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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成看了他一眼，抬起头说道：“林月雅好歹也算是我的手下，这次她犯病，跟我也有脱不了的关系，帮她一下也是应该。至于告诉你，纯粹是因为我没那么多时间去做这件事。”
宁忘川沉默片刻，直接问道：“线索是什么”
宁天成眯了眯眼，说出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在过去是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因为它和六大家之一直接挂钩，无数精英为了能进入这个地方而挤破了头，而从这个地方走出去的人无一不是联邦的精英。
这个地方和其他几个地方一并站在联邦电灵界的最巅峰，为联邦贡献了无数名知名强者。
这个地方，就是凌川学府。
曾经宁家的凌川学府。
凌川学府作为曾经六大院之一，几百年来不知出现出多少位知名强者。作为联邦最古老的学府之一，它在各方面都极其出色，从六大院毕业的每一名电灵师都至少是五星电灵师。
因为六大院的规矩就是这样，如果进入了六大院，但是在三十岁之前还没能成为五星电灵师，那么六大院便不再承认你，换句话说你就被六大院剔除出院。
而能够在三十岁之前成为五星电灵师你便拥有了从六大院毕业的资格，当然毕不毕业都取决于你自己的意愿，你可以选择继续进修，也可以选择出院。
比如梨涛当初就是成为五星电灵师之后便选择毕业出院，成为了金家的一份子。
不过，自从“凌川事件”发生之后，宁家直属的凌川学府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虽然因为学府的特殊性凌川学府并没有直接关闭，但生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减弱，颇有名气的讲师教授全部被其余五大家挖走，凌川学府彻底跌下神坛，无法再和其他五大院并肩。
如今的凌川学府，只是一座普通一流电灵学府，丝毫不复当年荣光，校长在短短的一年内更换了四五次，现任校长据宁天成说只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五星电灵师。
要知道曾经的凌川学府，任何一名优秀的学员都是五星电灵师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凌川学府，已经没有多少人还会去选择了，谈到这座学府的时候更多人都是默默一叹。
但这个地方对于宁忘川和宁天成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至少，这曾经是他们的学府，如果不出意外，现在的宁忘川就应该在凌川学府里学习。
而宁天成以前就已经在凌川学府里学习过一段时间，如果没出意外，现在也是一位优秀的凌川学府毕业生，多了这么一个称号，宁天成在联邦里的地位只怕会更高，至少不用像现在虽说还是第一天才，但却成了整个联邦通缉的对象。
所以谈到这个名字，不管是宁忘川还是宁天成都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凌川学府里有什么”宁忘川沉默了很久，直到晚风吹得他身体有些僵硬，他才想起来问道。
“我只是猜测。”宁天成看向宁忘川说道，“当年父亲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所以很多宝贵的资料消息都备了份藏在学府里，如果你想查，去那里说不定还能查到一些你想要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这些”宁忘川眼神微冷，双拳紧握。
“因为当初，就是我建议父亲备份的。”宁天成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晚风骤紧，在兄弟两人之间的地面上盘旋起一片落叶，越来越快越来越疾，吹动两人衣衫“哗哗”作响。
“你不用动怒，现在的你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宁天成缓缓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宁忘川眼神越发阴冷，但并没有动手，他虽然愤怒，但是依旧理智，因为理智，所以不出手。
他埋头，路过宁天成，一路向北。
风从宁天成脑后吹过，过了片刻他转过头看向黑夜中少年渐渐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背影，眼神中是谁也看不懂的复杂神情。
翌日，众人再次开始讨论，这是最近每天都要做的事，也是几乎唯一能做的事。
前几天的会议全部由宁天成和宁忘川矛盾不和而告终，但是这一天，宁忘川似乎显得心事重重，就连凌寒小心翼翼说他决定带着众人和宁天成光明卫一起前往落林星的时候，宁忘川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凌寒斜着眼睛偷看宁忘川的表情，他并不想和宁忘川分开，但是现在的他算是黑暗星空海盗中的唯一首领，要考虑的事情比从前要多得多，并不能像以前一样只凭自己喜好。
“既然凌寒你已经决定了，那我看就立即动身吧。”宁天成看都不看宁忘川，敲了敲桌面说道。
“这”凌寒本打算要好好说服宁忘川一番，甚至做好了被宁忘川大骂一顿的准备，可是没想到现在事情进行得那么顺利，他竟然有些不习惯，他看着宁忘川，挠了挠头说道，“老大老大”
宁忘川还是没听到。
莫云皱了皱眉，一旁的莫秋馨更是直接就上去推了宁忘川一把。
宁忘川回过神来，环顾四周问道：“说到哪里了”
凌寒看着宁忘川，神情有些怯怯的，再次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大我决定和他们回落林星。”
“什么”宁忘川听清了，猛地站起来
凌寒瞬间一哆嗦，把头低得更低，语速极快地辩解，就像是个在兄长面前认错的小孩子：“老大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但是我也没办法，那么多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联邦军队歼灭老大你相信我，过几天我就会去找你的”
“去吧。”没等凌寒说完话，宁忘川就开口说道，然后收回了目光，安静地坐下，继续之前的发呆。
“诶”凌寒还准备了很多话要说，又没说出来，再看向宁忘川，问道，“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宁忘川摆摆手，然后回头看向莫云说道，“准备准备吧，我们也出发。”
“去哪里”莫云一愣，回道。
宁忘川起身离开，说道：“凌川星。”
说罢他推开门，迎松厅外的灯光很两，通道尽头的门很干净，门外的风更加清澈。
北影星上的所有人开始行动起来。
第349章 为什么要去
联邦新历七九八年九月一日，北影星上飞船浩浩荡荡起飞离开，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众人分成几拨陆续离开。
他们曾经是战友，和强大的联邦战斗过，那时候同心协力，彼此都能相信。
如今分离，重新成为两方势力，宁忘川和宁天成势如水火。
想必再次相遇，必将是一场战斗。
云涯等人和宁天成一起离开，凌寒也跟随他们离开，如今北影星上只剩下宁忘川一行人和齐峦一行人。
“你们接下来去哪”宁忘川问道。
齐峦看向卫风海，卫风海摇摇头，说道：“首领并没有命令。”
齐峦点点头，对宁忘川说道：“还不确定。”
“说起来，你们的首领到底是谁”宁忘川皱了皱眉，看着齐峦问道。
他一直很好奇“奕川”组织的首领是谁，因为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齐峦就是奕川的首领，但是齐峦曾经明确表示过自己不是，而且现在看来他确实不是。
那么奕川的首领到底是谁竟然之前黑暗星空和联邦之间那么大的战争都没有出面。
在宁忘川心里，奕川首领的神秘程度如今要仅次于化神芯片的发明者。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齐峦说道，然后看向卫风海，“事实上除了卫兄，没人知道首领的真实身份，不过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愿说。”
卫风海带着抱歉的笑意，说道：“抱歉，不过这是首领的命令，不到合适的时机我不能说。事实上我和首领的联系也不多，他只会在关键时刻给我发一些命令，比如两次出现帮助忘川你。平时我也很难联系到他。”
宁忘川眉头锁得更紧，如此说来的话，这位神秘的奕川首领对自己的行踪掌握得很透彻，难道就在自己身边
他回头看向莫云，如果要说自己身边有谁有如此城府的话，只能是莫云。
莫云摇头，苦笑两声说道：“如果我有那么大势力，我没必要整出一个奕川来。”
宁忘川想想也是，如果是莫云的话，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直接说明就行了。
不是莫云那当然也不是莫风，自然也不可能是别人。
卫风海说道：“忘川其实你不用在意这件事情，首领对你并没有恶意，相反他一直在帮你。”
“没有恶意不代表就是好的。”宁忘川直言不讳，面色冷静，说道，“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行踪被某个不知名的人掌握着，想必谁也不会舒服吧”
卫风海一愣，心想也是，于是笑笑不说话。
齐峦同时转移了话题：“忘川，你为什么打算去凌川星我觉得不是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宁忘川沉默。
这件事情就是之前让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事情，其实战争一结束他就有想回到联邦开始复仇的想法，但是具体落脚点并没有确定。
知道那天晚上他和宁天成在夜晚对话，知道了一些事情，于是才决定就去凌川星。
凌川星作为联邦除去天都星外最重要的六颗内省星之一，重要性不言而喻，是天都星外的第一层防线，也是曾经六大家之一宁家所在的星球。
即使宁家已经不在，但是凌川星的军事战略地位并没有下降，下降的只是它的自治程度和政治地位，不再像以前那样拥有自己的一套法律规范，而是和其他五颗星球不一样地开始遵守联邦总宪章。
联邦总宪章，是联邦的最高法律，即便是其余五颗星球的自治法律也不能凌驾于宪章之上，只是在某些细节上有区别，有更多的优惠政策，比如社会福利更好一些、环境更优美一些。
宁家总章的去除表明了凌川星地位的下降，这也造成了凌川星这一年里大批的人口迁出。
联邦首都天都区的人口总数其实并不大，因为天都区也是遵守总宪章的地方，政治地位第一，但是生活水平却不是联邦中最好的。
最好的是天都区外围的六颗星球，当然，现在是五颗星球。
失去了宁家的庇护，凌川星上大量人口迁出，六大院之一的凌川学府地位也一落千丈。短短一年时间，整个凌川星都不复从前繁华的模样，渐渐沦为和六大星更外围的普通内省区一样的存在，没有丝毫特殊之处。
在如此多的变故里，凌川学府的坠落是造成凌川星如此不堪的最主要原因，因为凌川学府地位的下降，生源数量质量锐减，无数精英讲师教授被其他学府挖走，导致凌川星上电灵师的整体数量和质量下降。
而在联邦最重要最特殊的职业就是电灵师，一颗星球的繁荣程度很大程度上能从所拥有电灵师数量质量上看出来，比如天都星比如其他五大星球，这六个内省区里五星电灵师占据了所有电灵师数量的一半还多。
而在其他内省区里，五星电灵师并不常见。
至于到了普局区，那五星电灵师就是罕见的强者，比如当初在莫云莫风所在的青罗区，王泠艳这样一位五星电灵师就能在中称王称霸。
如果是在内省区或者天都区，从前的王泠艳也只是一个不错的电灵师而已。
正是因为这种原因，电灵师数量质量的下降导致了凌川星商业制造业服务业乃至各个行业的经济瞬间坠减无数百分点，最终导致了凌川星的堕落。
当然，这其中还有其余五大家的打压，这一点不再多赘述，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敌人还在悄无声息地繁衍，所以凌川星受到的打压堪称残酷。
但是凌川星就算再怎么坠落，它终究还是有其特殊之处。
就像凌川学府再怎么不济，如今仍然是一所不错的学府，只是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