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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顾彬湘不会放弃啊,他随身都有携带手掌大小的罗盘,罗盘一定位就追上去了。他跑在我前面,才跑了不到十分钟路。
“哗……啦啦……”
脚下忽然就响起了积雪崩塌的声音,我从小就在屯子里长大。
对于这种声音非常的敏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之后,立刻从后面拉住了顾彬湘的手腕子。刚好积雪是在他的脚下崩塌的,哗啦啦几声残酷的巨响,他脚下一大片雪地都往坑洞中塌陷。
这小被我拉住以后,身子垂在了坑洞的边缘。
坑洞下面,全是捕兽用的木刺。
顾彬湘要是掉下去,铁定会因为下去的重力,活活被扎成筛子的。
这个坑洞明显是猎人用于偷猎的时候,抓捕老林里比较大型的动物,在老林子里抓的大型动物也就是野猪、狍子,人熊一类的。
可能是夏天挖的,猎人自己都忘了填,让这只狡猾的雪狐给记住了。
用力把顾彬湘拉上来,他眼色十分的阴沉愤怒,刚才为了上来。他不得不把手里的桃木剑和罗盘都丢到陷阱里去,眼下在想抓雪狐,是绝对没地方找了。
“该死!”顾彬湘狗爬一样,双膝着地的趴在坑洞边。
刚才我们跑的太远了,导致体力耗尽,才会让我在拉他上来的时候。两个人几乎都用尽了生平最大的力量,等他这个大个子被拉上来之后,我俩是彻底的瘫倒在地。
可是顾彬湘似乎并不甘心,双手结阵。
嘴里缓缓的念动古怪的道家真言,每一个字符都是含混不清的。只有急急如律令敕,这几个字如同闷雷一般的炸开。
我靠,他还有这老大的力气念咒。
听到这几个字,胸口发闷,差点就一口老血喷出来。
周围一片安静,手电在我拉顾彬湘的时候,落在雪地里。发出微弱的光芒,那狐狸似乎早就跑远了。
可没成想,树木之间“咚”一声。
一抹白影就跟成语守株待兔的兔子一样,一脑袋就撞上了一棵树。
顾彬湘一开始贴在它背上的黄纸符箓发着耀眼的光芒,几乎是把狐狸周身的位置,照的是亮如白昼。
它在地面抽搐不止,尾巴上重新流出了血液。
可是嘴上依旧不肯放过那孩子,看样子是死性不改,十分的执着。
顾彬湘要上去,“畜生,看你往哪儿跑。”
“别冲动,万一又是个陷阱呢?”我拉住了他的手腕,让顾彬湘不要太过冲动。我害怕他重蹈覆辙,再次掉进陷阱里。
如果有第二次,那老子可没力气拉他个将近一米八,肌肉又很结实的身子。
我走在顾彬湘前头,随手就把手电扔给后头的他,然后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过去。一路上我都在用比较大块的雪球探路,这种雪球都是实心的。
随便捏一个大的,就能在雪地上砸个坑。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在那只抽搐不已的狐狸面前,被我狠狠的砸出了一块陷阱。那狐狸还蹲在陷阱上抽搐,见到地面崩塌,连忙快速跑着逃开。
刚好就窜进了附近林木中,一名少妇的怀抱。
那少妇头上戴着鱼皮帽,身上没穿鱼皮衣,但是裹了厚厚的白色的大衣。虽看不出身形,却能从细长的脖子看出,一定是个身材极为纤巧的女子。
素颜白皙娇媚,在黑夜里略显憔悴。
她微微张口,唇红齿白,贝齿轻轻的咬住手上的鱼皮手套。
将手套脱下来之后,轻轻的抚摸了几下九尾狐的额头。
那九尾狐呜咽了两声,用自己的脑袋,轻轻蹭了蹭这女子的胸口,“妈妈,妈妈……这两个坏人追我,他们好凶好凶的……”
听起来真是气人,这偷了人孩子的狐狸,居然还觉得委屈。
狐狸在老黄大姨的怀里,看着就小巧可爱,明明就是一只还没长大的奶狐狸罢了。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到处为非作歹,连屯子里的小娃娃都敢偷了!
“妈的,怎么又多了个女的。”顾彬湘头疼不已,狠狠的皱了几下眉头,他护在老子的身前。
温热的掌心,死死的捏住我的手指。
我从后面踹了他小腿一脚,“你妈,你是眼瞎吗?你……你认不出来她是谁吗?”
“星星,她是谁啊?不过……是……好像有点眼熟。”顾彬湘估计是为了当学霸用眼过度,所以有些近视了,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有点像老黄大姨……”
妈的,什么有点就像,就是好吗?
就见老黄大姨一直伸手抚摸它的毛发,安抚那只小狐狸。小狐狸幼小的身子从一开始的浑身抽搐,慢慢的就平静下来。
她这才将狐狸身上的符箓摘下,亲了亲那只小狐狸的额头。
被吻过额头的狐狸变得有些温顺起来,她这才从它死死咬着的嘴里顺下了那婴孩,婴孩被老黄大姨悄没声的放在雪地里。
无形之中,她怀里的小狐狸似乎是睡着了,趴在她怀中安静了闭着眼睛。
同我们遥遥相望以了一会儿,老黄大姨低声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放过它吗?”
“它是你谁?”顾彬湘眉头紧蹙。
老黄大姨说:“它是……是我的义子!彬湘,你能念在它年幼无知,饶了它好吗?它只是一时调皮贪玩,不会有下次了。”
“一时贪玩?附近屯子里从入冬以后,就开始丢孩童的魂魄。道不同不相为谋,它祸害屯子里的人,就该诛杀。”顾彬湘满身的杀气,就要饶过陷阱去杀老黄大姨怀中的狐狸,“况且,你身为人类,怎么能收一头畜生作为义子!”
老黄大姨也不是傻子,抱着那孩子,转身就小跑开去。
眼看顾彬湘是正义感爆棚,打算追进老林子的深处去要那狐狸的性命,我从他后面直接扥住了他珊瑚绒的后衣领,“妈的,不想活了,大半夜的往老林子里面钻。你不要命,老子特娘的还要命呢!”
“那它再来偷孩子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临近的几个屯子,已经有好几个孩子都变得神志不清,痴痴呆呆。那都是因为魂魄,被那些可恶的狐狸叼走!”顾彬湘有些固执,更想以绝后患。
我松开他的后衣领,冷笑了一下,一脚踹上他的屁股,“算了吧,跑都跑了,这个孩子至少要回来了。再不赶快把这孩子送回去,他也要死的。”
其实,我内心里明白。
狐仙儿要是在屯子里偷的是孩子的真身,没两天就会引起骚动。可是如果仅仅只是偷孩子的魂魄,让孩子变成一个白痴,年岁还小并不容易被看出来,大家只会觉得自家的孩子学得慢。
大多都要等到三五岁还不会叫爹叫妈,才会被看出来,那个时候早就无力回天了。
这种做法,对人心理上的伤害,比直接把孩子偷走还严重。
顾彬湘低头抱起地上那个早就冻生死不知的孩子的魂魄,眸光中闪过一丝黯淡之色。又抬头看了一眼密林的深处,一看就是很想追上去。
却根本不知道方向,更怕连累俩人迷失在这里。
“就算不追上去,我们要向原路返回,也没看么容易。”他回头看了一眼过来那条被树木遮盖的路,又忍不住肉痛的去看自己掉进陷阱里的罗盘,“那可是师父送的,要是能弄上来,就能跟着走出去了。”
妈的,老子才不跟着他耍白痴。
大半夜的,俩人都筋疲力尽,又冷又饿,还想爬下去拿罗盘。
我拿出手机,打开里面的指南针功能,说道:“要拿你明天一早自己过来拿。老子今晚,可是要回家睡大觉了。太晚回家……”我妈可是会担心我的……
说着又瞥了一眼顾彬湘怀里的孩子,我心里知道。
他不可能在老林子里耗费太多的时间,因为他等得起,可是他怀中的那个孩子是绝对等不起的。
顾彬湘只得跟着我,沿着指南针所指的方向,原路返回。
据说那孩子是村头西边的一户顾姓人家的,好像和我家也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不过,送孩子回去这种小事,用不上两个人。
顾彬湘还要施法让孩子还魂,其实就是上人窗口。用口诀和符箓,把孩子重新打回体内去,俩人一块去容易打草惊蛇。
到了屯子里,我们兵分两路。
他去送孩子,我步行回到自己家里。
回到家,都已经是凌晨四五点了。
我家里的人全都睡觉了,并不知道我在半夜里外出迟迟没有回来。否则我就是八爪章鱼,也要被我妈一条一条的,打断了腿,才能解她老人家的心头之恨。
我蹑手蹑脚的就进去,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就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脑子里却根本忘不了那个被老黄大姨抱在怀里的九尾狐。
它……
它应该不是那个戴鱼皮帽额男人,那男人不该喊老黄大姨叫妈。
但它偷孩子是为了什么?
难道狐狸也有偷吃小婴孩的癖好,那夜太恶心了。
耳边传来了几声吱吱的叫声,小豆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跳到了我心口的位置。摸了几下它毛茸茸的长毛,困意便袭来,让我熟睡过去。
一直到寒假结束,易凌轩和清朝鬼依旧是下落不明。我有了一次经验,就再没敢往拿出封冻的河边走,也只是在家里等凌轩的消息。
小叔叔都一直卧病在医院,那葛家的小媳妇也在医院里也不是有太多的消息。
只是有次我妈送饭回来,跟我说了一下。
好像是命保住了,可是心脏出了问题,一直心律不齐还在治。更严重的是她好像老是会看到幻觉,精神恍恍惚惚的,有时候说自己看到儿子了。
又有时候,提刀要杀葛子君他爸,说他当年就不该和人贩子沆瀣一气。
她这样无依无靠的,估计从医院里出来,又得进精神病院了。
本来我妈和易凌轩都商量好了,等我寒假结束了,就换专业学医。现在易凌轩整个寒假二十多天都没个踪影,换专业的计划也都搁浅了。
最严重的是,他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就连我婆婆的电话,也都彻底打不通,易凌轩这个人似乎猛然间就从我的生命里蒸发了一样。
而我在感冒好了之后,还要替易凌轩向我爸我妈遮掩,他失踪的情况。
我爸我妈都以为易凌轩是回江城老家过年了,要不是冬天特别冷,我又大着肚子。早就打发我去江城,跟着去婆家过了。
寒假一结束,我就打包了东西回学校。
外头的气温已经回暖了些许,路上的积雪早就被打扫干净,我从公车上下来。外头已经是漆黑一片的深夜了,从车站距离校门口大概也就五分钟的路。
需要经过一排琳琅满目的商铺,也卖水果的,也有卖奶茶的,更有卖水饺面条的普通小饭馆。
商铺的后面,是一大片居民区。
居民区的位置用了一堆铁栅栏拦住了,栅栏上的栏杆之间十分的狭窄,连个孩子都没办法穿过去。
只能容身材比较姣好猫狗之类的动物穿过,平时能看见野猫进出。
今天晚上,地面上的角落里,还有少许的积雪。
只见一个古怪的身子瘦长灵敏的黑影,就从我的眼前掠过,看那身形和动作。
让我直接脑补了两个字,狐狸。
去特娘的死狐狸!
刚才屯子里出来,摆脱了屯子里狡猾凶恶的狐狸,它们怎么又出现在了我学校的附近?
我本想睁大眼睛,将头探进小区里看看。
身后明显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就站在我的背后,脑袋的头皮一下就麻了,只感觉一只又冷又硬的手拉住了我的手腕。
心头咯噔了一下,耳边就穿了男人阴冷冰凉的声音,“顾星,我终于找到你了。”
路灯下,从我的身后多了一道人影,投射在地面上。
还好有影子,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