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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将中了一刀,手握美人图,单膝跪倒在地。
血涌从它的嘴角流出,它不怒返笑,“娇龙果真对我动手了,哪怕她是假的,这些年我对她照顾有加。她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那一刀鬼将中的不轻,顷刻间,从肩膀手指头各种部位开始。
像被溶解一样的,变成了颗粒状。
它的灵体,慢慢的在消失。
这可是飞灰湮灭的前兆,这一击,居然让看起来牛皮哄哄的鬼将受如此重创。
偷袭鬼将的那人俊秀阴柔的脸庞,从鬼将的身后露出来,凤目之下挂着一颗妖冶的泪痣。唇线轻轻一抬,那笑容又邪恶又妩媚。
是凤翼,他居然重获新生了一般。
当初的他只剩下一只手掌了,如今却完好无缺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一只手上,还拿着一面铜镜。
那铜镜我熟悉无比,正是蒋仁义曾经拿出来照脸的幽冥照骨镜。
镜子的正面本身上了一层红色的蜡,让它无法照到人的容颜,可是如今这一层蜡被人给除去了。
凤翼将那幽冥照骨镜转过来,对着我的脸,“顾小姐,好久不不见。我早就说过……总有一天,要拿幽冥照骨镜,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的容颜。”
镜中的我,和如今皮相的我几乎是判若两人。
但这副美的让人屏住呼吸的容颜,我……
我在贞观年间的商船上也见到过,那船上的后羲族女子的样貌,和我这张照进幽冥照骨镜中的脸是一模一样。
她美的不可方物,但我却觉得她不是我。
伸手要触摸自己的脸庞,却见镜中女子,少了几根脚趾头。
那几根脚趾头,就是当初被杨琳的儿子啃坏的。
好像……
好像有什么线索,在顷刻之间,联系到了一切。
却见凤翼已然低身,去夺几乎要灰飞烟灭的鬼将手中的美人图。
“谢谢你的幽冥照骨镜,你……是从蒋家夺来的吧?”我掌中带了龙火,把心一横,便冲将上去。
一把抓住了凤翼的手腕,他的手还未接触到美人图。
霎时间,手腕爬上了一丝龙火的火焰。
“啊……”他崩溃的狂叫了一声,身体便在我们的眼前消失成了无物,这整个过程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
幽冥照骨镜被溶解了一些,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上面沾着少血的血液,看着像是人血。
想来蒋仁义被夺了幽冥照骨镜,他调查阎君的事情也一定被发现了,如今怕是……
凶多吉少。
我不去理那彻底被破坏的幽冥照骨镜,将美人图握在手中,起身之际才发现自己和瑾瑜处在了对立面。
瑾瑜的目光,一片冰凉,“小星,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了?”
“怀疑谈不上,是你自己打草惊蛇了,这幅美人图你若想抢也可以。不过,我不会手软的。”我现在已经可以自由的控制龙火,掌中的火花在飘着。
心口却传出了,一丝疲惫却十分清冽的声音,“顾星,我要坚持不了,最好和他速战速决。”
那是东方青冥的声音,似乎我今夜再次催动龙火,已经让他疲劳到了极点。
我将手中威慑的龙火一收,伸手捂住了胸口。
想不到有一天,那土皮子,竟然会住在距离我心脏最近的位置。
“你有龙火,我自不与你为敌。”他转身离去,那冰冷的背影,似乎在告诉我这几天他接近我只是一个阴谋。
所有瑾瑜对我的好,为的不过是那张美人图。
身上的气力因为过度操纵龙火,似乎被抽的干净,我单膝跪在了地上。
那鬼将残破的灵体,还未彻底消散,它朝我伸出了一只手,“顾星……一定要找到她,求求你了。当我求求你了……”
随即,它的手也彻底消失了。
只剩下半张狰狞的脸,却是那般不屈固执的看着我。
“恩,我帮你找到她,你可安心去了。”我低声说了一声。
它在那一瞬间,似乎完成了这个世界上他所有的夙愿,顷刻便彻底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地上只剩下那把扎入它心脏的匕首,还有那面四分五裂的幽冥照骨镜。
匕首的样子我无比熟悉,正是我的断魂刀。
摸了摸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
若今天不是逮了个正着,怕是连断魂刀都会遗失。
随手收好了断魂刀,将破碎的幽冥照骨镜的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放进了抽屉里。我在家里随便转了转,就找到了以沫和臭僵尸休息的房间。
他们两个沉沉的睡去,似乎在我的冥途当中,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
我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这时臭僵尸睁开了眼睛,他在黑夜中看了我一眼,“妈妈……”
“嘘。”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给他稍微诊了一下脉。
他在贞观年间受的伤依旧还在,再加上这次在冥途中被龙火伤害过,身体其实已经十分的勉强了。
我低声说:“小易拉罐,在家好好照顾妹妹,我……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要我陪着?”臭僵尸抓住了我的手腕,却虚弱的咳嗽了几声。
我凝视着他,看了几眼,“我?我想去山上看看,那口原本摆在院子里的尸体埋葬的地方。”
对我而言,让美人图迅速归位,是必须完成的宿命。
但是,也有一些真相,是我特别想要知道的。
“那我……我送你上山,那个位置不好找,你一个人找不到的。”臭僵尸的个性又臭又硬,他做了决定要送我上山,那就非要这么做不可。
我也不打算忤逆他,“好。”
美人图我就一直攥在手里,臭僵尸带着我一起进了老林子后面的岭子里。
岭子里夜里没人,是一片的安静。
两个人走了一夜,才走到埋葬那口棺材的地方。
因为死的人不是我,埋葬的地方,墓碑上什么都没刻。
属于无字碑。
到的时候,地上已经是黄土翻过的样子,满鼻子的土腥味。
晨起,昏暗的太阳照射下来。
那土壤被翻的够呛,就见下面的棺材盖也没有了,不过里面的尸身还在。
并非人类,而是鲛人一样的身躯。
那张脸栩栩如生,就跟我刚才照幽冥照骨镜,是一模一样。
她小腹隆起,身上还是湿漉漉的。
我和臭僵尸靠近,她肚子里,便蹿出了一个蓝色的小东西。
小东西蹿出来之后,便躲在了坟墓附近的土堆后面,一双殷红的眼睛偷偷的在看着我和臭僵尸。
难道是……
这个具怀孕的女尸,肚子里的孩子生了?
我来可是为了找答案,我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有和我一样的尸体被瑾瑜带回顾家屯。结果,这个尸身居然是鲛人的尸身。
难道大家看到的尸身上,我的样子,只是幻觉吗?
那这鲛人大腹便便,它怀的又是什么东西?
“顾星妈妈……”黑暗中那个小东西忽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听着那怯生生仿佛纯天然无害的声音。
我是真的吓了一跳,大半夜的还以为是什么鬼东西,结果一听声音是我熟悉的声音。
这小东西是阿赞艾和杨琳的孩子,居然躲进了棺材里面。
它躲在黑暗处,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眼底充满了恐惧。
我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靠近它,最后一把把它抱住了,“你这个小东西可得说清楚,为什么你会在棺材,要是说不清楚,我可得打你屁股了。”
“放开我!”它在我怀中挣扎了好几下,才渐渐的安分下来,趴在我胸口难过的哭起来。
我有些无可奈何,摸了摸小东西的后脑勺,“我又没对你怎么样,你怎的就哭了?”
这孩子哭的实在太伤心了,冰凉幼小的身体在哭泣中不断的颤抖。
轻拍它的后背,它剧烈咳嗽起来。
嘴角在伤心当中缓缓的流出血液,小手抓我衣料抓的更紧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棺材里,阿爸死了,顾星妈妈,我最爱的阿爸死了。”
阿赞艾的死,我一直都不敢去面对。
如今听它再次提起,只觉得心口正在滴血,他往日温和的音容笑貌好像都在我的眼前。也不知道BIE和PLU失去了阿赞艾,生活过的好不好,阎君有没有找他们麻烦。
那日若能躲过一劫,阿赞艾怕是还在外国逍遥自在吧。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你可是从棺材里的那具鲛人阿姨的肚子里的爬出来的,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小鲛人呢。”我有点跟它开玩笑的意思。
它哭了一会儿,似乎是用尽了身上的气力。
此刻抬头,冲我眨了眨眼睛,“我看见阿爸死了以后,心里难过。用力一哭,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靠近的时候,我刚醒来,觉得害怕就躲起来了。”
这个小东西,貌似真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我搂着它回到棺材前,低头看着棺材里那个身体一直保持湿润的鲛人,它身上穿着那天我掉进井里的衣服。
肚子也恢复了正常大小,就好像我怀中的小家伙,只是被人可以塞进去的障眼法。
所有的一切,似是一场连环计。
看似离奇古怪,实则背后早就有人算计好了。
可是……
为什么会有人准备这样一具尸体代替我,难道这个人知道我会在井下闯入贞观年间吗?
这人……
这人会是凌轩吗?
我看向了旁边的臭僵尸,臭僵尸双目一直盯着那鲛人的尸体看,他是认识这具鲛人的尸身的。
当初我们在商船上的时候,这具尸首就是从海蚌里捞出来的。
海底遭受龙火的打击,鲛人族几乎灭亡。
这具尸体的主人,也在这场浩劫当中丧生,大概是临死的时候躲进了海蚌当中尸身才勉强逃脱了一劫。
“臭僵尸,你这几天在家里,可有打听阿赞艾收敛骨灰的地方?”我搂着怀中的小东西,有心去祭拜阿赞艾。
臭僵尸看了我一眼,“听紫瑾瑜说,存放在村庄附近一座庵堂中。”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铜钱压在棺材板上,防止尸变。
这棺材里封印着我怀中的那个小东西,小东西只要沾染了活气儿就会苏醒过来,所以才不得不弄一枚铜钱压住它。
现在唯一让人值得怀疑的就是,为什么耗子精一家要在棺材前哭坟了。
“走吧,回家从长计议。”我紧紧攥着手中的美人图,眉心锁的我自己的脑袋都嗡嗡的发疼。
剩下的两张美人图都在我手里了,可是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若下一步我去黄河会,她娇龙必定会埋伏好一切。
我地步已经走到了山道上了,臭僵尸还站在坟边看着,“妈妈……我……我总觉得她没死,你看她头上的鲛珠还在吸收着月能。”
“没死?”我吃了一惊,再次回头看了一眼。
那鲛人族的女子美的不可方物,安静的闭着双眼,高挺的琼鼻就好像一把玲珑剔透的玉如意一般。
洁白的肌肤,吹弹可破。
泼墨般的发丝,覆盖在胸前。
头发上盘着一个发髻,发髻上的鲛珠珠花根本就不像是赝品。
我有些失神,一边盯着悄然无声和月光融合的鲛珠,一边对臭僵尸说道:“当时我的珠花被扶桑商人抢走了,你……你不是也一起留在了贞观年间吗?那珠花……到底下落如何?”
“你说那个扶桑人啊。”臭僵尸口气淡淡,似乎对扶桑商人全无好感,冷漠的说道,“开船回扶桑的时候,遇到海难了,连船带人全都死光光了。”
说到这里,臭僵尸脸上,还闪过了一丝报复的微笑。
我一惊,“是……你是干的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上船的时候诅咒了他们一下,珠花应该是随船掉进海里的。”那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