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极了。听说军师的琴艺也是很厉害的,弹一曲让我欣赏一下嘛。”
诸葛亮微微一笑,在琴案后坐下。他坐得很端正,配上那一身青衣白带,仿佛雪中松柏。琴音轻吟浅唱,端庄优雅,平和中正,只在宁静深处隐隐藏着一丝坚毅和傲然。相比荀谌的胡坐斜腰,挥洒自如,还有琴声中的千军万马奔腾不息,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我正听得出神,突然听见楼梯那里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哎,子初,既然已经来了,不如上去小坐片刻?”
荀谌的声音?!如果荀谌来了,那表示刘巴肯定也到了!要是让他看见我和诸葛亮在一起,岂不是要教他识破我的处心积虑?我慌乱地四下张望,却发现二楼根本无处藏身。惨了,这下要糟!
又听见杨寡妇的声音说道,“就是,小姐就在楼上,刚刚上去的,陆先生想来也就快到了。你们不正是来寻他们得?怎么不上去坐坐?”
紧接着,脚步声慢慢接近,直到荀谌刘巴二人出现在二楼。诸葛亮眼皮都没抬一下,仍然一丝不苟地弹他的琴,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一边。刘巴惊疑地看着我和诸葛亮两人,把我们两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后突然满脸的恍然大悟。我又想抱头鼠窜了,可是都没地方逃。
一曲终了,刘巴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孔明的琴艺是愈发精进了。”
诸葛亮微微笑道,“不敢;俗事缠身,都不得空闲抚琴,怕是搁下了。”
“不仅琴艺,心机也是愈发深了,”刘巴又说,“当初一言不合,孔明也就放人了;如今却寻来这么一双七窍玲珑的兄妹,棋局,影戏,一如太公垂钓!”
诸葛亮看了我一眼,说,“亮不敢夺人功劳;书凤女儿家,用计更是出其不意,子初兄未有察觉也是可解。”
刘巴讶然道,“难道陆小姐…”
我没办法继续看地板装乌龟了,只好上前深深一礼道,“对刘先生隐瞒至今,是我不好。子初先生,我其实姓贺,名书凤,是左将军髦下书吏。那日见了先生,想起左将军一向倾慕先生,便有意结交。我也知道先生不喜左将军,怕说明身份,先生便不愿往来,这才编了个身份。欺瞒先生,我真得很抱歉。”
我耷拉着脑袋不敢看他。不料静了片刻,就听刘巴笑道,“妙!巴方才还暗自惊讶孔明何时也会用这般诡异的计谋,不想竟是小姐杰作。”他摇了摇头,又是叹了一声道,“刘公何等运数,便是小姐这等奇才也能寻着。”
嗯?似乎不像很火大的样子?我小心翼翼地看诸葛亮。
只听诸葛亮又道,“时至今日,亮仍道,刘公雄才盖世,莫不归德,足下欲何之?子初兄可还是要答,受命而来,不成当还,此其宜也?”
刘巴哼了一声,神色尴尬,一时间也无话回应。就在我们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的时候,荀谌突然走上前来两步,合手弯腰,朝诸葛亮深深一礼,朗声道,“诸葛先生,刘公德才天下皆知,更兼礼贤下士,知人善任。吾敬刘公,愿为其效犬马之劳,还望诸葛先生引见。”
我觉得我们三个人的下巴都掉地板上了;我是真得毫无形象地张大了嘴瞪着荀谌。诸葛亮惊了片刻,忙还礼道,“听书凤言孙先生乃刘公故人;今能重聚,刘公定然喜不自胜。”
荀谌愣了一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于是我小声道,“我,我没说…”
荀谌坦然一笑,对诸葛亮说道,“既然欲归刘公,吾不敢不竭诚以待。还望诸葛军师恕在下欺瞒之罪,”又转头看了看刘巴,礼道,“也请子初海涵;吾在交州隐居多年,一直未曾以真名相交。在下实乃颍川荀谌,字友若。”
这次就连诸葛亮也是目瞪口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他又是深深一礼,道,“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万幸。”
刘巴瞪了荀谌半天,仿佛正在挣扎要不要掐死他。最后刘巴只是非常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几乎是几分幽怨地说道,“若是荀兄也北上,这偌大交州,再无可交之友!罢,罢,斗不过尔等。孔明,若是刘公不嫌弃,巴便去讨份差事罢了。”
撒花!征心大战到此完胜!!
28。 群英会。祭周郎
当我们终于回到公安,已是建安十六年的雨水。
别人过新年的时候我们都跟在诸葛亮身后忙乎,帮着安排交州事宜。诸葛亮和士武略略谈了些促进商运的计划,又请荀谌和刘巴还有我帮着参考,列了一些基本方阵。另外,有荀谌的推荐,他亲自见了蒋琬。诸葛亮对这个方及冠礼的年轻人也是赞不绝口,见面之后立刻修书寄往公安,请刘备给蒋琬南海郡丞一职,叫他辅佐士武管理南海郡。蒋琬被诸葛亮的安排吓了一跳——毕竟他才二十岁!——不过他自然是无比认真地承诺竭忠尽节。之后诸葛亮又得忙着重新编制南下的士卒。
好不容易忙完了,我们终于在正月初踏上归程。赵云和魏延要回桂阳长沙,带着他们的部曲沿北江边上的官道北上。诸葛亮仍是走西江,漓江,灵渠湘水这一路。我想着自己的手提电脑都还在浈阳,就拉着陆逊和赵云一路,借道桂阳回公安。拿到电脑之后,我如约抄了两张当湖十局的谱给陆逊。他就扫了那么一眼,便再也放不下了;这一路上闲暇时间他都在苦思冥想那两盘棋。我们走了将近差不多二十天,才终于到了南郡境内,在作唐城外和诸葛亮一行会合,共入公安。
不愧是雨水时节;到公安的时候虽然没在下雨,但天色阴得要命,周围灰蒙蒙雾茫茫的一片,更让人觉得春寒料峭。尽管如此,我们这刚下车,就看见刘备站在城门下侯着我们。估计是在雾中站久了,他的衣襟发鬓都显得有些湿漉漉的。他直接就把我们几个拉去喝酒吃庆功宴,却笑着对陆逊说,“备猜陆郎现今也无心喝酒——还是先去见过家人。城西甜井巷的陆府便是;备会着人领你前去。”
陆逊先是一愣,然后直接跪下了,深深一礼直将额头贴在地上,哑声道,“使君厚德,议没世不忘。”
刘备忙把他拉了起来,握着他的手,温声道,“这天寒地冻的别在湿地上随便跪,要生病的!伯言且去;这庆功酒备给汝留上一坛,回头叫人送到府上去!”
陆逊又是深深一礼,这才离去。
到了酒席上,我惊讶地发现刘备手下的谋士几乎到齐了,连庞统也在。诸葛亮微微蹙眉,但没有说什么。我却忍不住,拉着庞统的袖子小声问道,“庞先生怎么从夏口来这了?”
庞统撇了我一眼,笑道,“回来公安过年可否?”
“过年?”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真的假的啊?”
庞统拍了拍我的手,说,“这是酒席,暂且莫要说他事。”
听他的语气严肃了两分,我也自是不敢再问,只是乖乖地坐下吃酒席。席上热闹得很,宾主尽欢。刘备和荀谌是老相识,两人花了很长的时间念旧唏嘘;说着说着就说到昔日袁家阵营,气氛不免有些沉重。徐庶大约是有心转移话题,便提出请荀谌弹琴助兴。荀谌倒也没推辞,待琴送来之后,便抱过琴奏了一曲。那曲子旋律简单,古朴之极,反正我听得茫然。再看四周,其他人倒也罢了,似乎还挺欣赏他的琴曲;刘备徐庶两个却是脸色发白。真是!我忍不住心底暗骂荀谌,他根本就是来捣乱的吧!
一曲终了,荀谌环视整个屋子,突然笑道,“献丑了。吾只略懂琴乐一道,贻笑大方。听闻江东周公瑾善乐,人言‘曲有误,周郎顾’。不知周公瑾如今可是身在江陵?若能拜访,倒也是一件佳事。”
估计他是想换话题,转变一下气氛,没想到这句话反而让刘备他们都变了脸色,就我们几个初来乍到的开始莫名其妙。刘备沉默许久,叹道,“本欲庆祝之后再说正事,但既然已经言及,倒不妨告诉尔等。其实备已送信南下报此事,但想来错过了。周都督年前病逝。”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我吓了一大跳——天,我完全把这事给忘了!确实,周瑜是公元210年冬天病死的,好像也差不多。没想到历史都已经天翻地覆了,周公瑾却仍是抗不过病毒和老天爷,英年早逝。我不禁暗自惋惜,又不禁几分庆幸。要知道这个周瑜可不好对付!若不是他秋天就开始生病无法管事,我们也没能就这么容易拿下交州,安抚好孙权,还换回来陆逊一大家子。真是,够复杂的。我转头看诸葛亮,想看他的反应。只见他的神色黯淡,颇有几分惋惜的意思;但他的眼睛却一点一点开始发亮。“主公。。。”他开口道,然后又闭嘴,似乎在犹豫现在是不是说正事的场合。
“既然说了此事,孔明怕是也无法安心喝酒,”刘备说,“也罢,今日暂且散了;孔明随备里面坐。”
这是要去商量从孙权手里要过江陵吧?我心中暗暗盘算着。历史中周瑜死了,江东就觉得拿不住江陵,干脆都“借”给了刘备;如今不知什么走向?后来我找庞统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他只告诉我鲁肃正在江陵重编周瑜的部曲,但是多余的却什么也不肯说。
过了几日,时值五七,诸葛亮要去江陵城中吊唁周瑜,我便也跟了去。江陵整座城都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城内空荡荡的,不禁让人疑惑这么繁荣一座都城里面的人都跑哪去了。周瑜的灵柩已经发往他家乡庐江,灵堂中无棺,只有香案和画像。诸葛亮亲自点了一对香烛供于案上,我也跟在他身后有样学样地行礼。这才刚起身,就看见陆逊扶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
“诸葛军师,”陆逊说道,微微躬身,算是打过招呼。
诸葛亮点头应了,安静地退到一旁。陆逊和身边的少女在灵前跪下,施礼祭拜。陆逊倒也罢了,那少女跪倒在地,头埋得老低,压抑地抽泣着,久久不肯起身。最后陆逊扣住了她的肩膀,轻声道,“瞳瞳,节哀顺变。”
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该先避出去,就又看见一人走了进来;不是别个,居然是鲁肃。他先到周瑜灵前行过礼,接着走过来,拱手道,“孔明,肃正有意过江拜访,如今即已遇上,可否请孔明小坐片刻,共商事宜?”
嗯嗯?看来真这是要交换地盘去了?
29。 瞳瞳
诸葛亮忙点头应了。鲁肃迟疑片刻,又转头陆逊说道,“伯言,周都督曾有几件遗物托付转交于你。伯言可否与孔明和肃共往都督府上一行?”
陆逊迟疑道,“可否容议先回公安?”
他身边的少女却推了推他的手臂,轻声道,“既然有公事,议哥哥便去;我可独自回公安。”
“你放心去议事,我陪她回公安好了,”我说,“放心拉,不会有事的。”
陆逊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说,“多谢贺小姐。”
他们三人走后,我挽过一旁呆立着的少女,说了一句“来”,便带她往渡口去。出了昏暗的灵堂,我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下那一直半躲在陆逊身后的少女。她看上去最多不过十五六岁,连身材都没完全发育出来。尽管如此,她仍然是漂亮得惊人:白腻的肌肤,乌木般的头发,柳叶眉,樱桃小嘴,还有一双鹿一般纯洁水灵的大眼睛,当真像个娃娃。
“你长得真美,”我忍不住笑着赞道,“不过和你哥哥不太像。”
少女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她低下头去,喃喃道,“谢小姐夸奖;只是议哥哥他。。。他是我夫君。”
我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忍不住连连咳嗽。终于停下之后,我惊讶地问道,“你。。。你才多大?再说你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