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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老见状,虽是有气,却是没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她一会儿,才咽着气,叫司机找到合适的酒店再停车。
到了市区西边的一家酒店门前时,军绿色吉普车停下,两人下车后,单老也跟着下了车。
顾南希表面上对单老较为客气的说了几句后,便直接扶着莘瑶进了酒店,两人并未在意单老随之进来的举动,只叫工作人员开了间房间,之后两人便进了房。
莘瑶其实不是特别冷,只是Y市的春G市的确实要凉上许多,再加上身上有淋到一些雨,顾南希担心她着凉,便直接让她先进浴室洗个热水澡。
待莘瑶洗过热水澡,身上暖暖的出来,换好衣服时,这时有酒店的工作人员过来敲门。
顾南希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酒店的客房服务,客房服务很是礼貌的对他们点点头:“对不起,打扰二位了,单老先生在本酒店定了竹字包房,请二位下楼一同就餐。”
顾南希淡看了一眼眼前的客房服务,道了声谢后,关上门。
季莘瑶已经穿戴好,走过来说:“单老这纠缠的手段倒还真是执着,我还在想他一起进酒店来是干什么,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顾南希却是沉吟了片刻,轻声道:“我来Y市出差过几次,这家酒店是Y市的一家较为特殊的酒店,在这里能订得到房间的只有部级以上的领导,而在此的竹字包房定价过五万,若非宴请到两三位部级以上的领导,这家酒店一般是不会将竹字包房轻易订出。”
莘瑶一听:“那岂不是说,单老还请了别人?”
顾南希不语,走到落地窗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外边的停车场。
莘瑶想了想:“要不,我们去看看吧,单老这样做,明摆着是权大势大,以宴请之名请你顾市长和夫人一顿饭局,如果不去,最后为难的倒是我们。”
“你若不想,我可以处理。”顾南希转过身来,温和的说。
“没事,正好现在也快到了,有人请客,干吗要拒绝?”
莘瑶其实并不想跟单老接触的太多,也隐约能猜得到单老宴请的其他人会是谁,但现在她也不想去猜,无论是谁都好,既然这下马威都已经到了,她就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而任性胡来的让顾南希遭受到任何非议。
待两人收拾妥当,在客房服务的引路下,乘坐专用电梯到达竹字包房所在的楼层,而就在竹字包房的门被工作人员恭敬的打开时,季莘瑶的脚步当即便顿住。
只见单老坐在东边的位置上,而季秋杭与何漫妮皆是一身便装,似是也才刚刚赶到,正客气的与单老寒暄着。
“我们这正准备去公安局那边看看程程,谁知道就接到单老您的电话了,这忽然在这里宴请这么一大桌,看来是还有其他人要来?”季秋杭正好说到这一句。
而包房的门刚一打开,在坐的三个人便向这边看了过来,一看见门前所站的季莘瑶与顾南希,季秋杭的神色顿时冷凝住,何漫妮亦是脸上的笑意直接褪下,掩住惊讶之色,略有些迟疑的望着他们。
“呵呵,你们季家人该是这家酒店的常客,我就知道你们对这里的规矩了若指掌,这不,刚问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要来,咱们的顾市长和莘瑶就到了。”单老笑呵呵的指了指这边,示意顾南希和莘瑶过来坐。
莘瑶有片刻的怔愣,但也只是一瞬间,在顾南希风轻云淡的微笑之时,也随之露出笑脸,之后便随同自己的丈夫走进去,在单老的另一边落坐。
“单老特意宴请,结果倒是巧了,没想到刚来Y市的第一就遇见漫妮姨和姨夫。”顾南希笑的有礼有度,眉眼间更是让人看不透的一种淡薄之色。
近几个月季家为了把季程程救出来,一直煞费苦心的四处走关系,结果没想到顾南希将这里里外外层层环环的关系早就搞定,如密不透风的墙一般让他们无从下手,几个月来顾南希更又对他们两人避而不见,从未给他们如此坐下攀谈的机会,今也是真的个机会,单老既然知道季程程被关,也知道徐立民的事,那也就是说单老此时在装傻。
他特意摆宴,当然也不会是给季家向顾南希再度求情的机会,反倒……
季莘瑶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季秋杭,心想,自己不打算去季家,单老就请他们过来,看来这亲,单老是认定了。
“哟,我倒是忘了,你们顾季两家还算是半个亲戚,对对对,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季参谋长你可是带着一家,跟我一同去的顾家。”单老忽然笑着说,再又指指莘瑶那边:“但是你们二位有一点绝对想不到。”
季秋杭暗暗皱眉,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莘瑶,似是对她这个女儿如今的种种态度十分的不满,却又似乎是因为想起了她今Y市的原因,而神情略有些诡异的沉默。
何漫妮却是沉得住气,没有说什么,在单老说这话时,便将目光转向单老,笑道:“哦?单老是说什么事情让我们夫妻二人想都想不到?”
“单晓欧。”忽然,单老淡淡的说出这三个字。
当即,本是刚刚摘下帽子放在桌上的季秋杭面色一僵,何漫妮亦是眼神微变,愣然的看着单老。
“是我的女儿……”单老挑眉,在看见季秋杭与何漫妮两人瞬间大变了的脸色时,继续似笑非笑道:“想必季参谋长早年在军区,也能听说过我这个部队里的长辈年轻时办的一些浑事,当年我妻子离开时所怀的孩子,就是单晓欧,我找了晓欧这么多年,也一直无缘得见,终于,我找到了晓欧的女儿。”
说着,单老的目光转向季莘瑶:“莘瑶啊,这声外公,你还是不打算叫吗?”
在季家人面前,季莘瑶不知如何开口,顾南希似是了解她现在的处镜,便笑道:“单老,传言您年轻时便特例独行,如今一看,果然不假,这认个外孙女,都要这么大费周张。”
他这话并未替莘瑶排斥单老外孙女的这一身份。
顾南希必然是知道,当年单晓欧在那场感情里败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许就是因为单晓欧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而何漫妮的背后不仅仅有姐姐所嫁的顾家,还有家大业大的何家。
而此刻,季莘瑶的身份,和单晓欧的身份,活活的煽了季秋杭跟何漫妮一个大大的耳光。
果然,季秋杭的脸色始终僵硬,何漫妮皱起了眉头,犹豫了许久才勉强笑道:“单老莫非是在开玩笑吧?也许此单晓欧非彼单晓欧,单老您的女儿,哪会如此屈就甘心给别人做小呢?”
单老当即似冷非冷的瞟了一眼何漫妮:“做小?”
见单老那表情明显是已经将当年的事情查出了一个大概,何漫妮便也不再回嘴,闭上嘴,悄悄的在桌下拽了拽季秋杭的袖子,示意他说点什么。
季秋杭看了一眼单老,再看了一眼季莘瑶:“单老是如何认定,莘瑶就是您的外孙女?不过,如果这其有这一层关系,那看来以后我对单老您可是要改口了!”
“哎?改什么口?莘瑶的DA我已经查验过了,还有晓欧的照片我也有,她和晓欧年轻的时候长的很像,难道你这个做父亲的真的看不出来吗?”说着,单老又冷笑:“至于改口嘛,我看还是算了,毕竟我女儿很不幸的给你季秋杭做了‘小’!你若是改口,恐怕贵夫人也会不干吧!”
那一个“小”字,被单老咬的略有些重,季秋杭当即面色紧了紧,回头看了一眼板着脸不说话的何漫妮。
眼下这处境,明显是得罪了单老,本来还打算开口请他帮忙处理一下程程的事,结果现在倒成了他们两人自身难保。
何漫妮虽然不说话,眼神却是时不时的看向季莘瑶,似是怎么都想不到,当年那个单晓欧会是单和平的女儿。
季莘瑶忽然抬眼:“漫妮阿姨这是什么表情?您是在暗暗憎恨自己当年没有把我活活弄死,让单老找到我这个所谓的外孙女,害得你这位真正的‘小’此时抬不起头来,还是在怪我妈当年跳楼的时候没有把我一起抱下去?”
同时,单老手在喝水的杯子重重的被放在桌上,单老淡淡看着何漫妮:“看来季夫人在莘瑶住在季家的这些年,对她并不是很好啊……”
何漫妮本来也是去拿杯子想要喝点水压压惊的手当即一顿,手杯子险些翻了,她忙扶住杯子,诧异的看了一眼单老,随即便换了笑脸:“单老说的这是哪里话,莘瑶这孩子啊,就是小时候不懂事,太淘气了,我做为长辈的,有时候在她太淘气的时候打了她几下,但是现下的父母,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下得了手去打呢,其实也不过是教训一下,没有真的下过狠手,可能莘瑶就对这些记恨了吧,毕竟我不是她的亲妈妈,她可能心我有所排斥,所以,哎,您也知道,现在后妈哪有那么好当的,现在的孩子心思可都独着呢……”
“是吗?那季程程是为什么被关起来?徐立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又是怎么惹到了顾家了?轮到要注射死刑的地步?”
单老仿佛是真的在问一个问题,而非在逼问,他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笑,却是笑的有些冷。
“这……”何漫妮不确定单老究竟知道了多少,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眼神暗了暗。
季秋杭这时开了口:“漫妮毕竟只是个女人,单老现在如果有什么想要怪罪的,全都算在我头上吧,对于晓欧,我……”
“啊!”忽然,何漫妮手来扶稳的杯子忽然就这么翻了,杯里的热水全洒在了何漫妮手背上,成功打断了季秋杭要说的话。
季秋杭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几分不满,何漫妮却是趁着单老看不见她这边被季秋杭挡住的脸时,偷偷对他瞪了一眼,眼神有些发狠,季秋杭当即皱起了眉,随手拿过餐巾纸递给她。
单老虽然看不见这一幕,但季莘瑶和顾南希却是看见了,顾南希若有若无的弯了弯唇:“姨夫,也许站在我妈的角度,有些话我不该说,你们老一辈之间的爱恨纠葛前尘往事,以莘瑶的性子,其实她不计较,不过今然在这里见过了,我想,我也该表明一下态度。”
一听见顾南希终于开口,何漫妮当即便忍着手上的剧痛,急急的看向他,似乎无论现在他们二人面临怎样的处镜,最担心的终究还是季程程这个女儿所要面临的遭遇。
季秋杭也忍不住看了顾南希一眼。
看看,这一家三口的感情多深啊,同样是女儿,他季秋杭偏偏就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季程程哄着季程程,却把她季莘瑶当成一个小女佣一样无视。
如今依旧是这样。
既然如此,她还能有什么对季家人可说的?
“首先,程程在莘瑶十七岁那年主谋所犯下的事,因为莘瑶孤立无援,秦慕琰又被其不愿惹事的父母支开到美国,修黎被你们强行压制,于是将那件事情隐瞒了多年,或许这件事情姨夫你曾经不知道,但是你现在知道了,而你的态度却与漫妮姨一样,虽说我们之间有这道亲戚关系,不过,莘瑶现在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利有义务为她当年与数月前曾发生过的那件事而起诉季家,但我没有。”
顾南希目光淡薄,沉静的看站面色有些发灰的何漫妮:“程程目前在公安部门接受教育,其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处决,只会按法律的规程来走,是轻是重就看她自己犯过的罪孽是深是重,当年的程程可以以未。成。年的理由来轻判,那么数月之前她背着你们向徐立民的帐号汇的三百万,与其私下往来的信件与内容,都可确定她的主谋之罪,且莘瑶那时已经怀孕,其罪更重,我想二位应该十分懂得法律,四面求情没人肯出面相助的原因,你们可有自己仔细考虑过?”
说到这里,顾南希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