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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原澈大呼微浓手艺不错,后者心安理得接受夸奖,又去泉边收衣裳。 原澈死皮赖脸地跟了过去,远远就看到一条潺潺流水的活泉旁边,微浓的帐篷干净得像新的一样!而且四周的钩子上挂满了衣裳,其中还有……女子贴身的衣物。 除了两件衣袍半干之外,其它衣裳都干透了。微浓面不改色地将衣裳收起,边收边道:“今日阳光好,又有风,你不洗吗?” “我……”原澈总不能说自己不会洗衣裳。以前四个人的时候,因为微浓的分工最少,她才自告奋勇为大家洗衣裳。但原澈不会天真地认为,以后她还会替他洗。 “我再凑合几天吧!”他唯有如此说道。 微浓没再理他,径直把帐篷给收了,把没干的衣裳挂在了树枝上。 原澈又开始没话找话:“都什么时辰了啊?怎么还这么热?下午有什么安排啊?不赶路也挺无趣的啊。” 微浓逐一回复他:“看天色还不到申时;春季回暖会越来越热;不赶路是挺无趣的,所以我本打算下午给你洗衣裳,只可惜你拒绝了。” 原澈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哭该笑:“你!你你你你你!” “我还没说完,”微浓朝他伸出一根手指,“洗一次衣裳,一卷国策。” 两人原本说好了,云辰的十二卷国策平分,各拿六卷。微浓这摆明是要替云辰出头了。原澈一下子恼火起来,胸腔中某种叫做愤怒的情绪再度燃起:“你他妈的趁火打劫!” 微浓很是无辜:“我可没强迫你,这是你情我愿的买卖。” 原澈气得一脚踢在树干上:“老子就算光着身子,也不会让你如愿!哼!” 微浓学他耸了耸肩,面上却难掩倦色:“那您请便。” 这一整个下午,原澈就在生闷气中度过了。微浓则东忙一阵西忙一阵,到了傍晚早早便将帐篷扎好,躺下补眠。 原澈原本没觉得自己需要洗衣裳,可经微浓这般一提醒,他不禁翻开包袱看了看——只有一套干净衣裳了!别的都脏了!这般下去,肯定是撑不到下山后的! 于是他咬了咬牙,决定自己去洗衣裳!他立即就行动起来,抱着一堆脏衣裳往微浓沐浴的泉边走去。暮色之下,粼粼泉水泛着橙金色的波光,像是一尾尾诱人的锦鲤,诱惑着他下水去抓。 原澈素来爱干净,又想起微浓都在这里沐浴过了,一个心动便脱下衣袍跳进了泉里。二月末的山涧仍有些凉意,原澈不禁打了个激灵,但想起微浓都敢跳进来洗,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他忍住凉意,在泉水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越洗越觉得舒爽。半晌过后,他才赤身**地上了岸,把那唯一一件干净的衣袍换在身上,便打算开始动手洗衣裳。 堂堂魏侯世子何等尊贵,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没洗过,根本不知该如何下手。他甚至连皂角都不知长什么样子,该去哪儿找。站在泉边思考了片刻,他索性将满怀的衣裳统统丢到泉水之中,蹲下身子打算随意搓两下。 然而那泉水流泻的速度太快,立刻就把衣袍全都冲走了!原澈见状拔腿就追,边追边喊:“喂喂!喂喂!站住!” 可惜水流太快,流向又都是未开辟的丛林深处,他实在是无处下脚,追得有心无力。如此追了半晌,连身上的衣袍都打湿了,最终也只捞回了一件衣裳和一件亵裤,而且还没腰带。 原澈看着**的自己,还有手上**的衣裤,只觉得此生从未如此狼狈过!这样的丑态,他根本不想让微浓看见,便只得闷不做声地返回营地,脱得精光钻进了帐篷里。那几件湿衣服也不想管了,就团成一团胡乱扔在帐篷一角,气闷了一整夜。 这可好,后半夜他便受了风寒,双目赤热、咽喉肿痛、头脑昏沉、有气无力。 而微浓因这两天太累,昨晚睡得十分香沉,期间虽听到原澈有些动静,但她实在懒得爬起来看,如此一觉睡到了天明。翌日一大早,她去泉边盥洗完毕,正准备收拾帐篷继续赶路,便听见隔壁帐篷里时不时传来咳嗽声。 她唯恐是原澈又耍了什么花招,遂站在外头没动。可原澈已经听到了她的动静,立即嘶哑地喊道:“你进来!” 微浓一听声音知道不对劲了,连忙跑进去:“你怎么了?” 原澈强撑着坐起来,露出劲瘦光裸的上半身,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昨晚沐浴着凉了。” 微浓立刻转身背对着他:“你先把衣裳穿好。” 原澈有气无力地咳嗽着:“都湿了,没法穿。” “沐浴怎么会把衣裳都湿了?”微浓顿了顿,仍旧没敢转身:“还有,你怎么会晚上沐浴?难道不该晌午去沐浴吗?” 原澈一挑眉:“沐浴还分时辰?我向来是想什么时候沐浴就什么时候沐浴。” 微浓无奈失笑:“那是在魏侯府!在野外可不行。正午日光充足,泉水会变热,沐浴才不会着凉啊!哪有晚上去沐浴的,你不觉得冷吗?” 原澈顿时哑口无言,只得嘴硬道:“不觉得!” 微浓努力忍住笑意:“那敢问世子殿下,您今日还能赶路吗?” “你能转过身说话吗?”原澈打了个喷嚏:“背对我说话也太无礼了!” “那是你无礼在前!”微浓僵持着没动。 原澈知道自己如今全身光裸,只得将褥子往上提了提,齐胸盖好:“行了,你转身吧!” 其实他倒是想走光来着,不为别的,就是逗逗微浓也不错。她平时太正经了,他实在很想看看她赧然羞愤的样子,可就怕对方怒而翻脸,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弃他而去……如此一分析,他还是决定老实一点。
第239章:孤男寡女(三)
微浓依言转过身来,便瞧见原澈的肩膀还在外头露着。她正要发脾气,原澈已耸了耸肩:“我尽力了,再往上提,下半身又该走光了。” 他说的是事实,当初为了能坐船,他把该扔的都扔了,只带了一条最不占地方的被褥,也是最小最薄的一条。平日睡觉他都是齐腰盖着,如今拉到胸前,小腿以下就勉强盖不住了。 自然,相比下半身走光,微浓宁愿他上半身走光,如此便也没再计较,大大方方地问:“余尚清不还留下一条被褥吗?” 原澈做出嫌恶的眼神:“我扔了。” 宁愿受凉也不愿用别人剩下的,倒像是原澈的风格。微浓只得关切地问:“你严不严重?今日还能赶路吗?” 原澈无力地摆了摆手:“再休整一日。不不,两日!算了,还是三日吧!” 微浓看他这病怏怏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只道:“我去烧点热水来。” 原澈蹙眉:“这时候你不该去找药吗?” 微浓“呵呵”地笑:“你懂医吗?左右我是不懂。” 原澈轻咳一声:“看来你那三十卷奇书也不是没有用处,医书就有点用嘛!” “如今说这话还太早。”微浓又堵了他一下。 原澈再也无话可说了,只得重新躺下:“行了,你去烧水吧!” “一卷国策。”微浓实打实地趁火打劫。 原澈噌地一下重新坐起来,睁大俊目:“你说什么?” 随着这一躺一起,他的上半身又走光了,而且光得彻彻底底!微浓见状有些尴尬,便远远站到帐篷的角落里,朝他盈盈笑道:“和找书有关的活计,那当然是各自分担,譬如开路、做饭,这都是我分内之事,我绝不推脱。但分外之事……咱们得重新算算。” 原澈闻言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肺都快要气炸了:“也就是说,我感染风寒这几天,你每烧一次水,我就得给你一卷国策;你喂我吃两口饭,我还得给一卷;你替我盖盖被子,我得再给你一卷,是不是?” 他说到此处,气得一拍大腿,也不顾声音的嘶哑,哼笑讽刺:“你可真会算计啊,我总共就六卷国策,就这样全都被你抢走了?” “那算了,我继续赶路,你自生自灭吧!”微浓仍旧笑着,作势就要往帐篷外走。 “夜微浓!暮微浓!”原澈气得胡乱叫唤,指着她大喊:“你再说一遍试试?” 微浓做出惧怕的表情,故意打了个哆嗦:“世子,这已经是二月末了,再耽搁下去蛇虫鼠蚁、狼狮虎豹可都要出来觅食了!我留下照顾您,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用区区一卷书来换难道不值得?还是说,您的性命不值一卷书?” 原澈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偏偏他又娇生惯养,根本无法照顾自己。想想能使唤微浓几天,他心里又很痒痒,如此前思后想一番,终究还是一咬牙:“行!你照顾我三天,我给你一卷国策!” “一天一卷!”微浓立即加价。 “两卷!”原澈阴沉着脸看她,伸出两根手指:“就两卷,而且你得负责洗衣擦身、端汤喂药,一直到我痊愈!” 微浓也深知不能得寸进尺,遂妥协点头:“一言为定!世子你可不能反悔!” “我若反悔,以身相许还不行吗?”原澈再次扯了扯嘴角。 微浓懒得再搭理他,径直起身:“那我去烧水了。” “顺便将衣裳也洗了。”原澈指了指帐篷的角落,立刻开始作威作福。 为了拿到两卷国策,微浓是真得打算做牛做马了。她径直走到帐篷的角落里,捞起那一团团湿透的衣裳,又问原澈:“就这么几件?别的衣裳呢?我一齐洗了吧。” 原澈的表情有些别扭。 微浓没看懂他的意思,又问了一遍:“其它衣裳呢?难道不用洗?” “我扔了。”原澈终于回道。 “扔了?”微浓实在不能理解:“为何要扔了?” “脏了,难看,不想穿。” 这三个理由……微浓忍住笑意:“衣裳脏了可以洗,深山里也不必太讲究,反正难不难看都没人看。你到底是在别扭什么?”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原澈指着帐篷门口,下了逐客令:“让你洗几件就洗几件,你问什么问!滚滚滚,快去洗!” 若是放在从前,微浓必然不会再追问了,多多少少都会给他留个面子。但今日不知为何,她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兴致,便正正经经地将几件湿衣裳展开: “咦?怎么沾了几根水草?” “咦?这里怎么烂洞了?” “咦?这腰带哪儿去了?” 微浓每说一句话,原澈的脸色就沉了一分,到最后他终于恼羞成怒起来:“你敢再说一个字试试?” 只是微浓丝毫不受威胁,依旧展开了最后一件衣袍,笑道:“咦?” 她刚说出这一个字,原澈已经“哗”地一下掀开被褥,利索地迈开长腿朝她走来:“你说啊!你接着说啊!” 微浓后知后觉地扫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竟然全身**地站到了她面前。她捂着脸“啊”地大叫一声,立刻掀开帐篷跑了。 望着微浓落荒而逃,原澈心情大为畅快,光着身子就跟了出去,口中一再示威:“你今天不是话很多吗?你怎么不说了?啊?” 微浓再也没有任何气焰,捂着眼睛便摸索着草丛往外跑。 “喂喂喂,你当心点!看路啊!”原澈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脚步,终究没再继续逗她,转身把帐篷里的湿衣裳全都丢了出去:“去洗吧!否则老子真没衣裳穿了。” ***** 微浓真得去洗衣裳了。洗好之后,她把衣裳都挂在了泉畔的树枝上晾着…… 然后风太大,吹跑了一件衣袍…… 她觉得原澈大概要杀人了,于是只得拿了一件自己的男装去赔罪。这一次她学乖了,没进帐篷,只在外头轻声地问:“世子睡了吗?” “没有,进来吧。”原澈又咳嗽两声。 “我还是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