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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接过去喝了一大口,兴奋的看着窗外,车在路上开了半个小时以后,离开了基地,沿着海岸线一路往前,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是茫茫大海,景象壮观无比。
陆诚睿早看腻了这些,闭着眼睛养神,果果偶尔跟他说话,他也回答的有一句没一句。没有人说话,长时间坐车就会变得沉闷无聊。
“你觉不觉得,江医生长得很像包子?”果果笑问。“像包子?什么意思?”陆诚睿不解,这丫头为什么会这么说。
果果道:“我觉得很像的,她和包子一样又白又肉乎乎的,咬一口汤汁鲜美,人家都说,微胖是最好的身材,不骨感,但是很性感,江医生很漂亮的,你发现了没有?”
“这还用你说,她本来就挺漂亮的,好多人喜欢她。”
陆诚睿心想,小丫头还挺会看人,形容词用的很准确,江瑟瑟确实是那种丰润的女人,庄严的医生工作服下,身材很火爆,她不仅是包子,还是个肉包子。
“我说得对吧,她很招人喜欢的,看准了先下手为强。”果果笑道。陆诚睿听出她言外之意,没有答话。
果果忍不了多一会儿,又找他说话,这回说的是傅桐。
“小诚,你有没有见过傅医生身上有纹身?”果果双目注视着陆诚睿。因为怕听不清别人说话,她习惯了在别人说话时目不转睛的注视,观察对方的表情和口型。
“这我哪知道,他又不会脱光了给我看。”陆诚睿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会有此一问,还是她看到了什么?
“你们没有一起洗过澡吗,我看到基地里有澡堂子。”果果悄悄打量着陆诚睿的衣领和袖口,洗得很干净,傅桐是医生,应该更爱干净才是,那个那个以后,一起洗澡应该很正常的吧。
“他是军医,有自己的宿舍,宿舍里什么都有,他又有洁癖,才不会去挤澡堂子,小时候倒是跟他一起游过泳,没看到他有纹身。”陆诚睿还是没闹明白果果的意思。但凡他要是读得懂果果的脑电波,不被气得翻白眼才怪。
果果嘘了口气,低声道:“要是傅医生身上有形状奇怪的纹身,你可要离他远点儿,异教徒都喜欢在身体上纹各种奇怪的印记。”
“瞎扯淡,他怎么可能是异教徒,他根本也不信教。”
“可他看Aleister Crowley那个邪恶男人的书,他的花盆里有一只黑蜥蜴,我怀疑他用蜥蜴血来浇花,还有,他的手机音乐是《马太受难曲》,他的爱好都很特别。”果果把自己观察的结果告诉陆诚睿。
对她的话,陆诚睿好奇之余也在琢磨,果果这孩子还真是挺善于观察,他就从来没留意过傅桐手机的铃声是什么,就算听到很多次,他也不知道那是《马太受难曲》。
“你很注意他啊,观察的细致入微。”陆诚睿酸不溜丢的来了一句。
果果正低着头,没看到他脸上那种奇怪的表情,小声嘀咕:“我是担心你啊,才多观察了他,你跟他在一起,却没我了解他。”
陆诚睿没听到她嘀咕些什么,小丫头神叨叨的,他也没心思多理会,闭上眼睛继续养神。
这人真无趣,果果想,谁要是跟他谈恋爱可没劲透了,聊个天都不会聊,说着说着就面无表情不答腔了。
坚持了一个小时,果果又开始犯困了,眼皮越来越沉,越想睁开越睁不开,索性摘掉助听器,缩在座位上打盹。
陆诚睿好久听不到果果声音,睁开眼一看才发现她蜷缩着身体靠在座位一侧,似乎已经睡着了。
车在沿海公路上晃悠悠,好像摇篮一般,路有高低起伏,行进中难免颠簸,果果垂着头,乌黑的秀发遮住了清秀的半边脸颊,粉颈白嫩细润,脑袋随着车晃动,小脸上明艳的五官揪在一起,淡淡的柳眉也蹙得紧紧的,睡得很辛苦。
一个转弯儿,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汽车,司机猛打方向盘,车在骤然间右倾,整车都跟着震动。
车里的人自是不能幸免,都被一股力道牵引似的往右倾斜,果果被震的身躯起伏,原本惬意的姿势被打破,整个人歪到一旁,小脑袋歪歪斜斜的垂下去,眼看着就要重重的撞到车玻璃上。
危急之际,陆诚睿迅速出手,搂住她身子,果果软嫩的脸颊恰好落入他手心里,免去一场虚惊。
缓缓出了口气,陆诚睿徐徐的展眉,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这丫头睡得真死,只怕外面打雷了她都不会醒。手握住她小小的肩膀,动作轻柔,将她身体往下拉,让她的小脑袋能枕在他的膝上。
“好烦……不要吵我。”果果梦呓似地抗议着,小嘴嘟的像朵花儿,脸蹭来蹭去,隔着一层裤子,在陆诚睿的膝上揉动。大概是觉得这软垫子又暖又软,她的身躯本能紧贴着,寻找最舒服的角度。
陆诚睿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下意识的轻抚着她颈间粉嫩的肌肤,粗糙的掌心反复摩挲,流连的轻触着。他的动作轻柔而呵护,似是不想惊醒她,修长的手指四处游走,渐渐挪移到她温润柔软的红唇上,勾画唇线,以指尖细腻的感受柔软的芳泽。
“嗯?!”一阵阵羽毛轻拂般的酥痒,自唇上渗入沉睡的梦境,果果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小手挠挠,睫毛轻颤,小猫一样轻轻的呜噜,可终究是没醒过来。
这可爱的反应,令陆诚睿清冷的面容有了一丝浅眷的笑意,眉宇之间的严肃也逐渐变得柔和,就连黑眸深处长久冰封的情绪,也被温柔一点一滴的渗透。
出生于军人世家,自幼开始耳濡目染的接触,养成了他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个性,他不是没有情绪,只是习惯了隐藏,维持着最严苛的理智,他的世界不容许有一丝丝的感性。
“把空调温度打高一点。”陆诚睿嘱咐司机。出来的匆忙,车上又没有东西给她盖着,可别让这丫头着凉了。
又酥又痒的抚摸,滑过果果脸颊耳畔后颈软嫩的皮肤,掌心有点硬,力道偏又轻柔的让她很舒服。她呼吸如兰,偶尔伸出粉红色小舌舔舔干涩的红唇,嫩嫩的舌不经意的扫过他的指尖。
她哪里会知道,就是她这不经意的动作,竟让陆诚睿高大的身躯猛然震动,额头上薄薄的透出一层汗。欲望汹涌而来,瞬间贯穿他的身体,淡定沉静的防线崩溃之后,理智岌岌可危。
如此销魂而又原始的诱惑,对男人来说是最难得的享受,却也是最痛苦的煎熬。陆诚睿心突突的跳,做贼似地偷瞄了一眼前座的司机,生怕被人瞧出他的异样。
果果枕在他膝上,他所有的动作都被座椅挡住了,可司机若是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怕也能猜出个大概。
覃嘉树把果果交给他,是让他照顾他,绝不是让他引诱她,她还没成年呢,还是个小女孩儿,自己对个孩子起了坏心思,这让他鄙视自己,可无论他内心怎么挣扎,都舍不得放开膝上甜蜜的负担。
果果毫无察觉,身旁的陆诚睿脑海里正处于天人交战的紧要关头。她伸出小手,胡乱的摸啊摸,握住厚实的手掌,满足的摩擦着。
“爸爸……爸爸……”果果在梦里呼唤。
温热的肌肤、清爽好闻的男性气息,有些陌生、也有些似曾相识,在她的记忆里,只有爸爸才会有这样的味道。
摇摇晃晃,手指淡淡的微温恰到好处的缓解了车里的干燥,好舒服的感觉,果果几乎就要上瘾了,脸贴着他贴得更紧。
、第 11 章
在梦里,果果回到了小时候,那一年,她只有六岁,爸爸妈妈送她去上学,开学的第二天,她在操场上玩的时候就把助听器给丢了。
整整一天,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看到别的同学进教室,她也跟着进教室,却不知道老师在讲台上说的是什么。
老师也是第一次带这个班上课,不知道这个小女孩为什么看起来呆呆的,点她的名让她站起来回答问题,她也不站,好在老师以为她是刚上学不适应,并没有责怪她。
“老师,她是个聋子。”一个调皮的男生扮着鬼脸告诉老师。老师这才知道原因,走到果果面前。
果果以为老师要责怪自己,惊惧的看着周围,同学们都对她指指点点,似乎在笑她,老师走到她面前,看起来很亲切,她却怎么也听不到老师在说什么。
安慰的摸了摸果果的头,老师走开了,可从那以后,果果再也不愿去上学,同学们那种嘲笑的目光让她害怕,让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我不去上学,他们都笑我,我好害怕。”果果在家里哭了两天,哭得嗓子都哑了。施念晴看着女儿可怜的样子,眼泪止不住,抱着女儿去找覃嘉树,让他替果果办理退学手续,那以后,果果没有再进过任何学校。
陆诚睿松开手,看到果果白皙的小手在自己掌内,跟他的大手相比,她的手可小多了,既精致又小巧,指甲没有留长,剪得干干净净,他喜欢指甲干净清爽的女孩儿,不喜欢那些涂的五颜六色的。
视线转移到她耳朵上,陆诚睿心中动容,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是一种什么感觉?覃嘉树不送她去上学,是不是怕她在学校里因为听不见被别人歧视?
一路上,陆诚睿就这么注视着她、呵护着她,提供最妥帖安全的守护,任她在膝上沉睡,始终没有把手收回来,清俊的面容闪过复杂而又纯粹的神情,那是一个男人,看着让他动心的女孩,才会有的温柔神情。
车开到目的地,停稳了,陆诚睿才轻拍果果的背,凑近她耳朵,把她唤醒:“果果,到了。”软绵绵的声音就在耳边,果果睁开惺忪的睡眼,赫然发现自己居然枕在他腿上,浑身一激灵,赶紧坐起来塞上助听器:“我睡着了?”
“睡了一路。”陆诚睿此时的面容又恢复了原先的那种澄定,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果果还是细心的察觉出他微妙的情绪变化,他的嘴角儿,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笑意。
果果疑惑的睁大了眼睛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这种人,扑克脸是常态,一旦发笑,那简直是海啸出现前的回光返照,果果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小心一点,不要惹着他为妙,惹到了肯定倒大霉。
“你腿麻了没有?”果果跟在陆诚睿身后问他,扯了扯他衣服。
陆诚睿不动声色的把她的手拿开:“没有。”他的话语简洁利落、步伐稳健,只顾自己往前走,她加快了步子还追不上他,索性落在后面。
“去哪儿呀?走那么快,也不等人家。”果果不满的叫陆诚睿。
“逛街啊,你不是说你要买东西,不过这里真没什么可逛的。”陆诚睿四处看看,这个小镇还是老样子,跟北京的繁华不能比。
果果却没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在车上睡了一觉之后,她觉得神清气爽,整好了助听器,她也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小镇上民风淳朴,住的都是当地的渔民,不时有沿街叫卖海鲜的,陆诚睿怕她走丢了,只能紧紧的跟着她。
穿过大街小巷,果果到处走,一边走她还一边要这要那,多半是看到新鲜玩意,让陆诚睿买给她。
“我身上没带钱,你借我点,回去还你。”
“没带钱你说出来买东西?你到底要买什么,快点买,买好了咱还得赶回去。”陆诚睿快被这丫头气疯了,之前车上那点柔情被她下车以后东跑西荡给磨没了,活了二十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女孩,把自己不当外人,指挥他团团转。
“小诚,我要买只小海龟回去养,你买给我。”果果蹲在路边,指着玻璃缸里大大小小的海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