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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见皇帝有了定夺也不再说这个了,她想了想,“皇上也不必操之过急,外头的人想要把皇太后请出来参加万国大会,这也没什么,无非只是乐呵乐呵罢了,皇上原本就要修清漪园奉养皇太后,去万国宫玩一玩,也是一样的,皇太后自己个也知道,什么地方能来,什么地方不好去。皇上亲政三年,正是要慢慢的做才是,万国大会开好了,其余的事儿,倒也可以放一放。”
“放不下啊。”皇后的话是贴心话,可皇帝还是听不进去,“朝政这么多,让军机处都自己办了,朕委实是不放心,朕瞧着世宗皇帝每日要批折子四五个小时,朕实在是钦佩的紧,若是身子吃得消,也希望能效仿世宗皇帝,做一个勤政的好君主,不能因为怠政,把这样大好的局面给搞坏了,万国会要办好,其余的事儿,特别是外头的事儿,也不能耽误了。”
第972章 关键棋子(一)
皇帝显得雄心壮志皆在心头的模样,皇后心里微微一叹,接下去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臣妾的阿玛,已经在外头也拉拢了一些人,都是一些八旗之中的俊才,皇上若是想用,臣妾就让阿玛张罗着,先进大内当侍卫,皇上看中有好的,再提拔不迟。”
“这些人好。”皇帝点点头,“凡是天子,总是应该有自己的亲军的,毓庆宫的师傅们,大部分都年纪太大了,朕也不是说他们人太老,而且这思想,委实陈旧了一些,礼仪道德,可以用之于治民,却不可能来束缚自身,何况如今洋务已经很强大了,李师傅他们。”皇帝摇摇头,“委实没什么力量,不过这士林领袖,还是要关心着的。”
“王师傅其人。”光绪皇帝微微沉思,“朕倒是有些看不清他,之前朕就欲让其出仕,他却是拒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忌着亲爸爸之前把他贬黜的缘故,只是愿意窝在弘德殿讲学,他讲得东西,朕听得是如痴如醉,却又十分的胆战心惊。”
“世人都说王恺运非儒非道,精通的乃是帝王之学,所以只能是辅佐帝王之侧。”皇后知道的事情多的很,“皇上以为,王师傅才干如何?”
“自然是无话可说。”皇帝说道,“朕瞧着,左近大臣里头无人可及。”
“可此人,怕是缺了一点德行。”皇后冷淡地说道,“今之温侯,就是他的绰号了。”
皇帝咳嗽一声,略微有些不满,“这也无妨,帝王取其能,而不是取其德,王师傅的经世致用之学极佳,别的,朕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是。”皇后也就按下不提,“可王师傅有说过,如何要请皇上掌控朝政吗?”
皇帝微微沉思,“这一点,倒也未曾说过,他只是谈及秦昭襄王的时候,说了说从缓不宜急。”
“此言极佳,皇上以为如何?”
“朕亦是如此觉得。”皇帝点点头,“凡事慢慢着手,未雨绸缪,总是有备无患的。”
谈了这件事,皇帝复又说起了财政上的事儿来,“户部如今银子是够了,可阎敬铭这个人,把银子看的死死的,清漪园的工程,他却是不肯给银子修建,实在是可恼。”
“内务府这边,臣妾已经让安德海筹备了。”皇后说道,“安德海居然没有违背着臣妾的旨意,倒是有些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皇帝摇摇头,“是给亲爸爸修的,他自然不会反对,内务府出银子倒也罢了,这个安德海,也是刺头。”
皇帝只觉得步步为艰,虽然天子是一言九鼎,可这朝政束缚之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可为何当年太后挥洒如意,底下的人无不敢不遵命庭训,这大约还是要立威才是。这些刺头里面,如今看看,倒是这安德海最为紧要,一来在内务府赚钱的第一个人物就是他,八旗所寄托生存的工厂也是总归他统属管理,这一个关系就大了。
“安德海既然愿意给皇太后修园子,皇上也无需在意,只不过是一个奴才,皇上什么时候要换了他,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只是如今还要看着皇太后的面子罢了。”皇后说道,“请皇上还是看顾外朝,臣妾听说,有人意图要动摇北洋总督的位置?”
皇帝微微一叹,“翁师傅等人和李鸿章一直不和,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也是奇怪。”
翁同龢之兄发配新疆就是全拜李鸿章之赐,这旧年的恩怨委实说不清楚,皇帝大为头疼,“李鸿章有大功,且也有才干,轻易是不好动摇他的位置的,若是有什么贪墨的事儿,在他那个位置上,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儿,翁师傅私德极好,大约是见不得这样的人物的。”
李鸿章身处直隶总督和北洋大臣的位置上,金山银山从手里流过,无论如何,只是稍微动一动,就是几百万的身家了,加上盛宣怀这个人,也是理财有道的高手,随便如何,都不会差了银子,“人至察则无徒,朕也不会都拿着翁师傅的样子去要求满朝文武,只是这将相不和,到底是与国无益。”皇帝说道,“皇后你是智多星,可有什么法子吗?”
皇后显然是早就想过了此事,“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本分,这事儿,说起来倒也不难。”皇后微微一笑,“臣妾早就想过了,这一件事儿,想要阴阳调和,内外皆平,只是落在一个人头上。”
“是什么事儿?”皇帝来了兴趣,他只是随口一说,不曾想,皇后还真的有法子解决此事。
“这个人,就是李鸿章的小女儿。”皇后微微一笑,“如今寓居在京师之中的李菊耦。”
“皇后的意思是?”皇帝慢慢地说道。
“翁师傅一来是和李鸿章有私仇,二来,说到底,说明白,无非就是阵营不同,各为其主罢了,李鸿章是皇太后心腹之中的心腹,汉臣里头,除却去世的庄献曾郡王和嘉义左郡王,怎么算,就这如今的北洋领袖了,翁师傅的用心不算错,只是不应该对着李鸿章从头到脚的打,这样波及到了北洋水师,就不是皇上乐意见到的事儿了吧?”
皇后猜中了光绪皇帝的心思,他可以一定程度上默认许可翁同龢攻击李鸿章,这不过是君主的御下之术罢了,李鸿章统领北洋水师如此多的军舰和雄师,为君者忌惮一些,也是正常,何况,李鸿章也并非是什么没有缝的鸡蛋,把柄和狐狸尾巴是有的,可翁同龢想要再减免北洋水师,或者是对北洋水师的事务插手,皇帝就是不乐意了。
“李鸿章自然是不会有贰心的。”皇后慢慢说道,“可到底不是皇上的心腹,可若是李鸿章成了皇上的心腹,自然将相和了,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不至于有什么冲突。”
“你的意思是……”
“下旨命李菊耦入宫。”皇后说道,“册封其为妃。”
皇帝的眼睛猛的睁大,皇后如此说,他倒是记起了昔日在圆明园之中惊鸿一瞥的身影,奈何皇后这个主意,可是闻所未闻,皇后见到皇帝有些震惊,继续说道,“一个是皇上的师傅,一个是皇上的岳父,有了皇上这位主心骨,可以左右调停,自然就少了许多事端,一来是为了消弭内扰,二来也是为了让皇上有个助力,北洋水师乃是皇上想要和诸国争雄的重中之重,这里无论如何,轻易不能让,古往今来,最有效最快速拉拢臣下的法子,无非就是联姻了,李鸿章有女在皇上身边,想必自然不会疏远皇上,何况听说李菊耦此女,深受李鸿章喜爱,若是能够纳入宫中,想必李鸿章也会真心贴近皇上,何况臣妾以为,李鸿章位极人臣,只怕也没什么,皇上可以给的,既然高官厚禄用不上,这亲情自然是有效的。”
皇帝沉默许久,“这事儿,只怕还要请亲爸爸定夺。”
“皇太后是不会反对的。”皇后微微一笑,“昔日选秀的时候,太后请李菊耦入宫,就有让其预备选秀,想让她入宫之意,只是不知道后来如何,居然不再成此事。”皇后之前听闻此事,倒是有些后怕,若是李菊耦之事成了,只怕自己这个凤座也不复所拥有,毕竟李菊耦的出身,委实的极好,只是如今凤位已定,也不在乎有一个身份贵重的人入宫了,“所以皇太后是乐观其成的,再者李菊耦如今也待字闺中,只怕也是等着皇上呢!”
皇帝大窘,“皇后不必取笑朕,再者,就算是李菊耦入宫,李鸿章也不是朕的岳父,这一节,朕是清楚的,桂祥才是朕的岳父。”
“只不过是一个名号罢了,臣妾不会在乎这个,只要是对着皇上的大计有益。”皇后抿嘴一笑,“这事儿,无论如何,臣妾想的不少,到底还是要请皇上定夺的。”
皇帝的手,下意识慢慢的拍着紫檀木的桌面,“这事儿,不难办,只是要麻烦的很。”皇帝有些犹豫,“亲爸爸那里若是可行,外头呢?李鸿章到底不是寻常人物,若是有什么不谐的事儿发生,朕倒是丢了面子,这可就是不妥当的。”
皇帝显然是觉得此事可行,只是还有些畏首畏尾,皇后请缨,“臣妾提出来的主意儿,自然要臣妾去办,李菊耦时常入宫,臣妾先问一问她自己个的意思,若是她自己个允了,想必皇太后也不会反对,李鸿章素来最疼爱此女,之前李菊耦不愿意嫁给兵部的张佩伦,他也就罢了,倒是让张佩伦灰头土脸的,臣妾先问一问他,再请旨皇太后,这样就再没什么不妥的了。”
皇帝心里一动,这事儿,于公于私,看来都是极佳,“如此倒是要烦劳皇后了。”
“臣妾和皇上夫妻一体,原不用如此客气。”皇后神色有些黯然,“臣妾无福,至今没有身孕,宫里头的姐妹,也都是没什么福气的,这么久了,一个肚子有动静的都没有,臣妾原本就想着要选一些新人入宫,看看有没有新的好兆头出来,李鸿章老树开花,到了五十来岁,还有许多的子女出生,清华大学堂里头,有一些外国的教授说血脉传承之力颇为有用,或许李菊耦就是有福之人,皇太后日日为着皇上的龙嗣忧心,臣妾无能,只好引来活水。这也是臣妾的一点私心了。”
“这也没什么。”皇帝反而安慰起皇后来,“你的辛劳朕是瞧见的,要主持内务府这么多的事务,又要帮衬着朕料理外头的事儿,许是累了,过些日子,让珍嫔珞嫔她们帮衬着你,你好松快松快。”
皇后眼神一闪,“臣妾不累,多谢皇上关心,这事儿既然这么定下了,臣妾就早些去安排,免得名花落入他家。”
皇帝难得的脸红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皇后起身福礼准备离开,皇后临走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复又说道,“渤海王太妃,这些日子,身子不太好,可又要时常入宫请安,臣妾瞧着她的身子这样的难受,若是这样赶来赶去的,只怕对着保养不宜啊。”
“是吗?可让太医去看了?”皇帝连忙说道。
“已经传了太医了,太医说,静养为宜。”
“既然如此,就不要让王太妃辛苦奔波了。”皇帝说道,“请她多休息才是,朕最近忙的很,醇王府,还是要你多看管着。”
“这是自然,请皇上放心。”
皇后出了“潜德书屋”,庞德禄陪着走了出来,皇后睨了庞德禄一眼,“万岁爷刚才的话,都听见了?”
“回主子娘娘的话,奴才都听见了,听得真真的。”
“王太妃这些日子就不必入宫了,如果递牌子入宫,皇上的意思是要请她静养,可若是这么说,只怕是王太妃会伤心,所以若是要递牌子求见,你就说皇上忙着万国大会的事儿,实在是没功夫,明白了吗?”
“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