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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近乎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的局面下,居然出现了一个让人预想不到的意外。
在谷底丘陵的南方,居然出现了伯比斯领增援而至的兵力,根据侦察兵的探查,敌军数量大概在五千人左右。于是这个时候,无论是阿尔道夫还是诺克,两人都知道斯大林负责的回谷丘陵彻底失守了,甚至很有可能是全军覆没。而且眼见达比昂援军的到来。原本被阿尔道夫和诺克两人所俘虏的近四千名达比昂士兵当即哗变。
在这场冲突中,那位原本可以当作是一个好筹码来用的伯爵自然是被当场斩杀,陪葬的还有近两千余名士兵,不过在诺克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后,最终还是将这场动乱彻底镇压住。而到了此时,诺克便也和阿尔道夫两人商议,由阿尔道夫带领残部和余下近两千名俘虏继续在谷地丘陵这里和达比昂军纠缠,而他则立即奔赴斯大林那边的战场,查看具体的情况。
两人做出约定之后,便立即分头行事。
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从伯比斯领增援而至的兵力居然没有去追击阿尔道夫,反而是盯上了诺克和他的第二步兵团。
幸运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阻缓了达比昂军的行动,让诺克得以顺利摆脱追击。
这些。已是昨天的事了。
此时在暴雨中行军了两个小时。诺克终于感受到了冰冷的寒意。
他知道,既然连自己都已经感受到了寒意,那么很显然整支部队的战斗力绝对是下降到一个非常低的水准。随之而来的状况,很可能就是大量士兵的病倒,这种非战斗性减员对于他而言,绝对是一个不能容忍的失误。可是。在这谷地丘陵上,想要寻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于临时搭建营地,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没有哪支军队。能够在大暴雨中搭建营地的。
可以说,诺克此时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选择继续前进。
接下来,就是一场比拼意志与体力的真正消耗战。
只不过,现实终究是残酷的。
半天的时间里,因暴雨而倒下的非战斗减员就超过四百人,这对于经历接连的恶战,兵力只剩不到两千人的第二步兵团而言,是一个可以说是伤筋动骨的损失。所以当雨势渐小时,诺克甚至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急忙选了一块地势比较平坦的地形扎营,所有伤员都在这里进行休息,而他本人则带着还能继续战斗的士兵略作休整后,就又急忙出发了。
此时此刻,距离斯大林在回谷丘陵布置防线的地方已经不远了。
而当诺克赶到的时候,他看到的便是一个极为惨烈的战场。
无数的尸体,遍布于整个战场之上,密密麻麻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乱葬场,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尸体都是残缺不齐的。
这些残缺不全的尸体倒下之处,周围都有一大片的焦黑坑痕,很明显这些人都是死于斯大林布置的雷火区域上。从布局上看,诺克就知道斯大林在布置雷火区时便已经充分考虑到兵力悬殊上的劣势,所以尽可能的将爆炸范围扩大,而不是集中杀伤力,只是就算如此,死于雷火区的敌军士兵也远远只占据战场上所有尸体的十分之一不到。
大多数的尸体,都是死在两军冲锋的对垒之中。
诺克看到一名隶属于第一步兵团的年轻人,他的胸腹处插着四、五支长枪,这些长枪已经透体而出,在他的后背处显露出一小截枪尖,可是他却依旧没有倒下。他的身体往前倾倒,依靠着透体而出的长枪作为支撑点,右手依旧紧握着长剑,只是这把长剑上却到处都是崩口,他的脚边躺着六、七具尸体,脸上的神色是一种满足的微笑。
而类似这样的尸体,在战场上却比比皆是。
接连两天的暴雨,也依旧无法洗刷掉整个战场上的鲜血,甚至就连那冲天的血腥气也依旧弥漫着。
望着眼前这副犹如地狱般的修罗血景,无论是诺克还是其他第二步兵团的士兵,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难掩的震惊。
只有四千人的第一步兵团,面对着多达一万五千人的敌军,独自在这片土地上坚守了整整四天三夜!
虽然最终还是有五千余人突破了斯大林布下的这道血色防线,可是这一刻,没有人会认为斯大林这一战输了。
“找!”诺克发出一声疯狂的嘶吼,“哪怕就算是死了,我也要看到斯大林的尸体!”
面对诺克的命令,第二步兵团的士兵很快就冲入到这片修罗场中。开始整理和打扫战场。
啪嗒啪嗒的溅水步伐声,在这片战场上此起彼伏。
而当第二步兵团的士兵们将那些刺入战友尸体的长枪、箭矢、利剑都拔出来时,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血液从伤口里飞溅而出,因为他们体内的血液早已流干。
许多士兵在这一瞬间,已是真正的泪流满面。
这种清扫工作,需要消耗的体力和精神非常大,但是在这一刻,每一名第二步兵团的士兵却非常的认真。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场上的清点工作很快也就接近了尾声。
当最后一具尸体从战场上被搬出来时,不知道为什么。整个第二步兵团的人皆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每一个人的目光,不由得望向那名搬出最后一具尸体的年轻士兵。
只见这名士兵的脸上,有着一抹喜色,他回过头望向诺克,然后猛然摇头:“大人。不是斯大林大人的尸体!斯大林大人还活着!他还活着!”
听到这话,诺克的眼前猛然一亮。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名军官立即开口询问道。
一支军队最早期的作战风格形成。很大程度上都是取决于这支军队的第一任指挥官的战术风格。而诺克,作为第二步兵团的团长,他的进攻性和侵略性不如阿尔道夫那么强,而在防守上的指挥布局上也不如斯大林那般果断,但是同样的,他却是拥有着阿尔道夫和斯大林两人所完全不曾具备的天赋。
如果说。肖恩麾下有哪一位将领的直觉是最为敏锐的,那么这个人肯定非诺克莫属。
虽然威廉的战争嗅觉也非常敏锐,可是他更多是依靠建立于战略布局和战术方针上所形成的,因为一旦战争局势明朗时。像威廉这样的名将自然可以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整场战争局势的动向。但是诺克却是完全不同,在指挥方面,他完全就是凭借着个人的敏锐嗅觉来进行判断,而他的这种做法也一直都给他带来极大的胜利。
当然,也不是没有碰壁的情况发生,但是大多数时候下,他的战果都非常丰硕。
就好比不久前驰援阿尔道夫的决定一样,他的出现完全就是压垮达比昂军在奇拉夫领布置的第二道防御的最后一根稻草。当时如果不是他的驰援,一旦让敌军重振旗鼓起来,那么别说是阿尔道夫,就连他的第二步兵团恐怕都没办法幸免。只是,由于他的这一个决定,最终也同样导致了孤立无援的斯大林近乎全军覆没的结局。
可是,这能够说是诺克的错误吗?
从战略层次上而言,诺克驰援阿尔道夫的重要性,远远大于增援斯大林。
“往北走!”
“往北?”
“是的。”诺克点了点头,“南面是谷地丘陵,敌军突破了斯大林的防线后便出现在我们的侧翼,但是我们却没有见到斯大林的残部,这证明斯大林在防线被敌军突破后并未向南撤退。而东面则是落花山谷,西面则是潘达领,这两个方向都有敌军的大部队,所以往这两个方向走肯定是自投罗网,唯一还能够险种求存的就只有北方。”
“那大人……我们需不需要先和后续部队汇合?”
“不需要!”诺克摇了摇头,“斯大林他们肯定不会逃出太远,激烈一场死战后突围而出,体力肯定没剩多少,再加上接连两天的大暴雨,所以斯大林他们肯定会选择一个地方进行最后的固守。……说实话,如果斯大林还活着的话,我们真的得好好感谢这两天的大暴雨,因为天气的影响并不是单单只针对一方的。”
对于诺克的话,没有人开口反驳,因为身为第二步兵团士兵的他们都很清楚,诺克的战场直觉向来是极其准确的。
很快,第二步兵团便又一次出发了。
这一次,他们的行军速度不再是急行军,但是行军速度却也同样不算慢,而且摆开的阵形还是警戒阵线。这种阵形可以确保第二步兵团不会因为遭遇突袭而导致阵形溃败,同样的也可以在发现敌人时第一时间转而攻击阵形或者防御阵形。而通常当第二步兵团摆出这种前进阵形时,就意味着诺克已经做好全面战斗的准备了。
当夜幕再一次降临时,诺克终于发现了斯大林等人的踪迹。
事实上,在眼下的情况中,只要不是瞎子就绝对不可能发现不了斯大林。
……
这是一处地势较高的坡地,它是落花山脉旁支的一处峰口,高度只有百来米而已。
虽然高度并不算多么高,可是这处坡地却是有一处非常陡峭的斜坡,地势平坦的地形只有两处,也就是说如果想要上到这处坡地的话。就只能从这两处地势比较平坦的地形出发。
占据了高地山头的,便是在回谷丘陵防线被达比昂军突破后才选择突围而出的第一步兵团。
此时还幸存于此的第一步兵团士兵,还不到三十人。
虽然当时突围时还有百来人,可是在随后的追击中不断的产生减员,等到抵达这处高地时就只剩七十来人而已。紧接着。便又是一轮极为激烈的高地攻防战,或许是因为诸神可怜。原本行将全军覆没的第一步兵团终于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中幸运的躲过了这一次绝杀。
只是。因为饥饿和疲惫,再加上伤痕累累的身躯,最终还是有十数名士兵因为这场暴雨而死去。
等到今天,第二场暴雨之后,还活着的人就只剩二十余人。
斯大林,虽然还算活着。可是他的脸色却已经非常苍白,几乎是毫无血色可言。身上那一套皮甲,也不知是被他脱下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反正此刻并未穿戴在他的身上。取而代之的是缠绕着整个上半身的红色绷带——那是被鲜血和雨水浸湿的绷带,按理而言此时自然是需要给斯大林清理伤口和更换绷带,只不过很显然,在这处高地已经没有这样的物资了。
当然,最让人震撼的却并不是如此。
而是此刻,斯大林整个人就被捆绑在一杆旗帜的旗杆上,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可以发现斯大林的右腿上有一道从大腿根部直达脚踝的狰狞创口。很明显,因为这条伤口,斯大林已经无法继续站着,可是他的骄傲和荣誉却也不允许他就这么躺下,因此才会将自己固定在这旗杆上——只要他还拿得动兵器,那么他就绝不可能放弃。
“大人,敌人似乎已经在准备进攻了。”一名年纪约二十六、七的男子沉声说道。
他的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划过左眼的伤痕,这道伤痕血肉翻卷,隐隐泛紫,而且时不时还会有血水流出,很明显这是一道非常“新鲜”的伤口。而除了脸上有这么一条狰狞的伤痕外,他的身上同样没有穿戴皮甲,而是和斯大林一样都缠绕着血红色的绷带,只不过幸运的是他还能自己站在这里,而不需要稳住身体。
在那场用鲜血和生命捍卫荣誉的血色防线上,第一步兵团近百名隶属于指挥体系各阶层的军官全部死绝。这名男子,本只是一名在第一步兵团中军阶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