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连忙走了过去,与此同时,冯书桥的寄主身体也瘫软在地,而冯书桥的灵魂正站在他的身体结界之外,眼神变得有些空洞。
薛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将我的手夺过去,在中指上狠狠一划,一阵刺痛钻心,我的血也开始不断地往下滴。
薛绍将摆动着我的手。对着那结界内便泼洒了起来,而冯书桥的魂魄的眼神却也更加的迷离。
我害怕的问道,“他怎么了,会有事吗?”
薛绍道,“他的灵魂现在被身体吸引着。完全看不到我们了,这是身体与灵魂结合的关键时刻,谁也不要打扰他!”
他还没说完,我的手心又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反薛绍沿着我的手掌又是一刀,这下子,血便像自来水龙头一样涓涓不止,薛绍将天芒取出,把我的血全部滴到天芒之上,奇的是那天芒好像吃血一般,血液滴上去完全不会滑落,全部渗了进去,没多久那天芒便变作血红色,仿佛一个喝饱了血的跳蚤。
薛绍见此。“成了。不需要你了,去拿纱布包扎一下吧。”
我哪里敢在这个时候离开,只是用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站在一边紧张的看着,任由血依旧淌着也不知道疼。
薛绍将那结界打开一道口子。将天芒划开,那天芒居然缓缓地往外流出殷红的液体,像是我的血,又像是红色的肉汁,全都流进了冯书桥尸身的口中。就在此时,我听到空中传来冯书桥一声惨烈的嘶吼,再寻找,已不见他那游移的魂魄了。
我虽然又紧张又害怕,但是还是不敢张口问,直待薛绍将天芒掺着我的血液的汁水全都拧进了冯书桥尸首的口中,他看起来也才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迅速的抽身离开结界,那结界的圈子却依旧闭合了。
吴阳阳率先问道,“怎么样了?”
薛绍脸色有些苍白,缓了一口气似的才答道,“魂体分离一百多年,想要重新融合,还需要时间,天芒已经全部进入他的身体,会加速魂体的结合,少则三天,多则七天,他便可以醒来,迎来重生。”
第三百九十二章大结局!
我捂着伤口的手几乎抖动起来,等了这么久,终于迎来这么一天。我兴奋的恍然在梦中一般。看着那躺在地上,面目平静,恢复了自己容貌的冯书桥,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若不是薛绍在他四周做了结界,我定然会伸手抚摸他一下的。
薛绍看我的样子,耸耸肩道,“只要他醒来,这个结界就会自动打开,外面的人,除了我,没有人能够进得去,你们只消守在家中,静候佳音便是。我……”他摸了摸怀中的鼓鼓囊囊,我知道那是“徐福秘术”,“我要离开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很想让薛绍在这里一直等到冯书桥醒来,害怕中途还会发生什么我们控制不了的事,但是一想到孤落的玄武,我却又不敢留他,反而连连催促道,“那你快去。若是有了好消息,尽快告诉我!”
薛绍苦笑。“若是没有好消息呢?”
我沉下脸来,“不会的。”
薛绍伸出手来,在我臂上轻轻一拍,胜过千言万语,转身便离去。
吴阳阳看着我们俩。淡淡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我将玄武告别离开的事情说了出来,吴阳阳脸色也非常沉重,只是说道,“这事儿,先瞒着老冯吧。”
我沉默。搬了一把椅子,默默坐在结界边,静静的看着冯书桥。
连续三天,我连眼睛都不舍得闭一下,没日没夜的看着冯书桥,尤其是第三日到了之时。我简直像打了鸡血一样,这是薛绍跟我承诺的一个时间点……多则七日,少则三日!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每一个下一秒,冯书桥都有可能睁开眼睛来!
小春在这三日之内,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和煮饭任务,吴阳阳则把冯书桥的寄主尸首,悄悄的葬到了他那痴情为他殉情的女友蒋曼妮的墓中。他跟我商量这件事的时候,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一向看起来粗糙的吴阳阳,竟能粗中有细,想得这么周到。
他却无限惆怅的说道,“生不能同衾,只愿死而同穴。”
说完,脸上满是凄楚。秦萱离开之后,他很少会流露出悲痛,此时他目睹蒋曼妮和李慕凡这对苦命鸳鸯死后能够葬在一起,难免心中会有无限伤感,想到此处,我的心也颇为难受。
不过吴阳阳倒是很会掩饰,很快便不再愁眉示人,我也不好太过愁闷。
不过冯书桥的情况并没有薛绍预估的那么好,整整三天过去,他还是紧紧闭着眼睛,像一具尸体一般躺在那里。而我的心也越来越没底了,从前虽然身边的不是个活人,但是好歹还有个自由的魂魄,可是现在他连人带魂,都这么缄默起来。让我觉得什么都抓不住了。
直到第五日,我已经熬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是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冯书桥,根本也不敢休息,就这么强撑着。
吴阳阳和小春都在一边劝我,既然薛绍都说定了的事。冯书桥肯定不会有事的,更何况现在才五天而已,离七日之限还有两天呢。
饶是这么说,我心底的担心却一点也不能减少。就在我痛苦不已的时候,门外居然有人开始敲门。我一回神,心中想着也许是薛绍找到玄武回来了?!
吴阳阳过去将门打开,我们回首一看,居然是刘媚横着脸站在门口。
吴阳阳立即用身子将门挡住,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
刘媚淡淡回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书桥大哥和薇薇的。”
吴阳阳龃龉一下。“老冯和薇薇现在没空。”
“没空?他们是独吞了天芒,所以不敢见我吗?”
吴阳阳顿了顿,“什么叫独吞天芒,那天芒本来就该属于他们,他们等这么一天等了多久了?”
刘媚冷笑,“我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对我耍计谋。但是从未想过他们夫妇也会这样,这一次教训,我吃得心甘情愿,只想看看他们,看他们会对我怎么解释。”
“你够了啊刘媚,你跟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做了多少对不住我们的事,我们现在都不提了,天芒对他们有多重要,你比我们更清楚。你这趁火打劫的,他们两个不骂你就不错了,你还有脸过来声讨他们了?”吴阳阳狠狠的将刘媚一骂,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看你是糊涂油蒙了心,连我都下手,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刘媚本来气势冲冲的,没想到吴阳阳会这么不给她留情面,她也一下子没有了火焰,但是她眼中的不甘还是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刘媚身后传了过来,“媚儿,师父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再执着于你的蛊术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连师父都看开了,你为什么看不开?”
我一惊,这分明是大巫师的声音!当日刘媚偷袭了大巫师之后,我们谁也不知道大巫师是生是死,问刘媚的时候。她也含糊其辞,并未真正的回答,原来她也和她师父一样,两人互相憎恨,可是却又不会真的对对方下死手。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今日下场!”刘媚不耐烦而又焦灼的声音。像是一个在和父母拌嘴的女儿一样。
大巫师淡淡道,“为师当日便和你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我二人,已经违背了炼蛊的本意,咱们炼蛊是为了守护村民。可是现在……哎,媚儿,你我都是有罪之人啊!而你,是被我害了的,为师现在死不足惜,只是不希望你还执迷不悔!”
说着。他便将刘媚往后拉,没想到刘媚居然坐在地上便哭了起来,双手挥舞双脚乱蹬,像个小孩子一般,我从吴阳阳身体与门的缝隙之中看到这一幕,心里觉得怪怪的,却也不敢真的去面对刘媚的质问,吴阳阳倒是弯下身子来,想将刘媚拉起来。
刘媚却哭着喊道,“我不要,我不要,我就是要天芒。我就是要恢复蛊术,我还要回家,我要回家,爸爸妈妈还有弟弟都在等着我呢!”
刘媚说着说着,简直像是在喃喃自语,吴阳阳愣住了,也顾不得防备,对着大巫师问道,“她……她怎么了?”
大巫师长叹一口气,“这孩子……这孩子执念太重……直到五日前都是将我紧紧的关着的,那天却回来欢呼雀跃的跟我说,她很快就会恢复蛊术。更会成为南疆第一个将蛊医与黑蛊结合的伟大蛊师……我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这几天她总是很急躁,每日都在念叨着为什么没有效果为什么没有效果,最后终于疯癫的跑了出来,我实在不放心跟了过来,直到这里听到你们的对话我才明白。原来她跟你们一起将天芒催熟了,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们还答应将天芒与她分食……”
我和吴阳阳面面相觑,全都愣住了。
刘媚……疯、疯了?
我也顾不上不敢面对她了,跑到门口一看,只见吴阳阳怀中的刘媚。目光涣散,头发凌乱,满脸憔悴,嘴上只是念叨着,“冯书桥,罗薇薇,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出来给我解释解释!不不,不必了,我已经是南疆最厉害的蛊师了,我会蛊医更善黑蛊,谁也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抬起头对吴阳阳纯纯一笑,甜甜的喊了一声。“师父,我没有辜负你吧?”
大巫师站在一边,眼角湿润,“都是我害了她……”
吴阳阳也完全不知所措,最后大巫师将刘媚搀扶过去,道。“这繁华世界,不是我们呆的地方,我们在此迷失了本性,现在师父带你回稻花村,你重新做你的小媚儿,好不好?”
说着,便扶着刘媚仓惶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一个细瘦,一个苍老,我的心头涌出了一股股的内疚,难道……难道为了冯书桥的重生,我们又伤害了一个人吗?
吴阳阳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她这样的下场,不怪任何人,人一旦产生了贪恋,便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但是终究还是不忍刘媚如此落寞。但是事已至此,也无可翻悔,只能在心中祈愿她后半生能够做个简单快乐的普通姑娘……
我看着那已经没有了刘媚和大巫师背影的过道,久久不愿转身,倚在门帮子上淡淡忧伤,吴阳阳也是和我一样,但是我想我们二人所想,只怕完全不同,我也不想去猜测他的想法。
许久,我才道,“回屋吧,将来我们去稻花村看她。”
吴阳阳却摇摇头,“不了,有些人,一辈子别再见了。”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却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我的头倚在了那宽阔的胸膛里,只感受到那里有力的起伏和脉动……扑通……扑通……
我一抬头,只见一双亮晶晶的黑色眸子,正笑盈盈的看着我,那眼底的温润和深情,是我许久之前,在吕三尸那地下室的灵牌遗照上见到过的……
正文完
番外篇番外一玄武篇——初见
曾听过一句很浪漫很多情的话,“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只为等你在桥上走过那一刻。”
五百年又五百年是多长?
玄武不知道。
但是他细细换算一下,还是觉得非常可怕,要多么深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愿意化作石桥,无声无息的在那里守候千年?
他不过是在人世间游走了一百多年,还是自由自在的,已经觉得这世界乏善可陈,几乎没有任何人和事值得他流连了……
这些年,他走过山,跨过水,见过无数人和景。却再没有遇到任何能够拨动他心弦半分的事物,一百多年了,最后一次觉得心中稍稍有所触动,是前年春天,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