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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老者继续说道:“他们出动了重机枪,顷刻间便倒下了数百人,余下的人一哄而散。”
丝绸老者并没有回答,而是闭幕凝神,许久之后,再一次的提起了毛笔,笔尖再一次的落在了一副新的纸张上。
只不过,当地一个字写完之后,老者便收起了毛笔,继而摇了摇头,将这张纸揉成了一团。
丝绸老者叹了口气:“唉,这心不静了,也就写不好字了。想给后人留个念想,可惜有人就是不让老夫如愿呐!”
“大人,以您的威望,即便是未能留下墨宝,后人也会记得您的。”老者恭维道。
“那可不同,他们可不会知道,其实我的墨宝还是很不错的。”丝绸老者摇了摇头,说道。
“大人,要不要把那些人……”说着,老者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丝绸老者摇了摇头:“不必了,他们活着,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最有利的,安排阿康他们出城避一避,事情没有落幕之前,不准回京。”
第一二三章:其实我们是炮灰
“玛法,那边怎么说?”一名年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身材瘦弱柴骨,脸色微微有些蜡黄,身上更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在见到一名老者回到家中之后,立即上前问道。
玛法,在满语当中是祖父的意思,而这名老者正是年轻小伙子的祖父。
“上面让我们暂时不要有任何的动作,最近汉人在这方面查的紧,而京城内又是汉人当家,我们不便过多的露面。”老者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孙子说道。
下午的那件事情,对于他们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尽管他们爷孙二人在族中有着不小的威望,可那件事情之后,已经基本上让他们用尽了所有的威望。
如今再让他们组织起人群去做同样的事情,怕是那些直系族亲也未必会听从他们爷孙二人的话了。
毕竟大家都是人,也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他们的日子虽然过的苦,可是比起天下的汉人百姓来说,他们的日子已经足够的轻松了。
每个月都可以从朝廷那里领取到一定的补给粮食和银两作为补贴,这样即使他们不去耕地,不去赚钱,也不会落到饿死的地步。
但日子想要过的很舒坦,那也是不可能的。
祖上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可以苟延活下去的机会,但想要活的更好,那就只能依靠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满人每月发放的例钱并不是从国库里直接拿出来的,而是从一个独立的小金库里拿出来的,而这个小金库,便是兵部。
在旗满人皆是兵,例钱只是发放给他们这些在旗的满人的。
而一些不在旗的满人,则拥有垦荒权,他们可以到其他地方去垦荒,只需要将地点上报兵部,经审核之后,定下每年的税赋,然后便可以直接耕种。
而他们的税赋也并非纳入国库,而是上缴兵部,用来支付在旗满人的开销。
额尔赫年轻的时候曾经上过战场,也立下过功劳,而他的儿子,更是战死沙场。
按理说这样一个家庭,应该受到朝廷的厚待才是。
但可惜的是,他的孙子额腾伊并没有进入兵营,而是染上了鸦片,整日里更是烟不离手,让原本还算是富庶的家庭,忽然间变的拮据了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额尔赫在接到那位的通知以后,便立即着手安排族人前去闹事。
因为除了有钱可以拿以外,那位还承诺,等皇上回京以后,将他们家的等级提升三级。而这也就意味着未来他们可以拿到现在三倍的例钱。
而这个,可不仅仅只是短暂的提升那么简单,而是世代永传的,只要不犯什么欺君之罪,或者家族贡献不足的问题,这个等级是绝对不会降低的。
在巨大的诱惑面前,额尔赫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胆量。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到如此地步,短短的数分钟之内,他们组织的几千人便被几十名士兵杀死数百,其余人更是被吓的连连四下逃窜,狼狈不已。
而原本担心会受到那位的训斥的额尔赫,在与使者见面之后,却并没有被对方训斥,反而告诫他要按兵不动,对于上面的意思,额尔赫猜不到,也猜不明白,而额尔赫唯一担忧的是,上面承诺的好处到底会不会兑现?
“混蛋,该死的汉人,竟然连京城也敢侵占。”额腾伊愤怒的大骂道,旋即有些犯了烟瘾,但无奈家中又没了余钱,只能动起了歪心思。
“玛法,不如我们暗中联络其他族人,这次我们一起出动,对他们在整个京城的部队同时冲击,让他们彼此无法支援。只要我们能够打败他们,这就等于是我们将京城给夺回来了,到时候……”额腾伊说道。
“住口!”额尔赫猛的训斥道,旋即有些溺爱的看向自己的孙子,宽声解释道:“额腾伊,这两边无论是谁,我们都得罪不起,之前是有那位在背后撑腰,所以我们不怕。可现在那位已经下令让我们停止了,若是继续肆意为之,以那位的手段,我们爷孙二人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还有,你真的以为那位是想要依靠我们来将那些汉人给赶跑吗?其实大家都想错了,那位的意思其实就是想利用我们来试探一下汉人的兵力和火力,现在既然达到了目的,那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下去?
八旗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八旗了,我们已经没有了当年的英勇,有些事情,要量力而为。”
额腾伊满是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祖父,虽然他也很清楚,如今的八旗早已不是当年的八旗虎狼之师了,可额腾伊没有想到,那位竟然会牺牲他们满人,用满人的生命去试探汉人的兵力和火力。
难道说,当年的八旗虎狼之师,如今只能沦落到炮灰的地步了吗?
额腾伊很不甘心,尽管他并不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但他也不甘心往日风光无比的八旗,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可是对于他一个瘾君子来说,又能帮助族人多少呢?
“额腾伊,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为了面子而逞强好胜,有些时候,适当的隐忍,并非全是一件坏事。”额尔赫对着自己的孙子,语重心长道。
额尔赫只有额腾伊这一个孙子,他并不希望自己百年以后,孙子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
虽然有些不大相信,但额尔赫活了大半辈子,又在军中混迹了一二十年,早已成了一个人精,什么样的人能够混成什么样子,难道额尔赫还看不出来吗?
额腾伊点了点头,表面上是将额尔赫的话记在了心中,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他还在想着,如果恢复了满人对京城的控制,到时候他又会被朝廷怎么封赏呢?
…………
次日,一大早。
军营内,王思锐的房门被人咚咚敲响,而百般无奈的王思锐,只好很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身为钦差协同使,竟然还再此睡大觉,成何体统?”敲门之人并非他人,正是同住于军营之内的李鸿章。
而此刻的李鸿章,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在敲开王思锐屋门之后,更是直接迈步进入屋内,朝着王思锐训斥道。
先前他已经派了三拨人前来通知王思锐,第一次带回去的消息是王思锐还未起床,第二次则是正在洗漱。
可左右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还是没有见到王思锐的身影,于是李鸿章便派了第三拨人前来催促,结果没想到第三拨人带回去的消息同样是王思锐正在洗漱。
这下李鸿章彻底的火了,一次也就算了,可两次还是这样,眼看着时间已经越来越来不及了,李鸿章也忍不住的放下了身段,亲自前来叫醒王思锐。
当屋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在看到王思锐满脸睡意的表情之后,李鸿章的心里面更是愤怒不已。
“大人,您与洋人也有过不少的交往,像这种谈判的场合也是经历过不少。敢问大人,先前洋人可曾早到过?哪怕只有一次吗?”对于李鸿章的训斥,王思锐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一脸平常的反问道。
随后,亲自从屋内的水桶内打了些水,虽已是寒冬,但王思锐还是习惯了用冷水洗脸漱口。
“我堂堂华夏乃礼仪之邦,此乃五千年来老祖宗传下来的待人之礼,又岂是那些洋人可比的?”李鸿章没有想到王思锐会这么问他,但李鸿章却是明白了王思锐话音里的意思。
虽然这么做的确很痛快,但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再一个,谈判的并非只有他们两个,若是连******亦劻都到了,他们两个却姗姗来迟,这岂不是让亦劻脸面上挂不住?
让一个王爷去等他们两个,这在封建社会,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便是李鸿章,也担待不起这样的罪名。
况且,谈判这件事情乃是举国上下都在关注的一件事情,若是让人知道了他们竟然如此对待洋人,若是谈判的结果最终有利于他们,那还好说,可合约上一旦出现不利于他们的结果,那么他们两个将会立即成为众矢之的。
他王思锐年轻气盛的,又打了胜仗,是这次谈判的最大功臣,所以王思锐自然会摆一摆谱,可李鸿章不行,他深知洋人的难缠。
其实放低姿态,更多的是为了不给洋人留下任何可以攻击他们的把柄,虽然这样会给他们自己制造一些麻烦。
“大人,朋友来了自有酒肉招待,而豺狼来了,那就只能举起猎枪了。我们才是战胜者,而且,我们手中又有足够的筹码,所以,这些洋人是绝对不敢放肆的。”王思锐说道,他很清楚李鸿章的意思,但他自己却没办法接受这种理念。
明明打了胜仗,最终却还是要像个孙子似的去跟洋人谈判,搞的跟战败者似的。
没错,现在的清朝的确不是洋人的对手,可那又怎样?全面战争打不过他们,局部战争难道还打不过吗?而事实也已经证明了,局部战争他们是可以取胜的。
夸大自己的实力的确会让更多的敌人去注意你,但是在战胜之后夸大自己的实力,这却是有助于提高自己地位的,更是有利于后面的谈判的。
这些道理李鸿章不可能不懂,但基于不同的考虑,他也只能将这些深深的埋藏于心中。
第一二四章:什么仇?什么怨?
李鸿章被气的面色有些发青,但王思锐却依旧不管不顾的自言自语着,虽然说的都是一些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但是在李鸿章看来,王思锐的做法却是对这个国家极其不负责的做法。
身为礼仪之邦,又岂能与洋人去较真那些礼仪方面的问题?
很显然,李鸿章也并不想再去跟王思锐多说什么废话了,直接开口说道:“给你半刻钟的时间,半刻钟以后,必须出发。”
对此,王思锐只能表示很无奈,但既然李鸿章已经下达了命令,王思锐也只有服从的份。
于是乎,王思锐只能加快了手中的速度,迅速的洗漱,然后接过卫兵准备的早餐,狼吞虎咽的将一个馒头以及一碗稀粥咽下肚,随后擦了擦嘴,示意可以出发了。
而看着王思锐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狼吞虎咽,李鸿章微微有些惊讶。
若是换做自己,就这点时间,恐怕最多也只够洗漱用的吧?而王思锐却连早餐也给解决了。只不过更让李鸿章惊讶的是,王思锐的早餐竟是如此的节约。
不过相比较于王思锐的节约而言,在看到王思锐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之后,李鸿章的脸上表露出了一副此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然后袖口一甩,直接奔向了屋外。
“暗中查一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