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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
柳瑜听此,一直波然不惊的脸色微变,目光急转,沉默了一会,点头道:“徐佥事说的是,属下这就让人把资料送来,先行告退了。”
徐明远盯着墙上的一幅苍松图仔细看着,头也不回道:“陆知事慢走,房里的事都指望知事了,希望能和以前一样妥当。”
柳瑜拱手一礼,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一直盯着那苍松图的徐明远转头看着拂袖离去的陆瑜,露出了几分冷笑,轻声自语道:“傲骨不可缺,不过把傲气明着暗着拿来戳人可就不太好了。”
执掌青龙房,他可不想把精力都花在处理这些琐事之上,且不说什么时候能够熟练,要是那陆瑜暗地里耍点小心机,就足够让徐明远焦头烂额了。
陆瑜在这青龙房里呆了二十几年,以前庞仲秋就把青龙房扔给他了,除了大事由他拍板之外,小事一概他来处理,倒也一直没出什么差错。
本该到手的副指挥佥事一职被徐明远夺去,要说这陆瑜心中没点芥蒂,徐明远可是一点都不信。
不过陆瑜对于青龙房来说暂时是无法或缺的,徐明远倒不是没想过上任先放三把火,不过要是陆瑜带着下面的撂挑子,那他这副指挥佥事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要是他一入主青龙房,青龙房就运转不动了,到时也免不了其他人的闲言闲语。
所以陆瑜还得先用着,保证青龙房不出大的差错,再想着提拔几个信得过的人,把这青龙房完全控制住。
陆瑜跟着庞仲秋二十几年了,论资历他如何比得上刘思淼,能力或许不差,不过想来这些年对庞仲秋也没少效忠。
这屋子确实不小,除了书桌书柜之外,还摆了四张木雕椅子,摆了几样精致的兰花,不是花季,却也青翠可人。
徐明远走到那用雕花屏风隔开的隔间一看,后面还摆了张床,棉被枕头一应俱全,都是新的,应该累了休息用的,想的倒是周到。
徐明远走到书桌旁坐下,从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青龙房历年大事记录看了起来,这间屋子原来也不知是谁的,书架上摆着的书各式各样,除了和青龙房有关的,还有一些江湖杂谈之类的。
青龙房的这些个记录从二十五年前开始,一直记到去年,一年一本,占了大半个书柜。虽然记录的不太详尽,不过也算是每年发生的大事都记录其中,可以从中看出青龙房的变迁。
徐明远坐了一会,一道颇为肥胖的身躯,抱着一大叠奏折和和书籍,喘着粗气,吃力地垮进门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院中人
徐明远抬头一看,进门来的却是那贺鹤赫,一大堆的资料,快要把眼睛遮住了,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要摔倒一般。
“徐佥事,这些资料您打算放哪?”见徐明远看来,贺鹤赫喘着粗气道,块头不小,不过力气可不怎么行。
徐明远指着面前的书桌,点了点头道:“就放这吧。”
贺鹤赫把手里抱着的资料小心放到了桌上,又是分成了两叠,这才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徐明远扫了一眼桌上的资料,奏折和各种信件都有,看来6瑜是让贺鹤赫把这几个月所有的资料都搬来了。
再看那贺鹤赫,虽然一副累死累活的模样,一边用衣袖擦着汗,一边却是小意地打量着徐明远。
“桌上有凉茶,要是渴了自己倒吧。”徐明远倒也不着急看桌上的资料,抬头看着那贺鹤赫笑着说道。连无崖都觉得此人有真才干,那此人确实值得他注意。
他才入青龙房三年,根基不深,而且平日里常常被差使,在青龙房里颇受排挤,空有一身才干,却被压制的无处可使。
之前能把刑部的那个接洽的大人给气晕,有趣的还是他并非青龙房派去和刑部接洽的,而是在给那位刑部官员上茶的时候,一番激辩之下,硬生生把人家给气晕了。
“谢大人,还真有些渴了。”听徐明远这般讲,贺鹤赫倒也不客气,笑着说道,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先放到了徐明远的面前,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徐明远拿起那茶杯,晃了晃,抿了一口,抬头看着那贺鹤赫的眼睛,似笑非笑道:“贺鹤赫,你在这青龙房里呆了几年了?可干过什么大事?”
贺鹤赫把手里的茶杯重新放到了桌上,憨笑着摇摇头道:“进青龙房三年了,干过最大的事,就是今天给大人您送资料来了。”
徐明远洒然一笑,这贺鹤赫确实有几分厉害,话语间虽然有些无奈,却是不动声色地拍了他的马屁,这般功夫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我听说你前些天把刑部来接洽的官员给气晕了,你和他说了什么?”徐明远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贺鹤赫问道。
贺鹤赫听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也没说什么,那老小子一来就趾高气昂的,我给他上茶,非得拉着我扯他们刑部近来破了什么大案,又抓住了什么江洋大盗之类的。关键是他还指桑骂槐,暗讽咱们云台司牵扯进了上次的刺杀之事。
我一时气不过,就随便说了刑部几件丢脸的陈年老事,还有那些个他夸赞的刑部主官落到咱们云台司手里的凄惨模样。谁知道那老小子这么不禁逗,两下子就气晕过去了,害得我还被6知事罚扫了一个月的院子。”
徐明远看着面色有些颓丧,眼里却是神采奕奕,分明很是得意的贺鹤赫,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此事还真怪不得你,回头我和6知事说一声,把你扫院子这事给免了吧。”
贺鹤赫听此,面色一喜道:“还是徐佥事明事理。”
“那6知事就不明事理了?”徐明远看着贺鹤赫的眼睛反问道。
贺鹤赫微微一愣,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明不明事理,还是大人说了算嘛,要是不知好歹的,岂不是不明事理。”
徐明远听此,再看了贺鹤赫一眼,指着桌上那两堆资料说道:“你把这堆资料抱回去,把你觉得重要的挑出来,明天再送过来给我。”
贺鹤赫看着那堆他辛辛苦苦报来的资料,露出了几分可怜之色,不过见徐明远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只好点了点头道:“好,那我明天再给您送来。”说着把两叠资料叠在一起,重新抱了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让徐明远也是暗自觉得好笑。
能力这种东西,不光是别人做出的判断,徐明远自己也要考校考校。既然有心提拔这贺鹤赫,那自然要先看看此人的能力到底如何,扶个无用之人,徐明远还没有闲道到这般地步。
看着贺鹤赫抱着资料,扭动着肥硕的身躯走出门去,徐明远再看了一会手上的那本大事记录,便是直接躺到了里间的床上,开始睡觉。
把事情都甩给6瑜,一来是徐明远还不熟悉青龙房的事情,二来是他也不愿被这些琐事缠住。
如果6瑜能够安分做事,能把青龙房的事情处理好,徐明远也不会想着再扶持他人,毕竟这些东西要重新换一个人掌管,可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
不过6瑜此人跟随庞仲秋二十几年,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此次庞仲秋身死,虽然对外宣称是染疾身亡,但连那庞府周遭的百姓都觉得是遭了贼人,云台司里又有几人猜不到呢。
所以换掉6瑜,此事徐明远已经是决定了的,接下去就是看那贺鹤赫是否担得起这个担子,而且还要听话。
睡了一个时辰,有专人将饭菜送到了房里,三荤两素,一个人吃倒也算丰盛了。而且这应该是专门从外面酒楼里订的酒菜,做的颇为精致,味道也算可口。
吃完饭后,徐明远从房间里走出,在院子里逛了起来。
青龙房里的人到了饭点基本上都去吃饭了,可不是人人都能有人送饭上门的,偶偶有一两人见到徐明远,也都恭敬行礼。
徐明远转了一圈,刚想回房,却是看到那石碑之下坐着一人,背靠着石碑,正拎着一个酒壶仰头喝着酒。
徐明远看着那身着一件洗的泛白的青衫,两鬓斑白,颌下长须也是黑白相间的老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石碑走了过去。
“刘大人倒是有雅兴,不过在这院子里饮酒,可不太好吧。”徐明远走到石碑前站定,看着那懒散坐着的刘思淼,笑着说道。
刘思淼抬眼看了徐明远一眼,也不起身,抬起手里的酒壶笑道:“小徐大人可要来几口?”8
第二百四十七章 笑里藏什么
徐明远看着刘思淼递来的酒壶,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仰头倾着酒壶便是一大口,酒壶端平递还给刘思淼,笑着说道:“好酒。≥网 ≦”
刘思淼接过酒壶,看着徐明远却是微微愣神,露出了些许疑惑之色。
“刘大人?”徐明远见此,也是轻声问了一句。
刘思淼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酒壶放在身旁的地上,笑着摇了摇头道:“见小徐大人这般饮酒,突然念起一位故人,让小徐大人见笑了。”
“无妨,不知可否在此处坐坐?”徐明远听此,笑着问道。
刘思淼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一个位子,笑道:“这院子都是你的,想坐哪里还用得着问人家吗。”
徐明远径直坐下,靠着微凉的石碑,轻笑道:“这院子可不是我的,被人家推到这个位置上来,能不能坐稳还两说,更何况这院子里还有那么些个杂七杂八的人和事。”
刘思淼拎起酒壶喝了一口,扭头看了徐明远一眼,有些意外道:“别人要是你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谁不是春风得意的,进了院子,要是觉得不合意,少说也得把屁股上的三把火烧完了才肯停歇,你怎么就跑到这和我这么个没用的老头子喝起酒来了。”
“三把火咱就不说了,要是一不小心把这院子给烧没了,岂不落了自己的面子,让别人笑话了。”徐明远笑着摇了摇头,又是看着不远处的一颗被微风摇曳着的新竹,淡然道:“这新竹才刚长出来,想要经得起风雨,可不得积蓄力量快些长大吗。”
刘思淼顺着徐明远的目光落在那颗新竹上,沉默了一会,轻声道:“这世上明白人不多了,明白的年轻人呢更是少,陈瞎子从哪里捡到你这个宝,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徐明远笑着看着刘思淼道:“刘大人廖赞了,您老在青龙房呆了二十几年,以后小子还得向您多学习学习。要说这青龙房里,也就您一个明白人,贺鹤赫算半个,其他人天天看着这石碑,又有几人真知道这傲骨二字和傲气之别。”
刘思淼听此,眼中倒是真的有了几分讶异之色,看了徐明远一会,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又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没有再接话。
徐明远也是没有继续说话,靠着石碑吹了一会风,便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和陛下红脸,现在青龙房里这些个眼比天高的书生,哪个有这份胆气。怕是见了陛下,连腿都打颤,也就只敢和刑部和京兆府那些仗着云台司逞逞威风了。
回了屋子,徐明远依旧看了会那本大事记录就到小隔间里睡觉了,要是天天守在这座院子里过这般日子,还真是无聊啊。
太阳西垂,一声钟声在小院里响起,躺在床上的徐明远睁开了眼睛,出了隔间,把书桌上的那本书重新放到了书架上,便是出了房间。
钟声是青龙房独有的,敲响之后,除了还有紧要事情需要处理的,其余人都可以回家了。
徐明远一出门,众人便是纷纷向他拱手,叫一声徐佥事。徐明远也是微笑着点头,没有多言。
徐明远刚走到门口,6瑜快步迎上前来,笑着说道:“徐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