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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来的时候明明还能见到立体的五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的五官又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张可怕的白板一样的面庞,面对着我。
一瞬间它身上的气流如同百米之上落下的瀑布一样,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那是阴冷彻骨到了极点的寒风,每一道风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它从人的身上刺过去。
眼睛被风吹的真不开,眼泪也飚下。
身子就好像没有任何重量的风筝一样,被风吹的都好像要飘起来了一样!
它被激怒了!
今天,我和我小叔叔大概要命丧于此了。
风吹了一会儿,忽然就消失了。
周围一片安静,我还闭着眼睛发呆,就听小叔叔闷哼一声的声音响起。然后,就“咚”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随即一睁眼,窗外破晓,微弱的天光照在大地上。
风吹拂着窗帘,香炉里的香火断了,蜡烛也都熄灭干净了。
我小叔叔已经流血过多,休克之后晕倒在地上,因为我刚才没有及时睁开眼睛扶他。导致他后脑勺着地,硬是磕出一个大包来。
小寡妇背上有个大洞,从受伤的窟窿里看进去。
腔子里的内脏都有些若隐若现,看上去失血过多,生死不知。
但却看不到白无常范无救的踪影,它好像是离开了,刚想松一口气打电话让屯子里其他人过来帮忙。
忽然,空气中便传来了一声缓慢而又邪冷的声音,“易夫人,下官记住你了,希望夫人能一路这般好运。这样,才不会遇到我们兄弟俩……”
妈了个巴子的,是……
是白无常森冷嘶哑的声音,它这话算是威胁我吧?
意思是最好让我下次别遇到它和黑无常,不然到时候就把我的魂带走。阴差果然权势滔天,压根就惹不得。
眼下,小叔叔和小寡妇命在旦夕。
我硬着头皮,顶着额头上的虚汗,将桃木剑揣兜里。用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屯里的干部,让他叫人过来帮忙,至于我家里。
说实话,我实在不敢报这个信。
我爸可是小叔叔的亲兄弟,他看到小叔叔这个样子,还不得活活背过气去。要不了十几分钟,屯子里的人就都赶到了。
在他们赶来之前,我已经分别用黑乾坤给小叔叔和小寡妇诊脉。
虽然他们都伤得很重,但是两人都有呼吸跟心跳。尤其是葛子君他妈,明明伤的那样严重,却硬是挺是含着一口气,介于生死的边缘。
想来应该是白无常怕误伤了活人性命,才会刻意留住这个女人的命。
否则换了任何一个人,早就该翘辫子了。
屯子里的人赶到,在外面敲了一会儿门,我就这样身上带着他们喷溅出来的血去开门。把外头的人都吓了一跳,又看到屋子里的惨况,接二连三的面色惨白。
俩人都这样了,谁也没敢挪去屯子里的卫生院。
直接抬到了屋里的床上,喊人过来急救,村里的老大夫和他老伴儿大概一辈子没接待过那么恐怖的病人。
站在床前都啥了,最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治。
还叫来了屯子里几个返乡的外科医生跟护士,也一块过来帮忙。
反正我站在外边的灵堂,就是看他们不停的端出红色的血,弄得我都是一阵头晕恶心。屯里的干部到处托人找关系想救俩人,一上午就看他不断的引见人进来帮忙。
别说屯子里能帮得上手的,还是有几个。
等到了大中午,干部才缓了一口气,抽空问我情况,“到底咋回事,咋受这么严重的伤捏?”
其实大家都吓得昏头了,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来问过我。
我站在这里,其实就是等着人来问我。
如果是主动去解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眼下他问我,说辞我早都想好了,装作一脸茫然害怕的样子,“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在里屋的炕上睡觉,出来就……就见我叔叔躺下了。”
“难道是有人入室抢劫?可是看伤口,应该是仇杀才对,葛家大嫂一个妇道人家不太可能有仇家。会不会是你小叔叔惹来的对头,你清楚他最近惹了谁吗?”屯子里的干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时候,就听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入耳畔,“有庆脾性憨实,也不大可能有仇人吧?会不会是……是葛子君他爸的鬼魂还在附近,刚好就把这俩人伤了说不定。我倒觉得这俩人似乎有私情,你们看看她平日里看有庆的那个眼神,那叫一个勾人……”
卧槽!
猜的这么准,我都吓出汗来了。
连忙望过去,居然是我们宿舍楼的宿管阿姨,我妈宋春华女士的小姐妹。她曾经还帮我一起整过杨琳,现在想想当时的做法是多么的幼稚。
宿管阿姨的话音才刚落下,卧室里的小寡妇就十分应景儿的尖叫出声:“鬼……有鬼!姓葛的,我早就不想跟你过了,你凭什么杀我……”
随之而来的,就是她歇斯底里的叫骂声。
屋里屋外的可都是人,有些是来帮忙的,有些却是来看热闹的。反正什么心态的人都有,这个世界上的人本来就是人情冷暖,好坏都有。
大家议论纷纷,就连干部脸上也反映出了惊诧之情。
这事儿我本来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经过的,可是有了我妈这个小姐妹的推测,屯里的人包括干部都没再问我这个问题。
小叔叔伤的还行,我妈听到消息之后,就过来把我们接回家。
我妈得到消息的时候,小叔叔身上的伤口已经得到包扎了,只是穿着胸口靠近肩膀位置的伤口多半是要手术的。
回家之后,一开始是我家里人轮流的照顾小叔叔,侍奉在榻前。
在这一两天当中,并没有清朝鬼或者易凌轩的任何消息,反倒是传来了小寡妇在葛家伤口感染的噩耗。
屯子里医疗水平本来就弱,还伤成这样。
就是放在大医院里,也不一定能救活。
本来我小叔叔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偏生是打了一个电话就派直升机把他俩都接出去治疗。
要不了两三天,屯子里的风言风语就更加的厉害了。
大家都在传我小叔叔喜欢上了葛家的小寡妇的美貌,葛家小媳妇更是爱上我小叔叔家财万贯,否则也不会为了救人花大价钱请来直升机。
反正,屯里人淳朴了大半辈子,全托我小叔叔洪福第一次见着直升机。
那天晚上,正是俩人在灵堂里偷情,最后激怒了亡魂把他俩差点干死。说的好像有些嚼舌头根子,不过和事实倒是……
倒是挺像的。
这天晚上,我又来到屯子附近的河边查看。
我盯着地上被月影拉长的自己的影子,本来还在低头沉思着易凌轩和清朝鬼的去向。清朝鬼是最让人担心的,他是被阴司无常请去喝茶,也不知道放没放出来。
更不清楚,会不会遭受什么酷刑。
易凌轩是探查结界之后,突然消失的。
我也曾经在冰洞附近看过,那里实在太滑了,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几次寻找,都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我本来也想下潜下去再看看。可是眼下低头看着冰洞里流动的河水,我非常清楚这个冰洞的危险。
下面是阴司,在这个洞口晃悠,就有可能会遇到无常鬼索命。
我还没脑子坏到,跳下去自找麻烦,今天是我对自己说的最后一次过来探查。对着附近低声喊了几声,易凌轩的名字。
“阿轩,阿轩,你听到了吗?老子出来找你了,你到底特娘的上哪儿去了……快……快出来吧……”
四野空旷,月朗星稀。
对易凌轩的低喊,似乎沉入了夜晚的寂静当中。
忽然冰面上窜过一只红褐色的狐狸,它根本就不像是小说里的浑身白毛的大狐狸。看样子和动作,还有点像是一条大狗狗。
别看是头狐狸,可一点都不瘦,精壮之中孔武有力。
毛茸茸的经过,如同一个毛球滚过。
红毛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的老白毛,白毛又粗又难看,就跟老年人头上长出的黑白相间的花白的头发。
操!
似乎是头老狐狸!
它嘴中叼了一只血淋淋的鱼,经过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睛里冒出了一丝绿油油的光芒,看的人是生生的唬了一跳,那种眼神诡异而又邪恶。飘忽不定之中,带着狡猾的阴毒。
这狐狸看着好生的眼熟啊,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退后了小半步,总觉得有股诡异的气流正在逼近,当即是转过身去撒丫子跑路。
特娘的这种感觉老子简直是刻骨铭心,这是被狐仙上身的前兆。
这只破狐狸根本就小时候上过老子身的那一头,上次被上身,老子差点死翘翘了。眼下不逃跑,才是脑子有病呢。
偏生是在关键的时刻不中用,没跑了几步,脚下打滑摔了个半死。
好在我为不伤到肚子里的两只小崽子,我特意翻了个身着地,屁股墩儿痛的都要炸了。疼痛袭来,整个人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没两下,就感觉到有什么轻盈跃动的东西,跳到了背上。
那东西当跳上来,我后心就是一凉,那股它跳上来的重量消失了。而且这股重量似乎直接压在心房上,我清楚狐狸这是戳进老子的心窝窝里附身了!
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心里头已经开始呜呼哀哉了。
我顾大王英明一世,眼下居然摔在冰面上,让一头圆毛出声料理了。
身子不受控制的站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来越往前,越来越靠近那个下达阴司衙内的冰洞。
我心说:“狐仙爷爷,你别乱来。”
它附身在我的身上,应该能听见我的心声。
“姓顾的,终于他妈的让老子逮着你了,你妈当年对本座的那一顿惨骂。差点要了老子的一身修为,你以为今天还能逃得过吗?”
狐狸癫狂的报复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脑海内。
它是来报复的,前脚刚好就埋进了冰洞中,全身都好像上了傀儡线一样。不管脑子里下达什么命令,都没法动。
我怒不可遏,“臭狐狸,你特娘的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了再报复你。”
我的脸落在了月光下的水面上,那是一张满脸毛茸茸的面庞,五官也变得跟狐狸似的。那根本就是一只怪物,谁知道湖面突然起了一丝涟漪。
有几声婴儿的哭声,好像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
让人心凉无比,那哭声像极了鬼婴的哭声,哭声中还有一股阴气森森的感觉。眼下一只脚踏入棺材里了,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观察四下里。
四下里黑暗一片,能见度很低。
没见到什么死孩子之类的经过,想想也许是野猫发情了,才会有这样的叫声吧。
就见到冰洞的水里忽然就伸出了一只白色的动物的脚前肢,小小的软软的肉垫子,稍微托了一下我的鞋底。
那一下,看似蜻蜓点水般的轻盈。
我却好像被一道无形之间的力量,一下就被推上岸边。方才疼的快要碎掉的屁股腚又摔在了地上,可是这一回却好像摔在棉花上一样。
没有太大的后挫力,而且屁股下面垫的棉花软软的,毛茸茸的。
似乎是坐在一个,柔软的狐狸皮沙发上。
一转身,双目撞上了一张扁平的狐狸的脸。
原来是那只附身在我身上的狐狸从我的身体里出来了,还被我这样分量的身体压住了,在我身下压的是奄奄一息。
苍老的眼神里,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已然不见方才的怨毒和凌厉。
看来是刚才那只白色的脚掌从冰洞的水里推了我一下,才把附身在我身上的这狗逼玩意打出来。不过,我还不清楚,刚才到底是什么玩意救了我。
老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会对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