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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苦涩,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子?就单单这些中国农民怎么可能摆出这样的架势?这么大的架势!把官道都淹了。”
摆在英法两国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西北方向还源源不断地有水继续流过来,把湖泊变得越来越大,如果边上的不是树木山石,而是芦苇的话,额尔金一定以为自己还在天津海边度假。
去探了下深浅的传令兵回来说,积水不是很深,不过是到腰部而已,额尔金放下了心,指挥一队火枪兵在后头警戒,防止中国人又偷偷跑出来袭击,剩下的大部分分批次淌过这趟浑水,第一队的火枪兵把手里的火枪高高举过头顶,把自己的包裹挂在脖子上,咒骂着走过半人深的水泊,战战兢兢走了些时间,额尔金看着走过去的人没什么异样,长舒了一口气,在这一马平川的宽阔地面上也没有人敢来偷袭,真以为大英帝国的火枪是吃干饭的吗!就如此喜滋滋地想了一番,额尔金策马准备过水的时候,“啊!”前头传来了一个英国士兵的惨叫。
额尔金觉得自己的血压已经要爆表了,额头的青筋剧烈地抖动着,“这谁能他妈的告诉我,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额尔金怒吼道,完全不顾及英伦绅士、伯爵地位该有的风度了,传令兵苦着脸来禀告——他刚刚从水里出来,“伯爵大人,那个惨叫的士兵好像被一个中国的捕兽的铁夹子夹住了!”
那个惨叫的士兵边上的人把他拉了起来,看到他的右脚上却是加了一个捕兽夹,那个惨叫的士兵看着铁锈的兽夹,原本惨叫的他忍不住痛哭了起来,现在这个时代,破伤风可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我的上帝!”边上的扶住痛哭流涕的士兵哀叹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和另外几个人把他的脚从魔鬼的牙齿下解放了出来,然后背着他继续往前走。
渡水的英军脚贴着地面一步步地往前挪过去,如此一番,果然好多了,虽然还有不少人一时大意,踩进了污泥里头,中了大奖,时不时的惨叫声,不能引起额尔金的注意,额尔金现在对着边上的葛罗皱着眉头说道,“这不对劲,公使先生,之前我们在通州的时候不会是这样子的,这些破坏官道的行为,那些狡诈的中国农民不敢做的!”
“难道是?”葛罗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难道是中国政府,中国皇帝又准备认真对付我们了吗?”
额尔金来不及回答,前头又想起了一声惨叫,这声惨叫,前半声中气洪亮,后半生截然而止,无声无息地哑掉了。
额尔金转过头,只见扶着那个被捕兽夹的人脸上一阵惊恐,肉眼可见的黑气浮上了他的脸庞,他虽然还是抱着受伤的士兵,嘴里对着额尔金等人张开闭合,做着嘴型。
在水里的众人一阵骚动,这又是怎么了!额尔金努力地分辨哪个说不出话的士兵说着什么,倒是边上在水里的传令兵看懂了那人嘴里的哑语,瑟瑟发抖地对着额尔金说道,脸色苍白一片,“伯爵大人,他说的是viper!!!是有毒的蛇!”传令兵还很俏皮地解释了一下viper的意思。
额尔金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胯下的马似乎也受到了惊动,一个抬腿,额尔金没夹住马肚子,一头栽进了水里面。
“快救伯爵大人!”
“哎哟哎哟!这里也有毒蛇!”
“该死的我也被咬了,救命!上帝啊!”
现场乱作了一团,刚下水的连忙返回这一头,快到对岸的人也顾不得捕兽夹的威胁,连蹦带跳丢掉包裹和火枪逃到对岸去,扶住那个被兽夹夹住的士兵脸色死黑一片,丢掉了那个受伤的士兵,慢慢倒了下去,脸埋在水里抽搐地抖动着,眼见是救不活了,大部队在水里惊乱成一团,虽然人数众多,可经不住大家一起紧张起来,水里越发是沸腾起来似的热闹,葛罗厉声高喝,“不许慌乱,最外面的士兵朝水面射击!赶跑毒蛇,中间的士兵排成一排,全军前进!”
额尔金被自己的亲随从水里捞了起来,听到葛罗的话,眼里射出愤怒的光芒,“全军前进!我要打到北京去,要让中国皇帝付出代价!”
不远处的小山包里头一群人看着慌乱的英法联军,众人脸上不由得笑逐颜开,“张大人,这会子又立大功了!这水淹七军,实在是有关爷爷的风采啊!”
为首的张大哥拱手,态度谦和的很,“若不是您派了青壮来挖坑,说不定洋人看着这浅水,早就过去了!”
“不敢当不敢当,小老儿只是拿了些不中用的夹子出来,还是张大人拿出来的毒蛇建了大功,啧啧啧。”那个说话的老者眼中精光一片,“一个人头可是十两银子啊!能买多少米粮了!”
被称作张大人的人心领神会,“这自然是你们这些义民的功劳!等下去咱们清点好人头,银子这就付给你们。老哥哥,你且好生跟着这些会走动的银子吧!还不知道吧?多杀洋人,不仅能发财,还能当官!”
“当官!”那个老者眼睛睁的极大,原本眼中闪烁着的孔方兄,刷的一声变成了挂着鸡尾巴的高贵的顶戴。
……
淌过积水,浑身湿漉漉的额尔金发布命令攻进一个在官道边上的居民区,从规模来看,是一个镇子,好吧,其实用进攻不准确,应该是散步进入镇子才对,因为这个在官道边,地理位置极好,商贸往来应该很茂盛的镇子空无一人,英法联军轻而易举的进驻了这个镇子。
第188章 游击战法(三)
为了安全起见,额尔金和葛洛商议了一番,派了一队进去搜查了一番,确实镇内没有人影,而且什么毒蛇都没有,身后的粮道一时半会来不了,额尔金准备在镇里面看看,有没有可以补给的东西。
额尔金点起了火把,把衣服脱了下来,初秋的天气,浸水之后却是有些冷了,额尔金哆哆嗦嗦地换了衣服,叫不戒备的人也把衣服烘干,刚刚这么一番下来,大家的士气有些低迷,额尔金又走到几个士官里面,和大家打了气,强调了光荣、使命,大家吃着面包,身上暖和了起来,精神头就好了很多。
额尔金满意地回到葛罗边上,葛罗热了一杯白兰地递给额尔金,额尔金喝了半杯,身子也暖了起来,对着葛罗点点头以示谢意,“在这里大家总是安全了,等到他们找到粮食回来,或者是草料,当然最好是银子!就像咱们在通州一样,那样就好了,大家的情绪就能好起来。”
“我对此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查尔斯。”葛罗担忧地说道,“正如你所说,我们出了通州之后就一直不顺,攻击我们的中国人多了起来,而且不是正面交战,都是非战斗减员,毒蛇,捕兽夹子,偷袭,都是这样,而且我们上次派骑兵去追杀那个捣蛋的女人,一下子就损失了二十个勇士!我们才走出通州城一个白天,我不敢想下去,如果我们晚上扎营,会遇到多少的攻击,虽然中国的士兵没有战斗力,可是我们需要保持旺盛的精力来攻打北京城。哎,按照中国人的说话,碰到女人就不顺利,是不是那个在通州城外和我们捣乱的女人我们没抓住,所以我们一直这么不顺利!”
额尔金苦笑,“是的,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英国方面震惊于中国人在天津不堪一击的战斗力,催着我进攻,要把北京拿下来,光明正大地进驻中国的首都,想必拿破仑皇帝也是这么交代你们法国军队的。”葛罗点了点头,“所以就算是有困难也是小事。”额尔金的眼神坚定了起来,“我的父亲参加过第一次对中国的战争,而且还上了战场,这可比那个愚蠢的被中国人抓住的巴夏礼要资格老多了,我不能丢了额尔金伯爵家族的脸面!就这样一直朝着西边进攻!中国人不过是像蚊子咬。”额尔金无视了那几个被毒蛇咬死的印度兵,“我们坚持一下,只要让他们吃到苦头,这些没有章法,没有组织的骚扰我相信很快就会停息的,他们会老老实实回家种地去,然后等着我们去终结他们的生命!”
“伯爵大人。”传令兵小心地回禀意气奋发,战斗值爆表的额尔金,“镇子里的几口水井都倒进去了垃圾、恶心的东西,还有粪便,我们快没有饮水了……”
额尔金脸黑了下来,随即长长出了一口气,“没事的,等我们到下一个地方去,或者去看看附近的河水,有没有水源,这些中国人,等我们走了,就把这个镇子烧掉!我看他们以后住什么地方!”
前去搜查镇子的一队士兵回来了,两手空空,为首的一个人拿着一张白纸对着额尔金说道:“伯爵大人,镇子里没有粮草,银子也没有,在一个墙上我看到了这张纸,上面好像还有中国政府的印章。”
额尔金接过了那张纸,看到了上头的鬼画符一样的中国字,还有一个方方正正鲜红的大印,直觉告诉他,额尔金觉得可能最近战场上英法联军的遭遇应该和这个东西有关,招手叫来通译,问这个东西是什么玩意,那个通译过来就看了一眼,身子就哆嗦地像是得了羊癫疯,前后摇摆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滴落,脸庞上的血色刷的退去,嘴里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额尔金问了一句,那个通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了,额尔金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地从腰间掏出自己的手枪,“告诉我,这个纸上到底是写了什么狗屁东西。”让你这个在广州城做翻译见过世面的人怕成这个样子!“如果再这样不认真干活,我就送你回老家!”
“伯爵大人。”那个通译终于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回过神了声,咬了咬舌尖,原本带着广东腔的英语更是说不清楚了,可是额尔金一下就听清楚了通译嘴里的话,“上面说的是杀洋人,保中国!”
“杀洋人,保中国!”那个张大人点着头,“这是京中传出来的懿旨!是皇后娘娘圣心默运,定下这个计划的,兵部出来的公文说的很清楚,老哥儿你也是晓得的,杀洋人一名,赏银十两,活擒一名,赏银五十两!到当地官府即刻以人头换取,老哥儿拿到钱了不曾?”
“拿到了拿到了。”那老头点头如捣蒜,“前个拿了十两,今个看来又能拿几十两,这多亏娘娘的恩典!还有你张大人的照拂!不然左近那多么在家里吃饱了没事干的汉子,怎么就找了我的庄子!老头子承你的情了!不多说,等会回庄子喝酒吃烧鸡!”那老头连忙又追问,“那张大人你刚刚说什么当官?是怎么个章程?弄得小老二心头痒痒的!”
“老哥儿莫急。”那个张大人失笑,从袖子里头掏出来了另外一份布告,“你瞧瞧这个,上头说了。”张大人展开了布告,上头六个大字,“杀大清,保中国。”下面极为简略地写了几行字,那个老头虽然不通文墨,可毕竟日常见字都认得,那老头眯着眼瞧着布告上的条文,嘴里喃喃出声,“除兵部、户部之犒赏外,直隶乡勇者,杀敌十人或生擒五人者,封流外武官;杀敌二十人者或者生擒十人者,封正九品外委把总;杀敌五十人者,封正七品把总;杀敌一百人者。”那个老头子红了眼睛,嘴唇哆嗦了起来,“封正五品守备!”
身后的一群汉子也红了眼睛,“我的亲娘类!杀了十个洋人就是官老爷了!”那个老头子定了定神,眼前彷佛出现了一道阳关大道,自己这种不读书的泥腿子似乎也有成为老爷的机会,连忙抓住了张大人,“张大人,这可是真的!可不许骗老头子!”
“怎么会骗你啊,我的老哥哥诶。”张大人对着这个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