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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饱读诗书,难道不知道世祖皇帝的皇后,是出自何家吗?”
皇帝思索了一番,突然知道了王恺运所指的何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王师傅你的意思是?”
……
听到礼亲王这么一说,醇亲王不免微微吃惊,心里头猛地缩了起来,“礼王,这个话是那里出来的?”
“外头隐隐约约都这么说,不过好像宫里头没怎么个说法,毕竟,这一位国舅爷,太后的娘家弟弟,不怎么受西圣待见!”
礼亲王的意思是,这个谣言实在是可笑之极,毕竟宫里头捧红踩黑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桂祥家里头受不受皇太后的待见,瞧得很清楚,桂祥卧床在家养病从不出门,那么以前所有的关系人脉都断了,素日也不入宫,听说现在还染上了一些不好说的病症,越发的不出门了,福晋是满洲的大姓钮祜禄氏,算得上名门,但是也不太入宫,偶尔入宫也不会带着皇太后的娘家侄女,宫里头没有这个谣言,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慈禧太后对娘家人根本不怎么上心,一来是慈禧太后忙得很,每天要处理朝政,一应命妇入宫的事务都是交给了瑛贵妃等人处置,二来,她也不太和这些叽叽喳喳的命妇交往,觉得絮叨。
既然是宫中没有谣言出来,那么代表了这个只可能是谣言,不会是宫里头放出来的风声,礼亲王也只是当一个笑话来听,但是没想到醇亲王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这时候他才觉得有些不妙:“七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事儿?”
醇亲王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这事儿,难说。”他如今是越发的优柔寡断并且难以抉择起来,或许是久病的缘故,“这个秀女在不在入选的名单里头?”
礼亲王显然是很八卦的人,早就将此女的消息打探清楚了,“就在那里头呢,也难怪外头的人要胡乱猜什么。”他指了指桌面上的一本册子,低声对着醇亲王说道,“有这么一位主子在,谁还敢和她抢?”
醇亲王神色复杂的回到了家中,虽然自己的福晋才干远远非慈禧太后可比,但是居家过日子,料理事务,都算得上是精明能干的,这事儿又和叶赫那拉氏有干系,问一问醇王福晋是最好的方式了。
到了暖阁里头,醇王福晋正在绣着一个肚兜,神色有些恹恹的,自从连续生了两个夭折的孩子之后,她的身子一直就不太好,盘腿坐在炕上,下面还盖着一床被子护着腿。现在做的一个肚兜,也并非给自己的孩子绣的,而是给侧福晋刘佳氏的第三个儿子载涛,绣一个三岁生日的紫红色如意绸肚兜。
侧福晋刘佳氏站在炕下伺候着针线,听到后头的动静,转过身来,“王爷回来了。”她朝着醇亲王一福,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神采,“福晋正在给涛哥儿绣肚兜呢。”
醇亲王点了点头,伸开手,让刘佳氏脱了外面的朝服朝珠和朝冠,也盘腿坐在了炕上,小丫鬟奉上了茶,刘佳氏亲手递给了醇亲王,“你的身子才好,也不累着!”
“谁说不是呢。”刘佳氏连忙搭话,“我请福晋歇一歇,涛哥儿一个小孩子,福晋就这样的操劳,实在是不值当,福晋就是不听呢,王爷您来劝一劝福晋罢!”
醇亲王点点头,“你要都歇着,别累到了自己个。”
福晋摇摇头,“这么点手工活,累不到自己个,爷您今个才累了吧?外头的事儿,处置的怎么样了?宫里头,哎。”这么一烦躁的说话,肚兜上一条鲤鱼的胡须就绣的有些歪了,她把绣花针插在了绸布上,丢在了一边,“总是要我心烦的很。”
醇亲王点点头,“料理的差不多了,太后答应了,再训政一年半,帮衬着皇帝一会,这样我心里的大石头就放下了。”醇王福晋的脸上木木的,不发一言,醇亲王转过头看着刘佳氏,“给福晋准备了什么?有没有燕窝?”
“有,宫里头御药房送了最好的金丝血燕出来,已经在小厨房炖着了,我这就去盯着瞧一瞧。”刘佳氏福了福,麻利儿就掀开帘子出去了,丫鬟们早就在醇亲王的眼神之下退了出去,醇亲王又喝了一口茶,路上想的有些多,这会子有些头昏脑涨的,“婉贞,涛哥儿你若是喜欢,就养在你房里,刘氏她也再三和我说过,养在你膝下,放心的很,让你教导,她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醇王福晋摇了摇头,摸了摸边上的那个肚兜,“我把他拿过来养做什么。”她幽幽地说道,“就算,就算我自己的儿子没有了,也决计不会抢别人的孩子来养!”
这话里的意思,绝不是说她自己,醇亲王很明白,所以他微微皱眉,“梅儿!”醇王低喝了一声,“不许说这么放肆的话!”
醇王福晋倔强的转过了头,她的性子其实和慈禧太后很像,都是很刚强的一类女子,醇亲王正欲再呵斥,但是见到了醇王福晋耳边的几丝白发,容颜也憔悴了许多,自从第四个儿子夭折之后,婉贞的身子已经永远的坏了下去,虽然无性命之忧,但已经失了调养,看上去比她的姐姐还要年纪大几岁,想到这里,醇亲王心里不免微微一痛,语气就软了下来,“你也不要说这些话,咱们夫妻两个私下说是没相干,可若是被人听到,再传进太后的耳朵里,咱们没好果子吃不假,万一让皇上不痛快,岂不是更糟?”
“咱们现如今有什么好果子吃吗?”醇王福晋倔强地说道,“你的志向我是最清楚的,就是要当大军的统帅,为国征战的,可如今呢,束缚在这里头,哪儿也不能去,什么事儿也不能办,说起来好像是光鲜亮丽,内里呢,你的卑躬屈膝,我是都瞧见了!”
两个人少年夫妻中年伴侣,情分自然和旁人不同,故此,这些稍微有点刺心的话,婉贞讲讲不碍事,醇亲王听到这样的话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怪别人,是我自己想如此的。”的确是他自己要求除去一切差事,只是慈禧太后再三挽留,还留着管理军机的差事,虽然如今办的甚少,可醇亲王自我规避,谨小慎微,这是绝没有错的事儿,“皇太后的性子如同男子,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情。”
“那皇上又有什么好果子吃了?”醇王福晋继续说道,“她是不计较这些小事情,都是想着大事情!皇帝今年都二十岁了,顺治爷、康熙爷,都是几岁亲政的?咱们皇上都拖了这么好些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可亲政之外,她还要继续垂帘吗?咱们皇上,到底是大人了!”
“只是训政,不是继续垂帘。”醇亲王耐心地说道,“皇上是二十了,可到底还年轻,我不适合出面管,而且我也管的不好,皇太后这么多年下来,治国理政的经验最丰富了,有她把关,不仅仅是我,皇上瞧着也松了一口气。”
“皇上也喜欢她管着吗?”醇王福晋原本十分激动的表情听到醇王的话,顿时落寞了下来,“哎,看来,皇上也佩服她。”
“所以这个且不忙,要紧的是皇上的大婚!”醇亲王说道,“我就是和你商议这个事儿的。”
“可是看中了那家秀女了?”醇王福晋到底是关心光绪皇帝,听到这个事情,眼中不免露出了兴奋的光彩出来,“我是什么牌位上的人,我心里头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最后这人选不是咱们能做主的,可若是这些女孩子真真都好,选谁都是一样,我瞧着皇上虽然长得好,可到底这身子单薄了些,要一些温柔的女孩子伺候着,才好!”
“就是为了这事儿告诉你来的。”醇亲王笑道,他把宫里头听到和见到的秀女消息,不厌其烦絮絮叨叨的一一和醇王福晋说了,说到里头有两对姐妹花,家世相貌都极好,若是能够入选,娥皇女英也是一段佳话。醇王福晋听得入了神,末了才双手合十,念佛道,“阿弥陀佛,我瞧着谁都是好的,只盼着皇上他自己个喜欢就成,若再是天仙,他自己个不喜欢,到底也是不成的。”
“听到一个消息,特意回来问一问你的意思。”醇亲王说道,“外头有谣言,说是皇太后,瞧中了娘家桂祥的女儿?”
“什么?”醇王福晋大惊失色,这是一种很诡异的表情,带着惊吓,带着惊奇,和一点点的紧张,却似乎没有一点点的惊喜,“爷是说,是桂祥的二女儿,静芬?”
“静芬?”醇王说道,“她的名字我倒是头一次听到,素日来府里头请安问好,我冷眼瞧着,也算是端庄温厚的,你觉得如何?到底是你娘家侄女。”
“太后是什么意思?”她连忙追问,“想让静芬做皇后?”
醇王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若是她入宫,自然只能是皇后,但是这个也许只是谣言,我却要回来问一问你的意思。”
醇王福晋神色有些复杂,这原本是抬举自家门楣的最好方式,若是真的是侄女入主中宫,照顾皇帝是最好的,到底是自己人,知根知底的,但是她实在是说不好,这个人选,算的上是好的人选吗?
她咬牙切齿却又十分迷茫,偶尔露出了微笑,醇王连忙追问,“你瞧着静芬这个人怎么样?”
“不是我说怎么样,八旗的秀女,说起来,都差不多,静芬不算出众的,但若是皇太后抬举,她自然够格,关键是太后是怎么想的。”
“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来问你,皇太后到底赞不赞成这件事儿?我听说宫里头,对着桂祥家里,不怎么待见。”
他在大内当差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如今的军机领班礼亲王,宫闱里面的私密,他多少能够听到一些,当年恭亲王福晋死的不明不白,听说就有桂祥的手段在里面,这事儿到底让恭亲王和皇太后闹翻,引发了光绪十年最大的政潮,这里头养心殿发生的那些话语,世界上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多多少少能够传到醇亲王的耳朵里,听到这些只言片语他只是吓得肝胆俱裂,根本就不再愿意过问朝中的事情,桂祥在这里面,到底起了什么作用,是上意者的打手,还是自作主张以为揣摩到了皇太后的心意故此行此事却被皇太后作为弃子?这一切都说不好,所以这个人选,也未见有什么好的,或者是不好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她的意思。”醇王福晋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怅然,“昔日在家里头,她是长姐,虽然言笑不羁,可到底是心疼我和桂祥的,入宫之后,有了君臣之分,虽然偶尔见面,也说不上多少话,这说不上话,什么深的感情也变淡了。”
第836章 皇后人选(三)
醇王福晋显然也想到了皇帝,皇帝居然对着慈禧太后十分钦佩,这种想法,让醇王福晋有些伤心,又有些嫉妒,故此有感而发,连带着说起来,“说不上什么话,自然感情就淡了,后来她当了皇后,又当了太后,进宫见面,都是跪啊跪的,说不了几句话,我早就不知道她的心思如何了,一个女人家的,怎么这么喜欢前朝的事儿,巴不得天天泡在养心殿,昔日额娘还在的时候,有时候入宫朝见,一连等好几个时辰,都听着说在召见大臣。说起来,她算是照顾娘家了,桂祥以前身子好的时候,当了内大臣,又让王爷您委屈娶了我,是极好的归宿,只是委屈了王爷。”
醇王福晋有些伤感,醇亲王连忙笑道,“是我高攀了才是,你是下嫁,是下嫁。”
福晋有些被逗乐了,“爷您还是这样的幽默,可是咱们也不年轻了,哎,人老了就容易碎嘴,您问我太后想什么,我真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大约没人猜得中,若是再说一句,那就是没有女人猜得中,还是爷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