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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去,还有,我要方明诚远离我的生活。”
季远山站起来,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他在考虑如何说服女儿放弃这个念头,沉吟道,“如何让你诚伯远离呢?别的不说,这些年来你李平妈咪的医疗生活费用不是和小数目,你一个人负担不了的。”
“留下他的钱,走开他的人。”永恩无赖,“让诚伯一次付足四年的费用就好了。”
“可是你也要为你李平妈咪想,这二十来年你诚伯每年都会去陪她,忽然消失的话你李平妈咪也未必能接受。”
“不是说血缘关系很神奇吗?我想我的存在可以弥补方明诚的不出现。”永恩霸道,“我和方明诚之间,李平妈咪只能选一个。”
“为何要这样?”萧依云不懂,“你和你诚伯之间不应该是势不两立有你无他啊。”
永恩坚决,“这样安全,这样其他人不伤心,我今天面对的我不要逸华姐知道,也不要阿文知道,我要我和诚伯之间的关系成为永远的秘密,再无出头之日。”
“永恩,再考虑一下,”远山两口子要求,“且不说这世上有没有永远的秘密,单说你的决定也太轻率了。你从来没有独自生活过,更何况还要照顾一个状况复杂的病人?”
永恩坚持,“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
远山夫妻不答应,“孩子,没理由你找到妈咪就将爸妈炒了吧?”
永恩装没精神,碎碎念,“以前你和爸总鼓励我炒你们啊,说隔壁的谁谁谁十六岁就会开车会打工,嫌我什么都不会。我今天好容易决定独立了,你俩又嫌我炒你们了。喂,你俩太难了吧。”
“可是,”依云想说什么,被永恩打断,“妈,儿女总是要走出去的,你和爸觉得寂寞大可以再生一个。“
“再生一个?”远山先生扶扶眼镜,“我的公主,你还真会异想天开。”
“也不是不可能啊,”永恩给爸妈计划,“现在医学昌明,比之二十年前的条件好多了,爸,你和妈不如先辞了方帜的的工作,找个山明水秀的地儿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再来要个小宝宝
依云头痛,“永恩,我和你爸的年纪可不轻了。
永恩明白,“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还有我,我会象爱你们一样爱我的弟妹。”
其实永恩这样算想通了吗?季远山忧心忡忡,“永恩,这件事情,你不能任性,你血管里流着方家人的血,你逃不了的。”
“我知道我无法选择我的出身,但我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象曾经的每一次那样,永恩同时爸爸和妈妈,“如果这是任性,拜托你们再纵容我一次好不好?对了,如果诚伯不能接受我的决定,他有一次和我沟通的机会,只有一次。”
在永恩无赖,霸道,坚决又坚持地发誓“独立”十几个小时之后,方明诚站在季家的客厅,他很珍惜可以得到与永恩谈一次的机会,对早起的永恩微笑,“早上好。”
只有他一个人,爸妈不在。永恩略惊讶随即平静,“早上好,诚伯,我以为你会给我电话。”
“当面谈好一些,”方明诚开门见山,“我不同意你回去伦敦。”
永恩脸上的表情写着反对无效,坐他对面,“我昨天跟爸妈要了李平妈咪的病历,也和那边的医生通过电话,我还找了学校的资料看过课程安排,我觉得我照顾妈咪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妈咪的医疗费用方面,你给我这个数字就好。”永恩在便笺上写下个数字递给方明诚。警告,“我只要这个数字,多一毛钱我都会替你捐给慈善机构。”
“有效率,做了这么多事情。”方明诚看永恩的眼神显示闺女你真的不食人间烟火是不是,他对那个数字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永恩,这怎么够?你的学费生活费呢?”
“我打工一部分还有我爸妈承担一部分,四年后所有的费用我一个人负责。”永恩坦率又偏激,“诚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放过我最忠诚的朋友和最尽责的员工,够了,谁必须要成为你永远的附属品?你付出的也不过是薪水而已。让我爸妈离开方帜,去过他们自己的生活。”
方明诚再难维持一贯的雍容风度,“永恩,可不可以不要恨我?”
永恩径自,“三件事,一,我只要这个数字,多余一文不取。二,尽快放我爸妈离开方帜,三,你我的关系只能走到这里,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尤其是阿文。”
“永恩……”
“我的护照放在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永恩淡然,平静,“我也知道李平妈咪在哪里,伦敦我很熟,只怕你都没我熟。在我还想接受你和爸妈庇佑的时候,请珍惜我的决定,不然我带着妈咪躲起来我怕你会去泰晤士河里找我们。”
方明诚终于被激的暴怒,“这是威胁吗?我最快时间内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不是听你威胁我跟我谈条件的。”
“这不是威胁,而是摆明事实。”永恩每句话都象冷气样从齿缝里往外漏,“也不是谈条件,而是通知你我的决定。再说就算是讲条件又怎么样呢?毕竟把我拉扯大的不是你,我生病抱着我去医院为我担惊受怕的不是你,为了不让我辛苦,爬山时候把我从山底下扛到山顶的人不是你。带我出去旅游来学校开我家长会的不是你,我调皮半夜两点钟爬起来玩到四点陪我做游戏给我讲故事的人还不是你。我可以不计较你和李平从没问过我要不要被生出来就把我带来这个世界,但我真的很介意我的出生无论从法律还是人情而言名不正言不顺。诚伯,从以上来说,你认为我有没有和你讲条件的资格?真不好意思,我甚至认为只有我和你讲条件的份儿,而你没有要求我做什么的任何立场。你问我恨不恨你?不,不是恨,而是厌恶,我厌恶我的存在没有立足之地可我不但活下来还能沾沾自喜地开心了二十年,所有一切都拜你所赐,这个比恨糟糕,你明白吗?”根本不看方明诚的脸,永恩转身回自己房间,“还睏着呢,再睡会儿,出去帮我关门,谢谢。”边走还边嘀嘀咕咕撂一句,“花十几个钟头飞一次好了不起吗?”
其实用这种语气跟方明诚说话,永恩自己也不快乐,可谁能告诉她,怎么做能更好一点?她只恨她的人生不是电脑没办法按下delete将过去清零。以为跟方明诚这闹会被爸妈数落,居然没有,晚饭远山先生带老婆女儿出去吃的,永恩纯属干完坏事的心态,没敢任性推脱她没心情不想去,特配合,乖乖坐在餐厅里陪爸妈吃东西。
听老爸告知,“你诚伯飞回纽约了。”
永恩点点头。
季家爸爸又说,“其实你小时候生病的时候,他也整宿整宿的不睡照顾过你,陪你做过游戏,甚至下厨给你煮饭,当然,是难吃了点,他还为你特别学习怎么才能蒸出又滑又嫩的水蛋。”
永恩还是点点头,无话可说。
季家爸爸还来,“他常常坐来回二十个钟头的飞机,只为能见你两小时,陪你玩一会儿。”
永恩觉得再点头说不过去了,憋半天一句,“替我谢谢诚伯。”说完迅速闷头吃菜。
远山两口子是想生气的,结果看永恩那样又觉着好笑,真被这闺女闹得哭笑不得。
依云感喟,“永恩,其实你以前都好乖的,最近比较任性哦。为什么呢?”
永恩想说谁碰到这种事儿还能心平气和的?
结果远山爸爸在旁跟夫人一唱一和,“任性的跟阿文有一拼,是不是之前被封印的方家人的基因复活了?”
这老爹老娘还真是,永恩闭嘴,这一茬她不接,继续闷头吃菜。谁知老爹忽道,“永恩,你的决定我们都会支持,只要那是你想尝试的,就去做吧。”
嗯?这是啥?给她开挂了,永恩抬头看看爸妈。
远山两口子面色温煦慈和,包容非常,“你需要的那笔钱,你诚伯也已经打到你账上了,你回英国的事情已经在处理,应该很快,能赶上那边开学,我看我们都得帮你准备一下行李了,至于我和你妈是不是真给你添个弟妹,还有今后是不是继续在方帜做,我们再考虑,至于你……喂,永恩,你要哭了吗?来,过来到爸这儿……”远山爸爸象从前一样,对女儿张开怀抱,永恩抱住老爸,忍住泪,“不,我没有要哭,谢谢爸,谢谢妈,你们对我真好。”
“我们会一直对你这么好,包括你诚伯,还有你的李平妈咪。”远山拍着永恩的背,象她还是小孩子似的,“永恩,你要记住,我们都是爱你的。”
“嗯,我知道。”可永恩心里说,不,他不觉得方明诚爱,他只是自私!他是让所有人都痛苦的根源,永恩绝不会配合方明诚让她认祖归宗的意图,她不要!她最想做的就是让和自己有关的一切消失在方帜的范围之内。
在消失之前的时间,永恩带着自己做的三文治和水果沙拉去阿彼打工的地方看阿彼,只有这两样是她能拿得出手的厨艺。其实也是,她的独立生活能力确实会让家人担心,她应该趁这段时间多做点家事锻炼一下自己,念及此处,永恩有问也在等阿彼的方逸文,“喂,文哥,我问你,你想过如果有天你离家出走的话,要怎么生活吗?”
方逸文自信满满,“切,找份工作难得住老子吗?”
永恩挺认真的,“可我真的很担心,你能干什么啊?”
方逸文虎着脸,“你敢看不起我?”
“不是,”永恩特诚恳,“我是紧张你和阿彼嘛。”
“就你还紧张我和阿彼?”文哥摇头,“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才注意到永恩的头发,“艾玛,剪那么短,丑毙了。”
永恩炸毛,“堪比赫本好不好?美翻了都,去,你说难看的东西就是好看,你那欣赏水准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
“唉?会顶嘴了嘛。”阿文乐,“不赖,好久没见你这么有精神了,再说两句笑话来听。”
“好,文哥你看聊斋不?”
“鬼故事?还成。“百无聊赖的方逸文发现永恩袋子里的沙拉三文治,自动拿出来品尝,很敷衍永恩,“咋了?上次给我掰武侠这次改聊斋了?”
“对,聊斋。”永恩给阿文找汤匙,说,“有个猎人进山打猎遇到暴风雪,被一只鸟救了,那只鸟很喜欢猎人,就变成人形嫁给他,下山随猎人回家,可鸟到底是鸟,完全不了解人类怎么生活的,总做些帮不上猎人忙的事情,后来两个人相互抱怨,鸟就回去森林,猎人又后悔,再回去森林里找那只鸟,怎么都找不到……”
“喂喂喂,又咒我是不是。“方逸文嚼他的三文治,“我说季永恩,你做得出这么好吃的三文治,怎么就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呢?”
永恩真心实意,“阿文,我不是不想说好听的话,是觉得你应该有个打算,如果真有一天需要离家出走,如何谋生?现在可以做些什么准备,该考虑一下了。”
“永恩,你知道你现在象什么?”阿文很受不了的样子,“你象交代遗言有没有?”
“放心,你挂了之后墓被盗九遍我都还活着呢。”永恩没好气,“你这人没法好好说话是不是?”
“唉,”方逸文叹气,擦手,擦嘴,喝口水,清清喉咙,挺直腰杆,庄重,“季永恩,请相信,我有承担一切的勇气,也有应付困难的智慧,还有遭遇变故的准备,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放弃阿彼的。”
永恩咬着嘴唇,半晌,放弃,“算了,阿文,你还是回来吧,你突然这么有条理我会觉得你象鬼附身似的,算了算了。”
暴君不乐意,机车脸,“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