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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正坐在你旁边吗?
没错。
泰德将游标移到大街一幢建筑物固定的影像上,在触控荧幕上点了一下,一行字很快浮现。
伊森念出声:布莱德·费雪。
我相信你昨天晚上才和布莱德,还有他太太一起吃过饭。现在是早上十点十一分,费雪先生坐在他的律师事务所里,他应该在的地方。当然,这些资料有相当多种显示方式。
费雪之外的闪烁红点一下子全部消失。
荧幕下方的时间轴开始倒退。
费雪的红点退出办公室,沿着大街往北走,回到他家。
你可以这样回溯到多久之前?伊森问。
一直到费雪先生整合的那天。
闪烁的红点不断在镇上游移。
时间轴已经退回到好几个月前。
然后几年前。
也可以帮他画轨迹线。泰德说。
荧幕上出现一条细线,不停地往各处延伸,仿佛有人拿着尖笔在上头乱画。
确实很厉害。伊森说。
你不是不知道我们的系统有个致命的问题。
一旦追踪晶片被取出,它就没用了。
取出晶片既不容易,也很痛苦。当然,你很清楚。
所以,你每天到底都做些什么?伊森问。
你是问我,一个人怎么能监控整个镇吗?
是。
戴上耳机。
伊森从控制台抓起耳机。
听得到我说话吗?泰德的声音清晰地从喇叭传出来。
可以。
泰德的手指在触控荧幕上点了几下,松林镇的空照图和布莱德,费雪好几年的追踪历史瞬间消失,画面又换回最初的二十五个荧幕。
包括我,即时监测工程师一共有三个人。泰德说,在那扇门的另一边,我们还有四个监控员二十四小时分析所有可能有问题的影片和录音,追踪特定镇民,写报告,和我们在镇上的成员沟通,和你沟通。你了解系统是怎么搜集和分析资料的吗?
不了解。
录影画面虽然重要,但其实搜集到最多资讯的是声音。我们的系统装载了最进步的声音辨识软体,如果人们使用了某些字汇、语调,它就会立刻警告我们,字面上的意思反而没有背后隐藏的情绪重要。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套肢体语言判定系统,不过效果没那么好。
可以示范给我看吗?
当然,不过你得忍耐一下,刚开始时会有点乱。
荧幕开始改变。
伊森看到:
——一个女人在洗碗。
——梅根·费雪在教室里指着黑板。
——空荡荡的河边公园。
——一个男人坐在屋里的椅子上茫然瞪着前方。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淋浴间作爱。
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片段。
画面的变化愈来愈快。
声音的摘录。
没有意义的对话,听不出内容,就像一个孩子玩着收音机的转台旋钮。
你看到了吗?泰德问。
没有,看到什么?
画面停格。其中一个放大占满了所有荧幕。
从天花板往下拍摄,一个女人背靠着冰箱,交叉的手臂被萤光线条圈住。
那个,泰德说,是一个防御性的姿势。看到系统辨识出的警告信号吗?
一个男人和她面对面站着,可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我们来试试能不能找到好一点的角度。
照着同一个厨房,三个不同角度的影片在荧幕上快转,速度快到伊森来不及反应。
没有,最好的画面就是这一个了。
伊森看着泰德将音量调高。
本来的微声偷听在他耳机里变得超级清晰。
那女人说:可是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
男人回答:什么时候?
昨天,你们两个在图书馆里坐同一张桌子。
我们只是朋友,堂娜,没有别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只是朋友?
因为你信任我?因为我爱你,绝不会做任何事情伤害你?
泰德将音量关掉:好了,我记得这一对夫妻,他其实真的在搞外遇。就我记忆所及,他至少和四个女人上了床,彻底的混蛋。
所以你们不会继续监控他们?
不,还是会。他一边讲话,一边在键盘上输入,我正为这段影片加警告记号。待会儿,我的手下之一会调出搞七捻三先生上星期或之前的影片,确定他的任何外过不会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份监视报告明天一大早就会放在碧尔雀先生和潘蜜拉的桌上。
然后呢?
他们会采取必要的行动。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阻止他?
如果他的行为威胁到全镇的和平?百分之百会。
他们会对他做什么?
泰德将视线从控制台换到伊森身上,微笑着说:应该是你会对他做什么。因为看起来,必须真正出手干涉的人八成是你,布尔克警长。
泰德将荧幕重新设成松林镇的空照图。
现在,你对我们系统的运作方式和能力有了初步了解,我可以帮你调出任何资料。告诉我,你想看什么?
伊森将身体往后靠向椅背。
你可以找出艾莉莎的追踪晶片位置吗?
一个闪烁的红点出现在小镇东方的一幢屋子里。
泰德说:那显然不是她。她死的那晚,艾莉莎取出自己的晶片,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我甚至不知道碧尔雀有女儿,他的情况还好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大卫是个很复杂的人,他将价值观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包括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相信私底下,他一定非常伤心。
艾莉莎的妈妈在哪?
不在这里。泰德的语气表明了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好吧!让我看看她在镇上的活动记录,时间回溯到她死前一星期好了。
泰德在控制台上点来点去。
红点从屋子里出去,来到社区农场,然后回去,
然后它走出房子,走出地图。
那是她最后一次进山里基地吗?伊森问。
是。
艾莉莎的晶片回到镇上。
在大街上来来去去。
社区农场。
再度返家。
伊森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高举过头,伸了个大懒腰。
你可以再调一个人的晶片记录吗?伊森问。
当然,谁的?
凯特·威森的。
你是指凯特·柏林格。
泰德输入她的名字,用右手点了一下触控面板。
第二个闪烁红点在小镇的另一区出现。
伊森问:你可以找出这两个点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吗?
不错嘛!这还差不多,你要回溯多久?
一样,从一星期前开始好了。
伊森看着泰德输入日期。
当他把视线移回荧幕时,空照图上有四对红点在闪烁。
你可以——
把她们碰面时的录音、录影档案拉出来吗?就等着你问呢!泰德从社区农场里的两个红点拉出一个视窗,这是第一段,他说,发生在六天之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找出最好的角度。他迅速看过一连串的影片,速度快到伊森无法辨识任何东西,找到了,这个最好,
凯特出现在荧幕上。她穿着夏天的薄洋装,戴着太阳眼镜和大草帽。她慢慢地走进架在花床间的摄影机。一只手臂上挂着一个摇摇晃晃的篮子,里头装满了蔬菜和水果。
一个后脑勺出现在荧幕下方。
那是艾莉莎吗?伊森问。
对。
泰德将音量转大。
凯特:没有苹果了吗?
艾莉莎:没有了。苹果很受欢迎,总是一下子就没了。
凯特伸手从她的篮子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艾莉莎。
停格。伊森说。
画面停下,凯特伸长了手。
那是什么?伊森问。
青苹果?
泰德继续播放录影档。
凯特:你一直为我们带来最好的蔬果。我想我也应该从我的花园带点东西送你。
艾莉莎:这青椒真漂亮。
凯特:谢谢。
艾莉莎:我今晚就切来吃。
凯特走出镜头。
你要再看一次吗?泰德问。
不用,看下一段。
他们看了凯特和艾莉莎之后三次的碰面记录。
第二天,在大街上,两个女人擦肩而过,艾莉莎摇了摇头。
第三天,在河边公园,她们又再次交会。
这一次,艾莉莎点点头。
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泰德说,他望向伊森,你知道吗?
还不晓得。
泰德拉出艾莉莎和凯特最后一次碰面的影像。
那是艾莉莎死亡的当天,地点在社区农场,两人的互动和第一段几乎一模一样。
凯特在艾莉莎的蔬菜摊前停下来。
两人说了几句话。
然后凯特又拿了一个青椒给她。
泰德按下暂停。
伊森说:青椒里可能有纸条。
纸条上写什么?
我不知道。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告诉艾莉莎怎么拿掉她的晶片?我有一个问题,我知道这些徘徊者取出身上的晶片后,就没办法追踪他们。可是难道摄影机也不会拍到他们吗?
不会。
不会?
我们的监视器只在晶片接近且移动时才会启动。
你可以说得详细一点吗?
嗯,镇上有好几千支摄影机。要有效监控这个镇,将它们同时全部打开是没用的,大多数的时间,其实什么都没录到。所以我们的监视器被设计成侦测到晶片才会启动。换句话说,只有晶片进入某个距离内,监视器才会脱离睡眠状态,开始录影;只有收到晶片讯号,它才会传送影像。而且,即使如此,只要晶片停止活动十五秒,摄影机就会再回到睡眠模式,
所以,你的意思是——
摄影机并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的。当居民将追踪晶片从体内取出后,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们就成了我们看不到、听不见的鬼魂。不晓得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但这些徘徊者居然真的找到了可以躲过监视系统的方法。
示范给我看。
泰德打开一个新画面,说:这是艾莉莎被杀那晚我们录到凯特的最后三十秒影像。
一间卧室出现在荧幕上。
凯特穿着一件及膝的睡衣走进房里。
她先生跟着进来。
两个人一起爬上床,关灯。
他们头上的摄影机切换到夜间模式。
柏林格夫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十五秒后,画面一片漆黑。
下一段开始时,早上的阳光照亮了卧室,凯特和她先生都坐在床上。
他们把晶片放回身上了。伊森说。
对。不过,从晚间十点十五分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的一整夜,他们成了鬼魂。可是在那段时间,艾莉莎被杀了。
这就是为什么碧尔雀要举办狂欢会的真正原因,是不是?伊森看着泰德,我说得没错吧?不只是因为他想要镇民自我警惕,而是因为拿掉身上的晶片以后,他不靠大家的帮忙根本不可能找到人。
伊森唤来了马可斯。
他的领路人到达时,伊森说:我想去看看艾莉莎的宿舍。
他们爬了两层楼梯,来到四楼。
进入走廊后才跨了五步,伊森就知道艾莉莎住在哪一间了。因为她房门前放了好几束刚剪下的鲜花,他猜是碧尔雀派人去小镇买来的,门框旁的墙面贴着许多纸条、卡片、照片和海报。
不管艾莉莎在镇上扮演了什么角色,至少在山里的基地,她备受同侪喜爱。
警长。马可斯说,我拿到你要的报告了。
他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伊森。
我想进去里头待一会儿。伊森说。
当然。
马可斯拿出他的钥匙卡,别过读卡机。
伊森转动门把,走进去。
很小的房间。
没有窗户。
应该不到一百平方英尺。
一张单人床靠着门对面的墙摆放,一张书桌,五斗柜,占了整面墙的大书柜,一半放了书,另一半放着许多装在相框里的照片,
伊森仔细查看,照片里全是同一个女人,从年轻到五十岁各阶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