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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谦点点头,长叹一声,说道:“是的,纸里始终是包不住火的,最终我的父母还是发现了端倪。有一天,我父亲把我叫到他的房间告诉我,他从邻居们那里听得,我和鹏程是那种关系,他让我告诉他,这不是真的。虽然我知道告诉父亲真相,他会做出什么来,但是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也不想再否认什么,所以我还是选择了告诉他真相,并恳求他同意我和鹏程。”
岳鸣内心也被触动了,他也跟着伤感起来,他说道:“我想你的父亲应该没有同意吧。”
龙谦说道:“没有同意都还是轻的,要知道,当时我父亲便愤怒地给了我一巴掌,光一巴掌还不解气,他又找了根绳子,把我反吊在房间里,用自己的皮带抽打我,在那一刻,他根本不像是在打自己的儿子,他那根本是在打汉奸。我哭喊着,求饶着,可是我的父亲越打越来劲,我的母亲抱着他的大腿,帮我恳求让父亲收手,可是父亲就像发疯似的连母亲一起打。”说到这里,龙谦的心里就像在滴血,他紧拽着自己的心脏,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龙谦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岳鸣却不敢催促龙谦,他知道龙谦现在十分痛苦,那就是他一身都会记住的梦魇。
过了良久,龙谦才继续道:“父亲一边打我和母亲,一边让我以后再也不和鹏程见面,如果是我一个人受罚,我觉得我还能顶得住,可是我实在不忍心母亲和我一起受罚,所以我终于还是敌不过父亲的淫威,最终咬牙答应了他。答应父亲后,他才肯停止打我和母亲,并把我从绳子上放下来。我跪在父亲的面前,母亲坐在一边,不住地哭泣,父亲说,他可以原谅我,但是他不能原谅鹏程和龙姨,他认为是他俩勾引的我,都是他们的错。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偏激、暴躁、可怕!他要去找龙姨理论,我虽然想阻止父亲,可是我面对父亲,是真的没有勇气,我只能眼看着父亲冲出去找龙姨。我跟在父亲的背后,我站在龙姨和鹏程的家门口,不敢进去,只能在门外听着父亲大骂龙姨和鹏程是妖怪,龙姨只是哭着不敢还嘴,而鹏程也只能在一旁安慰龙姨。真的,在那一刻,我觉得父亲就像是一个魔鬼一般,这也是我对魔鬼唯一的认知了。”
岳鸣由衷地能感受龙谦对于父亲的恨,因为他自己也有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父亲,这就是所谓的感同身受,一旦两个人能感同身受,那主观的好感也一定会增加不少,岳鸣现在已经完全不把龙谦当一个嫌疑人,他甚至认为他应该和龙谦成为朋友。
龙谦低下头说道:“那一次之后,我和鹏程再也不敢见面,我第一次感觉到失去他是这样的痛苦,这比失去我的生命更加的痛苦。就算隔得如此的近,我们却像隔了千山万水,我茶饭不近,短短十多天,我就瘦了十多斤,真的,在那一刻,我真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算了,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龙谦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岳鸣没办法去劝慰龙谦,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从茶几上的抽纸,抽几张递给龙谦。
龙谦拿着岳鸣递给他的纸巾,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抽泣道:“许多痛苦的日子过去后,终于在一天放学的时候,鹏程主动找上了我,他把我拉到一个巷子里,告诉我,他再也无法忍受没有我的日子,他要和我私奔,老实讲,我当时有点懵,但是很快我便意识到,和鹏程私奔,才是我这辈子最应该做的事情,只有和他离开这里,我才能真正地找到幸福。”虽然龙谦嘴上这样说,可是他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幸福在洋溢,岳鸣明白最终肯定事与愿违了。
果然,龙谦说道:“也许真的幸福只有梦里才会发生吧,但是至少在鹏程跟我提出要一起私奔的时候,我还傻傻认为会在现实中发生。我问他,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出这个主意?他说这个主意不是他想的,而是龙姨想的,龙姨看到人比黄花瘦的鹏程,实在不忍心,才跟他说出了这个主意,龙姨还愿意帮我两人打掩护,龙姨认为只有逃离我父亲的魔掌,我和鹏程才能真正自在的生活。我当时乐开了花,想不到龙姨会为我和鹏程着想这么多。我和鹏程当即决定凌晨两点的时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逃跑,甚至龙姨连火车票都为我们准备好了。
于是,我和鹏程晚上回家收拾好行李,我在等父母都睡下后,在两点钟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一切都非常顺利,我和鹏程按照约定汇合后,便朝火车站逃跑,可是意外发生了,不,那不是意外,那应该就是龙姨干的。”
岳鸣知道龙谦在说那场火灾,他不去打扰龙谦,让龙谦把故事讲完。
龙谦说道:“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也知道,只不过你不知道的事情是,发生火灾的地方并不是我家,而是鹏程家。就在我和鹏程来到火车站的时候,突然我们家的方向突然火光冲天。鹏程突然对我大喊一声,‘不好,今天我妈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我问他是什么话,他说,‘我妈说,让我走后,再也不要回来,也不要想念她,让我忘了有她这一个妈妈。’我当时一听,心里倒吸一口寒气,这根本不像是离别的话,更像是死别的话。鹏程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行李塞给我,就朝家里跑去。我自然也不放心,我背着两个人的行李,追了过去。当我到家的时候,简直惊呆了,熊熊火焰,把夜晚照亮的跟白天一般。”
岳鸣的眼中突然浮现出那个画面,一场大火在楼中央,像一条火蛇一般从窗户口吐着蛇信子,绝对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二十四、失去了所有,还能剩下什么?
“其实,你们肯定认为被火烧的房子是我家吧。”龙谦说道。
岳鸣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龙谦摇头道:“这是你们很多不在现场的人的误解,大家都认为我的父母被烧死,那么就一定是我家着火,但实际上并不是,着火的其实是鹏程的家。”
“为什么会这样?”岳鸣大惊道,“如果是**程家着火,为什么你的父母又会在那里?”
龙谦长叹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把他们从坟墓里挖出来,好好问问,为什么当年会跑到龙姨家去?当然这是无法实现的事情,我只能猜测,我的父母发现我不见了,他们肯定会认为是龙姨和鹏程搞得鬼,于是,大半夜便去找龙姨理论,然而从龙姨对鹏程最后说的那几句来看,她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所以极有可能,龙姨想在死前为我和鹏程彻底腾出一条路来,才放了一场大火,把她自己和来找她理论的我的父母一起带到地狱去。”
“那位龙姨虽然死得很可怜,但是她杀了你的父母,你却好像并不怪她?”这句话,就是岳鸣从龙谦的眼中读出来的信息,龙谦的眼中有忧伤,但是很明显他眼中的忧伤不是为了他的父母,因为当龙谦提到龙姨的时候,他的嘴角在抽搐,这说明他很在意这个人,而提到他自己的父母的时候,他却不会有这个举动。
龙谦是个爽快的人,当岳鸣提出质疑时,他从来不否认事实,连这次也一样,他回答道:“你说的没错,相对于我的父母,我更敬重龙姨,我之所以现在叫龙谦,就是为了纪念龙姨的,龙姨和我的父母不一样,她是真正为我和鹏程着想的人,不像我的父亲,他只会为他自己,甚至不惜毁掉我,不过我的母亲是真的很无辜,她老老实实、平平凡凡,却被牵连了进来。”
从小被父母伤透了心的孩子,一旦有其他人给予他们家庭般的温暖,就会很自然地把那样的人当做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这样的例子在现实生活中也不乏少数,岳鸣也能理解龙谦的这种心态。
岳鸣又问道:“那**程呢?他应该没有在那场火里才对,他应该在哪儿?”
龙谦眉头紧锁在了一起,他忧郁地说道:“他本来确实没有在火里,可是,当我追着他的脚步赶到火灾现场的时候,正看见他冲进了火里面,并且在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中,我听到了鹏程的嘶喊,他在呼唤他的妈妈,他想要把龙姨救出来。我当时见到这样的情况下,整个人都傻住了,但是随即我就意识到,我也要进去,我要救出龙姨和鹏程。我放下行李,就准备往里面冲,却被周围的街坊们给拦了下来,他们死活不让我进去。没有办法,我只能在外面看着大火不断地加剧燃烧,却毫无能力,那一刻的我,真是没用啊!最终,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不对啊,现场只找出了三具尸体,而且验证过,尸体里没有**程,这说明**程不一定是死了吧。”岳鸣发出了强烈的质疑。
龙谦摇摇头,苦涩地回答道:“谁知道呢?也许尸体已经化作灰烬,也许他没有死,那场大火奇迹般活下来,消失于这个世界,但是无论结果如何,我只知道,我失去了他,这和他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龙谦的话,非常有道理,如果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想见的人,那么这个人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这就如同岳鸣的父亲——岳中原,一直骗岳鸣,他的妈妈早就死了,实际上,岳中原并没有完全骗岳鸣,因为在他的心中,岳鸣的母亲就已经死了。
岳鸣一时语塞,他为自己愚蠢的质疑感到后悔,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好在,龙谦并没有在意,他继续讲道:“那一晚,我独自带着我和鹏程的行李离开了营山,我一边走一边想,我失去了所有,我还能剩下什么,我是不是应该随他们四人一起去死。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了路边竟然有一朵玫瑰花,这让我想起了我和鹏程第一次相遇,也是因为一朵玫瑰花,一朵我用手帕变出来的玫瑰花。我便又想到,鹏程与我结缘于魔术,鹏程已经不在了,那么我应该还剩下魔术,没错,我还剩下我视为生命的魔术,我还不能追随他们而去,我要活下去,在魔术事业上取得成功,我知道这也是鹏程想要看到的,而我就是要做给在天国的他看看。于是,我改名换姓,四处游历学习,历经这么多年,我想我已经成功了,我想在天国的他,一定也倍感欣慰吧。”龙谦终于在如此悲哀的结尾,露出了会心一笑,他现在所取得的成功,让他感觉,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成功,而是他和**程两个人的成功,这也是对**程最好的祭奠。
岳鸣带着沉重地心情,说道:“龙大师愿意为我这个陌生人,全盘托出自己最难过的往事,说明龙大师是信任我的,我为自己怀疑过龙大师而感到抱歉。”
龙谦摇头微笑道:“千万不要在意,我愿意跟你讲,是因为你是一个好人,你一定不会误解我的,虽然魏先生也是一个好人,但是魏先生太偏激了,他咬死认为我就是凶手,与他讲,是完全说不通,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毕竟你是魏先生的人,我相信你在魏先生面前一定也能表达自己的意见。”
岳鸣轻叹道:“龙大师完全想错了,我的意见在魏仁武心中连根草都算不上,你压错宝了。”
龙谦笑道:“没关系的,我本来只是想抒发一下,如果你能让魏先生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就当添了一个彩头,不能,也无所谓,反正事实就是我并不是凶手,我只是想和魏先生也能像你一样成为朋友。所以,现在,你能和我成为朋友吗?”
岳鸣也露出了会心地一笑,他伸出右手,微笑道:“求之不得。”
龙谦握住岳鸣的右手,说道:“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