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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气得憋出紫胀的静脉曲张来。
解封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这天模电课上我和方国栋坐在一起,问他到底是不是要开校门了,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捧通行证来:“喏,刚从院里领过来的,一个班四个,从今天开始每天每个班能出行四个人,凭这个进出校门。”前面一排四班的几个女生耳朵比针还尖,一听这话全调过头来把出行卡抢了去,这个世界上其实只有两种人,女人和男人,前者喜欢逛街,后者不喜逛街。
“终于要解放了,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期末考试了,我以前的一个同学说他们都已经放两个月假了,有几门课的考试卷子已经寄到家,居然让做完了再寄给老师去改。我还以为暑假回不去要完蛋了。”旁边的人说道。
“你还别说,说不定到时候就还不能放假,或者放假要推迟,现在还不能肯定。我可不打算出去瞎跑,要是碰上个万一得了非典,死了~那不让你抓狂?!”坐后面的人接着说道。
“嘻嘻,死都死了还抓什么狂。”方国栋笑道,又求前面几位道:“叫几位姐姐了还不成吗,快把出行卡给我,马上下课了,我要交给几个班长,待会还要给全系通知一下好消息。”
“得了吧,现在教室里你看还有哪个角落没听到我们这边的动静,都在朝这边看,老师都忍你好久了,”我又替几个女生开脱:“她们几个要给古城服装销售商作贡献,你还是把他们四班的几张卡给她们算了。”
下课铃刚好响了,方国栋忙拦住几个着急要走的人,然后走上讲台。我扭头看看窗外,天变热了好多,树好象比昨天更绿了,刚下课走在路上的同学步伐看上去也轻盈了许多。
周四我们寝室四个起了个大早,前一天晚上从葛凡那拿到两张出行卡,又向五班胡志刚借到两张。刚出校门时感觉像是刑满释放,刚要像犯人那样回头望望,想想待会还要回来,还是办正事要紧。我,老杨,小周和凯哥兵分两路把电脑城转了个遍,最后选定了老板比较和气的一家。配件我早先在网上已经选定,价位在心里也都有底,很快就选定杀完了价把东西凑齐,老板笑着说很不喜欢和大学生打交道,这方面赚不到大学生太多的钱,他推荐的东西我都没有要。老板帮忙看着我亲自操刀装机,小心翼翼地忙乎了半天,蹑手蹑脚得老板看着都急,说也用不着那样,这些东西没那么金贵娇嫩。机子装好小周给安装了系统又检测了一遍一切OK,付了款搬上出租车就回了学校,雷厉风行的反倒让我觉得有些草率行事,甩出去的六千多大洋真不够塌实。
三分的劳累七分的兴奋使我们满头大汉的出现在校门警卫面前,警卫拿形状和超市里检测商品条形码的工具一样的体温计在我们每人的脑门上一照,“不行不行,不能进去,都三十八度了,看你们一头汗的,先在门口歇会儿。”校警笑着说。我着急了,用纸巾把汗一擦让再试试。“不行,三十七,再等等。”
凯哥用刚买的冰镇矿泉水在脑门上敷,也让校警试试,警卫一照不得了,只有二十一度,小周哈哈大笑:“不行了,都成僵尸了。”旁边一个校警看了直乐,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进去吧你们,拿着东西慢点。”
全国都传出了捷报,看来人民的力量抵挡住了非典病毒的肆虐,我们也和全国人民一起会心地笑。隔天我才想起去还出行卡,还好由于不是周末,想出去的人少,加上被关了这么久大家都已习惯了封闭的生活。把五班的两张给胡志刚时他说已经不需要了,这卡就管用了三天,这几天虽然学校还没有通知,但是进出校门只要有学生证就行。好了伤疤这痛果然忘的快,从警戒状态撤得真够快的,其实前天用卡进校门警卫就和我打哈哈。封校当然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也不是没成果,起码让李云剑在隔离区又结实了一帮学哥学姐。
陆航打来电话通知说要补聚老乡会,毕业离校的大四和研三都还没走,一块去给他们饯行,二来按照传统应该每年的老乡会由大三的负责组织,所以这回要轮到我上岗了,我便答应下来,记下了时间地点。挂上电话后心里就发怵,那帮老大哥早领教过了,老乡会哪里有什么请教学习和交流,等酒喝停下来都已经不省人事了。
老乡会里头现在女生少的可怜,最近连续两年就补充了一个肖娜。看的出来她和那帮老大哥平时关系不错,刚坐我旁边聊了一会就给拉到要毕业的那伙中间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去了。陆航一直在为自己保研的事情着急,过去我就听他说过,他大一时的传统文化这门课最后的考试论文好心给同学借鉴,没料被人家照搬了个几乎原封不动,最后两个人都挂了,就这一门课的影响就能让他跑断腿,还好他和系主任的关系不错,好象最近又听说有机会保送人文学院的社会经济。工作已经找好就等毕业吃散伙饭的和已经拿到研究生录取通知书的人最是洒脱,举手投足间尽显张狂,酒喝得一点都不含糊。另有几个考研名落孙山的嘴里不说出心里的郁闷,那是因为嘴正忙着借酒消愁,平常玩的好的几个人劝着租个房在学校旁边,来年东山再起亦风流的话,喝酒就更无二话了。
陆航拉我们几个大三的出来说现在开始交接仪式,以后老乡会就靠我们这一届来盘转起来,“来来来,一个个地来段致辞,不熟的人再认识一下。”陆航一个个地请:“谁先来?肖娜,女士优先。”
“哎呀,算了算了,你看这儿这么多人里头就剩几个女生了,我以后响应号召就是,安权,还是你来吧。”肖娜拿我做挡箭牌。
“哈,他俩关系可是不同一般的我听说,行行,安权你来。”一个研二的打趣道。
“胡说什么呢你。”肖娜就在他旁边,气急得撅起嘴。我听了也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脸上发炕,另外几个大三的全挺内向,都一齐叫我作个代表,以新任会长身份向大家表个态。
“本来咱们老乡会里和我一个院的人就没几个,陆航跟大家要比我来的熟。既然这是咱们老乡会这么多年的老规矩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就那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哦,要把咱们的传统发扬光大,我一定尽力,别的不说了,喝酒!这边几个马上要离校的老大哥我还没敬呢。”说完我就拿起酒瓶把杯子满上。
陆航听了带头鼓掌起哄,“实在实在!来!”几个研院的学长叫道,我见大伙的热情又高了鞋,袖口纷纷捋起来,心里发毛了,晚上能竖着回去就算不错了,心下一横,“豁出去了今天。”
考试成绩出来发现考的都还不错,也许是非典的缘故老师有意降低了试卷难度,也让买电脑的预计负面影响没有出现。
采薇和我的QQ联系偶尔到了几乎没有,她已经在上海有了份工作。那次给她打了个电话,没想是在她去工作前在她男朋友的安徽老家的时候,虽然那会她男朋友还没回国,是去孝敬未来公婆?我心下有些黯然,同时也告诉自己这种无谓的黯然真是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打趣采薇道异国的八年之痒会不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结果,她听了这话后我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得到她的出神,最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人是会变的,别人不知道,自己也不一定能发觉。我当然不会和采薇说人会变,只是一个劲祝福她的即将到来的幸福,吐漏几句羡慕之词她就会格外开心,又不忘叮嘱我几句沈静这样的女孩的好处,失去了也许是一辈子的可惜。我对沈静的了解全部和采薇说过,加上女孩对女孩的了解或许她对沈静的了解会比我多。网络和现实不在一个空间,但对现实有很好的参照作用,正如意识对物质的能动作用一样,当我有了些不现实的想法时我时常这样提醒自己。
今年这届大一早在我们刚进入考试阶段时就换上了戎装。《团结就是力量》、“军号嘹亮步伐整齐”等绿营歌声响彻整个夏日的校园。军校学员的军人素质一定是逐年下降,这一点从他们这些军训教官带出的军训质量就看的出来,大部分营连早餐前的训练被取消了,我们那时候晚上要练到九点多,现在倒好,天没黑就坐下来唱歌,也笑闹到九点多就抗着军旗回去休息,平常几个人走在路上也不用衣冠整齐排成行列,全都三三两两光着膀子架着胳膊。我们见了自然很不忿,全都委屈的不行凭啥我们那时侯就要那样苦/于是乎有人把去年的军训陆军迷彩服裤子剪成短裤,衣服剪成马甲,穿着在学校里招摇过市,这样的新式装备在炎炎夏日里还多带了份清凉。教官和领导见了上来教训才知道是大二的管不着,就算领导也只能说你两句,心下解气那叫个爽。有人更过分,考试完了后特地买了大盒冰激凌和冰镇西瓜坐在军训队伍旁阴凉下的草地上享受,损着大一那帮小兔崽子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淮河流域又在安徽那段发洪涝灾害,铁路线也断了,爸打来电话让我不用着急回家,买了电脑就在学校多学学,刚好我对自己的电脑如同新婚燕尔般舍不得分离。老杨最后一门下了考场宿舍都没回直奔火车站去了,凯哥和我一趟车也暂时回不去,小周现在几乎拥有了原来那台电脑的全部所有权,他又给加了个内存条换了显卡升级了配置,而且他原本就没打算过回家。同楼层的走得不剩几个了,而我们寝室依然有三个人留守,整天看完电影打游戏,打完游戏看电影,饮食睡眠一团糟。自在是自在,可酷暑的七月中旬八楼空气干燥到没一丝水分,水杯子套在嘴上就和马嚼子一样没拿下来过,风扇除了其“嗡嗡”声带来点心理上的安慰别的不起任何作用。凯哥受不了了,甚至迷信地把四把雨伞撑在阳台上向老天求雨,可雨水似乎全落到安徽那边造洪去了,无奈只能每天从早到晚冲凉八回,边洗边催问我啥时候回去。
沈静早已回家了而且也经常能看到她上网,过去的不快我俩都不愿提及,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很多同学都在家,但是都是小聚会没人组织一次集体的。我说火车票还没买,还没确定回家的时间,沈静也看出了我的刻意回避,就不再问,转而和我聊篮球的话题,然后我又教她如何在网上下载电影。其实这两天我已经打算去买火车票了,丁泽明在苏州工作已有两个月,要我放假一定去他公司玩两天。
丁泽明是我外婆家那边一个邻居家的孩子,我从小常在外婆家所以和他差不多是从开裆裤开始一直玩到大的。他高我两届,今年刚毕业在苏州昆山的一家台资企业找了份工作,暑期客运学生潮已过,我和凯哥很容易就买到空调特快,头也不回地上了火车,丢下了孤零零在寝室的小周,撇下了古城灼人的暑热。
出了苏州车站便见站旁的路上一个阿拉伯装束的少数民族妇女遇上了麻烦,她卖风味大饼的摊子被交警搬上了警车。女人人生地不熟的只知道一个劲的哭,阿拉伯人的那种深陷的眼眶被她自己哭得红肿,围观的人群看不过去纷纷指责交警,几个警察忙解释这是例行公事,必须要回去做个登记不会把她怎么着,而且摊子还会还给她。大家听了又向那女人解释,无奈她根本听不懂汉语。这年头混口饭都这么难,背井离乡出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