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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总算回来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接到慕长轩的电话,阿姨早在家门口等候,看到白小悠一瘸一拐的向这边走来,赶紧迎上去惊讶的问。
慕长轩离开之前特意请了两个阿姨照顾白小悠,他的下属都是两个大男人,多少有点不方便,可见这个男人对她是花了所有的心思。
“街上人太多摔跤了,没事,我去洗洗。”白小悠的小脸上已经有了倦意。
这一路回来花了她大概半个小时,这期间慕长轩的电话一直没断过,那厉声的警告带着急切的催促,让她心情大好。
原来被爱人骂的的滋味这么好,咳咳,她是不是抽风了,有被虐倾向?
处理好手上的伤口,白小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箱,想着明天就可以见到他,她就兴奋得睡不着。
不管是他回来还是换她过去,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她突然恨死‘小别胜新婚’这句话了,狗屁,全部是狗屁,以后她再也不相信那些!
幽暗的书房,白小悠剪下一缕亚麻色的发丝用丝带缠好,然后轻放在他的抽屉里,不管他认不认同,或许看到之后也会生气,可她就想这么做,从此以后他这里只能有她的东西。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取出那束黑发放在手心触摸,觉得扔了可惜,也是对人的一种不尊重,那么只有……
这样想着,她眼里浮现出些许狡黠的笑意。
夜在思恋中度过,更多的却是一种甜蜜的等待,有归期的等待给人的是希望,怕就怕遥遥无期。
——
刘管家几次来到公寓都未曾见到白小悠,慕长轩吩咐过不能让慕家的人靠近她一步,因而每次来都被慕长轩的下属冷冰冰的挡了回去。
苏蓉每天都会来医院偷偷探望慕易川,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恐怕没多少时日活了,特别偷听到医生说,他是因为服用大量的药物而导致身体突然疾病,苏蓉心里更加难过。
多年的仇恨在听到那个消息时彻底瓦解,有的只是心急,慕易川病重,慕家的子女没有一个前来,前两天离开慕家庄园时,她亲眼看到慕易川的子孙们在大厅为遗产争得面红耳赤,她就为他感到悲哀。
或许都巴不得老爷子早点儿死吧,分得自己的一部分,如今慕家岌岌可危,他们为了求自保,这个家看来是要随着老爷子的病倒而解散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一点都没错。
病来如山倒,果真如此,前两天慕易川还一个劲儿的诱惑她吃东西,这个时候让她怎么相信他已经不行了?
苏蓉从思虑间回神,嘴里有苦涩的味道,伸手触及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
“苏夫人?”
“……”
“老爷已经放你离开了,怎么在这儿?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不要再伤害老爷了,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恨,也达到了不是。”刘管家从病房里出来,在进入电梯前发现了躲在角落的苏蓉,便走过去打招呼。
苏蓉听后,低着头不语,昔日的冷傲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一个快失去丈夫的可伶人。
“其实,你一直都在折磨他,你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可曾知道有一个男人比你更不幸?遇上你就是他的不幸,你还是快些离开吧,慕家恐怕面临解散,说到底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将他逼死,满意了吧?”
“哎……我想问,他的病怎么样?”
“不会死吧?”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老爷即使知道你回来他身边是为了当年的仇恨,你偷了慕氏集团的机密资料,这些老爷都知道。”
“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苏蓉一听到机密资料,赶紧摇头否认。
真的不是她,她曾经有过这种想法,可她没有做啊!
刘管家冷冷白了她一眼,显然不想和她继续废话,“有没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爷子命不久矣,开心了?”
管家转身往电梯迈步,身后的苏蓉一口唤住了他,“等等,我去找,去找白小悠,相信我。”
——
白小悠吃完早点收拾好一切,在去机场之前程佩歌和高岚来向她道别,啰里吧嗦说了一大堆,听得白小悠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过,她倒是没有半分的不耐烦,很享受被人关心的滋味。
刚到机场,白小悠从车上下来,便被暗潮涌动的人给吓傻了,这么多人?也难怪,临近春节是回归的高峰时期,当然,也是作乱的最佳时机。
四个男人在她身后分别为她疏散人群,拉着行李箱,不敢怠慢半分,即使这般护着,白小悠还是免不了被人撞着磕着。
白小悠一个劲儿的往里挤,生怕误了航班,刚才和程佩歌他们聊了太多,这会儿快到登机的时间又不太顺利,急得她面色泛红,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小悠悠是想见六爷,时间还早着呐!
忽然,一双细嫩白皙的手不知何时拽上了她的手臂,白小悠惊恐的抬眸,对上一双勾人心魄的黑眸,看得她心神一颤。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即使是期盼祈求的眼神,都会让人迷醉。
白小悠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眼睛,一时间竟看呆了,当然她除了觉得这双眼睛好看,更多的却是一种熟悉感。
在哪里见过这双眼?
慕长轩?对,慕长轩的眼睛和她很像,只不过慕长轩的眼神太过于凌厉,一般很少有人敢盯着他看,那么,这个女人是谁?
“小悠,小悠,这边!”女人拽着她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将她带离人群,往机场的另一端迈步。
“唉,六夫人,六夫人……”后面的下属急忙追上去,吓得不轻。
人太多,他们又不敢牵着白小悠的手,冲散是很正常的。
白小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先让他们去办理手续,然后对后面的两个木头吩咐,“让我和她说几句话,你们就在旁边行吧?”
两个男人是认识苏蓉的,知道她和慕长轩的关系,也不好说什么,再者见苏蓉好像真的有急事,便也没说什么。
“这位太太有事?”白小悠始终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慕长轩的一样,很容易让人沦陷。
苏蓉面色憔悴,握着白小悠的手,恳求道,“你去找长轩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他父亲病重,让他办完事立马回来。”
“你是?”她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之前她问起过慕长轩的母亲,而他说已经死了,那么这位是?
“夫人,误了登机时间就不好了,走吧。”下属催促,怕出现什么意外。
凭着敏锐的观察力,他们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几个人相互交换了眼神,注意力高度集中。
白小悠对苏蓉点头,表示她的话会带到。
慕长轩的父亲她倒是听人提起过,不就是A市的霸主吗,慕易川快死了?记不起慕易川这个人,但从慕长轩的口气中可以听出,他们的父子关系不是很好。
不管好不好吧,总之她将话带到就行,做什么样的决定还不是慕长轩说了算?
白小悠转身朝机场入口方向迈步,人群越来越拥挤,身后响起苏蓉急切的呼喊声。
“小悠,你要相信我,我是——我是慕长轩的母亲,你告诉他,我知道错了,一定要记得告诉他。”
白小悠顿住脚步,转过头给苏蓉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放心。
简单的一个动作也能让人的注意力分散,何况还是在人潮涌动的场合,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们几个人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苏蓉身上,白小悠肩上的包被一道闪电般的身影抢了去,她一慌,想迈步去追,那里面有很重要的护照,还有她买个慕长轩的结婚礼物。
两个男人见状,按住白小悠的身体,其中一个以最快的速度去追,另一个寸步不离的守在白小悠身旁。
危险一步步逼近,四周散发出萧然冷肃的杀意。平常在慕长轩身边惯了,危险来临之前的他们能嗅出令人恐惧的血腥味。
人群混杂,白小悠没了护照上不了飞机,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原地垫着脚尖焦躁的等待。
突然,一声枪响让本就喧闹的机场乱成一团,大量的人群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尖叫声,惊恐的呼喊声,各自抱着头往不知名的方向到处乱窜。
白小悠的身体也被这一声枪响吓的一颤,被惊慌失措的人群撞得七荤八素。
“白小姐,抓住我别走散了。”这个时候,也不管六爷是否介意,身旁的男人拽起白小悠的手往人群松散的地方跑。
这声枪响也让白小悠思绪彻底混乱了,整个人想是被人击了一棒,沉睡的记忆快节奏的闪现,慕子卿那张温润的脸和慕长轩那张冷漠狠戾的脸交错在一起,随后是她拿着枪对准慕子卿的心脏……
瞬间,鲜红的血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是这样?她一直想不明白慕子卿和慕长轩的关系,是叔侄却不像叔侄,原来,他们的关系是情敌。
‘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让白小悠回神,然而,她却没了方向,除了拥挤惊恐的人群,这才发现,身旁早已没了下属的身影。
她咬唇,站在原地看着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人群,脸色苍白一片,刹那间,枪击声,惊恐的喊叫声,还有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尤其是白小悠前面的一个男人,她亲眼见证他的身躯随着一声枪响倒下,压住了她的双脚……
鲜红的血从胸口溢出,白小悠只感觉天旋地转,脚下传来阵阵痛楚,身旁的惊呼声让她的大脑嗡嗡作响。
血,血?
——
白小悠过来这边,慕长轩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拼命的工作,接到紧急电话时,他还在会议室开会,比较重要的一个会议,他并未带手机入内。
会议室外,隔着玻璃窗,一道高挑的身影在窗外探头探脑,拿着手机不断的在外面徘徊试图引起主坐上男人的注意,然而男人正在聚精会神的发表演说,并未发现外面的动静。
只要这个会议结束,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等小悠过来他也好多一点时间陪她。
助理明白这个会议意味着什么,不敢放肆的闯进去,只能在原地焦急的等待,她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湿透,让她的身姿更加玲珑有致,可见她究竟有多紧张。
这个女人是慕长轩疼到心坎儿里的人,如今出了事,要是让他知道没及时汇报,她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可就这样闯进去,搞砸了会议,得罪了各个国家的大客户,就成了整个盛天的罪人,不死也得丢下半天命。
慕长轩身边的人,比如她,都对他的私生活颇有了解,而他给他们的报酬自然也不用说,但这个男人一旦狠心,等待他们的将是最残酷的刑罚,当初的高岚那么受总裁的器重,只是犯了一丝不起眼的小错误就被送到非洲,她要是轻重没掂量好,后果可想而知。
就在她想推门闯入时,会议室的门开了,走出来的客户个个面露喜色,对慕长轩提出的方案流露出赞赏之色。
慕长轩送他们到门口,很礼貌的用各国语言和来自不同地方的客户打招呼,让他们先休息,晚上再好好招待他们。
送走他们,慕长轩疲惫的叹息,一想到待会儿会见到她,身上的倦意逐渐散去,准备折回身子回到会议室消停一会儿。
“总裁,不好了……A市机场遭受恐怖分子袭击,发生暴乱,已经……”
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慕长轩刚刚端在手上的茶杯从手里滑落,冷峻的面容一片空白,薄唇轻颤几下,转过身冷冷的凝着突然闯入的女人,许久才诺诺发出声音,“你说——说什么?”
“刚才收到讯息,死伤惨重,具体数据还在统计中。”助理忍着心里的恐惧,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一边收拾残骸,一边不怕死的汇报。
“她呢?”两个字说的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