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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火居然还有思想,眼下,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我答应你,我发誓,我可以发血煞誓咒。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帮我。”我走投无路,只能拼命的求一团火焰所化作的龙。
“血煞誓咒就不用了,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承诺。”
它的龙眸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转身,居然冲出了我的心口。这只火龙似乎带着强烈的暖意,能够蒸发焚毁一切阴气和鬼气。
转瞬,车里的温度恢复到了正常的温度,外面的雨水也不再往车内渗透。
周身上下冰冷的桎梏也解除了,双手双脚又能动弹了。
我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却还是急中生智捡起地上的符箓跌在了门缝处,“你给我出去,不许……不许你伤害我的孩子。”
那只飞出我身体外的火龙,在我受伤的位置轻柔的转动了几圈,将伤口全都用如同温泉般的温度愈合。
最后才疲惫的落在我的肩头,它缓缓抬了一下头看我,“女人,你可不许骗我,我还想醒过来多看看这个花花世界呢。”
啊?
它要消失了吗?
只见火龙慢慢的融入了肩头,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看来龙火听起来强盛,却在书中封印的太久,看起来是削弱了不少。
帮了我这一次,也许以后就不会再出来了。
接下来能不能活下来,大概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靠在副驾驶座上,还在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紧紧的摁在那张贴在门缝处的符箓上,我绝对不可以让外面的任何东西进来。
火龙已经消耗了所有的力量,如果刚才的情况再来一次,我一定没有一争的实力。
白骨被生生的逼退,可那个修入鬼道的壁虎道士,还在雨里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好啊,你居然还身怀龙火,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只可惜,你的龙火熄灭了,而你的时间静止了,他永远进不到这个时间……”
我没说话,跪在地上,死死的摁住符箓。
身子紧张的绷直着,它说话太可怕了。
在这辆车里,时间是静止的。
刚才看表看手机,其实早就可以印证这一切。
那假如说,我在这段静止的时间中死去,他是不是无法赶来救我。
因为外面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凌轩是不可能穿越时空过来的。
我只有自救,才有办法躲过一劫。
不能所有的事情,都指望着凌轩来帮忙。
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我身子沉重的靠着车门,脑子里绞尽脑汁的想着自救的办法。只觉得在车里的时间格外漫长,脑门上全都是汗液。
手举着摁在符箓的时间长了,也有些支撑不住,微微的颤抖起来。
“我有的是耐心,等你自己乖乖开门!等你的体力耗尽了,自然就会松手……到时候,你依旧还是要成为我的鼎炉。”它似乎早已看出这一点来,我心理防线即脆弱,怀孕中后期的时候,身体的体力也不强。
的确,我耗不起了。
可此刻,我并未绝望。
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机会一样,低声的服软道:“你不是……你不是想要我给你当鼎炉吗?我信你,也……也愿意给你当鼎炉。”
“你说什么?”它突然听到我松口,反而有些不相信了。
我继续说道:“我愿意做鼎炉,真的,但是……但是我不想让孩子在养尸池中长大,求你了。你们帮我把孩子生下来,我……我给你们当鼎炉。”
“谁知道你这样说,不是权宜之计,设计来诓骗我。”鬼道的蜥蜴道士瞪圆了火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感觉腮帮子很酸,几乎要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却依旧努力保持镇静,一字一顿用尽力气的说出来,“我……我可以发血煞誓咒,这样……这样总不会有假了吧?真的,只要你们现在愿意放了我。让我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你们要把我怎么样都可以。”
“血煞誓咒?你真的愿意发?”蜥蜴道人眼中闪过了一丝贪婪。
我抚摸着小腹,心头忽然闪过种种他护我的样子,心头早有了感念。
轻轻的在车里点着头,心想着也许此生此世,都再也见不到他们长大了。如果成了鼎炉,也可能没了来生。
低下了头颅,咬破了手指头,将手指摁在玻璃上。
那蜥蜴道人狡黠冷厉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也将自己的手爪隔着玻璃和我触碰到了一起,“天父地母为证。”
“皇天后土为凭证。”我低声颤抖道,唇边却是一丝笑意,“若我能平安生下孩子,并且鬼修的道人们不再追杀我,我……我心甘情愿成为……”
不要……
不要,妈妈,不可以发这种誓言。
小腹中他颤抖的声音,仿佛击碎了我玻璃做的内心一般,也许每个母亲都有一颗玻璃心。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孩子,就会轻易的破碎。
我也害怕,再也见不到出生以后的他们。
然……
今日已经别无他法了!
车里的时间静止了,外面的时间还在流动。
根本没人能穿越时空,来到这个时间救我们。虽然不知道这只蜥蜴道士是怎么做到的,可是是我打开了车窗,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别怕,哪怕有一天,我死了。
我也是爱着你的,小崽子,你们的父亲今后会代替我陪伴着你们。
我想安抚他们,却听到了撕心裂肺般悲恸的哭声,忽然之间我发现我根本安抚不下他们。只能咬牙继续发血煞誓咒,“我甘心成为眼前这位蜥蜴上人的鼎炉……”
“若顾星愿在生下孩子之后,为我等鼎炉,我等必将护她周全生下孩子。”那鬼修的蜥蜴道士冷冽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完。
两边的血迹蒸发,穿透了玻璃,落到了各自的手腕上。
在手腕中央,形成了一道古怪的咒文。
发完这样的誓言,我的心还是颇为紧绷,僵硬的手指头依旧死死的压在那张符箓上。小腹冰冷一片,他哭的要断气了,传达给我的情绪是那般的心碎伤痛。
他很生气也很暴躁:“妈妈,你是坏人。”
“对不起,不要……不要说出去,连你们的父亲都不可以说。你知道吗?在我的心目中,你们……的存在远胜过我的生命。”我掉眼泪了,却只有一滴。
今后的每一天,我都要坚强的活着。
不为别的,只为能平平安安的把他们都生下来,保护他们周全。
他伸出手来,似乎要将我紧紧抱住,小手却那样短小无法抱住我。眼泪在两个宝宝的眼中仿佛都干涸了一般,只有心如死灰一般的痛楚。
我低着头,想不到安慰的言语。
“虽然你发了誓,不过,要想保住你的孩子还真不是容易的事。”那鬼修道士发完誓以后似乎比我还后悔,郁闷的蹙着眉头,“在你生下来之前,他就会破开你的肚子。杀死他们!到时候……血煞誓咒没法完成,鼎炉,你会害死我的!”
“只要他在孩子出生之前死掉,不就可以了?你就算现在得到我做鼎炉又有什么用,他……他攻入植物园,你们谁能抵挡的了,只有我能帮你们。你们鬼道的老巢,就在植物园里,我说的没错吧……”
“你愿意……帮我们?”它有些错愕。
我使劲点头,“易凌轩要利用我救活冷凝素,我……我当然……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要他这次能死在植物园里,大家不都得救了?我还知道他的弱点,他身上的婴灵并未被吸收,而是强行压制它们的戾气养着。”
“原来,易凌轩还有这样破绽。”那蜥蜴显然是被老子说动了,双眼泛着光芒,若有所思的说道,“真是……个好办法,只要你能把他引进我们的陷阱里,他铁定就出不来。”
“那你……那你现在……能把我从这个时间放出去了吧?”我哀求的问他,双眼当中充满了无尽的卑微。
只要能救我两个小崽子,哪怕现在敲碎我的膝盖骨。
让我跪着,给这个蜥蜴磕头,我都愿意。
或者拿我的生命作交换,我也都在所不惜。
蜥蜴冷冽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在我耳边耳语了整个祸害凌轩的计划,“就是这些了,还真是最毒妇人心,他想利用你,没想到却被你反击了。”
“他……他利用我就算了,我的心早就给他了,若他想要要我的命。我给他不就完事了,我……我也根本不会对他怎么样。”我捂住春,唇角自嘲的扬起,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可他……可他居然敢打我孩子的主意,这一点,我绝不允许!”
那蜥蜴道人看到我逼真的演技,对我警惕的目光渐渐的放松下来,贴在玻璃窗上的那张大脸缓缓的往后挪了些许,“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鼎炉。”
“恩,合作愉快,谢谢你。”我居然对一个要拿我当鼎炉的东西说谢谢,其实当时的心里就想赏它俩耳刮子,狠狠的一脚有多远踹多远。
它离开了,外面的天光恍然间恢复了夕阳西下,雨中迟暮的样子。
没有方才所见的,那般的天色黑暗了,车里的冰冷刺骨的温度也立时回暖了。
就见凌轩手持一把黑伞,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来,他打开车门对我说道:“好了,雨伞拿到了,跟我进去旅馆吧。”
“恩。”我很乖巧的从车里走出去。
他的眸光在我衣服上被手骨刺破的位置扫了两眼,又警惕的看了一眼车里方才渗水过的车厢地面,以及掉落在地上的黄纸。
薄唇轻启,问我道:“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呢,也就六七分钟分钟的时间,能发生什么事呢。”我看了一眼手表,时钟才走到了八点二十一分。
仿佛刚才被困在时间静止的地方,只是一个短暂而又痛苦的幻觉。
他应该通过车里的这些证据,能看穿很多问题,却什么也不多问。牵起我的手领着我走到小旅馆的门口,低声说道:“我问了一下,晚餐只有饽饽,还有粉丝汤。”
“江城特色么,我喜欢。”我回答的很简短,来掩盖心头的新宿。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紧紧的将我搂在怀中,他的怀抱里那般的温暖。却隐藏了深深的沉痛,想将我揉进灵魂中去一样那般的依赖,“我……是不是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
“并没有,凌轩,你拿个伞而已。我怎么会因为这个而生气,你把小爷我想的也太小气了点吗?”我经历过了一次生死,却是一次生死之间的绝望,声音平淡而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今天我终于真正领悟到鼎炉的用处,它还可以让另一个女人死而复生。
他低声说道:“但我感觉车里的时间,似乎静止了,你没有乖乖听我的话。”
我没回答他,疲惫的将重心转移到了额头,他就这么堵在旅馆门口搂着我的后脑勺不说话。
整个人沉冷无比,唇瓣落在了我头顶的发丝。
他似是比从前更加小心翼翼,更加害怕失去一般,指尖似是不经意样触摸到了那只手骨曾经造成的伤口位置。
伤口是愈合了,可是衣服却还是破的。
我却没说话,睁开了眼睛,分心去观察小旅馆里的环境。
里头没有所谓的电灯,只有一盏在风中摇摆的油灯,油灯点燃在小旅馆柜台的位置。柜台前站了个身材袅娜的女子,只是因为灯光太暗,实在看不见她的脸。
整个客栈里,都是一股子古怪的药味,当然还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墙角的几个地上,都有黑色的人形轮廓倚靠在上面,就好像依靠了几个一动都不会动的人体塑料模特一般。
大堂里,有七八张的桌子。
几个带着斗笠的人刚吃完晚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朝墙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