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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吴空空说的很有心机,一方面是暗示慕容铁手,别想把责任推给许力克,你这大夫人本来就是一个死人,是我那白脸弟弟救活了她;另一方面是蛊惑他,别担心,虽然这病情恶化,但这毕竟是“病”,不是死人,要想活命,只有依靠我那白脸弟弟。
这一软一硬的内涵,作为江湖老油条的慕容铁手当然能理解,于是,那脸上的不满便立时消褪,还换成和蔼可亲的笑容。
“空空宗主,拙妻本就是要入土之人,幸得鬼医相救,老夫是万分感激,否则,打更人之死老夫必定会深究。”慕容铁手淡淡一笑,还双手作揖,“万分感谢,万分感谢!另外,病情反复本是常事,不足为虑。还烦请鬼医再度出手,救拙妻于生死之间。老朽定有重谢!”
与吴空空的话相似,这话,慕容铁手也暗示了两个意思,一方面是表示自己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更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知恩图报,这基本的道理,我懂;另一方面,就是威胁他,打更人死在你们手上,我已知晓实情,如果要深究,那你们就需偿命,不过,只要你们救活大夫人,此事就不了了之。
当然,这话不深奥,虽然是江湖菜鸟,但吴空空也吃的通透。只是,他故意装不懂,还冒充深沉的点点头,老气横秋的言道:“嗯,知恩图报,很好,本宗主没看错你。这样吧,我让白脸弟弟豁出小命,也要救大夫人于危难之际。”
这话,从字面上看没任何问题,但他的表情和语气,让慕容铁手如鲠在喉。这话,不就是上级领导通常对属下所说的话吗?可你吴空空是谁?一个乳臭未干的混球,竟然对未来的老丈人说“本宗主没看错你”,如对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训话一般。
但无论怎样,慕容铁手也只能呵呵一笑,掩饰过去,然后又对许力克恭谨而谢,还不吝赞词,最后,恳请他出手相救。
见他语气软和,神情和蔼,许力克立时松了一口气。特别是慕容弯弯,非但没有揭穿自己把戏的意图,反而对自己是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如小鸟依人一般,因此,他便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非但如此,他还夸下海口,保准让大夫人数日内痊愈,吹的牛皮能爆破天。
而慕容弯弯也急忙随声附和:“干爹,鬼医哥哥的医术,那是天下第一,女儿相信他能让干娘平安无事,万福安康,干爹,你就放心吧。”
话毕,她便弱不禁风地贴到许力克身旁,还一脸绯色的请求,“干爹,女儿有个不情之请。当然,按说在干娘病重之际,此事不宜提起。可女儿又一想,如果能为干娘冲冲喜,也许是件好事呢!”
听闻此言,吴空空和许力克莫名其妙地凝视她,不知她想耍什么诡计,而慕容铁手则爽快的应承,说只要有助于干娘恢复,什么都可答应。
“女儿,女儿——”慕容弯弯羞羞怯怯的,欲言又止。
“说吧,只要干爹能办到,一定办!”慕容铁手允诺。
“女儿,女儿想嫁给鬼医哥哥。”慕容弯弯终于道出内心之言。
噗——许力克又是一口老血喷出,娘的龟蛋,这死妮子,真能装,还羞羞怯怯的,还欲说还休的,一肚子坏水!
吴空空则愕然,原先她说嫁给许力克,自己本以为她会逼许力克提亲,毕竟,这符合传统风俗,可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出,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娘的龟蛋,太彪了!
不过,还好,听到她的话,慕容铁手是眉头紧蹙,沉默不语。
见他不言,慕容弯弯便紧紧挽住许力克的胳膊,还撒娇发嗲,说什么非鬼医哥哥不嫁,否则,就绝食自残、上吊跳河。
“慕容伯伯,小子有幸结识弯弯妹妹,这是平生之大幸,如果能喜结连理,那是小子祖坟冒青烟儿啊!”许力克假装欢天喜地状(这话让慕容弯弯更腻歪了),但随即话锋一转,“可惜,小子已经定亲,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委婉拒绝了。
这立时惹怒了慕容弯弯,但她表面上却是抽抽搭搭、悲悲戚戚状,“鬼医哥哥,你太狠心了——噫噫……”
她这一哭,引得慕容铁手急忙好言抚慰,还一再宽慰:“弯弯,好女儿,且先莫哭,毕竟,婚姻是人生大事,急不得,急不得。”
然后,他又转身劝慰许力克,“小许啊,其实,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况且,还是定亲,不足为虑,不足为虑。不过,目前谈此事为时尚早,缓后再议,缓后再议。”
这话看似是劝解许力克,其实是缓解他的压力。
听闻此言,慕容弯弯不再言语,只是死死挽住许力克的胳膊,任凭他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还泣涕涟涟的,还伤心欲绝的。
众目睽睽之下,女方死乞白赖地公开逼婚,太厚颜无耻了,成何体统?有辱门风啊!于是,慕容铁手便示意家仆把她押回闺阁。
可没想到,慕容弯弯竟如狗皮膏药一般,那挽着许力克的胳膊根本难以分开,任凭众人耗尽吃咪咪的劲儿。
见状,吴空空灵机一动,拨开众人,贴到她的身旁,以劝解为名,探手扣向她的法门。而慕容弯弯果然非同寻常,立时明白他的意图,急忙顺着别人的力道,被拖到一丈之外。
脱离了狗皮膏药,许力克一脑袋扎入大夫人的房内,不顾那能熏死人的臭气。可随即他又仓皇退出,还对吴空空疾呼:“空空哥,快,进来帮个忙!”
第149章 蛊毒
吴空空本已窜到慕容弯弯身旁,见状,只好在他的招呼下奔入房内。
慕容铁手等人,也急忙奔到房门处,但迫于那奇臭无比的气味,竟然不约而同地伫立门外犹豫不决。
而许力克,则在吴空空入屋后,“砰”一声,把门紧闭,让众人吃了一顿闭门羹。无奈,他们只好候在门外,静观事态发展。
“啥事?”进屋后,吴空空捂鼻询问。
“&*#@……”许力克叽里咕噜的回答。
“啥?”吴空空大声询问。许力克用一块蘸水的麻布蒙在鼻口之上,而且说话急促,声音又小,导致他听起来含混不清。于是,他便一把扯下那块麻布,呵斥道,“你嘴里含着鸟儿啊,咋说话吞吞吐吐?”
没了麻布对臭气的消毒处理,许力克猛烈的咳嗽,就急忙抢回麻布,再度蒙在鼻口上,然后贴着他的耳朵道,“刚才检查大夫人那化脓的疮口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想到了解决办法。”
“啥事?”吴空空又扯下他的麻布,并蒙住自己的鼻口,然后长吁一口气。虽然鼻息之中依然臭不可闻,但相对而言,清爽多了。
许力克焦躁不安地捂鼻叽里咕噜一通,但吴空空依然没听清他所表达的意思。
“你能不能先吐了那鸟儿?”吴空空不耐烦了,一阵奔出门外的冲动涌上心头。
虽然有麻布蒙盖鼻口,但毕竟身处臭气之中。他感觉,那些臭气就如根根细针一般,从身体各处缓缓刺入体内。娘的龟蛋,时间一长,臭气还不把小爷腌制成老咸菜?于是,他便催促许力克口齿清楚些,别老含着鸟儿说话。
许力克也急了,你这什么耳朵?塞臭虫了,还是塞屎壳郎了,咋就听不清呢?气急败坏之际,他又抢过麻布蒙在自己鼻口上,然后附在他耳旁,如大喇叭一般,呜啦呜啦一通喊,震的吴空空耳中嗡嗡作响。
无奈,吴空空急忙闪躲一旁,一边用手指掏耳眼儿,一边嘟嘟囔囔,“哭丧呢?听清了,听清了。”
话毕,他又去抢夺麻布,可这次,许力克没给他机会,“跐溜”闪到一旁。无奈,他只能用手捂着鼻子,疾步来到大夫人的病榻前。近前后,这种臭气更浓郁了,似乎立时就能浓缩为液体,然后把他腌制成老咸菜。
在这无以伦比的臭气中,吴空空仔细检查那些流着黄水的脓疮:黄水中,溢满了如米粒大小的虫虫,聚集在一起,还不停的蠕动。
按照许力克刚才所言,这是一种蛊毒。如果想清除这蛊毒,就需要寻找另外一种克星。而许力克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去南宫堡,把南宫炎那折磨自己的细针鱼“借”回几条。
吴空空明白,他所言的“借”,就是窃了。届时,只要把大夫人泡入有细针鱼的浴盆内,让饿急了的鱼儿浸入大夫人的体内,吞噬这些蛊毒,就可万事大吉。
可吴空空并不赞同这种方法,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并不是谁都能经受住那种折磨,况且,那方法成功的概率,是微乎其微。
“那怎么办?”见他否决,许力克表示不满。
“你先检查一下那药丸,查看究竟有何异常,”吴空空提醒他,“如果能知道慕容弯弯做了什么手脚,便可对症下药。”
当局者迷,而这一言却惊醒了梦中人。许力克欣喜心道,是啊,自己被大夫人病情的惊变慌了手脚,竟然忽略这茬儿了。于是,他掏出那药葫芦,把药丸倒在手掌上,仔细查看。
趁此机会,吴空空也认真审视这所谓的救命药:也就三粒,其大小和颜色,均如绿豆。
“有啥异常?”片刻后,吴空空询问许力克。
许力克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也不知,并准备收回那三粒药丸。
“等一下。”吴空空急忙喝止。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夹住一粒放在自己手掌上。
“别装了,我这专业人士都看不出猫腻,你一个门外汉瞎瞅啥?”许力克不齿而言。
吴空空默不作声,只是用炯炯有神的目光凝视药丸,还叽里咕噜,不知所云。
以为他发现什么端倪,许力克欣喜询问,“哥,哥,我的亲哥哥,有什么问题吗?我知道就有问题。哈哈……”
然而,吴空空很郑重的摇摇头,表示不知。
立时,许力克失望的训斥他,“不知道你嘟囔啥,再瞎嘟囔,我把你那破嘴缝上!”
“虽然没什么问题,但哥我也不是瞎嘟囔,”吴空空依然目不转睛地审视那药丸,淡淡回答,“我嘟囔的内容是,这药根本就不是药。”
药不是药?许力克晒然而笑,这哥的脑子,肯定灌满了浆糊,药不是药,那是啥?
是啊,是啥?
这个悖论,吴空空立时给出了答案,“是蛊。”
是蛊?许力克目瞪口呆,怎么可能?这药可是能起死回生啊,你也是亲眼目睹的,怎么可能是蛊?
“你捻碎一粒药丸看看。”吴空空把那药丸递还他。
“不,绝对不!”许力克脸色一变,矢口否决。这药能起死回生,每粒药丸都价值连城,岂能随意捻碎?况且,已在慕容大夫人身上浪费了两粒,不,绝对不能再浪费了。
“要想知道真相,这是唯一的途径。”吴空空并不强求,反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人家都盯着你,与我无关。随你便吧!”
这句话有杀伤力,许力克先是愕然,随之是长时间的发呆,呆如木鸡。片刻后,他低声长叹,缓缓夹起一粒药丸,举起放在眼前——
吴空空颔首而笑,知晓这小白脸要按照自己的建议检查了。其实,他也不敢确定这就是蛊毒,只是推测,而且这推测,莫说百分之百的把握,就连百分之十都没有。通俗而言,就是瞎猜。但这瞎猜,也并非毫无根据。
——这药丸,只有慕容弯弯做过手脚。短时间内,又如此仓促,她不可能巧妙地把蛊毒植入药丸内还毫无破绽。毕竟,她的计划之中并没有这一个环节。因此,蛊毒就不可能提前准备。也许,她只是利用鬼术或者其他的方式使这救命药发生了异变,导致原本救命的蛊幻化为害人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