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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很清楚,您也是知道的,我记性一向不错。”
“去停尸场搜查一遍,她在不在里面。”
“我估计不在,但我会去的,就是现在。”巴特莱微笑道,说完,他大气地向约西亚行完礼,转身走向帐外。
在众人或好奇或疑惧的目光中,巴特莱一路走到帐门前,可他还未伸手去撩帐帘,帐外已探进一只手来,把帐帘撩起。
紧接着,两个人先后走入帐内,为首一人乃是朱利尔斯·德莱宁,其后一人则是昆庭·韦德洛特的近卫队长,一位血族骑士。
当众人发现这一切的时刻,约西亚从昆庭和他的父亲等人尽力抑制自身感情流露的眼神中瞅出了惊恐与慌乱。
“你来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昆庭不悦地对他的近卫队长高声下令,同时狂使眼色。
他的近卫队长有些局促不安:“是朱利尔斯叫我来的,他说约西亚大人有事找我……”
“没事,你可以退下了!”说完,昆庭愠怒地瞪着朱利尔斯。
“别走啊!”朱利尔斯笑嘻嘻地拉住后退的近卫队长,“你不是和我说你有重要情报要向约西亚大人禀告么。”
“没……”近卫队长显然察觉到了帐内气氛的不对劲,所有人睫毛的阴影里都潜藏着在黑暗中狞笑磨牙的猛兽。
“朱利尔斯,你想干什么!”昆庭怒喝。
约西亚的目光越过人群,直投在昆庭的近卫队长的身上:“我确实有事找你,来我面前说话!”
近卫队长退后的脚步戛然而止,朱利尔斯一步步把他拉到约西亚面前,每一声脚步都像是末日的雷鸣。
“所以……”当朱利尔斯回头面对他时,他看到的是解放血能后燃烧的血瞳和“L”形的金色光符,“我以汝血神降命的主君的名义命令你,告诉吾等在今日的民变这件事上汝与汝主人隐瞒的事实!”
血继异能·主君意志。
“不!”昆庭歇斯底里地嘶吼,朝朱利尔斯走去,“你不能那么做!你不能对你的同族用主君意志!尤其在这件事上!”
“不,”约西亚云淡风轻地说,“他可以,因为我允许了。”他打了个手势,当即,一众骑士大步向前,用宽阔的肩膀与胸膛把昆庭顶回了原位。
只见昆庭的近卫队长呆滞地望向约西亚,开口道:“今天上午,我队里的两位士兵发现奥格塔维娅的近卫队长瑞卡瓦独自一人上山,因为昆庭大人早些要求我们多加留意这个人,所以他们两个就干脆跟踪了瑞卡瓦。然而他们并未带回任何有关瑞卡瓦的有价值的信息,他们只带回了一位精神崩溃的美丽女孩,并把她献给了昆庭大人以乞求他的庇护。”
约西亚默默地倾听着他的交代,表面上毫无情绪波动,可细心的人都发现了,他的拳头正越握越紧。昆庭低下了头,面如死灰,他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空气在凝结。
“尽管他们交代事情原委时语焉不详,但我根据他们交代的情况可以推断出他们应该是在上山途中遇见了女孩一家,因垂涎她的女色而谎称征用血仆企图带走她,随后在争执中闹出了人命,听他们的语气这位女孩极有可能是这户人家的唯一幸存者。他们害怕罗斯大人发现这件事并惩罚他们,因此乞求昆庭大人为他们遮掩,昆庭大人慷慨地答应了他们。后来民变爆发,昆庭大人害怕事情泄露,就在战事告一段落后把这两个人以滥杀平民的罪名杀了。”
说完,近卫队长的眼神猛然清明起来,他疑惑而恐慌地四处张望,结果只看到大帐中一众人等压抑阴沉的面容。
“我……我干了什么?”近卫队长自言自语。
人群中,丹泽满意且自得地微笑着鼓起掌来。
“感谢您的报告!”朱利尔斯友善地拍拍他的肩膀,和善地笑着。
“那个女孩去哪儿了?”约西亚忽然问。
“什么女孩?”近卫队长心理咯噔一下。
“呵呵,女孩的事情刚刚你已经对我们交代啦,你忘了啊?哦,抱歉,是我忘了,在‘主君意志’的控制下时,任何生物都是没有记忆的。”
约西亚站了起来,双目中怒火熊熊:“快说!”
近卫队长没有刚才的记忆,只以为朱利尔斯是在骗他上套,便嘴硬道:“你说啥我根本听不懂。”
“对他再用一次你刚才的异能!”约西亚不耐烦地对朱利尔斯说。
“这一招对同一个人只能用一次。”朱利尔斯无奈地说,“抱歉,大人。”
约西亚毫不迟疑,大步走向昆庭的近卫队长,一把揪住不禁颤抖着的他的领口,解放了血能,他用暗光荡漾的血瞳死死瞪住面前慌张的血族骑士,一字一顿道:“那个女孩在哪里?说!”
只见近卫队长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激烈,眼中的光芒愈发剧烈地闪动,汗水浸湿了他的衣物,最终,他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嘴角的白沫一寸一寸向下流淌,甚至,他的四周回荡起了一股尿骚味。
“心魂震怖?”瑞卡瓦惊讶地低声自语,约西亚现在使用的能力似乎和他在奥格塔维娅那儿见识过的一样。
“昆庭……昆庭大人把她咬杀了……他说她没有家人,杀了也无所谓……后来他让我把尸体藏到野外去,我照做了……我我我知道位置……”昆庭的近卫队长神情恍惚地说,全身上下都在剧烈抖动、脱水。
第四十五章 枫渊事件的尾声
韦德洛特家族的把柄终于暴露在了众人面前,约西亚毫不留情地要求他们家族交付发放给立功将士的赏金。其他子爵家族本有兔死狐悲之感,想要分担一二,但在约西亚恶意满满的暗示下,他们终究还是放弃了。
事情告一段落后,会议解散。
帐外的黑夜中,群星与营火遥相呼应,瑞卡瓦在帐前的空地上站了一小会儿,一直等到丹泽出来,立刻走上去道谢:“谢谢您的帮助,丹泽大人。如果没有你,我不会那么轻易地脱身的。”
丹泽有些意外:“我记得在朱利尔斯进帐前,约西亚大人就已经相信你了吧?”
“假如找不到真凶,我猜昆庭和奥利弗那帮人还是会变着花样穷追不舍的。”
“不会的,千万别小看约西亚大人在他们中的威慑力。”丹泽笑道,“而且我主要是为了帮助约西亚大人。”
“我知道,不过我很好奇……你居然会因此对抗你的父亲么?你的父亲明显是站在韦德洛特和洛林家族那边的吧。”
“在伯爵家族面前,子爵家族总是站在一边的。但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他有他的利益,我的我的道路,我可不想奥格塔维娅醒来后因为见不到某个人而伤心。”
“有趣。”瑞卡瓦忽然咧嘴一笑,他以前从未在兰若斯族人面前笑得那么真诚过,“我喜欢叛逆的人。”
“我也喜欢。”
二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就告别了。不久后,瑞卡瓦回到了近卫队的营区,他照例首先走入奥格塔维娅的营帐,然后他惊讶了。
希斯瓦娜不在营帐里侍奉奥格塔维娅,相反,莎莉丝特正静默地叉着手倚在木梁上,盯着棺材发呆。
“你怎么在这儿?希斯瓦娜呢?”瑞卡瓦问。
“她去约西亚那里了。”
“哦?”
“今晚不回来。”
“哦……”
“你没什么想评论的么?”
“我能评论什么?”
“……没什么。”
“请问你在这儿干嘛?”
“希斯瓦娜拜托我帮她照顾奥格塔维娅。”
“奥格塔维娅情况还好吧?”
“挺好。”
“那……辛苦了,我休息去了。”说完,瑞卡瓦转身欲走。
“等等。”莎莉丝特用清冷的语调叫住他,“关于约西亚这个人,你有什么想法么?”
“……你为何会问他的事?”
“好奇,而且我觉得你们两个……臭味相投,十分适合狼狈为奸。”
“你的形容真奇怪,”瑞卡瓦微微皱眉,“感觉就像特地来骂我一样。”
“没错啊,我就是特地来骂你的。”
“……”
“说吧,你觉得约西亚这个人怎么样。”
“孤傲、明智、强悍、野心勃勃……总之,他是个出色的爵位继承人。”
莎莉丝特瞥了瑞卡瓦一眼:“你不觉得他与我们格格不入么。”
“额,可能他确实和别人格格不入,但我觉得……他还是蛮面善的。况且他控制得住部下,这对将军来说足够了,不是么?”
“我的预感没错,你们两个果然臭味相投,要不了多少日子就会狼狈为奸。”
“……你讨厌他?”瑞卡瓦有些难以理解,“是因为他侮辱了你的父亲么?”
“谈不上讨厌……但……嘛,总之不是什么正面的情感就是了。”
“感觉你们应该挺熟的。”瑞卡瓦忽然来了兴趣,“要不咱们聊聊他吧,我对他还挺好奇的。”
“你好歹是谢洛依的人,不会连他这个初林要塞守护的事迹都没听过吧?”
“略有耳闻,不甚清楚。”
“……正好我今晚无聊,那就给你讲讲吧……”莎莉丝特离开木梁,从帐内摆着油灯的桌前拉出一张行军椅坐下,“我和他从小玩到大……”
“青梅竹马?”瑞卡瓦眼前一亮。
“……差不多……”
约西亚·赛灵斯,赛灵斯伯爵卡尔·赛灵斯和梅尔西斯公爵凯特尔·欧斯莫亚的妹妹黛芙妮·欧斯莫亚的儿子,降生于动荡的普泰克特之乱时期的梅尔西斯公国欧斯莫亚堡,现年二十一岁,在塞琉克秘灵院挂名修学,任赛灵斯伯国总统领兼初林要塞守护。
“……普泰克特灭亡后,巴兹特半岛诸国在布洛德帝国的干预下初定。然而,旧皇帝约瑟夫·布洛德的忽然病故使得局势再度生变,卡赛利亚王克洛维什·兰顿趁机启衅讨伐领国,半岛局势风雨飘摇……”
克洛维什·兰顿的数次侵略战争缔造了巴兹特半岛无可争议的霸主,卡赛利亚王国。在那段恐慌如影随形的岁月里,约西亚的父亲带着他一道出访巴兹特列国,只为联结诸国构建针对卡赛利亚王国的包围网,以使赛灵斯伯国得以苟活。
“……卡尔几乎次次碰壁,约西亚更是一次次面对冷眼与嘲讽。他曾无数次对我提到他在那段时间里的痛苦与愤怒,我想,正是这些经历造就了现在的他和他对世俗的憎恨、他磅礴的野心……”
最终,六个大小诸侯国加入了这个包围网,他们分别是:赛灵斯、梅尔西斯、赫尼西亚、沃尔纳、亚兰、拉科赛,然而克洛维什根本不把这个乌合之众式的联盟放在眼里。直到帝国朝局重稳,新皇帝路易·布洛德下旨增兵圣但丁堡,同时任命他的堂兄,普泰克特王国的毁灭者,阿德克尼诺·布洛德担任马略、索菲亚、梭伦三省总督,震慑帝国东境。
“……在克洛维什进攻赫尼西亚之前,阿德克尼诺抢先以上缴贡金不足为由向赫尼西亚宣战,随后成功奇袭赫尼西亚首都伊兹莫拉迫使该国臣服。当时,约西亚和他的父亲就在赫尼西亚公爵的宫廷里……”
阿德克尼诺十分喜欢当时只是个孩童的约西亚,便把他带在身边。赫尼西亚臣服后,阿德克尼诺随即东进陈兵卡赛利亚边境,并在乌沙卡城下设宴邀请克洛维什·兰顿。见状,卡赛利亚领内心怀故国者皆蠢蠢欲动,克洛维什面临内外交逼的困境,无奈之下仅带百骑赴宴。宴会上,阿德克尼诺逼迫克洛维什放弃新吞并的沃尔纳公国,允其独立,并承诺永不对同族诸侯动武。
“……年幼的约西亚旁观了全程,阿德克尼诺的风采让他神往。他告诉我,正是这次宴会让他决心当一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