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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想要提审哪个?”阿尔杰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她们有什么好审问的?”
“嘛,大人有所不知,审问的流程里不一定非要包括审问,审讯室也不一定非要进行审讯么。”
“……”虽然早已预料到阿尔杰要说些怪话,可是临到他真说不出,瑞卡瓦一时还真没有想出回复的话,又顿了一会儿,他才说,“你是想教坏小朋友啊。”
“哪有哪有,如果大人公事繁忙,也可以不去嘛。既然大人已有决定,那在下还是先……”说着,阿尔杰便要退走。
“且慢。”瑞卡瓦叫住了他,“帮我……找个人吧……”
“好,大人请讲。”
“嗯,是这样子的……”
夜晚,审讯室,四壁火炬光华摇曳,瑞卡瓦端坐椅上,静静地等待着卫兵们把一位女子带到了他的面前,正是今晨从他马前走过时放肆地朝他嫣然一笑的女子。两个卫兵一左一右夹着女子摁在了瑞卡瓦前方的椅上,四周多有令人观之色变的可怕刑具,可是女子却神色不改,甚至目光中还有一丝妩媚的笑意,看得瑞卡瓦心下更疑,兼有一股莫名热意。
卫兵紧接着要把女子的手锢在铁圈里,瑞卡瓦看了觉得无甚必要,便叫他们停下,然后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你是……七号?”卫兵走后,瑞卡瓦问。不知道女子的名字,他只好把她在牢房里的编号报了出来。
“正是妾身。”说完,女子浅笑离座,盈盈一礼,瑞卡瓦的惊讶又深了一层,身为正在受审的犯人,她居然还敢站起来行礼?未免太把瑞卡瓦把锁她的客气当成福气了吧?
“……”
“不知大人有何想问的?”
“我最想问的当然是……你为何胆子那么大?”
“这个问题答起来简单,因为我知道同男爵不会对我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对你怎样?”瑞卡瓦冷笑,“东方的人马,北方的狼人,远的卡赛利亚血朽,近的赛灵斯鼹鼠区众恶,哪个不曾在我手上流血送命,你何以认为你能幸免?”
“说来还望大人不要嘲笑。”七号娇笑道,“妾身在污秽之地栖身也已很久了,每每嫖客新到,只是看外表,便能看出他身家如何、性格如何、有何怪僻、在床上有多少把戏又能坚持多久。大人虽然杀人如麻,但我若是不加害大人,想必大人也不会伤我的吧?”
“用看嫖客的方法看我?呵呵,如此无礼,现在我即便是像野蛮的乡下领主一样把你削成人棍,也没人会说什么了!”
“大人舍得吗?若大人真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敢对大人那么讲话。不过大人生气我也理解,要是大人想消消火也可以啊,大可以现在把我绑上,我记得,上一任治安官特别喜欢在捆绑女子,重要的是还要把女子身上纤细之处深深勒住,以此衬托出凹凸有致的肌体来~说是看着尤其刺激哪。”
“……真是伤风败俗。”看着七号毫不避讳地在前面向他“传授知识”,瑞卡瓦忍不住想起了霍诺莉娅、莎莉丝特两人,心道怎么老是招惹上这种人,实是……诡异的体验。
“吾本贱妓,干得便是伤风败俗的生意。”
“……你不像是一般妓女。”
“大人也不是一般的治安官啊,换做一般治安官,我和姐妹们现在早已生不如死了。”
“不要打岔,以你的仪态与胆气,不会只是一个普通妓女的。”
“好吧,我招了,除了妓女的身份外,我还是妓院主人豢养的情人,只是凭他的身份、地位,还不配让大人知道姓名。”
“……他为何要把情人放在妓院里?”瑞卡瓦疑惑得脸都扭了,“抱歉我无法理解。”
“帮他挣钱啊,我对他而言即是摇钱树,也是泄欲工具,只要我能满足他的需求,他也不在意我。”
“……原来如此。”
“好了,看起来大人的问题已经问完了。”说着,七号站了起来。瑞卡瓦忍不住皱起眉头,心说你这个囚犯还真是自由自在啊,居然不等我这个治安官招呼一声便要走了,不想七号却没有往门外走去,而是径直走向瑞卡瓦,在他疑惑又躁动的目光中,在他的腿上轻轻坐下,紧接着已捧住了他的脸。
“大意了。”瑞卡瓦轻叹一声,“要是你带了凶器,我现在已经死了。”
“以治安官手下卫兵连头发都要检查的仔细程度,想要带凶器还真难呢。”七号凑到治安官的耳边说,芬芳温暖的气息柔和地吹拂在他的脸上,竟是让他目眩神驰。
“你这个……”
“大人何须徒劳克制,对历代治安官而言,这种事都是家常便饭,何况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呢。哈……嘴上说得不要,手还是很老实的么?”
“何必……”
“大人不要多做怀疑,妾身是有要求的,我不想再为人作践,还请大人收留妾身,容我在府上做个侍女,闲暇时也好为大人……”
一切豪言壮语在真实的诱惑前都成了空话,听到这里,治安官再也忍耐不住,审讯室里尽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之声,接下来,更是响起了连绵悠长的喘息声。
“别……别出声……”面红耳赤的治安官捂住了七号的嘴,过了一会儿,七号却又拉开了治安官的手腕,媚笑道:“何必扭扭捏捏,都已家常便饭了。”
又一个曾经坚硬的灵魂在温暖与柔软的裹绕下腐烂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鹰岭动乱
“军团长大人……”
鹰岭、宛湖交界,宽阔山谷之间高地之下的鹰脊堡大厅之中,气氛肃杀。
“伊格尔娜小姐……”
不死者军团余烬营将军提图斯和旧鹰岭军团长之兄,年迈的茹瓦普特·晴岸城两人步入厅门,向端坐主座上的夏普垂首行礼,接着,用又急又哀之声进言,闻之生悲。
“勾结故将军旧部,图谋作乱……”
夏普不敢相信地怔在主座上,愣愣地看着两人。
“还请大人……速做决断……”
最后,提图斯和茹瓦普特一同深深地低头鞠躬,不再言语。
“……什么情况!伊格尔娜一介女子,怎会图谋作乱?”夏普猛地站了起来,语气急切而怀疑。
“大概是她对大人杀其丈夫、情人两事怀恨在心,所以趁大人奔赴圣但丁堡的空子,和心怀不满的亡父旧部勾结,想要作乱。好在事起突然,他们准备仓促,至今没有能够聚集到足够的力量,只是镇守鹰岭的将军们没有名目,无法动手捉拿乱党。如今大人已暗中返回,现在动手,既师出有名,又攻其不备,还请下令抓捕,要是再迟一点,恐怕事态真的要不可收拾了!”提图斯诚恳地说。
“那么……茹瓦普特……”
年迈的将军早已知道夏普会有此一问,遂惨然一笑:“在下深知鹰宛局势全凭大人维系,若无大人,吾辈皆为人马之俘,生死操于野兽之手,故不愿与侄女同流,众将得知此事,亦吾通报。吾无意苟且偷生,亦无意功名利禄,只望事定后大人怜惜吾侄女所受之苦与故将军的遗愿,勿伤她的性命……”
“……你们,应该有计划了吧?”
“正是。”两人齐声说。
“……好,我以不死者军团军团长,统辖鹰岭、宛湖两领军民事务的边境将军夏普之名下令,伐叛军,剿乱党!”
夏普一声令下,提图斯麾下传令兵驰归鹰岭要塞,是夜,卢修斯分遣士兵,抓捕城中乱党。
当夜,大队士兵举火包围了伊格尔娜的宅邸,剧烈的敲门声后,穿戴整齐、略作打扮的伊格尔娜静静地打开门,一言不发地低垂着头,任士兵锁上带走,在星辰皓月的注视下走过沙黄的街市,步向地牢。
由于事发突然,大多乱党都毫无防备地遭士兵突袭逮捕,偶有三个反抗的全由士兵围杀。又有高岭区治安官反应极快,从家宅逃往官邸,召集部署作乱,由于他的麾下多是旧鹰岭军团老兵,战斗力强悍,百余不死者士兵围攻不得进,于是积柴放火,全部烧死于府内。后,不死者军团余烬营出城,轻骑在前,轻步在后,连夜进攻乱党任守将的铁爪营。
先是两位勇士跃马入营传达军团长的命令,要求守将束手就擒,守将不许,二人遂引弓向天,射出火箭,然后拔刀与叛军搏斗。见到命令,众骑突入营中,到处防火,又在进入战斗状态的敌军赶到前退走。两位勇士既慷慨战死,叛军亦聚集完成,可惜营区大火已无法遏制。
以铁爪营映云的火光为背景,叛军士兵从东北两方靠山的营地的西、南两门蜂拥而出。南门的一支刚出门,便遇不死者骑兵举火冲锋,灿若流星火雨,未几崩溃。西门外不远处有一土坡,不死者长枪兵线列在下,垂枪待战,火铳兵蚁聚于上,三人一组,一开火,一上弹,一为前两位交换火铳,是时铳声连续不绝,叛军士兵从门内冲出,中弹摔倒,后面的兵踩着前面的兵的尸体前进,又中弹摔倒,第三波踩过前两拨的尸体前进,不死者长枪兵上前阻挡,敌我两方前列军士咆哮厮杀,火铳兵在顶上继续开火攻击后排敌人,又有烧营之火沿着荒山野草蔓延到远方山上,一时竟如地狱场。
在留下满地尸体后,叛军崩溃。
第二天,连夜赶路的夏普已至要塞之中,端坐鹰巢大厅,士兵拄枪守在厅中长毯两侧,军官们雕像般肃立两边,他们的武器上有的还带着血。
厅前,士兵们押着伊格尔娜走上长毯,步入厅中,官兵们看也不看故将军之女,偶尔有用余光瞥一下的,眼神也冰冷异常。伊格尔娜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曾经对她毕恭毕敬之人要么对她横眉冷对,要么失去生命,要么成为阶下囚,后来对她毕恭毕敬之人,现在也再无装模作样之意,他们用最为不屑的目光瞄着甚至他们都不认识的旧统治者的女儿,其中的一些目光居然还有些色气,仿佛她不曾是他们的大小姐,从来都只是一个奴隶。
士兵们一直把伊格尔娜带到阶前,终于停下。
“鹰姬……”夏普冷冷地问,“你……为何叛我?你……可知罪?”
“杀父之仇,杀兄之仇,杀夫之仇,杀恋之仇,有何不该叛,又何罪之有?”伊格尔娜淡淡地说。
你的父兄是马虏杀的!与我何干!夏普在心中愤怒甚至有些绝望地咒骂着。
“好……很好,看来,你是真的很想死啊?”
“愿受一死。”
“你可知,以你反叛朝廷命官,挑动军镇内乱,上愧国家,下愧军士,内负百姓,外利马虏之行,我即便把你发到军营里当妓女,忍受千万人之蹂躏,也无人会有异议!”
听到这,茹瓦普特脸色一变,众将士却皆露快意之色。
“……我虽不是绝世美人,但靠身子抓住一两男子之心还是可以的,大人若不怕我日后吹了你部下的枕边风,又引起乱事,可以那么做。”
“呵呵,以你之罪,谁还会听你的话。”
“有。”伊格尔娜抬起头盯着夏普一动不动。
闻言夏普先是疑惑地愣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拍椅背,说话声音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你可知,我即使砍了你的四肢丢进臭水沟里,或是把你扔给鼠犬吞食,也会有人拍手叫好!”
“君可行,到那时,我的复仇,也算真的……成功了。”
夏普跌落回椅,半晌无言。
“把铁爪营指挥带上来。”他说。
闻令,士兵们立刻把厅外的铁爪营指挥带到了厅上,他是一位高大英武的年轻男子,仪表堂堂,一看便是一位人才。即使在成为阶下囚的现在,他的神色依然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