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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这中年男子有什么来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不会是日本鬼子,也不会是日本人的奸细。
要知道虽然小鬼子在北平周围已有几年,但就算小鬼子早有图谋,也不会在这深山老林里安插眼线。
这小张山虽大,却也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
“要我为他取子弹治伤可以,但你必须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中年男子眼光如炬的盯着柳天舒。
柳天舒迎向他的眼睛,然后平静地介绍了说自己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山东人,随后说了自己跟着老师同学逃出北平的经过,至于赵大叔几人是什么身份,他虽然猜到,但却没有说明。
听了柳天舒简单说了今天的事后,那中年男子略沉思了一下,就让那男孩从旁边的屋子拿了一个黄布包裹,放在炕上打开,从里面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和一个银光闪闪的钩子,让男孩倒了点老酒在上面,然后就在油灯烧了一下。
一切准备好后,那男孩在中年男子的指示下,用剪刀剪开了赵大叔的裤管,看了父亲一眼,得到示意后,取过老酒朝着伤口浇了下去。
这老酒的酒精度数应该很高,刚浇到伤口,就见赵大叔的身体下意识抽动一下,同时嘴里发出一声低吟。
中年男子看到伤口被老酒淋透后,示意柳天舒按住赵大叔,然后举起手里的小刀,朝着伤口划去……
半个小时后,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敷上草药的伤口,看着柳天舒和赵小梅说道:“子弹取出来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很快恢复的。”
随后,老赵骨折的右臂也被接好固定。
忙完这一切,那中年男子对在一边默默配合的柳天舒有了好感,邀请两人到一边的屋里喝酒吃饭,因为心里对那中年男子为赵大叔治伤充满感激,柳天舒喝酒没有推辞,最后直接趴在桌上。
当然,酒桌上一番谈话,柳天舒和赵小梅还是知道了中年男子姓石,名叫石大山,那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是他的儿子,就石强,那个在一边默然陪着的妇女,是石大山的妻子,名叫苏玉芳,那个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柳天舒和赵小梅的小男孩,是石大山的小儿子石柱。
第九章镇外有个土地庙
早上醒来,柳天舒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走出房间,看到赵小梅正和柱子在院子里玩耍,不好意思地说了句你们真早。
“还早,你看太阳都那么高了。”赵小梅白了他一眼,指指天上的太阳说道。
柳天舒难堪地瞟了一眼太阳,察觉到赵小梅的情绪不错,随即问道:“赵大叔醒了吗?他情况如何?”
本来,柳天舒准备与赵大叔住一个房间,以便照顾他,谁知昨晚和石大山聊得投缘,这石大山自家酿的酒,喝的时候觉得不醉人,等喝完后,后劲却是出奇的大,最后直接趴在桌上,被石大山扛进了石强的房间。
“我爹他早醒了,大山叔正在为他检查伤口……”赵小梅高兴地说道。
得知赵大叔已经醒了,柳天舒不待赵小梅说完,立即朝着赵大叔所在的房间跑去。
进了房间,看到石大山已将赵大叔的伤口重新包好,正扶着赵大叔躺下,顿时关切地说道:“赵大叔,你总算醒过来了,昨天都快把我和小梅吓死了。”
赵大叔看见柳天舒进来,脸上露出笑容,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小柳,我都知道了,这次多亏遇到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该没命了。”
“大叔,看你说的,你福大命大,就算不是遇到我,你也会没事的。”柳天舒安慰了两句,听石大山说赵大叔的伤口已不再发炎,只要静养个把月就行了。
听到这话,柳天舒又向石大山表示感激。
吃过早饭,赵小梅留在家里照顾赵大叔,柳天舒则自告奋勇跟着石大山和石强上山打猎。
一路上,石大山对山里的情况进行了简单介绍,原来,这小张山方圆近百里,山里除了散居着十多户打猎为生的猎户外,就只有靠近东北的老鹰嘴盘踞着一伙土匪。
至于山下的村子,最近的也有二十里地。
至于离这里最近的镇子,却是西南方向三十里的松阳镇。
石强虽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但由于长年跟随父亲在山里打猎,显得十分机警,在山林里仿佛猎豹一般敏捷。可能是因为很少与人交谈的缘故,给人的感觉总是沉默寡言。
不过可能是因为与柳天舒年龄相差不大,又知道柳天舒是燕大学生的缘故,在消除了最初的陌生之后,只要石大山不在眼前,他就会好奇地缠着柳天舒问山外的事。
一来二去,两人变成近乎起来。
考虑到柳天舒第一次跟他们上山打猎,在打到几只山鸡和两只野兔后,看到天色不早,石大山就带着两人返回了家里。
第二天,石大山和石强跟着柳天舒,返回了东南边的山林,三人在林中一路寻找,在一颗大树下找到了那青年东子的遗体,石大山看到东子被弹片炸出无数的血洞,那已经干涸的血洞,似乎在诉说着小鬼子的罪恶,神色一片惨然,而石强却被这血腥场面刺激得抱住一棵大树狂呕起来。
石大山冷然看了儿子一眼,并没有半句安慰,与柳天舒将这柱子安葬后,这才拍了拍儿子的肩头,示意离开这里。
三人在靠近大路的林子里找到老何的遗体,选个地点将他安葬后就怀着沉重的心情往回走。
一路上,柳天舒向石大山父子讲了小日本攻占北平,侵略中国的罪恶,同时还讲述了小日本强占我国东三省的历史。
石强长这么大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松阳镇,对中国的辽阔本就没有什么印象,至于日本人,他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这次听柳天舒的讲诉,脑子里拼命想像小鬼子的样子,却最终一事无成。
至于石大山,除了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外,却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回到家里,赵大叔听柳天舒讲诉老何和那青年牺牲的情景,不由老泪纵横,连带着赵小梅也在一边落泪不止。
过了半晌,赵大叔抬起左手,抹去眼泪望着柳天舒说道:“小柳,我和老何这次接到的任务,是安全把你们护送到石头桥村,交给前来接应的人护送你们去山西,没想到路上却遇到了鬼子,都是我无能,没能完成任务,不知道江老师他们脱离危险没有,我想求你帮我做一件事,不知……”
“赵大叔,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你只管吩咐就是,我一定全力去做。”想到老何他们为了自己这批学生,连命都搭上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虽然本来按自己最初的计划,是再与唐季元他们往前走一段,就分手返回山东老家,但现在老何为了自己这些学生,连命都搭上了,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那一定会愧疚一辈子的。
“那好,我就直说了,我听石大山说,这里离松阳镇不远,松阳镇我虽然没去过,但我知道离石头桥村只有三十里地,你想法赶到石头桥村,找村里的刘铁匠,就说是赵老冲让你问问,让他打的那把长柄镰刀打好没有,他一听就知道是我让你去的,你打听一下,看江老师他们是不是安全了?”赵大叔说完这些话,还是累得喘了口气。
听到赵大叔让他去打听江老师他们是否安全,柳天舒立即说道:“赵大叔,你放心,我这就赶过去。”
“唉,都怪我不中用,没能保护你们,还连累了你。”赵大叔看到柳天舒答应,歉疚地叹了口气。
赵小梅知道柳天舒要去打听消息,心里颇为不舍,但想到自己父亲需要照顾,只能强按住与柳天舒一道赶往石头桥村的念头。
石大山知道柳天舒要到松阳镇西边的石头桥村去,也没问原因,直接吩咐石强陪着柳天舒走这一趟。
毕竟柳天舒在这一带人生地不熟的,石强虽然只到过松阳镇,但对这附近的山道都很熟悉,有他带路,也不怕柳天舒在山里迷路。
石强得知父亲要自己陪着天舒哥出去一趟,顿时喜上眉梢。这两天的相处,他是越来越喜欢柳天舒,特别是天舒哥知道那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更让他对柳天舒充满了崇敬。
知道要办的事很紧迫,石大山出奇地同意他俩连夜出山。
柳天舒和石强背着几个玉米饼出了小院,沿着溪流借着月光往山外走,两人一路小声说话,速度到也不慢。
到了凌晨四点,两人终于走到了松阳镇,从松阳镇到石头桥村的路,石强并不熟悉,按照石强的提议,两人准备到镇外的土地庙休息一下。
松阳镇的土地庙并不大,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早已四面透风破破败败。幸好这是夏天,就算露宿街头也不冷。
沿着坎坷不平的小道,走到土地庙前,石强回头望向柳天舒刚要开口,柳天舒突然伸手将他的嘴捂住,同时身体迅速往后一缩,低声说道:“别出声,有情况。”
石强听到这话,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土地庙里不但有光,而且似乎还有怒喝声传出。
第十章溃兵
柳天舒与石强小心地靠近土地庙,借着破烂的窗洞往里一瞧,顿时怔住了。
原来,在并不宽大的土地庙里,站着四个身穿军装蓬头垢面的军人,其中为首的一个,身体有些高大,腰间还挂着一枝驳壳枪,只是头上的军帽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而且似乎还有一个破洞。
另外三个肩上斜背着步枪,军装也是脏得看不出颜色。其时这几人满脸淫笑,正盯着对面瑟缩着身体靠在墙上的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子,一个看起来三十七八岁,另一个却只有十七八岁模样,看情形应该是母女。
刚才的怒喝声,就是那两个女子发出的。
这时,伸手将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护在身后的中年女子,正惊恐地盯着走向自己的军人,颤抖着声音说道:“军爷,我们只是逃难的百姓,求求你,发发善心,放过我们吧。”
“普通百姓?老子看你们是小日本的奸细,老子一个连的兄弟全都死在小鬼子的刀下,放过你们也行,今晚把我和兄弟们伺候好了,说不定老子发善心,放你们一条生路。”那军官贪婪的眼睛死死盯着被挡在那女子身后的女孩,仿佛看到落到狼窝里的小羊羔一般。
自从部队被打散后,跟在他身边的士兵就越来越少,等跑到松阳镇时,就只有三个士兵跟着自己了。
刚才路过这土地庙,发现这里有火光,没想到进来却发现了两个姿色不错的女子。
一时鬼迷心窍,色胆包天。
“军爷,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她还是个孩子啊。”中年妇女苦苦哀求。
“少他妈废话,老子在前方提着脑袋与小鬼子浴血奋战,现在让你们陪老子快活一下,还推三拉四,惹得老子发火,别怪翻脸无情来个先奸后杀。”那军官眼睛一瞪吼道。
另外三个士兵,这时也两眼放光,其中有两个,还情不自禁地放下手里的枪,准备扑上去。
柳天舒见到这一幕,顿时怒火升腾。他没想到这些溃兵不但弃阵而逃,还敢祸害百姓,真是作恶多端。当下伸手拉回石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待石强闪到一边后,他两眼盯着庙内,等待时机冲进去救人。
可惜这次出来,怕惹麻烦只带那把军刀,却没有将手枪带上。
现在对方有四人,而且这四人都是军人,他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将这几人制住。
这时屋内的情况又起了变化,那女子看到面前的人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猛然放开女儿,一下子跪在地上,将头朝着地面猛磕,口里哭喊道:“军爷,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她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