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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观海听涛
1。情劫
民国。
秋夜。
夜深人静。
齐鲁大地。
五峰城。
城西片区。
大户人家张府。
其后院的柴房里,亮着微弱的煤油灯。
一对青年男女在地铺上翻滚着。
“啊……”
女的一声凄吟,在深夜里尤其悠扬悦耳动听……
柴房外,纱窗下,一只黑影闻声而至,用手指沾上唾沫,点穿了纱窗,瞄眼望去。
他看到了里面那对青年男女恩爱的一幕。
这只黑影,登时心疼如绞,也是怒火中烧,大声喊道:“师父,贼吴二和贱人潘今莲在柴房里……来人啊,快来人啦!抓住这对狗男女,呜呜呜……”
这只黑影怒吼着喊毕,却忽然头晕,乏力地跪倒在柴房的纱窗外,嚎啕大哭起来。
完了,小师妹潘今莲和二师兄吴淞今夜在一起了。
美好浪漫的生活梦想如肥皂泡一般破灭。
这只黑影顿足锤胸,甚是难过。
他瞬间满脸泪水,悲苦至极。但是,论武功,这只黑影不是吴淞的对手,更何况,吴淞怀里还有武艺不弱的潘今莲。
此时此刻,这只黑影再心疼,再愤恨,也只有等到他师父来了,才能合力擒拿吴淞,将其千刀万剐来解恨。
“什么?”
“准新娘出、轨?”
“唉!什么世道呀?”
“伤风败俗啊!呜呜呜!”
“真是师门不幸!不幸啊!苍天!”
“早就瞧出潘今莲那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吴淞和潘今莲的事是迟早的事!”
“西门近哭啥?明天潘今莲结婚,要嫁的是张员外!”
“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女人越得宠,越宠越有种。”
刹那间,人声鼎沸,人影晃动。
这只黑影所谓的师父是张府的主人张员外。
这张员外年约五旬,个子矮胖,大腹便便,肥头大耳,刚闻声便从卧榻上爬起来。
他也是衣衫不整,在一群护院保镖持刀端枪的拥簇下,急急奔往柴房而来。
他一边跑一边骂:“你们这群饭桶,都是瓜皮脑子,榆木脑袋!怎么连潘今莲那贱人也看不住?”
一名保镖赶紧颤声回话:“禀员外大人,小的已经用完了洪荒之力来看管潘今莲,可能手太短了,没看住!”
另一名保镖边跑边说道:“禀员外大人,小的一直都是睁着眼睛看管潘今莲的,鬼知道经历了什么!她出去,小人竟然看不到!”
又一名保镖边跑边说:“对不起!员外大人,小的刚才看你赠送的三国演义,看的太入迷了,里面的唐僧和貂婵的爱情故事实在太令人纠结!”
张员外肥胖如猪,边跑边气喘吁吁地骂道:“你姥姥的,真是鬼吹灯!胡说八道!三国演义里讲的是貂婵和唐僧相爱吗?明明是貂婵和悟空相爱!”
“哎,姻缘再好,也难逃隔壁老王。”
“靠,你过时了,兄弟!现在是防火防盗防隔壁老王!”
“错了,兄弟。世人都在防隔壁老王,却被小吴翻了墙!”
“哈哈哈……”
“天苍苍,野茫茫,老夫少妻的希望太渺茫!”
“人生就像是愤怒的小鸟,失败了,总有几只猪在笑!”
“哈哈哈……”
“还笑?人家都说你是猪喽!”
“哈哈哈……”
“笑吧,我们都是愤怒的小鸟!”
“哈哈哈……”
“人生就像刷牙,一手握着杯具,一手握着洗具!俺们暗恋潘今莲那么多年,一直盼她长大,以便表白,结果……”
“哈哈哈……”
说话间,他们跑到了柴房前。
众保镖护院将柴房团团的围住,架枪握刀,张弓搭箭,齐指柴房门窗。
这个时候,别说柴房里的那对青年男女想出来,就是里面的苍蝇也飞不来了。
除了刀剑棍棒和弓箭之外,还有一些老套筒步枪、中正式步枪、伯克门冲锋枪、驳壳枪对准了柴房的门、窗。
还有些护院保镖,爬上了屋顶,将这间小小的柴房,围的水泄不通,滴水不入。
城西居住的大户人家张员外,原名叫作张屠,他曾是派系军阀将领。
北代战争结束之后,张屠退出军界,藏居于鲁东这座山城里。因为他有钱,又是告老还乡的军界官员,所以,人们尊称张屠为张员外。
张员外离开血雨腥风的官场和战场,想静下心来。
于是,他创立了鹰刀门,收了几个男女徒弟,传授文武功和现代枪法、兵书。
结合他的带兵和作战经历,他还写了一本至今还没出版的张氏兵书和官场遇劫史。
他的这几个徒弟:
大弟子是天生残疾、人称“矮冬瓜”、现年35岁的吴直。二弟子是疾恶如仇、武学天赋极高、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现年19岁的吴淞。三弟子是满腹诗书兼具商业智慧、身材修长、俊秀如美女一般的小白脸、现年18岁的西门近。四弟子是貌美如花、身材傲人、有着1。2米美长腿的、现年17岁的潘今莲。
不幸的是,张员外、吴直、吴淞、西门近等师徒四人都同时爱上了鹰刀门的小师妹潘今莲。
师门不幸!
满门情劫!
今天晚上,在众弟子考核合格,即将离开师门之际,张员外送给每位徒弟一把勃朗宁m1911手枪,请四位徒弟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喝起酒里,均都兴奋。
张员外也在饭桌上宣布,决定纳最小的四徒弟、他唯一的女弟子潘今莲为妾。
师父有命,徒弟岂敢有违?
吴淞登时默然神伤,心在流泪,心在滴血。
潘今莲原本就是张员外的丫环。
以前,张员外就曾多次调、戏潘今莲。
但是,因为潘今莲的拼死反抗,张员外没有得手。
正因为这个原因,张员外元配夫人张吉建议收潘今莲为徒,希望以此打消张员外的念头。
元配夫人张吉虽然又老又丑,但是,她是有背景的。
张员外正是靠着元配夫人张吉的背景,在军界攀升了一段时间,拥有了现在的势力和财力。
有一次,张员外在厨房里调、戏潘今莲没有得手,反被夫人张吉抓了一个正着。
2。师门
张员外的几名小妾又大哭大闹。中文网
无可奈何之下,张员外只好收潘今莲为徒。
挂上了师徒名义,就得为人师表,张员外好几年都不敢对潘今莲动手动脚了。
但是,明天四位徒弟就要走出师门,肥水不能外流啊!
这潘今莲长着一张极美的古典鹅蛋脸,丹凤眼,长眉入鬃,身材苗条高挑,双峰高耸,纤腰不堪一握,还有两条修长白嫩的美长腿。
如果是在夏天里,她穿着短裙子,会迷死很多男人的。
人家都说,潘今连不仅是五峰城的第一美人,可能还是全国的第一美人!
用今天的话来说,那就是超女!名模级的姑娘!
她若是在走大街上,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一百。
哪个男人看她一眼,都会丢了魂的!
据说,驾车的男人,在街上看到她之后,肯定乱打方向盘会撞车。
骑马的人看到她,会浑身无力,从马上摔下来。
走路的男人看到她,一般都是流口水,唇干舌燥,回家能一口气喝完几斤水。
全城的女人都在背后骂她是狐狸精,诅咒她不得好死!
都恨不得潘今莲快点得一场大病,尽快死去。
这样的美人鱼,若然游出五峰城,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于是,张员外设计哄骗其元配夫人张吉带一帮小妾回娘家省亲,并临时决定纳潘今莲为妾,想以生米做成实饭这样的事实,来击破其元配夫人及几名小妾的心理防线,接纳潘今莲为家中的一员。
尽管四名徒弟心情不佳,但是,在饭桌上,却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壹日为师,终生为父啊!
无论是吴直,还是吴淞,或是西门近,听张员外如此一说,登时就没了胃口,吃不下饭,喝不下酒,都是十分的压抑,十分的痛苦。
潘今莲在饭桌上听到张员外这个决定,即时落泪如雨,哽咽难言,悲愤地起身离去。
但是,张府的丫环、老妇佣、保镖似乎早就得到了暗示,为她前呼后拥,实际上对她的监视十分严密。
她走不能,留不能,生不能,死不能。
当真是生不如死。
于是,当夜,张府就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丫环、家佣、保镖纷纷外出去送请帖。
收到请帖,满城的殷商、达官、贵人都在伤心落泪,所有的妇人都手舞足蹈,有人欢喜有人忧。
明天晚上,潘今莲就要成为张员外的新娘了。
可是,今夜,潘今莲却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趁看护她的人晕晕欲睡之际,走进张府后院的一间柴房里,和她心爱的二师兄吴淞睡在了一起。
吴淞和潘今莲师兄妹两人,早已暗中相恋已久,又值青春年少。
他们俩深夜在柴房里幽会,无疑是干柴遇上烈焰,随即相拥滚倒在地铺上,燃起了熊熊烈焰……
可没想到,暗恋且深爱潘今莲的西门近,不甘心小师妹羊入狼嘴,也是深夜难眠。
他独坐前庭,仰望星空,泪流满脸。
如果不是潘今莲那一声压抑许久的凄吟传出,西门近也不会闻声寻人,找到后院的柴房里来。
西门近透过纱窗那丁点窟窿,看到里面的吴淞和潘今莲在地铺上融为一体、甜蜜无比的一幕。
他悲痛欲绝,心疼如绞,落泪如雨,疯了一般的喊人来抓吴淞和潘今莲。
张员外赶到柴房前,恰好听到吴淞在柴房内的一声低沉的虎吼,他也瞄眼透过纱窗的那点洞隙。
他看到房内的一幕,也是悲愤交集。
他登时老泪纵横,泣声怒骂西门近:“狗杂种,明明是你做错,何必装作很难过?若是你不偷看,今夜啥事都不会发生的。你不会掩耳盗铃呀?死畜生!”
他骂罢,迁怒于西门近,甩手就给西门近一记耳光。
“啪!”
“哎哟!”
静夜里,这记耳光打的尤其响亮。
西门近惨叫一声,左腮立肿,眼泪汪汪地望着张员外。
张员外怒吼一声:“都他姥姥的,给老子冲进去,抓住这对狗男女,游、街、示、众!”
潘今莲从仙境中醒来,掀翻吴淞,倏然抓刀,横刀于脖,既羞又恼还怒,悲愤无比。
刚才她和吴淞所有的恩爱和甜密,瞬间幻化成颗颗珠泪和阵阵悲痛。
她泣声娇叱:“谁敢进来?我就死给谁看!我生是吴家的人,死是吴家的鬼!生生世世,我只爱吴淞一人。”
张员外爱潘今莲,不会输给任何一名徒弟。
潘今莲要寻死,他肯定舍不得。
于是,张员外转身抹抹泪水,急对保镖护院们吼道:“别,别,别别别。”
然后,他又转身面对纱窗,泣声喊道:“今莲,即便如此,我也爱你。穿衣出来吧。老夫谁也不怪!呜呜呜!”
他老泪纵横,放声大哭,甚是悲伤。
他暗暗忌恨吴淞,决定处死吴淞。
官场上的不如意,早已扭曲了张员外的心灵。
他这个时候想纳潘今莲为妾,也正是因为他看出了几个男徒弟对潘今莲的爱,尤其是对于西门近,他更不放心。
至于吴淞,平素老实,又比较木讷,很难看出吴淞和潘今莲之间的眉目传情。
可今夜,得到潘今莲“第一次”的,偏偏就是吴淞。
张员外心疼的想死。
他阴暗地盘算着,如何诱潘今莲和吴淞出来,然后出其不意地杀了吴淞,再占据潘今莲。
西门近傻眼了,泪眼朦朦,呆楞着望着张员外。
他心态之阴暗,不会输给张员外。
但是,他现在是一个穷的响叮当的小白脸,没有财力、没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