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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僵尸小的时候在我肚子里,脾气就不大好的样子。
现在就更是火大了,瞳眸瞬间就变成了深红色。
我看他的样子是要撸起袖子,将瑾瑜狠狠的揍一顿,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冲他摇了摇头。顺口就打了个饱嗝,接了下面的话茬,“哎哟,吃饱了,妈把以沫给我吧。我给这小妞儿喂奶……”
“真是当了妈还不正经,喊自己闺女叫小妞儿。”我妈用手怼了一下我的太阳下穴,然后便拉着我进里屋。
她把以沫交到我手里,却在我抱住以沫的一瞬间,眼圈红了。
眼泪掉了下来,脆弱的哭了,“星儿啊,妈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事实证明,那都不是误会么。”我见她哭了,只觉得她这些眼泪都是落在我的心头一样的沉痛。
轻轻的搂住了我妈,坐在了床上,将额头放进了她柔软的小腹上,“我现在没事了,您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啊。凌轩不过是捞了别人家的女孩儿,让你们错认了。”
“恩,妈知道了。”我妈顺从的应了一声,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颅,“小易知道你……你没事了吗?”
“应该知道吧?”我的唇角揶揄的一抬,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不现身。
哪怕只是回来,看看我们的宝宝也好。
安慰了我妈几句,以沫食量小,很快就吃饱了。
这妞儿吃饱了就是睡,酣睡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
我自己也有些困了,搂住了以沫,往床上躺眼睛就闭上了,“妈,我累了,想和以沫睡一会儿。”
“那家里那瑾瑜和小易的弟弟……怎么办呢?”我妈问我。
我蹙眉想了一下,说道:“让他们自便吧,累了的话,就让他们睡外面的院子。反正……这俩人,都是不请自来。”
“这样不好吧……我看……我看杂物房收拾收拾能住人。”我妈虽然有时候彪悍,但是还是很懂人情世故。
我妈出去了,大概是给那俩货收拾房间吧。
虽然心头压着很多心事,但是却没法抵过旅途的疲惫。
我搂着以沫,沉沉的睡过去。
半夜里本来睡的好端端的,却听到外面有传来哭丧的声音,那声音悲悲戚戚。每一声都牵动这人的内心,我睁开了眼睛,被吵得实在睡不着。
但是以沫,睡的还很熟。
我起身穿上了拖鞋,坐在床边仔细聆听了一会儿这哭声。
哭声不大,却悲哀凄惨。
似乎是有三个人在哭,哭腔中还有回音在回荡着。
是那三只耗子精!
我已经能够确信了,提步就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那口棺材虽然重新盖上了盖子,但是却还没有来得及搬走,月光焦距一般的凝聚在棺材上。
棺材的白脸之前,跪着三个披麻戴孝的人。
那哭丧的本事可是专业级的,哭一哭还要,悲伤脆弱的抖三抖。
烛火闪动着幽冥一般的绿光,在夜色里抖动着。
仨人儿面前,除了供品,还有在烧着纸钱的铜盆。
这三人就这么不断的,往铜盆当中撒纸钱。
纸钱烧完了之后的灰飞,在夜风当中乱舞,飘满了四处。
夜风微凉,吹得人头发丝乱舞。
“师尊,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我明明未死,怎的半夜里为我哭坟?”我随手抓了一片元宝烧出来的灰烬,灰烬在我的手中根本抓不住。
变成了碎片,只在指腹当中留下了一点。
那三个披麻戴孝的人,似乎此刻才发现了我的存在,身子微微一僵。
就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我慢慢的走过去,单手靠在棺材板上,低眉一看。
棺材盖子的正中央位置,压着一枚铜钱,这铜钱压在棺材板上。一般都是用来镇尸的,据说是钱财阳气重,能压的住尸气。
这棺材上,压了铜钱,说明棺材里的女尸怕是要尸变了啊。
我不动声色,低垂了目光看灰四仙婆婆。
它目光闪烁,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我和我老伴儿也是……也是听了别人的命令,才在此为……为鬼母娘娘哭丧的。”
听她这话,乍一听是比较奇怪的。
我不就是鬼母娘娘么,它们几个对着棺材哭,有个屁用。
可想想看,就明白了过来。
这棺材里盛放的才是正宗的鬼母,我可能只是一个假货级别的替代品。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篡改的,我才是假的顾星。
脑洞开大了,连自己都怀疑了。
不禁是觉得可笑极了。
我看了一眼,它旁边的白胡子老头,“这你老伴儿?我怎的从未见过它?”
“哼,顾星小子,多日不见我……你倒是不认识老夫了。”那灰四仙的老伴,忽然就张口说话了。
明明因为哭丧,所以眼睛里还带着泪花。
可是那说话的语气,桀骜不驯,目中无人。
我登时就认出它来了,“你是圣主鸷月家的那耗子?”
“正是老夫,我等……可是奉了凌轩大人的命令在此哭坟,要哭上七七四十九夜才行。”他挺了挺胸膛,正儿八经的说道,“白天我们已经躲着你了,没成想还被你给发现了。”
倚老卖老的圣主家的耗子精,居然和灰四仙婆婆是一对,我现在才知道呢!
它们一家子哭的这么大声,除非是聋子,否则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不!
好像也不对。
除了我之外,就连睡在我身边的以沫,都没有听到这一家子号丧的声音。瑾瑜还有臭僵尸都是比较厉害的存在,居然也是毫无察觉。
似乎,这一晚上的哭声,只有我能听见。
想到了此处,我的身体靠在棺材的部位,那就感觉好像靠在玄冰打造的棺材上一样。那棺材上的温度,简直是冷到了彻骨。
我猛的一挺身,从棺边跳开来了。
耳边却突然钻进了,一个又冰又冷好像浸泡在井水里的声音,“顾星……顾星……呵呵呵……终于要跟你换过来了。”
谁……
是谁要跟我换过来了?
我浑身恶寒,出了满脑袋冷汗。
眯着眼睛,看着这三个跪在地上的耗子精,“你们……你们当真是听了凌轩的命令吗?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棺材里的这个女人,复活吧?而且还是要用我的命,来使她复活。”
这俩老耗子精,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滞。
似乎是我刚才的猜测是无比正确的,此时此刻,他们居然都默不作声的表示默认了。
灰三太爷咳嗽了一声,“他位高权重,隐瞒你这么久了,种下曼珠沙华的种子。就是为的等这一天,你……你是个好女孩,但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星儿啊,师尊虽然舍不得你,可是师尊也畏惧强权啊,凌轩大人之命,我不得不从。”灰四仙婆婆更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曼珠沙华的种子?
呵。
这是我第几次听到这个词汇了,每一次都证明凌轩是被诬陷的。
我身体里有种子,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断魂刀被我缓缓的从睡裤的口袋里拔出来,这三只耗子精不老实,在给这个女人哭丧。妄图让这个女人,取我而代之,我决不允许。
那匕首银光乍起,把灰四仙和灰三仙儿,都给吓得一缩脖子。
看它们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它们此刻,似乎又想跑路了。
却见那披麻戴孝的三人里,那个小个子的孩童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主人,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小豆豆……我不想给她哭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你呢。现在知道了,才不想哭的,可是……它们非要我……”
“对对,我们也是,我们也是听命行事。你……你的断魂刀,可千万不要乱来……”灰四仙婆婆似乎很怕断魂刀的威胁,立刻打断小豆豆说的话,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微微蹙眉,打算刨根问底,“不想吃本大王一记断魂刀,那就说实话。为什么……我身体里种了曼珠沙华,我却不知道?”
“这……这吾等也不知道啊……”灰四仙婆婆都缩成了一团。
小豆豆却不发抖,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求。
似乎希望我能把它带走,让它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我这才意识到,那小耗子救了我无数次,它此刻醒来。
变成了个可爱的孩子,我竟也没跟它打招呼。
心一时软了下来,刚准备收回断魂刀。
只觉一阵阴风袭来,从我家院子的泥土地里,居然伸出了一只鬼手。
鬼手从酥松的泥土当中不断的向上爬着,慢慢的就钻出了脑袋,它似乎在寒夜里“嘎嘎”冷笑着。
身上还穿着沾着黑泥的铠甲,脸上的肌肤紧紧的贴在脸颊上。
看它爬的慢,我打算用断魂刀先发制人。
没想到它似乎察觉过来了,“嗖”的一下从泥地里跳起来了。
深陷干瘪的眼球中似乎闪着一丝邪佞和蔑然,手里还拿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白色信封,它冷冷的朝我笑,“你虽有斩杀一切魂魄的断魂刀,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过嚣张。动不动就拿着刀子对着家仙,欺负灰四仙一家。”
这东西出来,浑身都是一股土腥味。
那味道中间,还夹杂这一丝腐烂的味道。
看来,它是给灰四仙儿一家打抱不平的。
这可是我家附近,屋里住的都是我的至亲,得罪这么怪东西可不是啥好事。
我收回了匕首,眯了眯眼睛,强压了一下怒火,“阁下……是娇龙的养父吗?我……只是想知道事情,这并不为过吧?”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实情的。”它干尸一样的两根手指头,夹着那只白色的信封。
随手就朝我丢来,那信封里似乎有重物,接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抓住了这封白色的信封,随手一摸,就似乎摸出来里面有一个剪刀形状的东西,“你没事用信封包一把剪刀给我干嘛?”
“哼,这可不是我给你的,是易凌轩让我转交的。”那面貌狰狞干瘪的鬼将冷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单手负在了身后,“你以为你还鬼母娘娘吗?你被他利用了这么久,还不自知,当真是可悲。”
他离间我和凌轩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掂了掂手中有些沉重的信封,心头微微有些发凉,所以这是凌轩给我的信么?
他……
他会在信中跟我说什么呢?
信里的剪刀是凌轩送我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信封上还封着火漆,火漆上压着古怪的凤凰图腾。
撕开火漆封住的部位,从里面掉出一把黑铁样式的剪刀。
剪刀拿在手中造型质朴,唯一的装饰大概就是镶在正中间的阴阳鱼图腾。触手之下似乎能够感觉到阴阳两股气流,在这把剪刀上相互流动,生生不息。
除了剪刀之外,我想应该他会留下什么字条之类的,先跟我说明情况。
哪怕是真的恩断义绝,这样不明不白的,谁都不好过。
用小拇指勾着剪刀,我在那只白色的信封中找了找。
终于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绿色的喜字。
我见过红喜,也见过白喜。
唯独没有见过绿色的喜字,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我从信封里,将这张绿纸抽出来,“想不到凌轩还挺环保的,用王八绿绿给我送了张喜字。”
喜字从里面抽出来,我就发现了,这双喜的喜。
从中间,被人剪成了两段。
原是双喜临门,双宿双栖,如今却是形单影只。
那剪断的似不是普通的绿纸,而是我们之间缠绕不休的冥婚契约,好像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冥冥之中所有的联系都断开了。
心口好像被一块大石头重击了一下,肚子里的血根本不受控制的一下就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