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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走到了那片竹林之中,鬼刺两人远远跟在身后。不一会,在竹林外的道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就缓缓驶出,落入众人的视线。
“你……”司徒凤停下脚步,看着安云兮有些欲言又止。
“司徒小姐想要说什么?”安云兮问道。
他既然说要与竹联帮合作,那么近期内应该不会走。司徒凤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听到安云兮的问话,才掩饰道:“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再去拜访青山道长,可以的话,我想一起去,好好感谢他。”
原来是这件事。安云兮笑道:“这个倒不急,若是在下有此安排,定当通知小姐。”
司徒凤点点头,目送安云兮上车离开。
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司徒凤有些微微失神。她曾经在父亲话语的引导下,在绝望的时候期盼过云少的突然出现,帮她解决危机。
可是,当她认清这不过是自己的幻想时,对方却突然而至,真的如她幻想般解决了最让她无助的危机,之后,有这么飘然而去。
此刻,她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心到底想要飘向何方。
算了,一切随缘吧。如今帮助父亲打理好帮中事宜才是头等大事。司徒凤甩了甩脑袋,将这些烦人的思绪丢出。掏出手机,拨打了安云兮的电话。如今父亲的蛊降已经解除,她是应该要通知对方一声。
在车上坐着的安云兮,刚刚取下脸上的面具,就听到扔在车里的背包一阵的震动。
她拿出手机一看,挑了挑眉,恢复女声接起电话:“喂。”
“安云兮,我父亲的蛊降已经解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司徒凤冷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是吗?你找到青山道长了?”改装的时候,还是得装一下。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之后才传来司徒凤的声音:“算是吧。”
安云兮笑道:“好吧,恭喜你。”
“谢谢,再见。”司徒凤说完,就挂了电话。
安云兮无奈一笑,这个外表如冰山,内心却细腻火热的丫头。
出云社要在台湾立足,这一点目前恐怕除了司徒剑南之外还没有人知道。毕竟,谁也没有察觉到云少突然出现在台湾。也是,这也不怪他们,谁让鼎鼎大名的云少本来就在台湾做交换生呢?
潜入的出云社成员也都按照安云兮的指示藏匿在台北各处,融入人群,所以到目前为止,云少的出现都还是如昙花一现吧,就连在竹联帮,知道她曾经来过的也不过几人。
将云少的行头换下,安云兮依然穿着时常穿的运动套装返回宿舍。刚一进门,就看到田妮一个人捧着书在背着,而冷甜甜却不知去向。
“背的如何?”安云兮笑道。
田妮并没有被打断,而是继续把剩下的一小段文字背完之后,才合上书站起来对安云兮道:“师姐。”
安云兮挑眉。她是说过,如果田妮能够通过考核,她就会带师收徒,教她医术。可是,她还没有去考核,怎么称呼就改了?
“你就那么自信一定能成为我的师妹?”安云兮笑道。
田妮点头:“我确信,因为我为了改这个称呼什么苦都愿意吃。”
安云兮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书问道:“那好,我现在考核你,你准备好了吗?”
田妮点点头,把书递给安云兮。
后者推开,笑道:“我不需要。”说着,两人在小沙发上坐下,开始了对于冷甜甜来说,十分乏味枯燥的一问一答。
一个小时过去——
“好了,就到这里吧。”在田妮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后,安云兮停止了继续发问。
田妮紧张的看着她,心里害怕安云兮说出NO的话语。
安云兮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在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学习中医。并且一生以中医为职业么?”
田妮不假思索的点头。
“或许,即便你学会了,但是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医术,也不会为你带来财富。”安云兮继续道。
田妮笑道:“我的家境还算不错,父母对我最大的期望就是读书出来后嫁人,相夫教子。所以我并不担心养不活我自己。我想要学习中医,是真心的喜欢它,所以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放弃。”
“如此……”安云兮停下,看着田妮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师妹了。”
“师姐!”田妮激动的道。
安云兮抬手打住:“先别高兴太早。你的考验依旧没有结束。”
田妮平静下来,继续听安云兮说。
“我还有几个月就会离开台湾,返回大陆。而中医的知识太多,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没有把握说自己的医术已经登峰造极。所以,最后的考验就是,你能在我离开之前学到多少东西。从今天开始,我就给你安排学习任务,会尽可能的教会你什么是中医,怎么依靠中医来治病。如果你能够全部学会,并融会贯通,才算是真正的入门。如果不行,你就趁早打消学习中医的想法,安心读书吧。”安云兮道。
“师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田妮坚定的保证。
两人之间从此刻开始有了一个好似约定又好似协议的东西。当外出的冷甜甜回到宿舍,看到安云兮正在跟田妮讲解人体的穴位和经脉知识时,连忙逃回了自己的房间,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谁让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立中正‘冷哥’最怕的就是背书呢?
从此,安云兮的台湾之行,就多了一项任务。只是不知道田妮到最后是否能通过安云兮的考验,正式的接触到药宗的医术。
……
第二天晚上,安云兮在外面换上‘云少’的装束,再一次悄然来到竹联帮的总部。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人。
当司徒剑南在司徒凤的搀扶下从外面散步回来,刚一进房,就看到了正坐在他房中沙发上,翻阅房中闲书的安云兮。
“云少?”司徒剑南低声惊呼。
安云兮合上手中的书,随意放在一边,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司徒剑南,反客为主的指着另一边空着的沙发道:“司徒龙头,请坐。今日看起来,你的气色要好了许多。请见谅,云某未经通报便自己进来,主要还是目前不宜方便让太多人知道云某前来拜访过龙头,为龙头带来麻烦。”
司徒剑南走到沙发边坐下,心中也有些不满。但毕竟安云兮帮了他太多,所以也只好告诉自己大丈夫不拘小节,将这不快给过了。
“司徒龙头,不知在下昨日提出的提议,你可考虑好了?”安云兮直接问道。
司徒剑南靠在软硬适中的沙发背上,长叹口气,问道:“云少,我能知道你的计划吗?”
安云兮笑道:“计划?若是司徒龙头没有接受在下的合作提议,任何的计划都是空。又何来计划一说?”安云兮的话说明白了,不是自己不想说。而是这合作关系未确定,那么就谈不上什么计划。
司徒剑南沉默,片刻后又道:“你的把握呢?如果事成,我竹联帮又当如何?”
“云某从不打没有把握之仗。竹联帮如何,自然是与出云社共分台湾地区的地下市场,甚至,在三合会的主席位上也能有一席之地。”安云兮说道。
这最后的一句话,明显的打动了司徒剑南本就犹豫的心。被四海帮从三合会主席的位子上拉下来,一直都是他心中的耻辱,是竹联帮的耻辱。如今,如果有机会重新站上去,自己要不要赌一赌。
安云兮没有打扰司徒剑南的思考,只是淡淡一笑,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等待着他的答案。
司徒剑南的脸色几变,在想了几分钟后,一咬牙抬起双眼看向安云兮道:“我干了。”
“好!”安云兮喝彩道:“司徒龙头果然是能成大事之人。”
司徒剑南摆手笑道:“云少,你就不用恭维我了。比起你们这些年轻人,我已经老了。唉~!”司徒剑南叹的这一口长气,带着一些落寞和欣慰。
安云兮眼光闪动,心道:看来,他是已经感受到司徒凤的能力,并动了让她继承竹联帮下任龙头的想法,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感叹。
“现在,云少可以说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吗?”司徒剑南收拾好心情后,表情凝重的问道。
安云兮挑唇一笑,将自己心中的第一步说了出来……
一个小时后,安云兮如同来时一样离开了竹联帮的大本营。房间里,司徒剑南的表情十分的激动、兴奋。
“爸爸,你怎么了?”前来送参茶的司徒凤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父亲激动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便出声问道。
“厉害,太厉害了!”司徒剑南由衷的赞赏道。
“爸爸!”见父亲没有理会自己,司徒凤再次出声。
“阿凤?你来啦。”终于清醒过来的司徒剑南,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开心的笑道。双眼中莫名的光芒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爸爸,你怎么了?”司徒凤被自己的父亲看得头皮发麻,将参茶放在桌子上后,关心的问道。
可是,司徒剑南却答非所问的道:“云少不错,非常不错。要是他能成为我的女婿,我就把整个竹联帮送给你当嫁妆。”
“爸爸!你说什么呐!”司徒凤羞恼的道。她自己都不清楚对云少是什么感情,那种好感一开始只是来源于他对自己的相救和父亲的灌输,之后又是这一次的事件,才让她开始观察起这个神秘的当家人。可是,若说自己喜欢上他,爱上他,甚至要嫁给他,却是还未想过的。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司徒剑南遮掩道。他是希望云少成为他的女婿,可是这种事也要两个当事人你情我愿才可以。所以他换掉话题,看着那杯参茶道:“哟,小凤儿给我煮了参茶啊!来来来,快端给爸爸尝尝,看看我女儿的手艺进步了没有。”
司徒凤顿时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生硬的转掉话题。她将参茶送进父亲手里,咬牙笑道:“一杯参茶,开水一冲就可以了。倒也不需要什么手艺。”
说话间,她无意中经过之前安云兮坐下的地方,一股淡淡的竹香进入她的嗅觉。“爸爸,是不是他已经来过了?”
司徒凤突然问道。
正欲喝茶的司徒剑南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当他恍然大悟之后,才点点头道:“是啊,来过,又走了。”
司徒凤眼中有些淡淡失望。他告诉过她自己要来,可是却选择一个无人知晓的时间与父亲偷偷会面。
“阿凤,怎么了?”司徒剑南见女儿突然沉默下来,问道。
司徒凤收回心神,答道:“我没事啊。对了,爸爸,你答应与出云社合作了吗?”
听到司徒凤提起此事,司徒剑南再次兴奋起来。当然,他不可能将计划这样随意说出去,哪怕对象是他最信任最宝贝的女儿。所以他只能点头道:“这是咱们竹联帮的一次很好的翻身机会。”
“那我可以参与吗?”司徒凤很懂事的没有去问那些敏感的话题,只是期待的看着父亲。
司徒剑南沉默了几秒,认真的问道:“阿凤,你真的决定走这条路?你要知道,这条路一旦开始,就再也不能回头了,甚至有时候你累了,倦了,想要停一停,休息一下,身后也会有很多人在推着你,逼着你往前走。这条路上的危险和腥风血雨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司徒凤对上父亲的双眼,没有丝毫的回避,也没有丝毫的怯懦。她同样认真的回答道:“爸爸,我想得很清楚了。从我懂事后,我就想得很清楚了。这一次,我差点失去你,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所以,请不要为我担心,你的女儿会很坚强。这样的生活我是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也无怨无悔。”
“傻孩子!”司徒剑南动容的把司徒凤抱入怀里,粗糙的大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就如同在她年幼时,把失去母亲的她抱在腿上,带着她一起参与帮派中事一样。
或许,从那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