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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自己能在碎肉旁边吃饭面不改色,还是吃肉,这让法国人也对他赞不绝口。
这又如何,兄弟在山东可没这么多吃肉的机会,不过那徐振和正好相反,对方看到肉沫就想吐。
爬出防炮洞,赶紧来到老徐的洞口,扒拉几下弄开,人倒是没大事儿,还抱头窝里边呢,喊几声没答应,赶紧拉出来,想来是让炮弹震的听不到了。
得小心着点儿,防备天杀的德国鬼子再给来一阵炮轰,他们经常这么干,一轮过去接着一轮,好把跑出堑壕防御的士兵再炸一次,楞让己方死伤惨重。可又不能不出来,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趁此良机跑上来,这可说不准,双方阵地离着二三百米,跑快点儿一分钟不到。
好在这事儿己方也经常干,就为了大量杀伤防守士兵。
徐振和摇摇被炸得蒙蒙作响的脑袋,紧随秦梦之跑上阵地,拿起自己的步枪便准备好,钢盔有些戴歪了,不过不打紧,此时谁还顾得上这个,前面德国人正低伏着身子快速奔跑,这距离很好瞄准,赶紧搂枪开打。
不远处马克沁的响声一直没停,这名字还是秦梦之告诉他的,也不知怎么逃过刚才的炮击。阵地前方昨日夜间自己几人辛苦埋上的地雷早给炮击引爆,铁丝网也被炸得七零八落,这可是个麻烦事儿,今天要能把命保住,晚上还是哥几个劳工出身的上前摆弄。
不过自己等人忙完今天明个该换人了,前提是千万别死,否则诸事休提。
“砰、砰、砰”,枪声就没断过,秦梦之脑袋紧贴地面,伏在一处缺口朝外射击,打空子弹就赶紧换,反正旁边扔得到处都是,仔细瞄准是别想,对方火力压制太猛,敢露头的大多找阎王报道了。就算有钢盔也白搭,给人一枪打穿毙命的多了去。
己方火炮开始反击,堑壕里的迫击炮也加入进来,瞬间形成的弹幕将对方狠狠压制了下,可他们人太多,双方距离又太近,这一番不要命的猛攻已是近在眼前。
也不知为何,近期德国人的进攻频率非常高,当兵的死了一茬又一茬,可就是没缺过人,不过好在炮击程度比先前弱上不少,以前一打好几轮,现在多是一轮过去就开始冲锋,守阵地这长时间,他都不知道弄死几个了。
稍稍抬头望去,看了眼又赶紧趴下,德国佬离这边儿还有二三十米,抽冷子多攥了几颗手榴弹,把拉绳挂手指上,随即附近班长一声大喝,率先扔出去,他也不管不顾的拉绳就扔,可惜先前炮击给己方造成诸多伤亡,密度大不如前。
对方也扔了顿手榴弹,好死不死有一颗落秦梦之旁边,赶紧的拾起再给仍回去,身子压太低高度不够,正巧砸一德国人钢盔上,一声炸响,眼见那人脑袋全给炸碎,血肉甚至糊他一身。
堑壕里此刻也死伤惨重,眼跟前班长是死球了,马克沁停止了怒吼,不知机枪手死了还是起来跟人肉搏呢,不过管不了其他,这会儿敌人全进来了,旁边自家弟兄都顾不得还能想着你,赶紧起身拿步枪跟人拼命吧。
好在秦梦之有几年的民兵经验,刺刀拼起来很溜,也因此法国人才让他带着几个劳工弟兄。前面德国佬凶神恶煞的拿着小铁锹朝他劈来,向后稍稍退下,那人脚下不防踩空,刺刀轻轻前递,对方高大的身躯自个撞了过去。
报销一人的秦梦之随即赶往徐振和那边儿,这兄弟今天运气不错,没给刚才的手榴弹炸死,可惜这会儿正给人堵到墙边,左支右突下很是狼狈,眼见得就得给人弄死,秦梦之一声怒吼使劲将刺刀捅进敌人背后,顺势搅了下,抽回时发现有些费力,这会儿不敢看怎么了,但左不过刚才用力过大给拧弯。
此等事情稀松平常,打完仗经常有人换刺刀,多是在战斗中损毁。
两人合伙又救下一法国士兵,那人话不多,只快速的投入到厮杀中。窜进堑壕里的德国人越来越多,众人有些抵挡不住,好在后方支援很快到达,堪堪稳住防线没给崩溃。
对方后面还有士兵在源源不断的赶来,秦梦之心道今天差不多得死这儿了,不过无所谓,自打加入法军他就没想着回去,夜里睡觉总能梦到一起过来的老乡,他们在德军炮轰下支离破碎的躯体让他一次次惊醒。
胳膊有些用不上力了,是刚才给人削了一下流血过多,只是现在没空包扎,瞅着身边德军给己方打的没剩几个,便又紧赶着朝那人群密集处冲去,争取死之前多弄死几个,也好给枉死异国他乡的弟兄报仇。
“你大爷。”秦梦之步枪给人夹住,急切间抽不出来,随手掏出腰间别着的最后一颗手榴弹朝那人脑袋砸去,“铛”的一下才让他醒悟,人脑袋上戴着钢盔呢,再来下,那人别看五大三粗可也甚是灵活,稍稍扭头躲过去,手里工兵铲已向他砸来。
又是“铛”的一声,不光你有钢盔,兄弟也有,只是这一下势大力沉,直砸的他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好在徐振和已发现他处于危险中,一个虚晃闪过对手,弃了那人跑来。
合力之下倒也没费多少工夫便将敌人刺死,赶忙跑去再帮别人,此时更多的己方士兵涌入阵地,而敌军却有些后援不继,不过仗打成这样想退却已是不可能,有那眼看无望退回去的德军士兵发了狠,抱着敌军拉响手榴弹的比比皆是。
……
“还活着?”秦梦之轻笑着,半躺在堑壕壁上,嘴里吐出口鲜血,问向旁边似是比自己更惨的徐振和。刚才他在拼刺刀过程中给人盯上,被扔了颗手榴弹,自那往后发生了什么事儿自是没印象,德军何时退却也不清楚。
“快、快死了。”徐振和有气无力的答着,他的确比秦梦之更惨,半条腿没了,胸膛处给人捅了一刀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鲜血,间或让他咳嗽几下,医护兵在堑壕里跑来跑去,阵地上到处都是伤兵,估计他们也不知道先救哪个:“兄、兄弟,我想…想家了。”
他的伤势很重,说出这几个字又休息片刻才继续开口:“…想阿姆,想酥油饼。”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人也有些昏昏沉沉,片刻后却猛地睁开眼,挣扎着从胸膛处摸索着,慢慢掏出一支已被鲜血染红的针剂,颤抖着想递给秦梦之,可身上却没了一丝力气,终于,针剂掉落在炸得松松软软的泥土中,手臂也随之瘫软。
我也快死了吧,秦梦之没有拾起掉落的针剂,只静静呆望着天空。那是吗啡,前段时间一个来自山东的连长送给徐振和的,被他当成宝贝藏起来,他俩人也亲眼看到那位连长抱着**包冲向敌方战壕的身影,那一仗,自己的老乡们近乎于全军覆没,一百几十条汉子,顷刻间就没得几人站立。
在双方约定的收尸时间里,秦梦之跟徐振和曾上去找寻过那位连长尸体,可什么都没有。那事儿过去多长时间了?一个月,还是半年?早忘了,反正很长。
其实他觉得自己挺幸运的,阵地上的士兵早不知换了几茬,大多死在历次战斗中,班长都换了三个,可他还是挺到现在。
今天是死定了,手榴弹就在身旁炸响,想着想着他又对徐振和说起话,似是对方还在听他唠叨:“兄弟,俺也想家,想俺那儿的煎饼大葱,想俺爹娘,他们老了,挑不动水,俺还想给老人家挑桶水,你…走慢点,咱一块儿回去。”
“咳咳。”又是一大滩鲜血被吐出,秦梦之觉察着身上的力气被抽离,眼角有泪珠滑落,“爹,娘,儿子不…孝,不能尽忠,咳。”鲜血已是止不住,大口大口吐向地上的吗啡,这东西没用了,抬起手,他想叫过医护兵,把东西给他,自己要死了,可别人兴许能用上。
他的手臂指向前方,目光斜视着天空,那里,有战鹰的身影划过,是来自国内的飞机,向着东方而去,哦,我要跟着他们一起回家。
第184章 欧战……护航
丁劲松探出头看了眼下面交错纵横的战壕,刚经过一场大战洗礼的阵地上狼烟滚滚,弹坑看起来很是显眼,在那儿做后勤的是来自国内的一个华工营,政府宣战后有很多老乡就地加入协约*队,跟德国鬼子进行着殊死搏斗。
希望他们能在这场炼狱般的战争中活下命来,无力对此作出任何改变的丁劲松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
围绕此处战场,交战双方打了得有将近一年,可完备的工事、密集的火力布置、进攻手段的落后等让双方在此僵持不下,打到现在也没突破对方防线。底下也是自己等中*人的伤心之地,一同坐船而来的防化兵于此遭遇滑铁卢,一个连士兵完整下来的就没几个,在船上整天耍宝逗乐的年轻连长更是尸骨无存。
那人才二十五岁,从化工学校毕业特招进入军队,接受过系统的化学战培训,听说还是工业厅厅长的得意门生。
这就是战争,不管平民百姓还是皇亲国戚,子弹从来不长眼睛,残酷的很。
他的身旁是团里二十一架战机组成的编队,于此给法国人的轰炸机进行护航,前往敌军后方弹药储存地进行轰炸。这不是远东战场,十几架飞机就可以横行天空,这儿动不动就爆发百十架战机的混战,而且地面上也有专用防空武器,一不小心就得血洒长空。
看看周围战机就能明白战场的残酷,起先以雇佣兵身份前来欧洲大陆的总计一个航空师,光他的团就有战机三十架,飞行员五十多人,到现在一年多,飞机差不多换了一茬还没满编,中国人也只剩下不到三十,缺额飞行员则就地补充。
不过本地补充的飞行员技术水平拉稀严重,很多人只有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便给拽上战场,这边打了几年,已经出现飞机比人多的场面。
当然战果也有,还很是不少,去掉刚到达那会儿经验不足与高强度战斗造成的损失,其后一段时间,他们团捷报连连,不少人甚至混上了王牌飞行员的称号。
民国三年丁劲松跟着团长大战日本海军,其后围攻德军青岛要塞,很是历练一番,慢慢混成了团长,原先的团长杨玉福则以陆军航空兵参谋长之职担任此次欧洲战场带队主官,前段时间接国内电令兼任新组建的航空一师师长。
那航空一师,便全部由驻欧洲的飞行团合编而成,底下百十余架飞机,飞行员不计外国人还剩一百四十来个—包括以后备飞行员身份来到欧洲战场,然后迅速编入法*队的几十人,山东有人没飞机,可法国正巧有飞机没人,一看还有几十个没飞机开的登时大喜,也便拉了壮丁。
这会儿的法国政府已经打急眼,手底下只要有会开飞机的,管你飞行时间多少,只要会开就有现货。
前面有个厚厚云层,丁劲松打出信号弹,随即两个三机编队开始抢占高度进行警戒,防止里面窜出德军战机,虽说对方飞机少,加上战场通信设施落后,很大可能没埋伏,可他们现在从东线腾出手,这边到底增加多少谁也不清楚,还是小心为上。
事实证明小心没大错,云层中突然窜出几十架德军战机,呼啸着朝己方轰炸机群而去,他们灵活的身影一经出现登时将己方轰炸机群阵型打的大乱。
这功夫再行指挥已是来不及,警戒的m2q驱逐机已经加入到战团中,打到现在只要没死都成老油子了,自是清楚该如何作战,随即护航编队也以三机编组的形势冲入敌群,对方战机少,打上一阵估计就得撤退,否则得不偿失,赶紧将其驱逐才是正事儿。
现在是下午,由西向东而来的航空一团战机背对太阳方向,本是沾了便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