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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风水聚集之地,墓一般都会在那里的。”
我弯腰扶着双膝,叹了一口气,“爬吧。”
冯书桥笑了笑。“乖,等到处理结束,我便背着你回家,一步都不让你走了。”
我嘟了嘟嘴,“但是我也饿了怎么办呢?”
冯书桥想了想。“等会儿回无名谷的时候,我找找何守成的屋子里还有没有食物,替他安葬了一家三口,总该给我们一口饭吃是不是?”
我抿着嘴笑了起来,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话,我倒是渐渐地忘记了疲惫,很快,我们便到了半山腰一处向阳的所在,只是现在天已经黑了,看不到阳光,只是站在这里,我也能感觉到这确实是一块好地方,因为在这层峦叠嶂的山沟沟里,抬头不是参天古树便是高峰耸立,只能看到一小片天空。然而站在这个地方,居然能望见一整片璀璨的星空,以及空中那黑黢黢的云朵,中空的月亮也柔和的对我们洒着光。
冯书桥轻声对我道,“你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往后连退几步…………果然,那里有一排黑黑的坟包,每个坟包前都立着一块很简单的墓碑,上面用剑或者刀之类的利器。挖出坟中之人的名字和生卒,一点点多余的介绍都没有。
一溜看过去,全都是姓何的,只有最后一座小小的坟包,上面只刻着何柳氏。连生卒都没有写。本来在这些坟包包里,我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看到了何柳氏三个字的时候,我却高兴地不行,“真的是柳飘絮的墓!”
冯书桥将肩上两具尸首放下,对我轻笑,“我说的没错吧。”
我高兴地说道,“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冯书桥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在我面前说说这种话就行了,出去可不要说。会被别人笑话的。”
我撇撇嘴,“我又没有谬赞你,说的都是事实,怎么不能出去说了?”
冯书桥看起来心情也很好,与我又说了几句。“别贫嘴了,我们快些开墓,将他们三人合葬吧。”
我点头,又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这么聪明。能不告诉我,为什么所有人都有生卒年,可是柳飘絮却没有吗?是不是何守成刻漏了?又是不是他故意的?”
冯书桥摇了摇头,“非也。等下就连何守成和絮娘两人,也会没有生卒年的。”
我一愣,还是没有转过来弯子,“为什么?”
冯书桥有些无奈的说道,“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生卒。”
我一听,心中莫名激起伤感,柳飘絮虽也是一个普通女子,却也是为爱轰轰烈烈一场过,最后还为此献出了性命,可是她为之献出生命的男人,竟然连她的生日都不知道,何守成与絮娘,若是没有何家的使命,也许……就会成为一对平凡却正常的父女,絮娘这个年纪,应该在为高考而战,为了怎么考上一所好大学而奋斗,为了怎么去追墙上海报里俊朗的男明星而忧愁,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了……他们变作三具冰冷腐烂的尸体,即将长埋于底下,永无重见天日的时候。
冯书桥见我许久不说话,也有些沉默。大约是与我有同样的感慨。
从何守成的木屋出来的时候,我们也特地带了一把铁钎来,冯书桥此时便在柳飘絮的坟头上不断的挖着,挖了一会,泥土里露出棺材的一角,冯书桥折了几根树枝,用树叶将将棺材上的土都扫尽了,这才打开了棺材,棺材很简陋,一看便是出于何守成自己之手。里面是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的柳飘絮,除了一片已经褪色的红肚兜,什么都没有,冯书桥将那片肚兜拿了起来,迎着月光一看。只见肚兜小小的,上面绣着五毒和八卦,一看就是小小婴孩之物,想必是当年柳飘絮走的太过匆忙,何守成怜她牵挂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便把絮娘的小肚兜做了陪葬。
冯书桥将裹着絮娘和何守成的草席打开,将两具尸体都拉了出来,把何守成放到了柳飘絮的棺材里,却在旁边又点了一个小小的土穴,把絮娘放了进去,嘴里还轻声道,“絮娘,你虽没有棺材,但是呆在父母身边,也不算亏待你了。况且你不足豆蔻年纪便亡了性命。算是早夭不寿,若是葬得太过隆重,反而也不好,如此便委屈你一些了。”
说着他便将两座坟都填上土,又垄起两个坟包,捡了一块有尖角的石头,在何柳氏的木碑上又加刻了何守成三个字,又捡了一根粗木,徒手砍成两片,在其中一片上刻下絮娘的名字,这才算是一切尘埃落定。
我心中有些失落落的,“这一家三口,都死的那么不甘心……”
冯书桥低声沉吟,“谁又死的甘心呢?”
我侧头看他一眼,猛然想起,冯书桥自己岂不也是枉死,他对何家三口的同情与对玄武的愤怒,大抵便是出于这种同病相怜的同情吧。
此处风水再好,终究是游魂野鬼游荡的坟墓,我们很快便下山,冯书桥果然不食言,一路背着我往回走。脚上的磨难不必再受,我便有闲心去看看四周的风景了,不知为何,在这静谧的夜色笼罩下,所有的草木居然都变得温柔而又可爱起来,我竟生出一股想要在此处长留的贪心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
冯书桥不需要手电之类的照明设备视物,我自从服用天芒之后,只觉得自己的视力和听力虽然没有冯书桥那么好,却也进步了不少,因此我们二人,便这么踩着漫山遍野的零碎月光往回走。
知我腹中饥饿,冯书桥也已经答应我回小木屋后,便生火做饭,吃一顿稍稍休息后再离开。因此我倒是颇有安生的感觉。想到何守成自制的野味和各种干菜,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肚子也咕噜咕噜乱叫两声,冯书桥低头暗笑两声,被我听到,我捏起粉拳,在他背上狠狠捶了一拳。
就在这时,我们都望见了山谷之中的木屋里亮着灯火。我不由唏嘘一声,“我们出来的时候,点灯了吗?”
冯书桥摇了摇头,脚步也慢了下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即便紧张起来,“有人进来了?!”
冯书桥点点头,“显然是这样。”
我浑身都冷下来,“天啊,这里除了咱们、吴阳阳、玄武等人,谁还知道?”
冯书桥浑身的肌肉和气息也都变得凝重起来。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去看看吧,随机应变。”
说着,他便把脚步放得轻快,连我都听不见任何声响。我们慢慢地从后面绕到木屋旁边,透过一个小小的气窗往里看着,只见桌子上是一个充电式的照明灯,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烛火,怪不得从远处看的时候便那么明亮,也因为这照明灯,越发的确定,这里有人进来了。可是现在屋内除了这盏灯是外来的,带来这盏灯的人却并未现身,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冯书桥低声道,“来的人可能以为这谷中一个人都没有,一次如此大喇喇的留了一盏灯在这里,不知道现在是去找什么了。”
我好似一只惊弓之鸟,“会不会是来找天芒的?”
冯书桥面色也沉了下来,并没有回答我,但是他的沉默,却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就在我们两人胡乱猜测的时候,另一束光从远处慢慢射来,那束光之后,一个黑影也渐渐进入我们的视线。我有些害怕,一把抓住了冯书桥的衣角,“会是谁?”
冯书桥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那人快走到木屋门口的时候,便将手中的手电灭了,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木屋之中,而我们透过那个气窗,也看到了这黑衣人是谁…………洪天贵!
只见他走到桌前坐下,怀中却蹿出一只黑猫,正低头沉思着什么,一副寻找什么而又未得的失望样子!
我忍不住怒火中烧。这个洪天贵,怎么这样阴魂不散!难道杨九霄这么多天也没有消灭他,不止让他继续逍遥,他居然还找到了这里来!索幸此处地势十分奇特诡异,饶是我们已经进来很多次。每一次都还是觉得路途难走,若是想要去金库所在地,没有人指引,那就是痴人说梦了,所以洪天贵寻而不得,才会这么一副落魄样子。
但是他居然能够找到这谷中来,依旧是让我觉得非常震惊!就好像我在一个有几层保障的保险柜中锁了一件宝贝,现在被贼人发现,而这贼人已经破了第一道保障一般,让我心里十分的紧张害怕。
我抬头看了看冯书桥,只见他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显然对于洪天贵的闯入,他比我还要觉得郁闷。
我用气音在冯书桥耳边问道,“现在怎么办?”
冯书桥依旧是摆手,朝里看得聚精会神。我也给赶紧伸头往里看去,只见洪天贵将猫崽扛到头上,满脸的黑气,居然走到了何守成的书架前,四处翻找。
我心里一凛,何守成仗着自己世代在此守金,也未曾闯进过任何外人,在这山谷之中,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也非常爱吟诗作赋。抒发感想,不知他有没有曾经心血来潮在画过什么地图,写过什么路线。若是被洪天贵看了去,那可就麻烦了!
冯书桥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终于不再躲藏。而是轻轻扣了扣窗户,带着我迅速的跳到了絮娘的树屋之中。
这树屋乃是建在一棵极高极茂盛的榕树之上,树叶之繁多,让人从下面根本看不到这掩映在树叶丛中的木屋。
洪天贵听到了声响,也着实一惊。立即追了出来。在整座木屋四周查探了几圈,又往外围找了找,并没有想到我们居然是在树上。很快便恼羞成怒的对着夜空怒吼,“什么人,跟洪二爷装神弄鬼?若是弄鬼。二爷我可是你祖宗了。还不给我快出来!二爷饶你一条小命,若是被二爷我抓出来,二爷我可就手下不留命了!”
冯书桥脸上透露着冷漠,两眼射出锐利的冷芒,似乎在嘲笑洪天贵的可笑与自大。
就在这时。他身上的猫崽却好像嗅到了我们的味道,昂着胸一点点朝我们这里走了过来。我的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它会蹿上来,但是事情似乎总是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因为那猫崽确实已经抬头看向我们这边了!只是洪天贵只顾着自己四处搜查。还没有注意到猫崽的动态。
冯书桥低声道,“畜生,助纣为虐,跟着洪天贵,你将来也只会作恶。不如我早些替你了结了性命,重新投胎去才是正经!”
说着,冯书桥折一根树枝,撇了约莫有大拇指那么长的一截细细的木棍,捏在手中摩挲着,那猫凶神恶煞的朝我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冯书桥手腕轻轻用力,木棍飞射出去,夜色太黑,冯书桥的动作又太快。我根本没有看清楚木棍射出的过程,那黑猫已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便倒在地上,尖叫了几声之后,开始呜呜咽咽的低声呻吟着。
洪天贵可是一直把这猫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的,一听到猫崽惨叫,立刻飞奔过来,跪在地上将猫崽抱起一看,几乎急红了眼睛,“谁!到底是哪个兔崽子!滚出来!”
就在他大呼小叫之间,猫崽已经停止了挣扎,慢慢僵硬在他手中,也不再发出呜咽的哼唧声了。
冯书桥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俗话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更何况这座树屋隐藏在这么绵密的树叶丛中,洪天贵一时没有注意到,便好像遇了鬼一样,怎么也想象不到暗中出手攻击他的人竟在树上。此时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树下乱转,一边抱着猫崽的尸体,发疯一样的吼着,“给我出来!老子灭了你!”
冯书桥不屑的看着他,干脆拉着我躺倒,任由他在谷中盘桓疯癫。
猫崽死了,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