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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几人便侍立于他身旁,并脱去外套,再各自从腰间取出一个褡裢。褡裢看起来沉甸甸的,内里似乎装着很重的物件。
嗯!南宫炎努嘴示意。
得到命令,他们便把褡裢内的物件倾倒在地上。
当啷啷……数声脆响。
什么?
金条!
第51章 “父女”反目
这些金条,共二百根。堆积地上,晃眼的很。
立时,众人的目光便聚焦于此,充满着贪婪,逸散着心焦。
“这些,只是在下母亲的一点点见面礼,随后,还会有正式谢礼敬献在座各位。在下承诺,正式谢礼,在座每人一份,至少是这个数目。”见起到了效果,南宫炎便继续蛊惑。
于是,房内静默了。每人都在权衡利弊。其实,对于这些护法而言,推选谁,对自己而言,结果都一样。反正,不管是天境道长,还是公孙大娘,他们都不熟识。既然如此,那为何不选更熟识的金条呢?
而且,最重要的,这也是韩玉的意见。
刚才,胡海崖请韩玉表明立场,她却让南宫炎出面用金条蛊惑大家,显而易见,她也是赞成推选公孙大娘了。
“既然南宫少主如此有诚意,那咱就推选化龙门的门主公孙大娘,门主,意下如何?”胡海崖及时插言。
“我支持副门主的意见。”
“那就推选公孙大娘吧。”
……
结果,这一轮,除了那白须护法,全都坚定站在了胡海崖这一方。
“你们,你们,你们,”白须护法气的吹胡子瞪眼,结结巴巴痛斥,“一群见利忘义之徒。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岂能如此,如此,如此——咳咳……”
他难以言语了,于是,就捂着胸口干咳,咳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见状,韩山苍凉一笑,缓缓而言:“老兄弟,这世道变化太快,咱真的跟不上时代了。可是,哪个时代,也都不能见利忘义啊?!”
深呼吸一下,他目视韩玉,“玉儿,为父一向了解你,你不是一个见利忘义之人,今日,为何如此逼宫?以前,在重大事项上,你每次都会提前与为父商量,这次,却杀的我措手不及,你,你,你,唉——”
韩山的神情极度悲伤。这些年来,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他什么坎儿没经过?他不怕逼宫,本来这二帅门就不太平;他也不怕别人背叛,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可是,为何偏偏是自己的女儿逼宫呢?为何是她背叛呢?
面对韩山的悲凉,韩玉软软的起身,先是在众人面前娉娉婷婷地走了几个小碎步,再摇曳多姿的凸显妩媚身段,就如戏子一般,最后很轻盈地甩了几下“水袖”,虽然她是劲装,并无水袖这专业道具。
“贞姬!”吴空空脱口而出。
贞姬?许力克、离宁、大傻及离安诧异地目视他,不解何意。
“这韩玉,太像贞姬了。”吴空空语气肯定,“不是像,就是!”
——自在假山那里看到韩玉的第一眼,吴空空就感觉面熟,她的语调和姿势,活脱脱的就是贞姬。特别是刚才这几个专业造型,他早已深深烙入心底。
在桃花落时,吴空空经常看贞姬唱戏。那时,在夜间,在一座鬼火幽幽的戏台上,在数个哆哆嗦嗦的吹鼓手的咚咚锵中,在数百个胆战心惊的百姓“品赏”中,贞姬咿咿呀呀,叽叽歪歪,有时唱独角戏,有时分饰数角,或者古装水袖,或者旗袍大白腿,不但自我陶醉戏中,还摆出各种蛊惑荷尔蒙的姿势。
那时,吴空空特别喜欢看她唱戏,只有唱戏时,贞姬才不像是鬼,而是一个娇羞的女人,还是一个娇羞美丽的女人。
鉴于此,吴空空对她的一言一行就极其熟悉,因此,就确定她是贞姬。可是,这明明是二帅门的少主韩玉啊!
“是不是,贞姬鬼附身韩玉了?”吴空空疑窦顿生。
“空空道友,你说过,贞姬只是一环厉鬼,这二帅门的门主、副门主和护法们,据我推测,至少都是绿级诛鬼天师。在他们面前‘鬼附身’,他们能察觉不出?”离宁不赞成吴空空的说法,“一旦察觉,那贞姬难逃厄运。”
是啊,她的话很有说服力。如果这些人连个“鬼附身”都察觉不出,那就不是诛鬼天师,而是比吴空空还混球的小混混了。事实是,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诛杀厉鬼无数,否则,就不可能修习到如此高的境界。
在他们疑惑时,韩玉已经咿咿呀呀的唱起来了。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她唱的是最流行的京剧《贵妃醉酒》。
“她就是贞姬!”吴空空先是惊诧,接着是无比肯定。
这《贵妃醉酒》,他是烂熟于心。它是贞姬最喜欢的剧目。在桃花落,这是贞姬的必唱剧目。她的每个姿势,每段唱词,吴空空都基本了如指掌。
在他惊诧时,房内的众人也都惊诧了,除了胡海崖。
韩玉并不喜欢唱戏。非但如此,还一窍不通。她喜欢吟诗舞墨,闲暇时,就读书作诗。而且,她还常常为门内的天师们挥毫泼墨,或是写春联,或是写喜联,乐此不疲。
可今日,这韩玉太反常了。如果说她反对韩山,还有说出口的理由,是为了二帅门的大局;可这唱戏,却无任何理由,再天资聪慧,也不可能一夜间把这《贵妃醉酒》唱的如此专业,简直就是一流水准,简直就是山寨版的“梅兰芳”。
“玉儿,为父怎不知你何时学的唱戏?”韩山起疑了。
“爹爹,奴家偶得梅大师真传,也就几日,噫——”韩玉依然是戏腔。随之,还摆了一个拈花指的造型,同时,眼眸顾盼流转,如星星闪烁一般。
“好,好,好!”胡海崖鼓掌叫好。
于是,众人也全鼓掌叫好,除了韩山与那白须护法。
“爹爹,女儿也是迫不得已,”韩玉终于恢复了常态,重新坐在韩山对面,淡淡讲述自己支持推选公孙大娘的缘由,“一直以来,我们二帅门郁郁不得志,完全丧失了祖师爷那时的霸气和威风,虽然我们也被人称为‘乱世七雄’,但与战国七雄争霸时一模一样。”
韩玉品口茗茶,再度淡淡而言,“当年,战国七雄,齐楚燕韩赵魏秦,燕国,是最弱的一个。所以,就注定了被灭国的悲剧。而当前,我们不是现世版的燕国吗?无论位置、实力和财力,在天下七大诛鬼门宗中,综合而看,是最弱的一个。如果我们再不采取措施,别的不说,首先黑狗教就会把我们蚕食殆尽。”
这一番话,说的是事实。虽然黑狗教实力与之相当,但黑狗教发展势头迅猛,这些年,二帅门的确发展滞缓,并走下坡趋势。
“玉儿,你以前可不是这观点。”韩山更加起疑了,“你一直主张以人为本的。你常常对爹说,我们二帅门首先要讲‘义’,对门中的兄弟必须要‘义’,不能贪利忘义;其次要讲‘仁’,对百姓们要讲‘仁’,不能贪财无仁,更不能冷了百姓的心;你还讲——”
“打住!老东西,啰啰嗦嗦!”韩玉勃然大怒,“什么狗屁的仁义,都****去吧。老娘一向的原则,谁让吃奶,谁就是娘!”
说着,她左手猛拍旁边的木桌,把茶杯震落在地,摔的粉碎。
立时,房内鸦雀无声。众人从未见过韩玉大发脾气。平时,她在这些长辈面前,一向是个乖乖女。
此时,吴空空再度证实了自己的推测。当韩玉左手拍桌时,他的目光便有意无意地盯住了那手。然而,那手,却如僵了一般。为何?鬼附身后,低级别的鬼,并非能所心所欲。比如,一鬼缺失一条左臂,那么他(她)附身后,就不能操纵所附之人的左臂。贞姬在桃花落,曾被吴空空毁掉左手,而只有二环之上级别的厉鬼才有再生四肢的能力,因而,作为一环厉鬼的贞姬,她的左手一直是残缺。换句话说,如果贞姬附身于人体,她的左手就应是死僵之手。无巧不成书!这韩玉的左手也是僵硬无比。
也许,韩玉本就左手有毛病,但天下之事不可能如此之巧,不但左手雷同,还声调、姿势及爱好都一模一样。
当然,此时,韩玉的反常,韩山已然发觉,毕竟,他们是父女,于是,就赫然而言:“你不是玉儿,你是谁?”
“爹爹,我不是玉儿,谁是玉儿?”韩玉笑靥如花,“我不是玉儿,那我是谁?”
“贞姬!你是贞姬!”
韩玉话音刚落,有人接上话茬儿。
听闻此声,韩玉脸色煞白,惊问:“谁?谁在胡言乱语?”
“小爷我!”说着,一人缓缓推门而入。
不是别人,正是吴空空。
第52章 惊变
见到吴空空,韩玉立时惊喜狂呼:“空空,我的空空。”
“贞姬姐姐,嘻嘻。”吴空空嬉皮笑脸。
“哎,空空,我是你媳妇,你是奴家的相公。”韩玉款款贴到他身边,还一副涎水狂流的神情。是啊,能不流吗?吴空空是九世纯阳之体,吸取他的阳气,就能幻化为天下最枭狠的厉鬼,还有可能成鬼王。
当然,如此一来,韩玉也就间接承认了自己是贞姬。
“傻缺女人!”南宫炎冷哼一声,
吴空空的伎俩,南宫炎一眼便看破了。他故意“贞姬姐姐”的甜言蜜语,就是为她下套。当然,韩玉(贞姬)不傻,还相当的聪明狡诈,只是她寻吴空空寻的那叫一个苦,骤然见到他,还是自动送上门,惊喜的忘乎所以了。
“奴家的小亲亲啊——”韩玉(贞姬)不理南宫炎,妖荡的咿呀一声。
接着,她妩媚地甩出几个虚幻的水袖,把那眼眸顾盼流转的情意绵绵,还肆无忌惮的用玉手探向吴空空的糙爪。
“贞姬姐姐,上酒。”吴空空坦然落座,拍着桌面呵斥。
“来了——”韩玉(贞姬)咿咿呀呀,狐媚地为他倒一碗酒。
于是,吴空空大喇喇地端酒灌入腹内,还啧啧称赞,一副肆无忌惮的神情。
“唉——”在他乐滋滋饮酒时,韩山长叹一口气,“看来,我女儿被鬼附身了,还是一个叫贞姬的厉鬼。”
他是老江湖,刚才吴空空这一番表演,足以让他认清现实。
“胡海崖,你这个叛徒,身为副门主,竟然勾结外贼,把豢养的仆鬼封入少主体内,可恶至极!”那白须护法怒骂胡海崖。在他的认识里,胡海崖是始作俑者。
“此言差矣!”南宫炎冷冷一笑,“事到如今,在下就坦白地告诉各位一个真相,胡海崖,本是化龙门的护法。所以,他不是叛徒,更没勾结外贼。”
顿了顿,他独眼内散发出阴冷的光,“顺便警告你这不识抬举的白胡子废物,在下从不豢养仆鬼,从不!”
“是的,南宫少主从不豢养仆鬼,这在化龙门人人皆知。”胡海崖开口了,“南宫少主刚才所言均为事实。另外,虽然我是化龙门的护法,但这贞姬还真不是我养的厉鬼,但我承认,是我把她封入韩玉体内,并施法隐藏了她的鬼气。”
“嘻嘻,奴家以南宫少主马首是瞻。”韩玉(贞姬)对南宫炎道了个万福。
在他们互应互和时,吴空空自斟自饮,虽不知贞姬被胡海崖捕获的详情,但有一点却知晓:今晚诛灭贞姬的目的难以实现了。非但如此,他们如此胆大妄为的道明真相,今晚绝不会简单的善罢甘休,且喝酒且观情况走势吧。
此时,房内境况发生了逆转。刚才支持胡海崖的人几乎全倒在门主韩山那一方。己方人多势众,那白须护法便有种如虎添翼的感觉,于是,飘然而出,拔出双剑。
——“二帅门”的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