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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安德海的地方,从来不会瞒着自己,“同治三年他就成家了,娶得媳妇倒也不算差,对着爹妈也孝顺,只是有些小气,我回家自然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只是若是再有别的,那是万万不能了,她时常还在兄弟耳边嘀咕,要着出仕做官,兄弟来找我,我倒是气不打出一处来,自己是什么牌位上的人,几斤几两不知道,自幼就是没读过几本书,只是跟着爹娘学了几首算账的本事,大字不识几个,还想着做官?丢了我的面子倒是无妨,只是怕丢了太后的面子,再者,在内务府的厂子里当差,这俸禄都是一等一的,这有了银子,家里有了嚼用,还这么不知足!因此我狠狠的教训了他一次,他从此就没有再说过这话了。”
“叫他安心当差。”太后挑了一片香瓜吃,“内务府也有的是官,只要他担当的起。”
“是。”安德海继续说道,“今年来园子之前,我那兄弟来找我商量,说要把他的二小子过继给我,免得我日后没有香火祭拜。”
慈禧太后微微吃惊,初闻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也不由得点点头,“这原本是应该的,你兄弟肯为你着想,他耳根子虽然软了些,心肠却是不错。”
安德海摇摇头,“我给拒了。”又把漱口的茶从银质琉璃胆的暖水瓶倒出来,献给太后,“奴才已经进宫了,没了根的东西,不配有人养老送终,我住在宫里头,原本也不用他们照顾,自己也照顾不到后人,日后若是他们肯给我养老,那就住家里,不肯也就罢了,反正是饿不死。兄弟媳妇虽然不敢说话,那几日眼眶总是红红的,那里舍得给我。”安德海微微一笑,“他们失了天伦之乐,将来必然会怪我的。”
太后默然,“罢了,这事儿你既然不肯也就算了,你伺候着我,也是缘分,我还能让你吃了亏,就看将来吧,只是你一个首领太监了,宅子什么的住不好,也不太像样,回去就叫内务府给你家里的宅子翻修一番,叫你家里人住的舒坦,给你家里人赐点东西,你就别说推脱的话了。”安德海正准备推辞,太后举起手来,“这也是给你增光,日后回家,家里头对你能客气些。”
安德海这几年的情绪一直不是很好,多数闷闷不乐,且时常发呆,太后说这话也是为了宽慰其心,安德海十分感动,连忙谢过,一时间主仆无话,慈禧太后想起了帆儿,心情亦是不好,快到圆明园大宫门,天气突然阴转多云,淅淅沥沥的春雨就下了起来,天气潮湿阴冷,更是平添了许多烦躁,太后下了马车,到了勤政殿更衣毕,皇帝打发人过来说在杏花村和慈安太后用膳了,于是用了膳,安德海去处理内务府的事儿,太后正准备在芳草丛眯眼午睡一会的时候,梁如意急急得拿着盖着交通部大印的电报折子进了来,“启禀太后,是新疆来的战报。”
就没有一个时候是省心的,太后呆呆的看着那个黄布盒子封的消息,懒懒的十分不想动,左宗棠才到玉门关没多久,不可能有什么好消息的,现在来的,必然是糟心的事儿。过了好一会,太后才从欲睡的状态里回过神,坏消息太多,懒得看,却是不得不看,“打开吧。”梁如意用裁纸的小银刀破开封条,打开了盒子,将里头的折子递给了太后,太后端坐在炕上,神色肃然,嘴里念叨着,“阳光总在风雨后,不急不急,急不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随即打开,这样粗粗一览,梁如意窥见太后眉心微皱,却似乎没有多少怒容,可见不算什么坏消息,“恩?土尔扈特部?”
太后微微思索,“这事儿,居然又是给武云迪遇到的,这小子,难不成真的还是福将?恩?”太后瞧见梁如意谨小慎微的样子,“是好事儿!叫起,不拘这时候谁当差,进来商议。”
“嗻。”梁如意随即领命而去,太后拿着折子,那折子是电报直接报的,说的很是简略,只是粗粗得用几十个字说了事儿就罢了,完全没有八百里加急那种长篇大论,电报是快速,可说不了几个字,这时候慈禧太后就十分怀念日后的网络时代,片刻可达,就算是电话有了,如今也是极好的了。太后拿着折子翻来覆去的看,“新疆诸部看来也不是和阿古柏完全一条心的,这倒是个机会,就看着左宗棠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了!”
……
玉门关外往西南两百余里,正是塔拉伽马沙漠,沙漠虽然是不毛之地,可也有不少绿洲,绕过一大片被风蚀臣奇形怪状张牙舞爪的石林,沙海之中有一大片清脆的胡杨林,其中隐隐有歌声,绿洲之外还有许多羊牛在漫步啃草,可见,新疆战火连绵千余里,这里居然还未曾波及。
一群身披白袍,头顶戴着白帽,腰间挂着弯刀的人押送着几个布袋子穿越过胡杨林,到了一个水洼附近,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帐篷,外面侍卫林立,戒备森严,几个人背着布袋子进了帐篷,还没敢看别的东西,就连忙五体投地跪下,额头碰在猩猩红的地毯上,“参见大王。”
第377章 步步生莲(三)
被人称呼为大王的中年男子是一个四十多岁壮实的汉子,身材高挑,和侍卫们一样,戴着一顶白色的小帽子,微微卷曲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身上的玉色丝绸对襟滚边上绣着繁琐的绿色图案,下巴留着短须,敞开的衣服隐隐透着精壮的胸肌,此人自然是白彦虎坐下第一得力的叛军将领,如今的“东干回回可汗大王”,白彦虎,此时的他威严毕露,远远不复当年被僧格林沁追的几乎兵败身亡的窘迫模样,白彦虎漫不经心得用明黄色的丝绸擦拭着手里的长刀,那刀刃雪白明亮,杀人似乎不沾一滴血,他对着日光看了看心爱的长刀,懒洋洋的开口问道,“找了几个回来?”
白彦虎虽然是懒洋洋的,但是地下的人不敢怠慢,连忙又磕头,“大王不让惊扰这附近的,小的就老远找了几个部落,这才寻了几个过来。”
“那些部落呢?”
“都杀了。”
白彦虎点点头,底下的人连忙把布袋打开,布袋里面滚出来了三五个十多岁的男孩子,身穿锦袍,身上有着血迹,脸上还有泪痕,几个人抱成一团,哆哆嗦嗦得不敢哭泣,白彦虎随意扫视了一番,指了指一个,侍卫们连忙把那个小孩子抱着放到白彦虎面前,白彦虎抬起手,捏住了那个男孩子的下巴,看了看那个小男孩的样子,淡紫色的眼珠子里面全是慌乱,却是分外楚楚动人,白彦虎满意的点点头,“你们的差事办的不错,这孩子是我喜欢的,虽然比不上……”白彦虎嘶的一声,原来是那个小男孩忍不住被白彦虎捏住的痛,狠狠的咬了白彦虎一口,小男孩素日里在部落里也是万千宠爱的,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白彦虎眉头微微一皱,一把把那个少年掼在地上,送人回来的那些侍卫满头大汗,连忙磕头请罪。
“不中用。”白彦虎握着刀起身,眼睛眯了起来,一刀下去,就把那个少年从额头到下阴,劈成了两半,瞬间帐篷内血腥逼人,鲜血溅满了跪在地上的几个侍卫,白袍上显得分外骇人,剩下的几个少年双眼发白,已经吓呆了,白彦虎满意得看了看被劈成两半的尸体,看到两半不差分毫,侍卫又连忙强忍着恶心连连叫好,大声赞美白彦虎刀法了得,白彦虎看着那几个瘫在地上的少年,见了血,下腹涌起的欲望不可抑制,“这些人还是新来,不中用,没得坏了我的兴致。拉下去,叫竹童儿来!”
白彦虎和阿古柏不同,阿古柏素来喜爱八九岁的娈童,而阿古柏喜欢十多岁刚刚成长起来的少年,故此叫手下人去掠夺少年来供自己玩乐,可他毕竟是外来人,吃了窝边草,部落不服事小,坏了大汗的大事是糟,故此叫人远远得去灭绝部落来掠夺少年,这一日正是手下回来复命的时候。谁知反而惹得白彦虎先杀了一个人。
一声声通传下去,不多会,一个容貌秀美言笑莹莹的少年进了营帐,见到满地的鲜血,眉头也不皱一下,对着白彦虎跪了下来,双手就轻轻得敲打起白彦虎的双腿,娇声笑道:“大王,这会子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一个不想干的人罢了,原本是有些不爽,见到了你。”白彦虎拉起那个少年,搂着他的腰,放在自己的腿上,“见到了竹童儿你,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了。”
竹童笑盈盈得到了一杯酒,递给白彦虎,白彦虎一仰脖子,就干了,鲜红的葡萄酒顺着喉咙流到了衣服上,似乎也是沾满了血迹,竹童笑嘻嘻得说道,“大王,咱们这在这沙沙漠里头也呆的够久了,这黄沙漫天的,我的身子上,可是粗糙了不少呢。”
“那里粗了?让我来摸摸。”白彦虎的大手在那个少年身上游走,惹得少年娇喘不已,笑着锤了白彦虎的肩膀一下,“大王。”眼神里能滴出水来,“这里头还有人呢。”
白彦虎他双目一扫,在帐内的侍卫识趣的退下,白彦虎饥渴难耐,一把撕开竹童的衣服,整个人就埋进了竹童玉色般的胸膛里面,竹童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微笑,双手环住了白彦虎的脑袋,轻轻的一扣。
守在帐篷外的侍卫听到里头传来几声沉重的落地声,接连着竹童的娇喘声接连响起,外头的侍卫对视一眼,脸上浮出暧昧猥琐的笑容,过了好一会,营中终于没有了声音,竹童疲倦的打着哈欠出了帐篷,身上披着一件大披风,披风上还有着点点血迹,竹童吩咐营帐外面的侍卫们,“大王这会子睡着了,怕是累坏了。你们别吵着他。”
竹童又吩咐,“去,给我准备洗澡的东西,我要洗个澡。”
门口的侍卫听到竹童这么吩咐,不敢不听,不敢进去打扰白彦虎,白彦虎素来对着下属颇为苛待,特别若是熟睡时被人吵醒,更是会抽刀砍人。如此一直到了晚间,到了掌灯时分,侍卫首领觉得不太对劲,壮着胆子在外头喊了几声,发觉帐中没动静,于是叫人去请竹童来叫醒白彦虎,谁知一番寻找,竹童已经不见踪影,这时候侍卫首领已经知道不好,受着被白彦虎砍一刀的危险,也进了营帐,只见到营帐内场景,顿时魂飞魄散。
“土尔扈特部?”恭亲王看了看折子,微微沉思,土尔扈特部清代厄鲁特蒙古四部之一。元臣翁罕后裔。原游牧于塔尔巴哈台附近的雅尔地区,明朝末年,其部首领和鄂尔勒克因与准噶尔部首领巴图尔浑台吉不合﹐遂率其所部及部分杜尔伯特部、和硕特部牧民西迁至伏尔加河下游地区﹐曾遣使向清朝政府进表贡。
康熙五十一年﹐康熙帝派出图理琛使团﹐途经西伯利亚﹐两年后至伏尔加河下游﹐访察土尔扈特部。乾隆二十一年﹐土尔扈特汗敦罗布喇什遣使吹扎布﹐假道俄罗斯﹐历时三载﹐到达北京﹐向乾隆帝呈献贡品、方物、弓箭袋等。
乾隆三十六年,因不堪沙俄的野蛮统治,土尔扈特汗渥巴锡率领十七万万族人东归,最后约4万3千人成功到达中国。
“土尔扈特为新、旧两部﹐旧土尔扈特由渥巴锡统领﹐分东西南北四路﹐共十旗﹔新土尔扈特由另一首领舍楞统领﹐分二旗。”文祥颇为知晓土尔扈特部之事,一一细细说来,这事儿太后以前也在历史书上听说过,只是东归之后,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故事,故此,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土尔扈特部有什么杰出的人物,因为是蒙古诸藩的事情,理藩院那里有头绪,理藩院尚书庆海也出席了这次军机处的会议,庆海跪在地上,脑子里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