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收敛了。”
“这事儿还是谨慎些吧。”礼亲王摇摇头,“我知道莱山你是玩笑话,可日本人也是洋人,涉及到洋人的事儿,还是要注意着,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儿起了风波,外交上,大事儿处理好了,小事让他们厮混就得了。”他微笑说道,“大约他们也知道咱们大清国是顶好的地方,呆在这里头不想走呢。”
毓庆宫。
“燕国是召公所建,论起这周王室的血脉,战国诸侯之中,没有一个比得过燕国的,可这倒是成了燕国最大的累赘,老燕国有传统,有资历,有天子血统,作为战国最为古老的诸侯国,燕国有着其他国家难以比拟和想象的自尊与骄傲,而正是这种自尊与骄傲,使得耿直坚韧的老燕人自始至终的坚守周天子的‘礼治’王道,然在大争之世,实力才是王道,变法才能图强,燕人迂腐的固守大而无当的所谓‘王道’,逆历史潮流而不顾,虽有荆轲刺秦之豪迈,虽有蓟城坚守之惨烈,然终只能毫无悬念的败于秦军铁蹄之下,可谓势也。皇上,古往今来,就未有一成不变之法可以运用于永远的,若是现在恢复先王之礼,只怕就是笑话,燕国抱守周朝礼仪,在战国时候就已经不适用了,除了曾经在燕昭王时代差点覆灭齐国之外,其余的政绩乏善可陈,这和燕国的立国之本,是有关系的,以本朝为例,入关当年,八旗最骁勇,而后到了平三藩时候,绿营的兵就更厉害了,而到了文宗皇帝的平长毛之乱,团练最强,到了本朝的北海之战,越南之战,那么新军就脱颖而出了,军事上尚且如此,何况政事?抱残守缺,是不成的。顺潮流而动,不顺者改之,顺者从之,如此才是正道。”
王恺运丝毫不忌讳什么,对着本朝之事也是侃侃而谈,毫不保留,光绪皇帝眉心一跳,看了看左右,未见到什么外人,这才稍微定了定心,继续听着王恺运说道,“如今之国,各国均是奋发图强,都有变法改良之事,只在于多少而已,臣仔细观之,现如今,唯一不改良的也就是奥斯曼土耳其了。”
“此国占据交通要道,群雄垂涎,自己却国力渐衰,处境已经十分不好了。”
“是。”王恺运点点头,“居福地而无力守之,疆域再大也是肥猪一头,任人宰割。就如三尺儿童在闹市之中手持金银,附近围观的大汉,是不会放过这个三尺儿童的,现如今他们的苏伊士就已经保不住了,最大的大汉自然是英国,和法国,咱们也算的上是一个青年,苏伊士这样的黄金航道,他们保不住,不是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接下去就等着各地渐渐的被列强蚕食吧。”
“燕国既灭,接下去就轮到了魏国,魏国最出名的故事莫过于围魏救赵了,两次围魏救赵,最大的得利者自然是齐国,还有孙膑,孙膑借此名扬天下,可大家却忘了一点,若非昔日魏国强大到可以攻灭一国,何至于赵国要向齐国求救呢?”
“三晋亡其二,只余战国初期最为强大的魏国。魏国人才济济,然大部分都西去为秦所用,‘失才亡魏’切中要害。魏武侯时失吴起,魏惠王失商鞅,孙膑,乐毅、张仪,更不用说其后的范睢,尉缭等人,可谓文武人才失了个全,连我们后人读之也深感惋惜。如今世界大局,最宝贵的是人才,昔日同样如此,别人且不说,只商鞅,张仪,范睢三人,若留在魏国,足以改变魏国,秦国乃至中国历史!魏国孕才之能令人赞叹,失才之‘能’更是令人咋舌。”
“西洋诸国,来往频繁,彼此人种相同,倒是互通有无,有昔日战国之风,君不正则投外国,十分寻常,咱们大清和他们相比,华夷大防,甚是严密,这一点都是无虞,而且咱们靠着他们人才的出走,倒是赚了不少便宜,比如这个马克沁机关枪,也就是闪电炮,就是咱们捷足先登,占了英国人的便宜,洋务以前自然不用说,洋务以来这么多年,从未有武器出口之事,而如今每年有超过一千支的闪电炮出口到英美德等国,自然花不了多久,他们也能研发出机关枪,可咱们已经领先一步,只要维持住继续改进,咱们的优势就会一直领先,这就是得人的缘故,还有如今的电灯等,都是因为大清挖了许多的人才,才得以创造至今,说到这里,臣倒是有个疑问。”王恺运开口说道,“听说有一群翰林或者是詹事府的人这些日子提建议,说是西洋之科技我大清已经研习足够,无需再让洋人在京师之中,在学堂之中教育学生,西洋之人居心叵测,必然会引诱学生走向歧途,这事儿,皇上是怎么看的?”
“自然是不成。”光绪皇帝略微有些不安,他是不太清楚外头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事他是清楚的,因为是另外一个师傅翁同龢在上《礼记》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说给光绪皇帝听的,光绪皇帝并不是傻子,知道翁同龢的意思,但是他不甚认可,“苟日新,又日新,这是先贤的道理,若是没有继续新鲜的东西能拿出来用,自然还是会停滞不前,当然,他们的意思,或许是觉得,西洋教授传授或者是研究的那些科学,投入甚多,产出极少,因此有些得不偿失而已,绝没有说中断西洋技术之事。”
王恺运微微一笑,也不针对此事说什么,“基础科学的用处,如今市面上的薪水价格就知道了,凡是清华大学堂出身的科学人才,每年的薪水可以到一千两,这个薪水,可比一品的内阁大学士还要多得多了,若是无用,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要花大笔银子去请这些人呢?教育的用处,绝不是急功近利之事,如今推行新学才十多年,大约许多地方还不知道效果,可再过四五年,或者是再过十年,再来看,基础科学的用处如何,就知道了。单单就说咱们在欧洲最为重要的友国,德国,他们的君主就是认为基础的教育,也就是全民普及的教育是战胜法国最为关键的基础因素。”
“中德两国,论及人口,实在是天壤之别。”光绪皇帝点点头,“这我们花的费用,就实在难以估算了。”
“所以要缓缓图之,但却绝不能停滞不前。”王恺运点头说道,“这又是另外的话了。”
说起政事,王恺运似乎也有些忌讳,具体的措施方案如何,现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甚少发表自己的见解,“旧年拿了法国的军舰技术来,如今正在研究之中,可法国的军舰技术在西洋也不算是一等一的,若是坐吃山空,法国拿来的技术,用不了几年就不够用了。”
“只是水师进展甚慢,奈何,奈何。”光绪皇帝扼腕叹道,“这么些年来,一艘铁甲舰也未建成。”
“西洋人有句话叫做百年海军,臣深以为然。”王恺运说道,“海军的建设,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两洋水师有如今规模,不仅仅是花钱就做到的,还有许多精通水师作战方法的海军士官,这些都是要时间来培养的,法兰西的海军技术,就如同是一座米山,咱们要想一口气吃成大胖子,那是不成的。”
光绪皇帝点点头,“请先生继续讲。”
“地图上就看的十分清楚,楚国疆域之大,可以和日后的南宋同样比较,从四川到荆襄,再到淮河,再到江南,都是楚国之土,可楚国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分治,虽未,兴楚亡楚皆自分治。楚国分治实属无奈,一则地域广阔,地形复杂,不利于中央统一管理,二是楚国四大世族本就是勾心斗角,除非有国难当头,否则断不会一心一意,于是分治成为楚国权力政治的必然结果。秦国灭楚,楚国实实在在的抵抗了好一阵,甚至让秦国吃到了鲜有的败仗,但是分治亡楚的必然性不言自喻,本已无可救药的楚国回光返照一次,又如何能阻挡秦国的精锐之师呢?”
“查之西洋诸国,若是分治之国,那是没有的,但是咱们的左近,印度,倒是实实在在的分治之国,昔日所谓的皇帝就如同周天子一般,没有实权,地方诸侯势力甚大,英国来攻打,各怀鬼胎,自然是无法统一,昔日有一位詹西女王举起反旗抗英,可是结果如何?没有倒在英国人的枪下,倒是倒在了叛徒的手里了。”王恺运说道,“本朝英宗朝也是如此,昔日平定太平天国之后,若不将团练之兵收归中枢,只怕如今也未免不会有楚国之忧。”
第816章 激扬文字(二)
王恺运说的十分露骨,光绪皇帝不由得心里砰砰砰的直跳,“王师傅考虑的太深了。”这样说了一句,沉思一番,不免又点点头,“如今新军都在中枢,这是一件好事。”
“皇上马上就要亲政了。”王恺运慢慢地说道,他看着光绪皇帝的眼睛,“不管是军事,还是政事,还是天下大势,都是要了解的。”
光绪皇帝摇摇头,立刻说道,“朕还年轻,才干不足,经验更是没有,还是要请亲爸爸垂帘的。”
王恺运微微一笑,眼皮垂下,“本朝天子,从来都是大婚之后亲政的,这是自然之理,世祖、圣祖、英宗都是此理,皇上自然也是不意外。”
垂着手伺候在光绪皇帝身边的太监,听到王恺运的话,慢慢的转动了眼珠子,看了皇帝一眼,光绪皇帝摇摇头,“这事儿不用再说了,朕还是要请亲爸爸的旨意办事的。”
槐花里。
胡同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门户,那个门户的架构和中华不同,听有些博古通今的才子说,这是唐宋的飞檐构建,古风犹存,门口挂着两个长长的灯笼,上面写着日本文字,许多人是不认得的,门口倒是也没别的酒家那样,有人伺候着来客,只是空荡荡的,打开门走进此间,红白相间的茶花夹杂了甬道两边,一条鹅卵石小路慢慢延伸到了远处,两边有青石如柱,笔直的立在空中,过了甬道,里面就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庭院虽小,却是十分精致,庭院之中的布局一花一叶一石一水,都颇有禅意,日本人通晓玄学,将世间万物融入庭院景色之中,观之犹如置身于宇宙,刷着清漆木质的甬道,通入了挂着风帘的起居之处,假山上的泉水潺潺流出,矮子松在微风之中巍然不动,不远处不知道是哪一位歌姬正在低声吟诵着俳句,随意挥弹了三味线,咿呀作响,反而增添了此处的宁静,别的地方从来都是吵闹之极,而此处却是安静到了极点。
穿着白色布袜的和服侍女低着头,端着一份盖着盖子的碗,小碎步的挪到了一处房间外,糊着白色绸缎的木质拉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这位侍女低着头走进了房间,跪坐于地,将托盘上的盖碗献过头顶,尊敬的放在了地上的小桌子,一双白洁如玉的芊芊玉手,将盖碗打开,一阵热气升腾,将此处的静室幻化成了仙境,“张桑,陋室无以为敬,这是大酱汤,虽是日本最为寻常可见之食物,可在这种凄风苦雨的天气,喝一碗热腾腾的酱汤,应该是最舒服的了。”
她的语气温柔,声音柔美,加上带着一点点哀求的语意,简直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唯一的错处,也就只是那么一点点生硬的腔调,并不是十分标准的北京官话,被称之为张桑的男子,摇了摇头,原本怒气勃勃的样子,在此女的温柔语意之下,消弭了大半,他转过头,无奈的看着身边说着请品尝大酱汤的女子,她的头发十分黝黑,盘着发髻上毫无珠翠,只是斜斜的按了一把木梳,头发黝黑,衬托的肌肤更是白腻胜雪,特别是低着头,露出的微微弯曲后颈,犹如天鹅之颈,呈现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云鬓微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