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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化脓,散发着一股恶臭。乞丐窝在墙角,一动不动,又脏又臭,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这样的都是苦命人,我动了恻隐之心,拿出一点药,还有一点钱,走到他面前,把东西轻轻放下,道:“把药敷了,买点东西吃吧。”
乞丐依然一动不动,乱糟糟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也不接东西,也不道谢,身子一扭,面朝着墙壁,好像要打盹睡觉。我又说了一遍,他还是不理,这时候,馆子里的伙计就跑出来,把我们朝里面让,一边冲着墙角的乞丐呵斥道:“要饭的,走远点,咱们这是饭馆,你这样臭气哄哄,客人们哪儿还有心吃饭,快走”
乞丐一声不响,他的腿伤的非常重,裹了裹身上的脏衣服,慢慢的就朝别的地方爬去。我叹了口气,转身要走,络腮胡子却拉着我,对我摇了摇头。
“怎么”
“老弟。”络腮胡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光,道:“你再看看他,他快死了。”
我不由自主的又回过头,望向乞丐。乞丐拖着一条断腿,艰难的在地上爬着,如果没有人帮衬,他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又觉得丢下他不管,很不妥当,反正没有胃口,吃不吃饭都无所谓,所以我转过身,就朝他走过去,想要亲手把他的腿伤给治一治。
我迈步朝他走过去,这个乞丐没有回头,但是却能听得出我的脚步声,他爬的更快了,一路爬,腿上就留下一片脓血。
这一刹那间,我突然觉得心口一闷,乞丐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可是此时此刻,我一下子觉得,他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
“你等等”我随即加快脚步,我一快,乞丐也快了,但是他爬着,总没有两条腿跑的快,三两下就被我追上。
“哎哎”馆子的伙计眼见着一单生意跑了,就赶忙也追过来,拦着我道:“天一黑,焦家营就没有馆子可吃了,这个要饭的脏成这样,碰碰他就污了自己的手,小爷,不用管他,这要饭的来了几天了,都是馆子里的客人发善心,给他点剩饭才活下来的,小爷要是行善,等会儿吃完了,多少施舍他一点就是了”
“走开”我一把推开伙计,趁着我和伙计说话的空当,乞丐又爬出去很远,他匆匆忙忙,好像躲避一般的使劲朝前爬动。我越看越觉得窝心,那背影,也越看越让我感觉熟悉。
我的心里,唰的冒出一股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感觉,我的双腿微微有些发软,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挡在乞丐面前。
乞丐依然没有抬头,看见我挡在前头,他调转方向,要朝一边爬。身躯晃动之间,我隐约看到了他隐藏在乱发下的那张脸。
我的手猛然一颤,心口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陡然一痛。我再也顾不得许多了,一下跳到他身边,蹲下身,拉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不用管我”乞丐使劲的挣扎,想要甩开我的手。
我不肯松开他,但是胸口如同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的要死,闷的要死,闷的我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豹子,你不肯见我是不是”我看着乞丐的样子,只觉得想要落泪,我终于认出来了,这个又脏又臭,已经没了人样的乞丐,是失散了很久的章豹。
“你认错人了”乞丐还是要爬,可是我抓他抓的很紧,一丝也不肯松手。
章豹当时跟着水灵,不顾和我翻脸,决然走了。那时候,我怨过他,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我只剩下了担心。他是不争气,抵不住水灵的诱惑,我很想重重抽他两个巴掌,把他抽醒。然而已经到了这一步,我的心疼痛难当。
“豹子”我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他提起来。
章豹的头低垂着,死都不肯看我一眼。他脸上都是污秽,脏的看不出真面目,可我认得出,他是豹子。
“你怎么变成这样”我看着章豹,就觉得他的腿不会无缘无故的断掉,而且提着他的身子时,我就感觉到,他两肩上的琵琶骨,像是被打断了,琵琶骨一断,整个人就等于废掉,原本就算有千万斤的力气,也使不出来,章豹惨不忍睹,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水灵,心头怒火升腾:“豹子说你怎么变成这样是不是她害了你”
“不要问,不要问了”章豹低着头,就好像失去了灵魂的皮囊,没有一点活气,没有一点血性。
“豹子我还当你是兄弟”我抓着他,低下头,看着他的脸,道:“你呢你当我是什么”
“山宗”章豹终于承受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死死的抓着我的手,他不想哭出声,但却控制不住,身子在不停的颤动。
“切”旁边的伙计看见我和章豹认识,顿时冷下脸,风言风语的小声嘀咕道:“跟要饭的是朋友,还装什么阔气,要下馆子”
“你他娘的那只眼睛看见我们装阔了”络腮胡子跟章豹也同行了那么久,眼见章豹这个样子,他心里也很难受,听了伙计的嘲讽,顿时一瞪眼睛,伸手从怀里抓出一把票子,使劲拍在伙计脸上:“狗眼看人低你这个馆子,老子买了,你给我滚”
我不由分说,把章豹背回落脚的地方,清洗伤口之后,我发现他真的已经废了。被打断的腿或许还能愈合,但是琵琶骨断掉,这辈子都没有恢复如初的希望。
“是不是她害了你”我心里既疼且恨。
章豹不说话,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当初走错了一步路,落到这步田地,他没脸面对我,也没脸对我诉苦。
我心头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杀机,对水灵的反感和痛恨立即转化成浓浓的杀气。
章豹做错了事,但毕竟是生死兄弟,谁要是害了他,我绝难容忍,无论对方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我要给章豹讨回公道。
“你安心养伤,不用多想,把身子养好,别的,你都不用管。”我安慰着章豹,慢慢转过身,拳头已经无形中攥紧了。
杀水灵必杀
第二百二十二章五行山
章豹仿佛能感觉到我身上勃发着浓重的杀气,他一直都难以面对我,但是这时候就抬起头,眼神黯淡无光。
“山宗”章豹只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不必为我再去冒什么险”
“你不用管,好好养伤就是了。”我不理会章豹的劝阻,我们陆家处事原则简单直白,恩必偿,仇必报。虽然无论是当年的老太爷或者后来的五叔,都曾说过,陆家子弟,到什么时候也不能仗势欺人,但自己的亲人朋友受到残酷的欺凌却无动于衷的话,那就不是男人该做的事。
章豹好像完全变了,水灵带给他的。不仅仅是躯体上的重创,更要命的,是对章豹心灵上的挫伤。
“人一直走着,难免会摔跤,无论这一跤摔的有多惨,只要没死,咬着牙从原地爬起来就是了,没有什么大不了。”我对章豹道:“如果就此一蹶不振,那么,跟死去了又有什么区别”
“我”章豹始终对我有一种愧疚,当时他不顾我的阻拦,甚至冒着和我决裂的危险。跟着水灵走了,谁也没想到他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豹子。”我摇摇头,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也不会感觉愧疚,你本就不欠我什么。一世人,两兄弟,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想看见的,是当年为了老娘妹子一怒杀人的硬汉”跪求百独一下
“她可能可能是在五行山”
当时章豹跟着水灵走了,我不知道水灵心里最详细的想法,但她肯定是在利用章豹。我们分开之后,章豹对于水灵的用处不是太大,而且水灵在大山里到处游走,跟各种各样的人接触。时间久了,章豹多少有些怀疑。他问过水灵,水灵不说。
从那时候开始,水灵已经对章豹颇有微词,章豹本性不善言辞。有时候偶尔说两句,水灵就有些不耐烦。来来回回的次数多了,章豹就不再多说,只想着能和她在一起就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水灵接触的人很复杂,两个人辗转到了五行山附近的时候,水灵就逗留了一段时间。五行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山头有一小股山刺。那样的山刺团伙和花九还有李福威这种大山头没法比。在五行山停留下来之后,水灵和几个陌生人接上头。
“那几个人,听口音是从南方来的,里面有一个年轻人”说到这里,章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闭上眼睛,可能是不想回忆这段过去,他顿了顿,闭着眼睛道:“他和她交往过密,有时候,结伴外出,一走就是两三天。”
我心里一动,章豹所说的这几个南方来的人,很有可能是陆家的旁支。这一次陆家旁支大举出动,我判断不出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这个和水灵交往过密的年轻人,叫陆南,他们接上头之后,水灵就在陆南的协助下,收了太行山的那个小山头,山头上总共也就十来个山刺,三下五除二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小山头被收复以后,水灵明显把那里当成一个窝。
不久之后,陆陆续续就有人来到了五行山,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五行山的声势渐渐壮大起来,水灵估计也想利用陆南替她做什么事,所以丢下章豹,跟陆南卿卿我我。
别的事情,章豹都可以忍,可以装作看不到,但是这种事,他忍不下。开始的时候,章豹只是怀疑,质问了水灵几次,水灵不屑一顾。后来,章豹就亲眼看到她和陆南同宿一室,这一下,章豹没法再忍,找到水灵,要她说个清楚。
水灵不想理会,章豹就一直追问,问到最后问的急了,跑去找陆南。我深知陆家的旁支都是在什么环境下生存下来的,章豹的功夫虽然不错,可却绝对不是水灵和陆南的对手。
果然,章豹被陆南制住了,陆南几个同伙大打出手,硬打断了章豹的腿,又掐了他的琵琶骨。那些人平时看毒虫相互撕咬吞杀,如今把人也当成了戏谑的玩物,能杀了章豹却不杀,非要把他折磨的体无完肤,才算罢手。
章豹已经成了废人,陆南原本要杀他,但水灵拦住了。水灵并非安了什么好心,只不过她知道我和章豹之间的兄弟情谊,就觉得留着章豹一条命,或许以后在对付我的时候,还会有用处。
说到这里,我就隐约的猜了出来,水灵勾结陆南,陆南教她了一些来自南方的巫蛊,金三阳那种人本身是不会被收买的,但是中了巫蛊,身不由己,被水灵驱使。
“我都知道了,你好好歇着。”我给章豹盖好被子,又陪他坐了一会儿,章豹千辛万苦从五行山逃了出来,但是腿已经断了,几乎是在山里爬了那么久,一路流离,他疲惫不堪。
等他睡着之后,我转身离开房间,络腮胡子没在,可能是派出去人过来传递消息,他跑去接头了。
一直到半夜时分,络腮胡子回来了,我们简单说了说。络腮胡子听了我的打算,想了想,道:“老弟,你是决意要替豹子出头吗”
“那是兄弟,受了屈辱,我不能坐视。”
“兄弟们传来的话,那几个南方人,也是朝着五行山那边去的。”络腮胡子咂咂嘴,道:“五行山那个地方,原本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小山头,但是现在聚集了很多人,隐然已经要跟几个大山头分庭抗礼了。老弟,不是我说,替豹子出头,我没得说,只不过要好好谋划。”
我想着,陆南在陆家旁支里,可能也有一些不俗的身份,他跟水灵勾结一气,在附近的陆家旁支,接二连三的朝五行山去,估计已经把那里当成了一个固定的据点。水灵的心机深沉,手段又毒辣,短短时间里,就靠不同的手段笼络了那么多人,成了大患。
那些南方人都到五行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