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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文如实答道。这种事情,锦衣卫想知道实在再简单不过,瞒也瞒不住。
“你为何支持此事?”
“周王恢复三卫兵马,开封便能更加安全,于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了?”
“没有。”
骆养性瞥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水,继续问道:“那薛国观等人,又为何支持?”
李修文进来时,对方就没上过茶,只能是乖乖地坐着,像是接受审问一样的回答问题:“这个……下官就不清楚了。”
“前些时日,你去过薛家。”
骆养性淡淡地说了一句,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当初你要增设崇文门钞关,薛国观也是支持的态度。难道说,你对此也一无所知?”
李修文哑口无言,这特务头子分明是开始翻旧帐了。
这才几天的时间,骆养性就把先前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都查了一遍,还有了自己的分析……
这是在翻旧帐啊!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今日应邀过来的决定了。
骆养性却不待他多想,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在开封时,你便和周王世子朱绍烨关系密切,前世子朱绍炯谋反,就是你联合各方,一举平定的。若说你们只是君子之交,你觉得,有人信吗?”
“林虎,原宣武卫千户,在那次叛乱中突然倒戈,斩杀先前的指挥使唐浩,立下大功。哼哼,最让我奇怪的是,此次检举宣武卫指挥使杜威贪墨一事,又是此人检举。而在这之后,周王便上疏请复三卫。”
“大人是在怀疑,此人做的事情和我有关?不知大人可有证据?”
李修文终于寻到了个空隙,开始反驳。和林虎相识以来,一直都十分隐秘,他自信没人能知道此事,骆养性不过是在推断罢了。
骆养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春节时,周王府向皇上送了重礼,而那个时候,你正在开封!河南此次发生蝗灾,开封府灾情最小,这又是你和周王府改耕的粮食的功劳,你李家和王府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密切!”
李修文越听越是心惊,他不知道,是不是连自己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锦衣卫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不愧是大明朝的特务组织,这收集情报的能力,还真是不能小觑!
“前些日子,京城一处小院起火,死者三人,却劳动你南镇的人连夜前去调查,当真是圣上交代的差事?而后,南镇抚司千户黄开诚,突然间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人,是温体仁的表侄!”
骆养性唏嘘道:“温体仁任首辅多年,却让曹化淳给扳倒了,那件事也是你在从中牵线。我一直觉得有些蹊跷,你李修文为何消息如此灵通,现在再一回想,也就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奇怪了。”
话已至此,李修文知道,自己在对方面前已经毫无隐私可言。
他起身来到骆养性的身前,郑重地揖了一礼道:“修文多谢骆大哥一直以来的关照,您想如何处置此事,便直说罢。”
骆养性见他如此称呼,心中也是十分不忍。站在私人的立场上,他是不想追究此事的。可李修文的所作所为,已经太过大逆不道了,如何能轻易揭过?
这可是在谋逆啊!
此时此刻,骆养性甚至有些后悔了,自己为何要闲着没事干,派人去查李修文的底?
先前自己提起妹妹的婚事,对方婉言拒绝,那话语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
想起这事,骆养性心中十分犹豫,当真要将眼前此人拿下,让朝廷彻查么?
一旦朝廷介入,李修文绝无活路!
骆养性越想越是气愤,看向李修文的眼神里,甚至有着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天子对他如此厚爱,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为何选择依附于一个小小的藩王?
有些事情想明白了,有些事情却始终想不明白。骆养性突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心中纠结的情绪。
“砰——”
第209章 打起来了
“砰——”
茶杯破碎,如同骆养性此刻的心情。
一直以来,因为自己妹妹的关系,同样也因为欣赏,他都十分看好李修文,知道这个聪明的年轻人,将来在官场上的成就不可限量。
可是,对方居然做出这样谋逆的事情,这甚至让他产生一股心寒齿冷的感觉。
这个李修文,他辜负了自己的期望!
尽管直到现在为止,骆养性都没有掌握李修文谋逆的证据。但有些东西,是可以推论出来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唰——”
骆养性一个转身,从墙上拔出了自己的佩刀,耀出一抹冷冽的刀芒。
李修文见此情景,眉梢一扬,闪身退出了几步,避开了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
尽管他一直都十分敬重骆养性,可若对方想杀自己,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事情。
“混帐东西!与其让你自毁前程,不如我今日就一刀杀了你!”
骆养性话落,已经欺身上前,一刀就朝李修文斜劈了下来。这一出手,便展现出了惊人的刀法。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在此之前,李修文从没见过骆养性与人动手。这会,真正去面对对方的凌厉攻势时,才发现他的刀法丝毫不弱于王冰。
来不及细细思量,李修文脚下轻移,躲开了这一刀。
骆养性知道他身手不错,能躲过这一刀没什么稀奇的。他一连劈出了三刀,李修文全都堪堪避了过去。
抬头再看去时,对方已经闪身到了门外,然后转身就跑。
“混小子,你给我站住!”
骆养性一声暴喝,持刀追出了门外。
————
骆府后院,骆嫣然的房间里。
娴静的女子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幅画儿,出神地看着。
这是李修文为她画的,画中的佳人正是自己。可从这幅画上,她看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那道熟悉的身影,那个让她心仪的男子。
李修文是文人出身,平时的举止温文尔雅,丝毫不像其他的锦衣卫。
萧云和方宁俩人,是自家大哥的亲信下属,倒也来过府上,骆嫣然也和他们接触过。可他们一个看上去冷酷无比,一个又显得太过普通,哪能入得了骆小姐的法眼?
由于曾经失忆过,骆嫣然对于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完全没有印象。就连自己的青梅竹马李修文,她也只有模模糊糊那一点的记忆。
作为官宦家的女子,骆嫣然打小接触到的外人就不多。失忆后,能对儿时的李修文有些记忆,自然是没什么稀奇的。
自从李修文第一回来到府上,骆嫣然见到他后,就莫名地产生了些许的好感。
这也难怪,李修文为人儒雅风趣,性子随和又仪表不凡。正常情况下,但凡见过他的女人,纵使没有生出好感,也绝对谈不出恶感的。
那一回李修文出了骆家的大门,就和杨昌朝遇上了,还发生了冲突。
两人的争执动静太大,自然惊动了骆嫣然。她静静地站在门内,自然能够听到门外李修文的嬉笑怒骂,最后还动手打了杨昌朝。
从俩人的话语中,骆嫣然隐隐听出了些事情,似乎还和自己有关。
那一天的李修文,一反往日的形象且不说,还粗鲁地动手打人。
可这一切,不但没有让他形象全无,反而深深地走入了骆嫣然的心里。
在从自家大哥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的那件往事后,骆嫣然又生出了自卑的心理。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才知道外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在后来俩人的接触中,李修文对她和往常一样,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刻意疏远。骆嫣然看得出来,对方是拿自己当朋友的。
加上在骆养性的有心安排下,李修文常常来到府上。这一来二去的接触,俩人自是无比熟悉了。
那天骆养性问过她,是不是喜欢李修文。出于女儿家的矜持,她哪里好开口回答这样的问题?
随后,自家大哥从外边回来,就乐呵呵地告诉自己准备好嫁人,李修文已经答应了,明年就娶她过门。
已经是嫁过一次的人了,骆嫣然自然明白,自己能给人做小妾,就已经是很好的出路了,何况那人又是自己心仪的男子。
想起这些往事,骆嫣然已经是霞飞双颊,显得羞赧无比。
若是让别人看到,此时的骆嫣然分明就是个怀春的少女。已经到了二十五岁的年纪,却露出如同青涩少女般的神态,看上去更添一丝妩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把骆嫣然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黛眉轻蹙,出声道:“进来吧。”
贴身的丫鬟走了进来,焦急地说道:“姑小姐,老爷和李公子在院子里打起来了,您快去劝劝吧。”
骆嫣然听到这话,都来不及去问详细的经过,起身就跑了出去。
————
院子里,李修文和骆养性俩人腾挪起伏,已经交手了不下几十回合。
俩人的打斗,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砸了个遍。如今整个骆府上下的人都给惊动了,却没人敢出来劝阻。
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过来。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随便靠近的好,万一俩人失手伤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他们都知道自家老爷的性子,一旦发起火来,就是夫人来劝都没用。若说整个府里,唯一能劝得了老爷的,就只有姑小姐了。
此时的李修文,衣衫上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还在往外渗着鲜血。他心里很清楚,对方可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会杀了自己,哪敢不玩命地抵抗?
都说爱之深责之切,这骆养性一旦发威,可真是有点吓人。以李修文如今的功夫,拼尽了全力能打成这样,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好在骆养性也不欺负他,知道他擅长使剑,在追到院子里后,就让人给了他一柄长剑,还冷冷地说了句:“扛不住我这把刀,就别活着走出去了!”
在又架开了对方的一刀之后,李修文竟是抓住了反击的机会,在骆养性的手臂上划出了第一道伤口。
没错,就是第一道!
骆养性的功夫要高于自己,能取得这样的战绩,李修文已经觉得很自豪了。
“哼哼——”
骆养性冷笑出声,赞道:“剑法还不错,能不能从我手里活命,就看你自己的了。”
“骆大哥,咱们有话好好……”
“没甚么好说的!”
骆养性说话的同时,已经又扑了上来,迎头就是一刀劈了下来。
李修文心里暗暗叫苦,这一刀凌厉无比,是不能硬接下来的。他闪身后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攻势,随后扑身上前,和对方的位置对换了过来。
身后就是大门,却是关着的。这高墙大院的,骆养性紧追不舍,就算是想直接跃墙而出都办不到。
一击落空,骆养性刚想再次追击,身后却传来了骆嫣然的声音:“大哥,你们这是在做甚么?快停下呀!”
“嫣然,这事你别劝我,这小子胆大包天,看我不杀了他!”
骆养性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妹妹,再次持刀冲了上去,和李修文打斗在了一起。
李修文实在是想不到,骆嫣然都劝不住他,只能是匆忙接招。
“唰——”
一个不甚,李修文胸口又挨了一刀,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这次的伤口很深,鲜血都溅了出来。
骆嫣然见状,吓得小脸儿都苍白了。下一刻,她竟是不管不顾,冲上来想要拉开自家大哥。
骆养性正要再次出手,忽然袖子被拽了一下,本能地一甩手臂,弹开了骆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