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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快躲!”
“哎哟……”
只是个盆景而已,原先立足的小花盆自然扛不住现如今丈长青竹的重量,迎着兀自愣神的人群当头砸下,无巧不巧,覆盖地方正是方才那最先跳出来质疑的清瘦老者,后者在措不及防之下,毫无悬念被扑倒在地。
当然,一棵竹子是砸不死人的,最多是受点惊吓而已。一阵慌乱过后,就连那被众人搀扶起来的清瘦老者,尽管脸色煞是苍白,也没以为这是叶席故意为之,而是在稍稍回过神来后,便目瞪口呆的望着脚旁郁葱青竹。
如果说先前叶子反青什么的,还能用看错了来解释,那一株分明高不过二尺的幼竹,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至如今这规模高度,便无疑是颠覆了众人的三观。
有人忍不住俯身探手,在竹身上来回抚摸,亦或是折下一片竹叶放置鼻前轻嗅,甚而塞入口中咀嚼一二……确实是真真切切的竹子没错!
“怎、怎么可能……”
确定了竹子真伪,场中目光便再一次顺其自然的聚集到叶席身上,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此时的目光意味完全不见了轻视嘲讽,唯有骇然震惊。
叶席则依旧坦然,放下手中茶盏,一如刚进偏厅时拱手做四方揖:“献丑,献丑。”
闻言,这时众人方才回忆起叶席之前所说的话,不由再一次垂头看向地上青竹,脸上好似被人抽打了似的,火辣辣疼痛。
妙手回春……将一株濒临死地的幼竹挽救回来,并催长至如今生机勃勃状态,这等闻所未闻的骇人手段,不是妙手回春又是什么?
好吧,这还真不是什么医术回春手段,而是实打实的印术——土信印:长春宝印!
据道经记载,此印可生一切草木五谷植物,印土成金成玉。五谷种后,饮水喷之于其上,一口生,二口长,三口成形,四口结果,五口熟。
除了九字真言外,五行道印也是叶席拥有修为后最先掌握的印法。当然,还是那句老话,道经不可信。
恩,至多信一半。比如那什么印土成金成玉,就完全是扯淡的。叶席早就实验过了,印法下去,土还是土,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私下里,叶席曾不无恶意的猜测这句话,应是后世道家为迎合人人皆愿求财的心理后加上去的,就像那些标题广告党,内容、实际效果什么的不重要,先把人骗进来信道再说……
倒是前半句可生草木五谷植物,所言不虚。不过也不知是叶席现在修为不够,还是道经又在忽悠人,这土信印催生一般草木植物,比如眼下这竹子,那确实是有效果的。但当叶席脑洞大开,将这印法用于人参、何首乌等珍贵草木种子上时,却又不灵了,让他好生遗憾断了条发财路子……
当然,有关于土信印的事情此世间只有叶席一人知晓,厅内那些同行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看到叶席确实施展了妙手回春之术,顺带着将他们的脸打得生疼。尤其是在同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小果梨,高高昂起小脸,回敬以孤傲轻视目光时,众人更是无言回避……
正自尴尬间,人群分开,那指挥使夫人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眼地上青竹,目露异光,随即再行看向叶席,不见喜怒的面庞第一次有了神情,嘴角上扬露出微笑,抚掌和气道:“叶大夫好手段,当真令妾身大开眼界。”
旋即,径直对着后方中年管事吩咐道,“请叶大夫两人去内堂奉茶,不得怠慢。”
“是!”
一问一答,周遭诸多大夫闻言脸色不由一暗,隐现怒气哀怨,他们知道自己连碰运气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因为他们已经被淘汰了,如此心中自是大为不满。但不管他们作何想法,面对着那极为强势的指挥使夫人,都没反驳胆量。
叶席与果梨当然也不会去同情他们,想想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没落井下石踩上几脚就不错了,拎起药箱,也不去看周遭那些或是嫉妒或是怨恨的目光,随着中年管事向厅后走去。
临走前,叶席想起什么,转头指着地上青竹对那夫人道:“草木有情,它即以存活,那还请夫人好生安置它。也无需太过麻烦。只需在外面花园中寻个空地栽下即可。”
小露一手后,现在叶席说出来的话分量自是不一般,“叶大夫倒是细心提醒我了。”那夫人笑着颔首应下,随即挥手道,“来人,将这棵富贵竹抬下去,栽种在……恩,栽在我别院里,好生细养。”
这就是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不但是叶席的待遇有所提升,这棵竹子的身家待遇也不同以往,可以想象得到今后它将不用在现于人前供人随意赏玩,而是将独享一院清静,好不自在。
……
所谓内堂,便是正屋。放在这府邸里面,那就是给指挥使大人休息用的寝屋阁楼,也是这间府邸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
这等地方,一屋子的繁华精致自不需赘言。只说叶席两人被请到这里后,果梨也有了座位,手捧散发着淡淡清香,只是轻嗅便知价值不菲的茶水,瞬间身心俱爽,心旷神怡。
当然,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叶席很清楚他们二人现在能享受这待遇,是因为那夫人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治愈的希望。但若最后结果不甚美好,新账旧账一块算,那他们的下场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点,叶席不敢怠慢,招来那中年管事,让后者去取来朱砂、黄纸以及狼毫笔等物事。
这些东西自然是用来做法施印的,其实以叶席对现世道印的熟悉掌握,不用这些外物也可以施印,但为了防止万一,也为了提高印术成功率,叶席还是决定让对方先行准备好,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你真的会治疗无法怀甲?”待那中年管事离开后,果梨刻意压低嗓音问道。而一看前者那双眼放光模样,叶席哪还猜不到她心中所想,哭笑不得摆手,“不要想多了,治愈机率不到半成。而且就算这次能侥幸治好,以我如今的境界修为,此等手段也不可能频繁使用,更不可能当做医馆的主要营生。”
果梨闻言顿时觉得大把金银离自己远去,不由得失望撇嘴:“你好弱。”
擦!叶席被气乐了:“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不要那么贪财,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小姑娘斜眼过来:“你不贪财?”
“我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难怪你现在还没讨到女人。”
“……”
难怪你现在还没讨到女人……现在还没讨到女人……没女人……
哎呀卧槽我这暴脾气!
叶席重重放下手中茶盏,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纠正下小姑娘的扭曲三观,使之走回正道,不过就在这时那中年管事却是抱着黄纸等物事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道妙曼身影,不是指挥使夫人,而是之前他们无意碰到过的那个气质温婉女子,也就是此间府邸的二夫人。
“咦,姐姐不在这里吗?”那温婉二夫人似是来寻大夫人的,左右看了下屋内发现后者并不在这里,不由神情微讶。
叶席与果梨早早起身,礼貌行礼:“见过二夫人。”
“哦,见过叶大夫,还有这位……”微顿,看着向来灰头土脸打扮的果梨,温婉二夫人展颜笑道,“还有这位可爱的小姑娘。”
别人当面夸赞,那自是要回以答谢。不过这时叶席却似忽得有些愣神,反应慢了一拍,显得颇为失礼。果梨在侧后方踹了他小腿一脚,随即同样抬起笑脸:“谢谢姐姐夸赞。”
“嘻嘻,不客气。”那温婉二夫人似是与果梨颇为投缘,也不嫌弃其灰头土脸装扮,直接揽来果梨肩膀,拉至一旁笑眯眯交谈。
“叶大夫,这是您方才所言物事,看是否还缺什么,小人这就去取来。”
“哦……”看着中年管事一一分散摆放在桌上的物事,叶席扫了一眼,摇头道,“不缺了,全都找来了,谢谢。”
“叶大夫您客气了。”
正说着,门口再次进人,这次是那满身贵气的大夫人,瞧着房内多出来的温婉二夫人,神情一愣,眉头微皱又瞬间舒展开来,淡声道:“妹妹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刚还在找姐姐呢!”相比起大夫人稍显冷漠的反应,那温婉二夫人就要显得热情许多,或许这也就是这时代妾室对于大妇的正常生活状态,走近过来,攀着大夫人手臂道,“姐姐,我最近听说东城外六合庄那里新建了座寺庙,里面所供佛爷甚是灵验,许愿皆有所得,不若找个时间我陪姐姐去那边散散心?”
不得不说这二夫人很会说话,也很会做人。她们俩过去那自然散心是假,许愿求子方才是真。大夫人闻言神色稍霁,深深看了眼体贴的温婉二夫人,颔首回道:“妹妹有心了,这样吧,寺庙之行暂且先推迟几天,姐姐今天需要招待位贵客。”
“哦。”
温婉二夫人闻言颇为乖巧的退至一旁,随后自是叶席两人与那大夫人的招呼寒暄,比方问茶水是否还合乎口味,现在已经临近中午时候不若先行用膳等等,能看得过来那大夫人现在的心情很是急迫,还有点患得患失,但到底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压得住情绪,端得是大气。
终于,在话题提及桌上黄纸朱砂等物事时,那大夫人终是按耐不住:“叶大夫,传闻中你有确保能治愈妾身所患病症的法子,不知是真是假?”
叶席没有急着正面回答,而是郑重道:“这也就是在下今天过来想向夫人解释的事了,所谓传闻,其实并非出自我等金斗医馆之口……”
随后叶席便将传闻背后的事情,以及那桂杏医馆在暗地里做的小动作,一一道来。叶席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虽说桂杏医馆现在已经被他烧毁,但那也仅仅只是间医馆,几所宅院而已,要知道对方的叵测心思可是要直接置他们于死地的,如此叶席自然也不会客气,暂且先不管这夫人信是不幸,反正眼药是肯定要给那桂杏医馆先上的。
事实证明,这大夫人果然不是寻常不懂世事的妇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不由得重重一拍桌子,茶盏震颤,脸颊带煞:“好啊,算计人都算计到我指挥使府邸头上来了,真当我府中家将的兵器不利?文管事!”
“在!”
“这事就交与你去办,我不管是用何等法子,勿要坠我指挥使府邸名声!”
“小人知道了。”中年管事神情不变,对着叶席稍一歉然颔首,随即干脆转身领命离开。
叶席见状舒爽了,不管这大夫人此举是否有演戏给他看的成分在其中,只说在这时代,涉及名声无小事,便就能想象的到桂杏医馆那帮人的悲惨下场。
不夸张的说,只要后者现在还未离开夜倾城,那应该就是永远也别想离开了。若是聪明先行离开了,那也无所谓。反正不管怎么说,想来对方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叶席视野范围内了。
这也就是此时代上位者的威力,几句话定下数人生死、毁掉一门营生只若等闲。
吩咐下去后,那大夫人甚至都不关心后续,只是皱眉道:“这般说来,以叶大夫妙手回春之能,也无法治愈妾身所患病症?”
“那倒也不尽然。”对方这么给面子,叶席自然也不好再行推脱,坦然道,“我有一术或可治愈,但成功把握不超半成,不知夫人可愿一试?”
“竟有半成?”大夫人的反应与之前黄老类似,均是惊喜交加。显然前者在求医这么多年后,对这无法怀甲之病已然颇多了解。
叶席点头确认。
大夫人果断应下:“叶大夫旦试无妨!”
“等等!”这时,那温婉二夫人忽得插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