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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立地成佛
坐在客厅中，喝着王伯父递过来的铁观音，我道：“馨雯还没回来么？”王伯父却道：“无衣，你可知道什么季节的茶叶最好？“我摇了摇头，就算喝着5000块一两的茶，我也当做是大排挡中的那些茶叶沫的味道。王伯父笑道：”夏茶色泽灰暗，茶叶轻飘宽大，嫩梗瘦长，香气有些粗老。”顿了顿，又道：“春茶色泽绿润，茶叶肥壮重实，较多毫毛，但香气馥郁者！知道了吗？”我头皮发麻道：“那应该是春茶较好？”王伯父呵呵一笑，点了点头。王伯母在旁道：“馨雯还没回来，我们正准备休息了，我看无衣你还是明天再与馨雯联系吧！”王伯父挥手示意不要紧，道：“你先进去睡吧，我与无衣喝喝功夫茶，正好等着馨雯回来！”我很是后悔，本以为馨雯不在，我也该回去，却被王伯父抓和喝茶，不知道呆会又要问些什么茶叶，字画，古董的，唉，可惜自己并不擅长那些。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平时熟读的那些宋词元曲。
王伯父随后果然说了一些字画，古董类的话，我只有干笑的点头无语，王伯父笑道：“可惜子芦不在，馨雯这些朋友里，子芦的才学见识实在不错！”言下之意就是说我才学浅薄，我暗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讨论这些，我们可是跨世纪的人才，有着继往开来的创新精神，那些四旧的东西，谁有时间研究，见王伯父提到子芦，我便问道：“听馨雯说，子芦家与伯父家是世交？”王伯父一口喝完茶，道：“嗯，子芦爷爷辈与我父辈很熟，呵呵！”一时间王伯父也没问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想告辞，但看王伯父的表情，很是享受这么晚与人喝茶。王伯父忽然道：“听馨雯说，你居然会写词？”我脸红了红，想不到馨雯居然把这事跟她爸说了，忙道：“平时无聊时写的！水平差的很！”王伯父呵呵一笑道：“你那阕宴清都写的甚好呀！”听后，我更加的脸红了，那可是类似于情书，馨雯怎可让她爸看呢！王伯父道：“无衣，谢谢你！”我道：“伯父这可是您第二次说谢谢了，我很是不明白！”王伯父叹了口气道：“为何要说谢谢，实在是因为馨雯之前我和她妈很是担心，自从她与。。。”话将到此时，门外响起钥匙的声音，王伯父讶然道：“馨雯回来了！”我忙起身，不知道馨雯知道我在她家，会有什么反应！
门打开时，就听着馨雯的娇笑声，同时还有一个男子的笑着说：“有机会去清远泡泡温泉吧，对皮肤很好的呀！”馨雯笑说：“好呀，那下次一起去吧！”听起来煞是甜蜜幸福。馨雯推门进来，见我面带寒意的站在王伯父身旁，脸上的笑容随即僵住了，愣了愣，眼神中露出一丝不自在，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一直以来她都那么落落大方，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惟独今天我突然出现在她家，她才露出此表情，同一时间，子芦健硕的身型在馨雯背后露出，脸上的笑容也在看到我的时候僵直不动。我怒火中烧，这两天来的疑问，忧虑，怒忿，在这瞬间都将爆发开来，没等我开口，王伯父已经闻到这气氛中的尴尬，长笑一声道：“无衣在陪我喝茶呢！”馨雯僵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望着我道：“你不是陪同事唱歌去了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夺门而出，然后忘记今天所见到，所听的一切，一切，我情愿没有认识这个女孩，情愿让这该死蓝牙手机当场摔破，那晚与馨雯的吻此时也觉得有丝恶心，可惜我还是很理智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笑道：”有些话想跟你说的，可惜你电话打不通哩，我便来你家了！”王伯父也算是人老成精，知道在这样下去，几人都下不了台面，忙接道：“呵呵，刚与无衣讨论了些茶叶字画古董，刚好子芦你也来了，正好和我老人家探讨探讨！”子芦微微一笑，耸肩往前走来，说不出的自然与写意，与刚刚的尴尬笑容完全不一样了，丝毫不觉现在有什么不妥。馨雯又望了我一眼，笑问道：“爸，你们刚刚喝的什么茶呢？”王伯父笑答：“正是子芦父亲送的铁观音呢！”两父女果然厉害老道，几句话就将刚刚尴尬气氛弄的烟消云散。我暗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王伯父，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有点晚了，我先回去了！”我望着王伯父神采奕奕的眼睛，故意不看馨雯，一来不愿再被其秀眸迷醉，二来也当做结束这段感情的预习吧！
果然馨雯浅浅一笑，道：“不是有话跟我说么？怎么就要走呢？”子芦英俊的脸容闪过一丝阴暗，然后便对着王伯父笑说着这茶叶是他父亲从哪买的，然后产地类型等等。我心中一酸，感觉自己像个小丑般，由庸俗大众的马戏团，乾坤大挪移般来到了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正手无措足的站在华丽珍贵的舞台上，任凭台下的绅士，淑女们冷眼讥笑着。我深深的望了馨雯一眼，双目中涌出无奈与失望，甚至自悲，然后黯然转身。馨雯与王伯父同时喊道：“无衣！”我身躯轻震，苦笑无语的望着他们。馨雯急道：“人家有话跟你说嘛！”旁边子芦眼中悄然划过一丝嫉恨，我暗叹你又何必这般，我宋无衣本就是地上一坨烂泥，既然现在我已经看到了，也听到了，不用再自以为是的面对你们的拳拳盛意了！此时茶几上的开水已经烧开，正发出警报声，像来自九幽地狱的吼声，像深山寺院中的钟声，又像来自三十三重天阕中的天籁，让我陡然立地成佛般的轻松，我洒然一笑道：“谢谢你们的招待了！告辞了！”说完，我推门而出，反手轻轻合上门，音色中润而不急率。
第36章：招聘
几天后，公司召开部门主管大会，与之前的主管会议不同的的是，这次课长级的人都参加了，期间总经理向大家讲解了一下公司目前发展形式，其中包括了公司买下一家工厂的决策，在座的各级主管都清楚公司从此要走上一个生产型的公司，而不是贸易型的，这两点有很大区别，而更让主管们开心的就是薪水的涨浮，公司规模扩大了一倍，自然而然责任权力大了，付出的也就多了，薪水自然也多了。我坐在最远端的位置，打着哈欠，看着总经理在那指点江山，口沫飞贱着，颇有当初夜总会叫小姐的风姿豪情。很久没见的谭奇伟正面无表情的与顾大人各自坐在总经理身边。其实总经理要讲的内容，顾大人之前都私下告诉了我和小榆，所以在我听起来，很是乏味想睡，而旁边几位课长听得却是神情亢奋。这时，我感觉手机震动了，还好顾大人进来开会时提醒我了，开会一定要把手机调为震动，尤其是在外企，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轻则口头受斥，重则处分小过！我悄悄的把手机打开，一看之下，皱眉深思着，居然是馨雯打来的。我叹了口气，直接挂了，一来是在开会，二来就算是在外面，我想我也不会接。难道还要受到欺骗和玩弄吗？但脑中又露出馨雯双眼迷离的娇容，禁不住的一阵黯然神伤，她会不会怪呢！我会不会太过绝情呢？想着想着，忽然旁边的同事推了推，我赶紧回到现实，一看之下，整个会议室的同仁都看着我，我又瞄了瞄顾大人，他朝我挤了挤眼，示意总经理点我的名，我一阵冷汗，赶紧起身，总经理笑道：“这位就是计划部新的宋课长，以后小顾去工厂检查工作的时候，就由宋课长代理计划部的工作！”我呆了呆，望着顾大人，他正一脸无奈着。听总经理的意思，顾大人应该要经常去工厂了，难道顾大人被谭奇伟阴了？不会是明着捧我，然后暗地借我挤掉顾大人吧！
会议结束后，我跟着顾大人无语的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后，我便抱怨道：“大人，难道你受到排挤了吗？”顾大人呵呵一笑，神情满足的道：“无衣，看来你还是要学着点，其实以后我要经常去工厂，这是总经理的意思，让我多了解工厂的运作模式，可能的话，还会让我兼任采购部经理！”我仔细一想，工厂既然要生产，就必须采购原物料，而公司与对手竞争客户，首先拼的是产品的品质，然后就是产品服务，但基于以上两点，客户更看重的就是单价。同一个产品两家供应商生产，工艺和流程一样，成本却不可能一样。举个例子，两家工厂，一家工厂整个月订单满载，产能负荷，这不意味着就是赚钱，而另一家工厂只开了一半产能，却利润巨大，分析下来，后者赚钱的原因有几点：第一个就是物料成本，第二个就是订单单价，第三个就是人员管理，工作合理安排！只要做到此三点，一般来说，工厂都会赚钱。总经理安排顾大人去熟悉工厂模式，看重的就是他在计划部调度协调的能力，然后就是培养他对物料采购掌握的能力。我心里这样一想，点了点头道：“原来是重点培养你呀！我还以为把你流放了呢！”顾大人叹了口气，哂道：“你就这点出息，好象我离开了天就会塌了！”随即正容道：“无衣，你要记着，凡事让高个字的人扛，对自己并没有好处，你要学自己扛，就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没有那个职责，你也要学会面对，这样才会成长！”我鼻子一酸，道：“我知道了，你放心的去吧！”顾大人随即和我笑骂开来，虽然与他是上下级，但却有着兄弟般的感情。用顾大人的话说，他照顾我，只因为我和几年前的他一样帅，一样有潜力。
因为计划部人员还没到位，所以下午我必须陪人事部的人一同前往人才市场招聘，这也是顾大人几天前向我布置的第一个工作！坐在公司的别克商务车上，我一边整理的人事资料，一边奇怪着为什么还不开车，便问旁边人事小姐：“怎么还不开车？”人事小姐可能因为资料多，随口道：“还有一个部门的人也要去呢！”我“哦”了一声，把资料放在膝盖上，闭上眼，准备小睡一会，就感觉车内钻进一个人，带着一阵香风而来的。闻着感觉怎么像李若的兰寇香水，睁眼转头一看，李若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然后淡淡道：“可以开车哩！”旁边人事小姐“扑哧”一笑，很是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我问道：“笑啥？”人事小姐摇了摇头，对着我和李若又是一笑，这次连李若都奇怪了，也问道：“你笑什么呢！”人事小姐皱着有雀斑的鼻子，笑道：“我在中信看过两次电影，第一次出来时见到你和她在广场上坐着，第二次见到你和另外一个女孩从电影院出来！”我暗骂一声这人事小姐怎么这么八卦，更让人可恶的是少个心眼，这话都说出来了！不觉我和李若同时转脸看着窗外，然后两人鼻子同时一哼！气氛冷到极点，似乎连累司机都有点受不了，车子开的飞快！
第37章：斗气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