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月瑛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根本没听懂。我想着这舞阳医院,越想越兴奋,一把拉住月瑛姐的袖子,问道,“月瑛姐,这医院的事平时谁管?”
“管?”月瑛姐仍是一脸不解,“这大夫坐堂,何须旁人管?”
我眼巴巴地看着月瑛姐,说,“那我这一肚子的建议,要找谁说去?”
月瑛姐莞尔道,“唯你的主意多。你何不找两位大夫去商量?若是不敢直接叨扰,不妨请田伯介绍。”
我忙大声赞好,然后忙匆匆赶回屋里去了。我拿了张纸和支毛笔,然后开始写我的主意。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仔细回忆世界各地我所见过的医院,后来干脆拖出电脑,看大英百科全书里面形容的医院。想了一堆点子后,我又过了一遍内容,选了几条自认为能用上的,录了下来,然后直接去田府找人。我本想着,田伯多半忙,我就约个时间,没想到门口报了姓名没几分钟,田伯就亲自迎了出来,哈哈大笑着说,“贺小姐怎么来舞阳这许久才来看我这老头子?该罚,该罚!”
我忙笑着道,“没事哪敢来烦田伯你老人家啊,知道你忙。”
“去去,莫找如此糟糕的借口,”田伯挥手笑道,“听着,以后还是常来;老头子这里有方做的鹿肉干,正好下酒!”
他这一说,我还真要流口水了,忙笑着跟进去了。我们一边啃肉干喝米酒,一边闲聊着。田伯对我说道,“小姐前些日子送来的东西,糖,便是叫做糖吧?好东西,当真是好东西。”
“妙也妙不过田伯的医院,”我拍手道,“就这一下,舞阳城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论贫穷富裕,都能看病了。老爷子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这不是什么好办法,这是必须的,”田伯说,“我们族人只有在外经商的才有些铜钱金银,若按你们汉人的办法来做,有几人能给大夫医费?不得已之举啊。”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又说,“这不得已之举可让舞阳城里的百姓都有福了。只是却让田伯给一城的人都付医费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田伯说道,“我是五溪之首,上上下下都于我利钱,就像你们汉人百姓纳税一样。这税钱收来了,可却不是我的,自然还是五溪的;那给五溪请大夫,钱我出岂不是理所当然。如今只是舞阳,今后还要给其他大些的村庄也修上医院。还需再往汉人那里请些大夫;贺小姐下次见了使君,莫忘了说说这事。”
我听他这一席话说的,兴奋得直鼓掌。田伯是个如此豪爽的人,我也忍不住高谈阔论起来,说道,“不错!这天下是天下人的,什么王公贵族也只是管家罢了。田伯你这管家当得好,大汉朝这几代皇帝却是当得糟糕透顶。若是当朝皇上也能像田伯一般,天下那会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好有主公这样的,要不然啊…”我差点说出“大汉朝完了也是应该的”,后来惊觉自己说过头了,忙闭了嘴。
“那是,使君定能还天下人好日子,不然我也不会就投了他,”田伯哈哈笑着说道,“贺小姐说话直爽,老头子我喜欢。”
太直爽了点!还好是在和你说话,我少不了在心底嘀咕着。我怕自己接着说下去要更大逆不道,忙改话题道,“田伯,其实我来,是想给你说说一些建议。去看了舞阳的医院后,我就想到了我家乡的医院,来给你参考参考。”
我把我想到的一条条给他说了,又详细解释了理由。最后田伯叹道,“小姐说的,听上去都在理,尽管有些事我也不明白。不如小姐明晚再来,我把两位大夫请上,咱们一起商量。”
我们来来回回商量了三个晚上,才总算把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两位大夫也算同意了我的几项建议。我们在医院中分出急诊和门诊;一位大夫专门看一般病人,另一位大夫负责处理比较紧急的病情。我们请了一位书吏,专门负责给病人挂号,这样可以让排队等待更有效率。我们还在院落里分出等候区域和问诊区域,又在医院处处备上黄连水,供病人洗手,院子里还砌上灶头,方便随时烧水消毒。待到收拾出来,别说,这医院看着还真有了几分医院的模样。
我心里那是一个得意!不但我自己看着好,月瑛姐也是赞不绝口;后来诸葛亮也问起我关于医院的事,神色之中看得出那一丝丝的赞赏。我看他心情好,打蛇随棍上地说道,“军师,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主公也搞些这医院?”
“哦?”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汉人城中皆有医者,何需效仿蛮夷之策?”说着,他仍是看我,仿佛就等着我驳他。
“有医者,也有看不起病的穷人啊,”我如他所愿地辩道,“军师,穷人家没钱看病的苦处,你应该见识过。如果有一个花销不算太大的办法能让所有人都看上病,这岂不是一件大好事?”
我停下看他,他却摆摆手道,“接着说。”
“接着说啥?”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这其中利弊,小姐难道没有高论?”
我无奈地翻了翻眼睛,接着道,“能让所有人都看上病,过得更好一些,这还不够利?再叫我说么,就是,厄,医疗有了保证,人都活长些,小孩也能养活,人口才能越来越多。打仗也好,开垦也好,哪样不要人?所有增加人口才是正理,而医疗正是增加人口的关键之一。弊的话,无非就是个开销,还有就是也许大家伙不适应新事物。”我想了想,又说,“我们就从一个城市开始,先慢慢来,这样既可以省钱,又可以让百姓适应。如果就在公安的话应当不错:公安新城,人少,也没有许多大夫,正适合我们开始搞医院。再说,咱们就在周瑜对面摆架势,借着与民治病的名声,把荆州的人才都吸引到我们这边来,顺便也要让周瑜知道,江陵他坐不稳的!”
诸葛亮又是一笑,道,“小姐说的倒也有趣。”他顿了一顿,又说,“好,且让亮思量一番。”
我点了点头,也没在多说,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医院!照这样发展发展,全民医保有望啊。这日子,当真越过越红火!
1。 地图
在诸葛亮提醒我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我还可以在军事上派任何用场。没办法,我根本没哪根筋嘛。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一直在做政策分析,对商政之事反应极快;这些事情上刘备就是不让我插手,我也会使劲说服他。至于军事上的问题,我根本不会去想,所以有的时候摆在眼皮底下的事都注意不到。
那天诸葛亮来我屋里问我这一路到舞阳的路况,结果刚走到房间里就盯上我摊在案上的大地图了。他直盯着看了整整两三分种这才和我打了声招呼,又急匆匆地问道,“贺小姐何处寻得此图?”
“我自己画的啦;其实不够精确,但总算勉强能用,”我一时脑筋没转过弯来,只是很随意地答了他一句。
“此图乃小姐所绘?”他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研究地图,半晌问道,“这些等距直线为何意?”
“经纬线啊…”我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又说得太顺溜了,忙改口道,“其实只是在绢上打上格子,这样画出来的地图更准确嘛!”
“经纬线…”诸葛亮看着我,缓缓道,“岳丈曾购得一卷大秦地图,乃桓帝延憙年间大秦使者带入中原;图上便也是此般纵横交错。据月瑛所说,沿横线所标由西向东,时节变换与日朝长短相仿;沿纵线由北向南,则每日辰夕时刻相仿。每一处地点皆可由纵横交错所值寻得…”
我的下巴整个掉地上了,惊叹道,“军师你是不是博学得过头了一点!我服了我…”
诸葛亮却只是说,“亮也曾想借大秦此术绘得荆扬地图,却也一直无成,全因难以亲游各地以悉地形。”他看着我,眼神中很明显的疑惑和询问。
我又开始冒冷汗了;难不成我告诉他这是我从中国地形地势图上抄下来的?我打了个哈哈,胡扯道,“我这也是到处收集前人地图然后拼凑出来的。这经纬线也不难画啊,不就是沿着南北东西画么。其实这些地图都不大准确的,尤其河道;你也别太指望这些。我画了出来后也在下沅水的时候改了不少;这已经是第三版了。”
“前人地图?”诸葛亮摇了摇头,明显地不信。但他也没有再问,只是叹道,“贺小姐高才;主公当真堪比伯乐。”我还在一边飙冷汗呢,他却又回头指着地图问我,“这些曲线又为何意?还有线侧所注?”
“厄,那是海拔高度…”我拼命地组织着语言,“就是显示地图上那地方有多少高;在一条线上的地方就是一个高度。高度是相较海平面高度来说的。至于标注的符号,那是西域记数的符号。西域记长度单位叫做米,比一步略短,大约是…四又三分之一尺。比如说,舞阳两边山脉,西北这里这条线是一千米,东面这条线是八百米。”
“一千米,按小姐所说便是四百三十丈,当真和五溪乡民所说无差,”诸葛亮一向波澜不惊的,如今脸上突然多了一丝兴奋。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望着我,问道,“小姐可否绘制一张荆南至交州的全图?但要尽可能详尽。今后兵发交州,若有此一图,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不免跟着激动了一下。对啊,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在没有GPS和GoogleEarth的年代,一张详细,准确的地图绝对是宝贝啊!《三国演义》里张松不就送给刘备地图让他打下了四川么?
“没问题,地图包在我身上,”我忙应了下来,想了想,又忍不住加道,“当然,我手上的地图资源是有限的,有些地方,尤其水道河谷,特别不准确。”——一千八百年了,没有地形丝毫不变的道理——“再说,道路情况,周围的村庄,后勤保证什么的,这些不亲自跑一趟也没法知道啊。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我们也不能马虎。若是有可能,还是要出门勘探测绘才是正理。”
“此事不知可否…”诸葛亮话说了一半,突然犹豫了。
我哈哈一笑,一甩脑袋说道,“既然说包在我身上,当然应该是我出门测绘;军师只要掏钱拉人安排车船粮草就行了。这事情安排给别人做我还觉得不放心呢。军师不用担心我;爬山涉水什么的我很在行。不相信你去问田若;当初跟着他在山头里乱窜我也从没有跟不上的时候,而且很多时候我比他还会认路。我好歹当了那么多年的驴友,什么山没爬过啊。”
“驴友?”词汇又太专业,诸葛亮没听明白
“这个词是说爱好四处旅游的人,”我说,“小时候爸妈经常带我爬山玩;我很早就学会了就靠一个指南针一张地图识路。”
说到爸妈,我突然呆了一呆。不说还真没有察觉,我已经整整一年半未见爸妈了;这一年半,我在一个只该在书本里荧幕中出现的世界里奋斗,一心一意仿佛这本就是我应该做得,如今甚至在和一个闻名千古的丞相商量测绘地图。真的好绝!我的心里不由生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失落想家之外,更多的是头昏目眩。
“小姐?”诸葛亮唤了一声,表情看上去有两分歉意和怜悯,大概是看出我的心事了。
我忙定了定神,摆出一个微笑,说道,“军师,我帮你画地图,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一件事?”
“小姐请讲。”
“别再小姐,小姐地叫我了好吧?我可是有名字的,”我朝他做鬼脸,“主公和月瑛姐他们可从来不叫我贺小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