪出异样的炽热,捏着我的那只手也不觉中用力,“醉儿……确定要我……这样喂你?”那滟潋的眸光闪得我意识混沌,唇间吞吐的气息温热了我的食指。
这梦……真实得让人触感分明,只是也太TM磨叽了。
我的矜持即将被消磨殆尽。
……
不知道是不是急火攻心,我眼前一阵眩晕,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再度袭来。我缓慢地垂了眼帘,有些泄气地任由按在他唇上的手随着重力滑落。
他却似急了,猛然接住我垂落的手贴向怀里。下一刻,叫我魂牵梦萦的唇就贴了过来。
严丝合缝,不差毫厘。
他用的薄荷味的牙膏或是漱口水,与他洗过澡以后混身透出的清凉体息同样令人舒服;他湿润而柔软,光滑且Q感十足……言情小说上写的棉花糖或果冻都太过具体也太过小气,实在无法媲拟亲自体验。
——那感觉如入云宵,似堕深鸿,似雪中送暖,似久旱逢雨……虽然伴随着心悸,胸闷与气短,却叫人叫人甘之如饴……
饶是我已心理建设许久,却依然始料未及。
快乐得快要死了——是否就是用来形容我这刻的心情与感受的?
*
他却陡然离开我的唇,有些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抚着我的脸,急促道:
“呼吸!醉儿你别憋着气啊,快呼吸,呼吸!”他轻轻拍打着我的脸,语气竟是无奈又哭笑不得。
再次浑噩之前,我听到一女护士尖锐的声音在病房门口想起:
“哎呀!你!你怎么把她给亲昏了呢!?”
随即那声音又由近而远:“医生!医生啊!快来看看啊12床,12床接吻接得昏过去了!”
囧……她奶奶的!在梦里都能遇上这么不省心的人!
我的太阳穴一阵抽痛,痛苦地低咒了一句:“这梦也太TM真实了!”
两眼一黑,顿时昏死过去。
039 上个厕所
我的太阳穴一阵抽痛,低咒了一句:“这梦也太TM真实了!”然后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
这一觉睡得有些累。我伸了伸腿,酸软无力。
欣慰的是我捞到了垂涎已久的福利,没有辜负我痴长二十一年以来的首场春梦。哪怕春梦历来了无痕,我仍是喜不自胜。
满足地匝了匝嘴,安静地张开眼睛,窗外天空墨蓝,正当夜阑人静。
我目光所及的景象却不是我所熟悉的——墙壁颜色太森白,窗帘垂缀感不够,墙头灯造型太磕碜。身体所在的这张床,触感也很陌生:有些窄,有些硬,枕头也矮了点儿。我的右手臂酸胀,指尖似乎正被某种温热的气息吹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