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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茹?
安云兮嘴角轻牵:“我在三中,她在一中,怎么会见过?她怎么了?”
龚子良失望的表情没有逃过安云兮的眼睛。马友学解释:“她三天没来上课了,说是请了假,可是为什么请假,怎么会突然请假,我们不知道,打电话回她家,暗中打听了一下,发现她也没回家。子良有些担心,所以我们就过来问问你。”
“我和她并不熟。”安云兮摇头。意思很明显。
“但是在几天前你们曾经有过摩擦。”龚子良复杂的眼神,带着丝痛苦和恳求的看着安云兮。
安云兮玩味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把她藏起来了?”
龚子良垂下漂亮的大眼,如黑曜石般的瞳孔黯淡了许多:“我知道是李君茹惹的事,但如果你真的知道她的下落,还请告诉我。毕竟……毕竟我们多年的同学,而且,还是同乡。”
“你好像已经很肯定她在我手里了。”安云兮双手抱在胸前,好笑的看着这个在她眼前带着一脸悲天悯人的少年。
“子良不是这个意思。”马友学忙着急解释。
安云兮看了马友学一眼,又看向龚子良,在她的视线中,后者撇过头,没有看她。安云兮轻笑,看向马友学道:“李君茹的下落我不知道,如果你们真的担心大可以报警。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有再给龚子良一个眼神,这个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般优柔寡断的少年在安云兮心里已经全无好感。或许,他到现在都未看清楚过自己的心。
转身离开,龚子良想要叫回安云兮,可是却被马友学拉住,摇了摇头。这让他已经抬起的手再次无力垂下。
马路对面,有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轿车。车上的人目睹了对面这一切的发生,当安云兮的视线扫过来之际,车中坐在后排的人微微点了点头,当安云兮回以微笑的时候,她眼神复杂的摇起了原本打开一条缝隙的车窗。
云少,云少。那个曾经闯入她生命的男子,如今已经消失不见,他化身为一个清丽脱俗的少女,隐匿于偏远小城,过着她大隐于市的生活。
或许,云少,那个出尘、干净,给予人无限安全感的英俊男子才是少女的化身……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奢望罢了。
车中的人垂眸整理着内心深处的复杂情感,这是她隐藏得最深的感情,从未被人知晓。原本以为自己会一辈子这样默默的爱下去,可是却在云少身份揭破的那一刻幻灭。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该停止了,可是,那种感情是能说停就停的吗?
黑色的奥迪缓缓驶离原地,与安云兮所走的方向背道而驰。车里的人安静、沉默,透过倒后镜望着那白色的人影远去,眼神中倒映出浓浓的眷念。
夜幕降临,街灯和商店的霓虹灯交相呼应,带来一种迷离的五光十色。人行道上种植的树木光影斑驳,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
腾龙大酒店的VIP包房内,巨大的圆桌上,客人不过五六个,酒杯交碰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圆桌上,最尊贵的位子,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他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被上面的发蜡牢牢的固定着。五官平平,在灯光下有些明暗的交替,只是那双眼睛给人一种很阴霾的感觉,让人不敢直视。
“来来来,今天坤哥赏脸来K市,一定要好好喝一杯。”老k举起酒杯招呼着桌上的人,对着那个西装男子讨好的笑道。
姜坤从善如流的拿起酒杯,与老k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入。“老k,现在我人已经到了这里,对方什么来路你还没打探清楚?”
老k讪笑:“嘿嘿,对方什么来头倒也清楚,不过是从县份上来的。只不过,有些身手,我的人不好对付。”
姜坤点点头,看向自己左手边沉默不语,只顾着低头吃菜的男子喊道:“老七,如果只是会些手脚,到时候你就看看吧,苗子不错可以吸纳进入咱们出云社。”
被称作老七的男子,身子顿了顿,点点头,继续吃着菜。这个表现,姜坤只是隐晦的从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老七是G省出云社的头牌打手,负责刑罚。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位子在任何一个组织里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可是在姜坤这里,却早就把他架空。谁让他是空降下来的?
姜坤在老k的陪同下吃喝着,老k和陪坐的其他人不停的说着好听的话,让酒过三巡的姜坤也开始飘飘然起来。
老七抬起头,看着被老k和手下不停恭维的姜坤,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这丝异样里带着兴奋。
……
月挂枝头,苍穹笼罩着大地,就像是盖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帘。已过午夜,K市的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只剩下那些热衷于夜生活的人们还在寻找着今夜的归宿。
安云兮来到‘爱情桑拿洗浴中心’门口,站在大树的阴影下,仰头望着那几个用霓虹灯书写的字,俗气的感受让她差点笑出声来。
“或许,把‘爱’改成‘偷’会更恰当一些。”她自言自语的低喃。
大门处,只有一个穿着紧身旗袍,勾勒出成熟曲线,摸着浓妆的妙龄女郎和一个与她正在不停调笑的猥琐男子。虽然他穿着西装,可是他一副站不直的样子却破坏了西装的职业和商务性。
这一幕,让安云兮不禁想起自己旗下的夜总会,那个从日本人手里夺过来的高级俱乐部——汉宫。
如今汉宫已经成为华夏南方最顶尖的高级俱乐部,而且是会员制。高额的会费却没有吓到那些会员们,很多人都希望能够成为汉宫的会员,借此来提高自己的人脉。
要是汉宫的大门口也出现眼前这一幕,安云兮估计会有直接毁掉汉宫的冲动。视线从那对调情的男女身上移开,顺着这座外表装饰得浮夸的三层建筑一直往上,搜索着她要找的人。
没有让她等多久,老k就出现在安云兮的‘视线’里。只是——
为什么,自己每次用异能寻找人,都是类似的画面?安云兮欲哭无泪的收回异能。在那间豪华的桑拿房里,正在上演着香艳大戏。
雾气腾腾的房间内,在用轻纱隔开的两架按摩床上分别有着一对男女紧紧的抱在一起,一丝不挂的身体互相摩擦,不时发出诱人的呻吟。
这种几乎等于群P的场面,安云兮并不喜欢看。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约定时刻。再次忘了一眼那俗气得令人发指的招牌,转身走向后门处。
洗浴中心后门,老七依靠在铁门边上抽着烟,烟头上忽闪的红光,和他头顶上不断向外排出雾气的排气扇让这个画面变得很是诡异。
脚步声传来,他身上一震,立即站直身子,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扔在地上,等待着脚步声的主人出现。
没有灯光的照射,只有不远处昏黄路灯的余光,让后门处变得若隐若现。再加上大功率排气扇的作用,老七等了一会,他的视线中才慢慢出现一个从雾气中走出来的纤细、高挑的身影。
在她的身周,雾气奇异的退散,仿佛无法靠近她一般。白色的休闲运动服在黑夜里带着一些反光,却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云少!”当人走到跟前,老七下意识的并拢双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双眼炙热。
安云兮点点头:“辛苦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老七兴奋不已,他在摇头和点头间难以抉择。当他看到安云兮的视线落在门后那瘫软在地,不知死活的身体时,忙解释道:“这个是看后门的,我只是让他暂时昏睡过去。”
安云兮移开视线:“你到姜坤身边怎么样?”
出云社的成份鱼龙混杂,虽然精英部队保持着‘神幽’传承下来的血液,但是在外围和一些明面上的头目却大多是从社会收编的。所以,在出云社的每个头目都会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考察期,这些盯着他们的人都是从神幽下来,完成考察任务后再回去。而老七,则是负责考察姜坤的人。
老七轻蔑的笑道:“这个人不合格。”
“哦?怎么个不合格法?”安云兮挑眉问道。这些考察的人都是直属与安云兮管辖的,自然不会担心姜坤和青宏曾经的情分而不好直言。
“他的眼力、心胸、气量都不够。之前还算不错,可是在跟着立了些功后,就开始飘飘然起来。我的突然出现,他居然没有一丝怀疑,真的以为我是犯错被贬,没有经过情报的搜集和调查。又因为我所担任的职位他原先是想给自己妻弟的,所以对我多加刁难。这次老k的事,他也没有做过任何调查,甚至没有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就答应作保,我敢保证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老k得罪的人是您,或者说他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女学生。”老七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看法。至于怎么决定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安云兮弹了弹指甲,吐出一口浊气:“如此,他的命运就看今晚了。”
老七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忠诚的站在安云兮半步之外,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命令。
“一会,我自己进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暴露我的身份。我也想看看,如今的出云社有多出息,是不是能不管对错够包庇每一个人。”安云兮淡淡的道。语气却让老七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
“是。”最高领导的话,老七不敢反驳,只需要严格的执行命令。
“对了,我让你找的人有没有找到?”安云兮突然问道。
老七点头:“我跟老k打听了一下,确实有那么一个学生,不过老k说她前两天闹自杀,被关在什么地方了,说是要调教好了再放出来。具体关在什么地方,还没有问出来。”
“过了今晚,也就知道了。”安云兮答道。半眯着的眸子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情绪。
李君茹的突然失踪,龚子良对自己的怀疑和质问,让安云兮吩咐老七寻找前者的下落。并不是因为龚子良,而是因为在安云兮看来,李君茹所受的惩罚已经足够。不需要为此而付出生命。
为什么不用异能?因为李君茹的下落对于安云兮来说并没有迫切到需要用异能作弊的必要。她不过是尽人意而已,若是对方在她赶到之前死了,那么也是天命如此。
豪华的桑拿房内,除了雾气之外,还有着欢爱后残留的糜烂气味。姜坤和老k四肢摊开的坐在原型的大理石浴池里,腰间只有一条白色的毛巾遮盖,闭着眼睛平复心情,刚才的欢愉让他们都感到格外的刺激。
而之前伺候二人的女子,此时也只能光着身子,分别跪在两人身后,用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们的肩膀上来回揉捏。
她们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光着身子,又或许她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对方说的是三天内?”姜坤闭目养神中突然开口询问。
老k睁开眼睛看着姜坤:“是,临走前是这么说的。”
“还说等着出云社来找她?”姜坤又问道。
老k点点头,但随即发现对方是闭着眼睛的,便连忙道:“就是这样说的。我说我与出云社的姜老大关系不错,让她给点面子。却想不到她根本没把咱出云社当成一回事。”
姜坤的双眼睁开一条缝,一道狠光掠过,又再次闭上后,若无其事的道:“看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年轻人,多吃点亏也是有好处的。”
“那是那是。”老k赔笑:“今天劳您大驾亲自教育一番,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不过,我估计这人也是不敢真的来找麻烦,估计也就是逞逞嘴能。”
“不来最好,要是敢来……哼。”姜坤的话没有说完,但最后那声冷哼,却让老k听出了杀意。
这样的效果让他满意,只要成功的挑起了姜坤的怒意,自己就是和出云社拴在一起了,要说在南方能一个人单挑出云社这样的饿狼、猛虎,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信的。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