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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在梦里。
二子走出休息室之后,并没有跟在孙震阳和赵直两人的身后走向他们的病房,而是坐在了外面靠墙的那张空置的椅子上。
另外一张椅子上坐着那个手拿纸张的女孩,女孩穿着雪白的病服,一尘不染,她的皮肤也跟病服一样,是雪白的。
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扭头望向走廊,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二子已经坐在了她的旁边。
二子望着女孩的双眼道:“他什么时候来?”
女孩歪过头,看了一眼二子,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她飞快地点了几下头道:“很快了,很快了……”
二子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凄凉,他忽然伸出手猛地握住了女孩的手。
女孩的身子一阵颤抖,她望着二子的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二子紧紧握着女孩的手道:“邓小台,跟我走吧。”
女孩瞪大了眼睛道:“去哪?”
二子坚定地道:“我去哪你去哪。”
女孩的脸上挂满了疑惑:“为什么?”
二子没有说话,他的头缓缓低垂了下去,然后松开了握着女孩的手。
静默了一会之后,二子猛然站起了身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二子朝着自己的病房走去,越走越快,像是在逃离。
‘当她还在问为什么的时候,说明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么做。’
二子跑过了孙震阳和赵直的身旁,先他们一步踏进了病房。
二子走到了病床前,身子一跃,如同鲤鱼跃龙门一样,直挺挺躺在了病床上。
反正,都是在梦里。
躺在病床上,动也不想动,看着荧幕上的面孔。
有个陌生人,出现不够一分钟。
他带着一脸笑容,演活平凡的梦。
——陈奕迅《谢谢侬》
第31章 电击疗法(上)
你会出现吗?
是在路上了,还是刚刚出门?
为什么我始终看不到你的身影,是你已经忘记我了吗?
还是你根本就找不到我……
邓小台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那张发黄的纸张,在走廊里左顾右盼,她的心里虽然很着急,很慌张,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的眼神中始终充满着激动和喜悦,她的脸上始终挂着那种满怀期待的兴奋表情。
是谁忍心让这样一个女孩失望呢?
邓小台翻开纸张,偷偷看了一眼,嘴角立马露出了笑容,她迅速将纸张合起来,再次望向了走廊。
走廊里面,陆陆续续的病人走来走去,进进出出,似乎并没有人关心这个柔弱的女孩,也没有人来问一问女孩日复一日地坐在那,是在等谁,她那张泛黄的纸张上到底写着什么,让她那么激动而满怀期待?
孙震阳和赵直的身影逐渐消失,拐进了他们的病房。
赵直躺在了病床上,和孙震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通过孙震阳的介绍,赵直基本已经对院区的管理和作息时间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在普通区域的病人相对比较自由,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吃药,八点吃早餐,然后在休息室看电视或者本楼层的各个病房串门,亦或是在自己的病房内休息。
十点做物理治疗,治疗方法会根据病人的实际情况不同而不同,有的病人只需要吃药,不需要物理治疗,比如孙震阳和二子他们就已经不需要物理治疗了。
十二点吃午饭,一点吃药,然后在休息室或病房休息,三点到五点半是开放三楼活动区域的世间。
三楼是多功能层,包括病人的活动室,阅览室,会议室,以及一些多人共同参与的主题房间,院长和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也都在三楼。
六点是晚饭,七点吃药,八点熄灯睡觉。
作息时间是规定死的,任何人都不能违规,一旦出现不服从的现象,这里的院警可从来不会手软,他们就希望出现那种违抗的病人,好刺激一下他们的情绪,让他们发泄内心潜藏着的暴力。
赵直躺在病床上,尽可能地修养着自己依旧疼痛的身体,并悄悄将床单掀了起来,再次看起了那十六个字,细细在脑中琢磨着。
孙震阳也躺在了自己的病床上,他的眼睛闭着,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赵直慢慢地也感觉到了困顿,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总感觉吃了那几颗药粒之后,自己就开始犯困了,吃过早饭后,犯困的感觉越来越厉害。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睡着,迷迷糊糊中赵直被一个人叫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庞,脸上挂着关切的表情。
“铃儿……”赵直直起身子的同时,望见了门口站立着的郑护士长,郑护士长的表情有些凝重,眼神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愤怒,她的身后还站着两名院警。
“去做治疗了。”铃儿说道。
“治疗,什么治疗?”赵直现在一听见治疗这两个字本能地就会抗拒。
铃儿没有说话,转过头去望向了郑护士长。
郑护士长厚厚的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道:“我们匹配了你的治疗方案,你需要做物理治疗,首选的是电击疗法。”
“电击疗法?!”赵直一听见这四个字就忍不住后背发凉,本能地将身子往床里面靠了过去。
郑护士长没有继续说什么,她偏过头去,对着身后两名院警点了点头,那两名院警掏出警棍,走进了病房,站在了赵直的床前。
“只问你一次,走不走?!”一个尖嘴猴腮的院警恶狠狠地道。
“我也只告诉你一次,老子不走!”赵直一个翻身从床的另一边走了下来,站起身子,和两名院警面对面对立着。
“你可真是不识时务啊,你看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知道配合!”尖嘴猴腮的院警望着赵直脸上和身上的伤口嘲笑道。
“去你妈的配合!老子要是配合很快就真的成神经病了!”赵直往后退了一步,身子靠近了中间的桌子,随手抓起了桌上的茶杯,藏在了身后。
尖嘴猴腮的院警和另外一个院警相视一笑,然后忽然间就朝着赵直冲了上去。
警棍朝着赵直挥了过去,可并没有砸着,反而是赵直一个闪身,将手中的茶杯直接轮在了院警的脑袋上。
茶杯是铁的,那名院警捂着脑袋后退了两步,口中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呼叫声。
很快,又有两名院警闻讯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院警缓步走进病房,他抬眼望了一眼赵直,忽然咧嘴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嘴巴上的那道疤痕就裂开,像是他的第二张嘴。
这名笑起来异常丑陋且恐怖的院警就是这里的副队长——吴野。
吴副队咧嘴笑着,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向了赵直,一边走着一边道:“赵直,咱们又见面了。”
赵直依然记着这个又丑又怪的家伙,在刚来的时候,就是他将自己堵在楼道口,一顿痛打。
赵直的嘴角扭曲了起来,双手握成拳,像是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
吴副队似乎并未察觉赵直的动作,他依旧缓步往前走着,脸上挂着丑陋恐怖的笑容。
就在离赵直两步远距离的时候,吴副队忽然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异常迅速地,他的另外一只手猛然伸出——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脆响。
赵直的身子迅速软倒在了地上,眼皮上翻,白眼珠接连滚动,口中冒出了白色的泡沫。
那个被赵直用茶杯敲了一下的院警立马冲了过来,警棍对着赵直的身上就砸了下去。
赵直又是被一阵痛殴。
死不悔改。
明明知道要被打,明明知道打不过,却依旧死不悔改。
可这就是赵直啊……
赵直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口中骂出了三个清晰的字眼:“草你娘!”
几名院警都笑了起来,吴副队将电警棍插入了腰间,拍了一下手,咧嘴笑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带走吧,记得好好给他治疗,如果他不配合,尽管来找我,我随叫随到。”
两名院警将赵直从地上托了起来,手上戴上了镣铐,拎出了病房。
当院警和护士们都离去之后,躺在床上的孙震阳才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走到茶杯掉落的地方,弯下腰,将茶杯捡了起来,用衣服擦掉了上面的血迹,缓缓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铁制的茶杯上已经沾了多少人的血?
孙震阳已经不记得了……
赵直被院警押着来到了一楼,走进了左边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面有两个人,分别是梅医生和小玉,似乎她们两个人早就在里面等着了。
郑护士长对着梅医生点了一下头,然后将还未彻底恢复过来的赵直直接按在了病床上。
“嗖嗖嗖!”刚刚躺下的赵直就被几条皮带缠住了身子。
梅医生看着赵直嘴角的血液和愤怒的眼神,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反而是小玉的眼神中似乎在一瞬间掠过了一丝异样的感情,但很快,就再次被无穷无尽的愤恨所掩盖。
郑护士长和院警纷纷走了出去,房间的门被关上。
梅医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口袋中拿出一副口罩,戴在脸上,走到了病床前,低头凝视着赵直。
赵直瞪起眼睛,忽然猛地咳了一声,似乎是在运痰。
梅医生忽然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有些害怕赵直再次往她脸上吐痰。
对于一个不知悔改的人,即使他吃了惨痛的教训,他也会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最怕的就是这种人,不仅屡教不改,还视死如归地不停作对。
赵直忽然恶狠狠地笑了起来,他盯着梅医生的脸,凶恶地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但你们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梅医生的双眼中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来,她阴森的声音从口罩后面冒了出来:“赵直,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拿你无可奈何?”
赵直凶恶地道:“因为我本来就没有病!”
梅医生的一只手按在了赵直的肩膀上,轻声道:“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精神病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有病呢?”
当梅医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直忽然有一种熟悉感,像是他曾经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过过这种说话的方式。
梅医生直起身子,对着小玉招了招手,然后自己则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巨大的仪器前面,调整起了仪器。
手拿两根铁棍,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皮裤的小玉走了过来。
赵直再次看到了那双充满无穷愤恨的双眼,以及她那面无表情冷冰冰的面孔,还有那双修长结实的大腿。
赵直轻哼了一声,望着小玉道:“死丫头,是不是想我了?!”
小玉低头望了赵直一眼,依旧面无表情。
赵直继续道:“想被我打了吧?!”
小玉的嘴角忽然拧动了一下,似乎心底某个东西被触动了。
小玉举起铁棍,就要朝着赵直挥去,但当铁棍在快要触到赵直身体的时候,她的手忽然停住了……
让小玉感到疑惑的是,赵直竟然没有闭上眼惊呼,也没有求饶。
小玉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
赵直依旧睁着双眼,目不转睛地望向小玉,道:“死丫头,你多大了?”
小玉的嘴角再次拧动了一下,这一次铁棍挥下再也没有停顿,直接砸在了赵直的腹部,发出了‘噗!’地一声闷响。
赵直的身子猛然一弹,张开口吐出了一口红色的东西。
那是早上刚刚吃过的豆沙包。
“呸!”
赵直嘴巴用力,直接将口中残留的豆沙吐到了小玉的皮裤上。
黑色的紧身皮裤上沾满了赵直的口水和红色的豆沙,看起来分外诡异离奇。
第32章 电击疗法(下)
死不悔改。
绝不屈服。
就算错了一万次,只要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