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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化出一半人形的三脚羊,是半个“重阴身”,长生不死,可以往返于阴阳两界。修到如此境界的三脚羊,是阴神。之前在白云观出现的白头狐狸拜的阴神,很可能是三脚羊所化。其它山精野怪,无论有多大的机缘造化,成仙得道,都不可能和三脚羊一样修成阴神。
幼年时看过的关于三脚羊的传闻,如今统统浮现在脑海里。凹坑里的三脚羊一动不动,看不出是死的还是活的。但转念一想,指挥所里那台老电话机发出的咩咩声,和这只三脚羊不会没有关系。
想到这儿,我一下子惊悚了,唰的站起身,难怪主通道里死了那么多人,却察觉不到半点怨念,冤魂全都被三脚羊给吞噬殆尽。
凹坑里的三脚羊显然不是阴神,前腿还在,但对付它,我半点把握都没有。身后的四具腐尸被狗头灯镇着,不敢靠近,我踌躇再三,实在无法判断凹坑里的三脚羊是死是活,它一动不动,身子都被裹在冰里,看上去像是没有知觉了。然而老电话里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萦绕,那种怪异的叫声不是三脚羊的,还会是谁的
难道我心里猛然哆嗦了一下,猜测这个地方,是不是还有第二只三脚羊
唰;;
在这个时候,凹坑里的三脚羊突然睁开了眼睛,上方的冰块咔擦碎裂,三脚羊抬腿跳出凹坑,在我面前稳稳的站住。它只有三条腿,但站的和一座山一样,羊头高高昂起,好像是这片阴幽世界的王者。
咩咩;;
三脚羊叫了两声,那声音和在老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一般无二,但此时此刻,它的叫声里带着一种戏谑和得意。我感觉浑身上下的皮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一圈,这只三脚羊距离阴神还远得很,可即便如此,它从凹坑里一出现,如同有一大团凝结成冰的阴气扑面而来。
哗啦;;
四具腐尸看到三脚羊出来,立即转头绕过狗头灯,拖着脖子上的铁索爬了过去。三脚羊抬抬前腿,低头咬了一只尸死菇,慢慢的咀嚼,它气定神闲,好像一切都已经在它的掌控中。我意识到,自己逃不掉了,要么以命相搏,要么束手待毙,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条路走。
咩;;
三脚羊慢慢吃掉尸死菇,三条腿以一种很奇特的姿势迈动,朝我走过来。我不可能束手待毙,横竖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不等三脚羊走近,我捡起地上的狗头灯,连灯盏带灯油一起丢过去,自己握着刀,飞快的跳到三脚羊身旁,一脚踢开正在地上蠕动的一具腐尸,用力朝羊身猛捅。
咔;;
锋利的刀尖像一道闪电,直刺过去,三脚羊连动都没有动,扭头看看我。这种东西不是人,可它的目光里,却带着强烈的情绪,它明显对我有些蔑视。我不理会它的目光,一门心思的想先占据点主动。眼瞅着刀子将要刺到三脚羊身上的时候,一股阴冷的让人根本无法承受的寒气,顺着刀尖唰的蔓延到了整条手臂上。
这是一阵极其慑人的阴气,三脚羊吞噬怨念阴灵,身上聚集的阴气浩如江海,赶尸人从小吃苦练功,是为了抵御阴气,像我这样的体质,算走到万人冢里,也不会被冻的开不了口。但那么浓重的阴气完全凝聚成一个点,让人受不了了。比如说一百斤的力道,撞击在人身上,如果这人身强力壮,尚能承受,可是一百斤的力道聚集到一根针上面,铁皮也得被刺破。
我感觉手臂先是一麻,紧跟着木了,肉眼甚至能够看见至寒的阴气把皮肉乃至血液都冻结起来,胳膊上结出一层闪着蓝光的冰,血肉通透了,连肉里的根根血管,都透射的清清楚楚。
当啷;;
手里的刀子应声落地,阴气蔓延的速度极快,从胳膊渗到半截身躯里,一瞬间能把人冻成一大块冰坨。我心里暗暗叫苦,胳膊完全木了,等两条腿也被阴气冻住的时候,是万劫不复的死期。
然而,脑子里的这个念头还没转完,急速蔓延的阴气在胸口处猛然一顿,好像被拦住了,再也无法延伸半寸。尽管胳膊脖子连同肩膀都结出了冰花,可心窝的热气还在,我绝对不是三脚羊的对手,实力差的太远,拼命也没有用,所以阴气被阻住的同时,我转身跑,只跑了两步,一阵铁索抖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哗啦缠住脚踝,整个人又被拖了回去。
我不肯这么死掉,翻过身抬腿用力蹬过去,三脚羊扭扭身子避开这一腿。情急之下,用力过猛,一脚踹出去之后,身体失衡,结结实实在地上打了个滚,脑袋砰的摔到三脚羊面前。身体本来冻的生硬,这一下又摔的很重,脑袋嗡的一响,眼前冒出无数金星,差点晕过去。
咩;;
三脚羊叫了一声,低下头,嘴巴离我的脑袋最多三寸远。我虽然被摔晕了,但反抗的意识还在,看着羊嘴几乎要啃到脑袋上了,顿时心急如焚,想要支撑着爬起来,可是被冻得结冰的手臂压根不听使唤。
呼;;
三脚羊朝我的额头哈了一口气,哈气冷到极点,好像一股轻飘飘的白烟,我感觉一根尖利的针猛然从额头刺进头骨,整颗脑袋仿佛要裂开了似的,疼的要死要活。剧痛再加上恐慌,我猛的大喊了一声,腾身跳了起来。
这一下跳的很高,眼前一阵眩晕,意识仿佛昏迷了短短一刹那。一刹那后,脑子好像清楚了,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半空中还未落地,本来以为这一次又要掉下去摔个半死,但与此同时,我又觉得一百多斤的身躯仿佛一朵飘忽的云,在离地一丈高的地方晃来晃去。
略一低头,我懵了,因为我看见自己的身躯,一动不动的平趴在下方的地面上。那只三脚羊歪着头,目光里的得意已经溢出了眼眶。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的身躯
我来不及惊慌,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彻底被这个念头给吓住了。
地面上的自己的身躯,绝对不是幻觉,之所以能看到这些,是因为我的魂魄离窍了。
陆家信奉道门,道家理论,认为一个完整的人是由魂魄和肉身融合而成的。但魂魄和肉身并非一个整体,魂魄主宰肉身,肉身只是暂时的庐舍。正因为这样,道家修行中,才会有出窍夜游之说。
我从来没有练过道家出窍的法门,我的魂魄,是被三脚羊硬逼出来的。这种东西善于吞噬阴灵魂魄,尤其是我这种没有任何经验的人,魂魄被逼离开肉身,能勉强保持不散已经是万幸,更不要说反击。
这只三脚羊,要吞我的魂。
我没办法逃走,局面完全被三脚羊掌控了。它仰着头,看着我的魂魄在上方杂乱又无助的扭动,羊嘴开合之间,一股莫名的引力在周围浮动,我的魂魄像是一缕烟,不由自主的想要钻到三脚羊的羊嘴里。
这次可能是死定了
我无法反抗,也没有反抗的机会,我简直不敢想象魂魄被三脚羊吞噬之后会是什么后果。肉身没有魂魄,是一堆死肉,难道我的魂被吞了,肉身也要和那几具腐尸一样,被种上尸死菇,供三脚羊食用
我万般无奈,又万般不甘,却无力改变死局。三脚羊的羊嘴越长越大,脖子越伸越长,只要眨眨眼睛的功夫,我的魂魄会被它吸走。
第二百六十九章以道退敌
我一步跨上古桥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对岸跑骤然间一个大浪从脚下的河面涌到桥上。整座桥一下子垮了我在桥中央的位置。进退维谷脑子尚未转过弯身体已经随着垮掉的石桥落进水中。
河水冰凉刺骨流速很急人一掉进去身不由己的随着水漂下去没有一丝光亮我的水性又不好黑灯瞎火的一阵扑腾感觉算不被埋在洞里也要淹死在这条汹涌又冰冷的暗河中。
在我随波逐流的时候远远的另一边一点幽幽的火光逆流而来在这片漆黑之中那点光亮分外显眼。我努力踩着水半截身子浮出水面望向那点突如其来的火光。
那很像一条船在湍急的水流中快速的朝这边驶来。
那条船越来越近依稀能看到船上的驾船人。我已经挣扎的手忙脚乱燃着火光的小船还没到跟前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全力扑腾着靠近船只双手用力扒住船舷。
但是紧跟着我的头皮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瞬间蔓延到了全身。
我双手扒着小船的船舷用力一撑上半截身体一下浮出水面。小船上亮着一盏幽幽的灯昏黄昏黄的却足以把船上的情景映照的清清楚楚在我出水的一瞬间。一眼看到了小船上的驾船人。这个驾船人的身材很高大破衣烂衫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他一边僵直的握着一根船桨一边抬起头冲着我咧嘴笑硕大的嘴巴一咧咧到耳朵根儿露出两排发黑的牙齿。
黄有良
我压根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遇见他整个人顿时僵了呆呆的不知所以。在我扒住小船之后船只随后掉转方向顺着汹涌的水流一路冲去。水花不住的飞溅到脸上我抽出一只手抹掉水迹警惕的盯着黄有良。这个人应该早断气了但他身上肯定隐藏着什么玄机以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几次出现。
心头翻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石嘴沟的变故是从黄有良开始的。如果不是他五叔断然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怨黄有良还是恨他心情很不平静慢慢伸手握住腰里插着的砍梁刀想一刀先劈翻他再说。
“喵;;”
我的手刚刚握住刀子黄有良咧的有些吓人的嘴巴里冒出一声清晰的猫叫。他的眼睛随即瞪的圆溜溜的活像两只圆睁的猫眼。我马上紧张起来不敢上船扒着船舷撑住身体黄有良一声猫叫已经开始腐烂的身躯微微一晃伸出一只手朝我慢慢抓过来。
我的神经本来是紧绷着的黄有良一动我握着刀子不由分说猛砍过去。水流相当急这一下动作太猛仅凭一只手难以在激流中牢固的扒稳船舷刀子还没砍到黄有良身上一个急浪直接把我甩了出去。
湍急的水流瞬间把小船冲出去很远我在水里转了几个圈双手胡乱抓着摸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危急之间浑身上下好像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借这块石头的力飞快的脱身爬上河岸。黄有良的小船还在水流中徘徊我什么都不管了转身跑。
地洞里依然闷响不断暗河两边接连坍塌飞扬的尘土像一团浓雾遮蔽视线。我看不清楚眼前的路为了脱身完全是凭记忆中的路线在跑一路跌跌撞撞跑到进入横洞的大坡脚下。
当我跑到这里的时候仿佛彻底天塌地陷了巨大的横洞开始成片的垮塌连同整个马牙山一起要倒塌成平地轰隆声不绝于耳我连滚带爬的爬上大坡出了横洞仍然不敢停步我一边跑身后的马牙山一边剧烈的震动如同一座高耸入云的楼宇塌陷了在巨响和飞扬的尘土中山头塌了大半截。
事情这么结束了
我至少在只剩下半截的马牙山前呆立了个把钟头心里又苦又涩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马牙山是什么地方五叔为什么诈死闯进那道神秘的大门石嘴沟的陆家早已经得知马牙山的秘密所以才把这里设为家族的禁地
说实话我很不甘心不甘心所有的秘密都随着六叔的离去而被掩盖但我年纪虽然还不大却懂得一个道理有些时候人是不能不面对现实的。
手里只剩下那个“恶鬼”临危塞过来的兽首扳指我擦掉扳指上残留的血迹脑子混混沌沌好像一个流浪了许久的人没有目的茫然的转身朝远处的山野走去。我不知道该不该再回石嘴沟盲目的走了半天心神恢复我想起米婆的尸首还在家里。做事有始有终她是我请来的无论如何我至少得把她送回去。
我顺着来路走心里琢磨着五叔在家里住了那么多年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