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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你先别急丫头,先听我说完,你太年轻,历练太少,性子又太单纯,这些都是极好的,爷爷很喜欢,可换成大家族的长孙媳妇的角色,怕就有点吃力了,可……你跟森儿都这样了,两情相悦这种事,爷爷最反对去硬拆散,爷爷是过来人,体会过家族反对的辛酸,并不希望你和森儿去体验,更何况森儿那脾气,更是个认死理的,他早就认定了你,爷爷就是宰了他也不可能把他拉回来,而……”
顿住,顾老爷子沉默了良久,久到宁艨都要呼吸短促,心肌梗塞了,终于紧张!
生怕爷爷下一句就是反对他和她,不让她再跟他在一起的了!
顾聿森却依旧一言也不发,只伸了手过去,握住宁艨的,在她手心里面轻轻按了一按,无声的安抚着她,别着急,爷爷自有他的想法,别急。
面对面而坐,这样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过顾老爷子的法眼,盯着两小辈十指交握在一起的手看了许久,他眼神略略有些飘移了,是想到了从前。
当年,他也是这样,直面着未来岳父大人的发难,只因为他的沉默就提心吊胆,涌出了连打仗送死都没有过的紧张,那时候,她就像森儿那样,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捏了下他,轻轻的。
在那个年代,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做这样的举止,且是当着根本不赞许的父亲面前,根本就是惊世骇俗的,可,她却不管不顾的做了,只为了安抚他,让他别紧张,他就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爱着的女子,有多坚强。
为她,他值!
所有的一切磨难挑战,都是值得的!
而后来的一切也都证明,她的付出也一样是值得的,她嫁对了人,她这一生,直到离世,都比任何女子要幸福快乐。
眼前蓦然浮现出妻子那张巧笑焉兮的容颜,那样的清婉温柔,顾老爷子眼眶热了一下,跟着就笑了。
彻底想通。
“刚才是爷爷说错话了,丫头你这样就是极好的,女孩子就是应该纯净善良一点,长媳确实压力大,可爷爷又何必用世俗的要求强加于你?更何况,顾家再家大业大也没有一般家族的黑暗争斗,他们兄弟几个都处的极好,相信领进门的媳妇儿也都不会差了,爷爷相信你是一定能处理的很好的,刚才确实是爷爷说错话了,丫头你别怪爷爷啊……”
宁艨是做好了彻底被拒绝的准备的,却没料到老爷子突然就来这么一出,她都懵了:“爷爷?”
摸着胡子“哈哈”一笑,顾老爷子都有些歉意了:“怪我怪我,真怪我,刚才吓着你了,萌丫头啊,你看,爷爷是真的很喜欢你,也看得出你绝对是个好孩子,刚才那些杞人忧天你就都当做没听见,那些个劳什子更是都别管了,啊?你啊,只要跟森儿好好的就行,等毕了业啊,爷爷就给你们办婚礼,昭告天下,好不好啊?”
宁艨眼眶瞬间红了:“爷爷……”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爷爷最怕你们这些女孩子家家的掉眼泪了,小萌萌啊,你可千万别哭,啊,乖。”
顾老爷子那拧眉皱胡子的样儿,直接就把宁艨给逗乐了,眼眶都还通红着呢,就“扑哧”一声给笑了出来,可她才刚乐开,顾老爷子就又扔下一记重磅炸弹了:“哦,对了,你记得尽早生几个胖曾孙儿出来给爷爷耍,啊。”
“啊?”宁艨惊了,怎么突然就说到这了?
顾老爷子才不管,笑眯 眯着继续甩炸弹:“其余的爷爷都没要求,就只有这一点,森儿这孩子实在不成,跟他念叨过好几回了他也不听,就只能指望你乖一些了,生多少个都行,丫头听话,啊,争取一年生一个,你放心,咱家有钱,不怕罚!”
顾聿森:“………”
、卷二063。八个字
听听,这为老不尊的,说的是什么话?就因为高兴?怎么连家里有钱不怕罚这种,都说出来了?
更何况,就他这身份,哪里能允许超生的?
瘫着的脸都要抽 搐了,顾聿森忍不住在心里捂了下脸,低低哀嚎:“爷爷!”
哼!
吹胡子掀眉毛的,狠狠瞪了一眼不识趣的打岔大长孙,顾老爷子才不管呢……
他乐意,他高兴!他就喜欢孙媳妇个个赛猪崽,一生生一窝!
至于那些个什么劳什子破规矩?
在他顾淮庭眼里那压根就不是个事儿!
他反正就这么一个心愿了,谁敢阻拦?
不要命了?!
哼!
最好五个孙子全部都生一窝!然后全部都烦他们烦的要命,都扔给他一个人带,撒手不管了!
一窝小崽子,团呼呼的,一个个都拿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的怀里蹭,腿边还站了好几个,嗷嗷嗷的奶声叫唤,哎呀呀,这画面怎么想怎么美好啊!
摸下巴……
啧啧,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捋着呼吸,顾老爷子摇头晃脑,兀自沉陷在了完美的梦中,这一个得意忘形,脸上就怎么也掩饰不住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他一肚子的坏水……
但这都还算轻巧的呢,照他的意思啊,他就该跟大孙子好好的传授一下经验,告诉他怎么样做才能生猛,一招即中!
还有他的宝贝萌萌小孙媳妇儿,更应该提前告诉她孕前准备,只要她照着他老爷子传授的经验来,保管*一个!
顾聿森:“…………”
哈哈。
对于长孙终于有了点正常的人类表情,顾老爷子非常不厚道的笑了,但见面前的宝贝长孙脸越来越黑了,看着他的眼神都要带上“杀气”了,他才算堪堪收敛,连连摆手:“啊哈哈,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大黑脸了,哈哈,反正爷爷就这么个意思,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就行,啊,哈哈!”
顾聿森脸更黑了,那啊哈哈的猖狂贼笑,简直让他想过去一巴掌捂死自家爷爷的大嘴巴!
让他笑!
顾老爷子才不会收敛呢,既然长孙不乐意,那他就换目标呗。
转头就又去嘱咐宁艨了:“哦,对了,萌丫头啊,爷爷刚才的话,都听清楚了吧?爷爷这些可都是绝对的心里话,你可别学某个臭小子不放进心里去,乖乖的,听爷爷的话,扎扎实实放进心里去实行,多少个咱家都罚的起,更养的起!啊!”
再厚的脸皮也架不住被长辈这样催生啊!
宁艨脸本来就红扑扑的,再被老爷子这样一催,直接连脖子都红透了,非常的不好意思,却非常乖的……应了下来。
脑袋点点,应的很乖:“嗯!”
黑如锅底的脸是再不可能更黑了,顾聿森彻底没辙了。
叹气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神经大条又厚脸皮的媳妇儿,怎么就被他找上了?
但,再想不明白也没用,宁艨表示——大叔你已经误上贼*了,想跑?
扑倒你,献出自己的嗯嗯,然后跟你……嗯嗯啊啊……
*到天明。
◆
交代完最为关心的下一代大事,再跟顾聿森详说了一下寻个日子让他带宁艨回去见他父母的事,顾老爷子跟长孙媳妇的第一次会面,就在这样愉快的气氛之下……结束了……
顾老爷子跟着宁艨玩了一天,好久没这样精力消耗过了,确实是累了,不到九点眼皮子就要撑不住了,宁艨再是舍不得他,也还是当机立断的告辞了。
顾老爷子一样舍不得她,还想跟她继续愉快的去各种折腾,扑闪着一双迷蒙的睡眼,去非常强烈的挽留她住下,至于他的亲长孙,只不过是附带品,想住就住,不住就自己开着车子滚蛋吧,不要来抢他的宝贝孙媳妇儿!
顾聿森直觉好笑,瘫着脸,他杵在顾老爷子的宝贝孙媳妇儿身旁,一动也不动,就是不走。
宁艨也乐了,这样的爷爷,真的太宝了,她也确实想留下来继续陪他几天,但,她明天还有课呢,顾宅离学校太远,赶不回去的……
有课?
顾聿森面无表情的在心里笑了一下……
脸蛋儿猛地涌起一阵热,宁艨努力去忽视身旁意有所指的灼热眼神,去跟爷爷用心道别。
然后再去摸了摸大白白的脑袋,揪了揪它的耳朵,再去顺一顺它背上那已经被顾聿森修好了的、短了一大截的雪白毛儿,宁艨然……转身就走了!
直接把顾聿森甩在了身后好几大步的距离,顾聿森也不急着去追上她,就踱着步子,跟在她身后,慢条斯理的走着,一步,又一步……
明明什么动静也没有,可宁艨却莫名觉得,她从其中听到了某种讯号,那是捕猎者在追捕猎物之时才会散发出来的味道,气势骇然,凛凛肃杀。
当然,顾聿森是不可能会对她有任何锐利念头的,他才不舍得伤害她,他最多啊,也就是在* 上惩罚惩罚她,压着她狠狠的 干,没命似得,只把她最后一丝力气都榨干!
让她瘫成软面条,活脱脱一小泥人,就连丝毫可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就更是任凭他圆搓扁模的……
明明想起来就很凶残,可是为什么,某个正在快步行进的少女,她那被路灯打照的姣好容颜上面,却是有嫣红,在丝丝浮动?
压根就不担忧,反倒似……期待。
一路飞驰回到家中,代表着欲的火花,在男人和女人的对视之间,瞬间……绽放!
砰的一声,开启了小别之后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中,她娇呻,他粗喘,合成了世间最美好的乐章,叫人闻之欲醉,心也跟着一起……跳动。
扑通!扑通!扑通!
夜,还很长……
◆
顾聿森回家后,就又恢复到了近一年多的规律生活了,宁艨也不住校了,每天都赶回去,只为了根顾聿森享受那短暂却极致完满的夜晚时光,两个人真的就像是夫妻,在四合院里面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一晃,就又是将近一月有余。
即将临近暑假了,高校是要期末大考的,宁艨因为平常就学的很认真,应付起来倒是不那么艰难,一点都不紧张,但是受周边同学们浓烈的学习氛围影响,她也不自觉的就更认真了起来……
刚好接下来几天顾聿森要待在军中,她就干脆回学校住好了,也能跟未未,悠悠她们两个做个伴儿。
顾聿森亲自开车送她回校的,临下车之前,他交代了她一句话——“低调,矜持,恪守妇道。”
八个字,把他所有的醋意,对她的占有欲,他的霸道本性,他为数不多却浓烈的感情,全部涵盖。
一般女人听到都激动异常,恨不得把脑袋都点掉了也要应和下来,只为换取他的一记满意眼神,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宁艨却是直接抽 搐了好几下嘴角……
坏蛋大叔!暴暴叔!
竟然又是这!八!个!字!
她也不解安全带了,扭过脑袋就去嗔顾聿森:“你就没有点别的话想跟我说?每次都是这八个字,我不就是偷偷穿过几次短裙子跟同学们一起出去露营过一次么?”
至于这样小肚鸡肠,小心眼的计较到现在?
每回把她送回学校住都是这样八个字,她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他嘴皮子就不觉得疼?
嘴角无声无息的勾了一下,顾聿森面无表情的说:“只要你听话。”
是的,只要你这个捣蛋调皮鬼听点话,让他重复再多遍,他都不会觉得累!嘴皮子更不会疼!
“嗤”了声,宁艨用鼻腔非常强烈的抗议着:“哼哼,你嘴皮子都磨薄啦,本来就长着薄情的薄唇,再磨下去,更凉薄了。”
都说薄唇的男子没心肝,薄情寡义的,这话能够传扬出来,其实是存在一定真实性的,然,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所谓薄情,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情太少,全部都只留在了一个人身上罢了——他们各自心头爱着的女子。
所有的感情都全部给予了各自恋人,当然匀不出多的来,冷漠寡淡,自然伤人,外人。
想到这里,宁艨忽然就又笑了,也不去嗔怨顾聿森了,倾身过去,她撅嘴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