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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你别这样。”他濒临崩溃的边缘。
“你tm别劝我,滚,现在就从我这里滚!”江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已然不知道什么是风度了,他开始疯狂的喃喃自语。
“滚,别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告诉你早在五年前我就忘了你了,你别给我得意好吗?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了!”说完后江夏开始缩向沙发的一觉,抱着最大的抱枕。
只用了一秒钟我就觉得事情不妙了,江夏现在的反应完全像是一个被激怒后彻底失去理智的人,而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先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在我面前已经失态到缩在一角喃喃自语了。
我慌忙的找着江夏的手机,这时候我能问的人只有李优。找手机的过程中江夏还是一直呢喃着,你走,走啊之类的话,在茶几上找到了他的手机后,我试着去安抚他,用力的搂住他,他没什么反应,身体一直的在哆嗦。
手机显示李优的快捷键是1,我直接拨了过去,响了两下,对面就接了。
“你告诉我江夏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我虽然慌乱,但语气里更多的是果断还有很荒缪的责备。
李优显然是愣了一下:“呃?”
我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江夏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他现在神志不清的缩在沙发呢!”
李优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唐一北吗?你在江夏那?你让江夏接电话!”
她命令我,我看着被我搂住的江夏还在不停的发抖,帅气的脸庞一反往日的邪魅,只有满脸的脆弱。我像发疯一样,“我问你江夏怎么了?”
娱都!你把我的江夏怎么了,你们这些人把我的江夏怎么了?!
李优似乎被吓到了一样,匆忙的回了我一句:“江夏得的是抑郁症,偶尔引发神经错乱。”
神经错乱?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天都快要塌了,人生还真是无情,不仅仅是毁了我,连江夏也毁了了吗?不过李优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放心了不少。
“这是四五年前江夏得的病,这两年基本没犯过了,医生说差不多好了,但是为什么会发?”
我只捡了重要的消息听了,医生说差不多好了,基本没犯过了,看来人生还是给了江夏机会,只是没给我任何机会。
我的手机响了,是季茹,挂了李优的电话后,我悬着的心也安稳了不少。
“我在别墅这边的路口,有好多树的这边。”是江夏房子前的路口。
“你往前走一点,这边有一个独栋的小别墅,别墅前面有一段石子路。”
“哦,看到了。就过来了,你等会。”
我轻轻的放下了江夏,他还是在不停的哆嗦,眼神空洞的很,可我刚一放下,他就像丢失了握在手中的救命稻草一样,突然间失控了。
我慌忙的抱着他:“别怕别怕阿夏,我去开个门,马上就来了。”他在听到这番话后又仿佛恢复了意识一样,慢慢的放开了我。
给季茹开了门,她还没进来就在门口不停的咋呼。
“好啊一北,你居然认识国际巨星江夏?我看这关系不得了啊!”
“别闹了季茹。”我的神情变得很严肃,因为此刻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这些事我回去跟你说,现在他病了,等下他的经纪人就过来了。”
季茹探头看了下里面,果然看见不停哆嗦的江夏,表情大变,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随即又缓了一下,把袋子里给我收拾的东西递给了我。
“你快去换衣服吧,里面有我给你带的东西。”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了大姨妈的人。并且江夏家里的沙发上似乎沾了点血,我急忙跑向洗浴室。就在我换衣服的这个空档里面,李优来了。不停的在外面敲着门,我惊讶,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么,怎么李优来都是要敲门的。
我招呼着季茹快点给她开门,又急忙的把衣服换好出来了。
李优傲气凌人的走了进来,发现还有个陌生人,先是惊讶了一下,又迅速的恢复了面部表情。厌恶的看了一样我。
“你走吧。”
气氛有点尴尬,我实在不忍心放下这样的江夏就走了。脸上也表现出来一点不舍离开,而这个表情则是彻底激怒了李优。
“你滚不滚?”李优朝我吼道。
一边的季茹不乐意了,“你吼什么吼?”
我扭过头用眼神示意季茹,“你先出去一下。”我用请求的眼神看着她,不想让她感受到李优的恶意,毕竟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争吵。
季茹咬了一下唇,虽然不情愿,但也体会到我的用心,给了李优一记眼神,转身就走了。
“我想留下来一起照顾江夏,毕竟是我在这儿出的事。”
我把心里想的说给李优听,想心平气和的待在这,没想到却彻底的激怒了她。
“照顾他?你别搞笑了,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他才得这个病的,当初因为这个病快死快自杀你怎么不说回来照顾他?现在看他是国际巨星了又准备巴着他不放是吗?我告诉你唐一北,五年前你能嚣张狂妄,五年后你什么资本都没有了!今天要不是你在他身边,这个本来就好了的病根本不会再犯,滚!”
一番话,说的我连回嘴的余地都没有了,我也像失了魂一样。
五年前你能嚣张狂妄,五年后你什么资本都没有了。
什么资本都没有了。都没有了。对啊,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他的面前,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就应该识趣的早点避开才是,他不是也避开了我吗?我真是不识好歹,为什么又巴巴的跟了上去呢?
季茹说,那天的我像一个没有魂的人一样,眼角还有大滴大滴的泪不停的流,浑浑噩噩目光呆滞的从江夏的别墅里走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雷雨夜
季茹的车里,我静静的靠着车窗,心如一滩死水。脑海里像是卡了壳的磁带,不停的回放着李优的那句话,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
从刚开始的生气,到现在的无力,竟只要了短短的时间,从江夏别墅出来的那一刻,到现在。我以为我只是愤怒生气李优说话的方式,我觉得自己都不在乎江夏了,又怎么会在乎资格不资格的问题。
可是李优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就什么都变了味道一般。我终于开始正式内心的想法了。
“一北你别这样。”季茹放慢了速度,心疼我的脑袋不停的在车窗上碰撞,发愁的看着我。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我,即使是身在外国举目无亲生活几乎过不下去的时候,她都没见过失了魂一样的我。
我没说话,车子缓缓的前进了,就在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把换下来的衣服落在江夏的别墅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季茹帮我租的小区。我也发现,这个房子离江夏的别墅是多么的近,只是被几栋高大的建筑物挡住了,并且做了一点分割,毕竟是别墅区,和一般的小区。
我居然嘲讽的想到,这就是我和江夏之间的分割,即使每次感觉距离很近,都会被很多不可阻挡的东西阻隔着。
而我对于这些阻隔似乎毫无办法。
让季茹别担心,劝走了她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包里的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想的事情太多,也懒得去充电,反正没人担心着,这么想着,一阵悲凉突袭心底。
这个月月底也是该回家去看看了。我爸差不多还有个一年的时间,我最担心的还是我妈,我走之后她就开始崩溃了,当初不仅我爸的病没治好,我还被迫去了国外。
当初走的时候,我妈在机场里哭的不成人样,她说,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如今花样年华前程似锦,却又枯死在这个无底洞的家庭了。
可我从来不觉得我的家是无底洞,即使受过再多的苦难,我还是会因为一点点的家庭温暖而忘记所有我承受过的东西,毕竟我做的只是所有子女都会做的事情而已,我不会放着他们不管,特别是我有能力管的时候,更多时候这只是本能。
而我妈却觉得她太对不起我了,常年的自责令原本就受不住生活的重担的她更加消瘦,我有很多次在国外给她寄姓说,让她把自己照顾好,只是六七八年而已,回去后我们一家好好的。
一开始真的以为会在那个地方呆上十年左右,头几年的时候特别难熬,经常夜里睡不着觉的失眠,但是一想到可能这些年过去后,我还能回国和最亲的人一起品尝平凡简单的快乐,那些伤痛就好像会自我愈合一样。
但是今晚,我却又像那些日子一样,在宽硬的床上辗转难眠,翻来覆去,小腹处隐隐作痛像是出现了幻觉一样,深夜突然下起了暴雨,雷电一闪一闪的,没有睡意但是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甚至还听到了门外不停的有个声音在喊着。
季茹租的是单身别墅,和小区不同的是,它是开放式的。就是别墅的缩减寒酸版,卧房离门也不近,没有门铃,隔了几堵墙,我甚至还以为这声音不是自己的幻觉。
但是这样的雷雨天,谁没事会在深夜里敲门。
卧室的南边有个大窗子,刚入住进来的前几天,我都会关上窗子睡觉,但是今天很累,整个身心因为江夏的事情疲惫着。
窗户被人从外面彻底的打开了,本来迷糊的我这下彻底的惊醒了,半夜盗窃这种事情在这个城市还是时有发生的。
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外面是已经被淋成落汤鸡的傅之言。
“一北,开开门。”声音很虚弱,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霸气舒缓的傅之言。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倒下了,窗户里看不到他的人了,我猜他是晕倒在了外面。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声音不是幻觉,那么从那个声音出现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了?外面的雷声不断,他就在这么大的雨里喊了我很久很久,知道虚弱的说不出话,晕倒了。而我却好呆呆的正准备入睡。
我慌了,在房间里四处找伞,越慌越手忙脚乱,刚搬进来没几天,平时日用的东西都是乱放的,我气急败坏的踢了一下门,没把伞踢出来,却把脚踢痛了。
“唐一北,你真是没用。”
索性披了件衣服,然后冲出了门外。
就在出门的那一刻,劈里啪啦的雨滴袭来,这城市太不可爱了。打在脸上竟是生生的痛感,而傅之言就是在这样的雨里,等了几个小时。
当我举着手电筒找到倒在雨中的傅之言的时候,他闭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一定是没有意识了,不然一定会是难受的表情,难受到整张脸都会揪在一起。
我无法像他抱起我一样,轻松的抱起他。这是我很纠结的事情,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快点把他抱进房里,雨下的很大,偶尔还会炸几声很响很响的雷。
这之前我都不知道,傅之言是怕雷的。
我用了接近十分钟才把高大的傅之言抬进了卧室,他的手还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用被子裹紧了他,然后起身准备去给他放些热水。
却没想到,他的手准确的找到了我的手腕,并将我拉着,我惊讶的回头,两个人都顶着湿漉漉的脸。
他艰难的扯出一点笑容,“雷声好吓人。”
他努力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却击中了我的泪点。我回身,坐在床边,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紧紧的拥抱了他,我知道,明天一早,我们两个人都会感冒。身上的雨水大块大块的落在床上。
“别怕,我去关窗。”那一刻,我头上就像顶着一个母性的光环一样,轻声的安抚他。
关了窗之后,他恍恍惚惚的,却还在自嘲,“幸好这之前你的窗户是开的。”
他在说,如果不是这扇窗,我今天根本就不可能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