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之后,两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后相视而笑。
周围的客人纷纷猜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能与陛下如此的相谈甚欢。
也不知是谈得投机还是喝了酒的缘故,夏侯仁没有再问及齐国之事,居然说起了陆贵人。
“不久前燕国之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有些人说我是利欲熏心才杀兄篡位,荒谬!真正原因是什么,你知道么?”
魏远逸心说我当然知道,你不就是为了陆贵人么,拜托,这事儿已经传得几乎整个燕国都知道了。不过魏远逸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若是陛下不介意,在下愿闻其详。”
“我是为了一个女人…”
说到陆贵人,夏侯仁的脸上是明显的哀伤,即便是刚才魏远逸拿夏侯家族的百年糗事来刺激他,他也几乎是面不改色。能为人上人必然是有其过人之处的,更别说是一国皇帝,夏侯仁身具大才,城府极深,但在说到陆贵人时,依然情绪波动的令人轻而易举的察觉。魏远逸心中暗暗想到,这人果然是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少见情种。
魏远逸与夏侯仁对女人都很执着,堪称是当代视女人最重的典型范例,区别在于,夏侯仁只是对一个女人用情至深,除她之外,其余一切皆是浮云。而魏远逸则是博爱的代表人物,这天下处处都有好风景,若是一直停留在一处,魏远逸终究会腻的。
“陛下所说,可是贵国先皇后陆贵人?”
“不错!看来你也听说了些。贵人是我心中至爱,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又是一次真情告白?昨天在陆贵人的院子里我已经听过了,您对陆贵人一往情深我已经非常了解…
魏远逸也只能在心里嘀咕,这话可不同于先前所说的,如果给夏侯仁知道自己偷听了他和陆贵人的对话,那结果不堪设想,更严重的是,夏侯仁一定会想,为什么你小子会在陆贵人的院子里,莫非你们两个…
之后就是龙颜大怒,魏远逸人头落地,这几乎是一定的。夏侯仁的心胸确实开阔,可那也分对谁,为了陆贵人他连亲哥哥都杀,何况是个不过一面之缘的齐国路人?
“陛下真性情,当世罕有!在下由衷敬佩!”
魏远逸举杯示意,夏侯仁看了看他的神色不像说谎,顿时更觉得找到知音。以魏光远为代表的亲信下属虽然不敢明说,但夏侯仁心知肚明,在这一点上他们也是不以为然的。为了个女人杀兄篡位,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不论到哪里去说,恐怕都不会得到听者的真心赞同。现在自己的行为得到了别人的认可,夏侯仁当然很高兴。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难得遇见一个与我性情相投之人,当浮一大白!”
喝酒之时,魏远逸不由的想起了昨天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放下酒杯后,问道:“看陛下愁眉不展似乎心有郁结。”
夏侯仁点点头,叹息了一声后说道:“你是有所不知,我与贵人本是两情相悦,却被皇兄干涉无缘在一起。最终我下定决心要排除万难,如今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她…他却不愿嫁我…”
说完之后,夏侯仁又是一杯酒入肚,借酒浇愁。
排除万难?你还真会说!你直接说你把你大哥从这世上排除了不就行了!
魏远逸斟酌着语气,说道:“陛下说错了,实际上,还是有东西可以阻止你们的…”
夏侯仁讶异的抬头看了魏远逸一眼,随后就想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颓然点头。
夏侯仁已经贵为燕国皇帝,除了天意宫,再没有人在他之上,而天意宫应该对这类男男女女的琐事不会很在乎吧?但是,依然有两样东西横亘在夏侯仁与陆贵人之间。一是世俗的道德观念,人在红尘飘,无论是怎样伟大的人,身在俗世没修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境界,谁都会或多或少的被传统的道德观念影响,二就是夏侯洪之死。若想得到陆贵人,夏侯洪必须要死,即使再平庸,他终究是个皇帝,怎么着也不能自甘堕落的把自己的皇后赏给自己的弟弟。可陆贵人又不是那种有奶便是娘的卑劣女子,否则夏侯仁也不会对她那么痴迷。夏侯仁杀了她的丈夫,因此陆贵人不会嫁给他。这基本上已经是个死结了,不管夏侯仁愿不愿意承认,如今他与陆贵人在一起的几率比连欣怡爱上钟离景程的几率还要小。除非他用强,但以他的胸怀与用情至深,哪能使出那种无耻的手段。
“我现在很后悔,当初皇兄迎娶她为皇后我却没有阻止,如果当时我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切也许都会不同。”
世间哪有后悔药卖?何况当时的夏侯仁即使站了出来,就真的可以阻止同样对陆贵人志在必得的夏侯洪了么?
魏远逸陪着夏侯仁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好在两人喝的不是烈酒。
突然,夏侯仁抬头看着魏远逸,问道:“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看着夏侯仁因酒而显得通红的眼睛,魏远逸想了想,回答道:“陛下,恕在下直言,几乎毫无机会。”
“难道我与贵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夏侯仁说话的声音猛的提高,将周围的客人们都吓了一跳。
魏远逸轻轻的摇摇头,
“难!”
夏侯仁是身在局中或是自欺欺人,总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而他的属下们又不敢和他这些话,如今遭魏远逸点破,夏侯仁顿时就如同泄气的皮球般没了精神。
“不过…”
不过?夏侯仁一惊,
“莫非你有什么法子?”
这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别看夏侯仁昨天对陆贵人说的信誓旦旦,实际上他已经没辙了,现在听魏远逸似乎话里有话,立刻抓住这突然出现的最后一根稻草。
“法子谈不上,倒是有点想法。”
“快说快说!”
夏侯仁急切的催促。
“请问陛下,皇后娘娘最重要的是什么?”
夏侯仁略一思索,“当然是她与我皇兄所生的孩子,夏侯妙才。”
“对啊!对于女人来说,孩子是最重要的,尤其是皇后娘娘如今失去了丈夫,更是将孩子视作自己活下去的希望,陛下不如从这方面着手,如何?”
“我已经将妙才册封为太子,他将来仍然是燕国的皇帝。”
“那为什么不是现在就让他登上皇帝之位?”
“现在?”
“是啊!”魏远逸点点头,接着说道:“皇后娘娘成了太后自然要住在宫中,而皇帝年幼,陛下可亲自教导,即表现出了您对夏侯妙才的真心关怀又能与皇后娘娘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人非草木,您对夏侯妙才与皇后娘娘的真心她都看在眼里,时间久了,说不定情况就会有所改观。”
夏侯仁沉思了许久,愁苦之色尽去,代之以斩钉截铁,“就这么办!”
第一百二十一节 :第121章
魏远逸很有成就感,在秦国与连欣怡携手毁了钟离景秀的帝王梦,现在更厉害,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居然就将燕王夏侯仁说的退位了。夏侯仁真的按照魏远逸所说,回去之后就叫来了魏光远命他筹备退位及新君登基仪式。人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别人给了一个建议,即使这建议有些离谱有些荒诞,而且很可能即使这么做了也未必能达成想要的结果,可这毕竟是个办法,总比束手无策要强!
可想而知魏光远听到这件事情后反映有多强烈,不行两个字几乎是未加思索的就脱口而出。魏光远是真急了,哪有为了个女人就要退位的道理?急的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慌的磕头如麻泪如雨下,其实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您不能干这种蠢事!
结果夏侯仁就问了一句话,你有其他好主意能让陆贵人回心转意?
魏光远立刻哑口无言,他要有好主意早就说了还会等到现在?在这件事情上,魏光远确实是很不以为然的,女人嘛,既然喜欢,抢过来就是!看他对付金大祥和安青妍的手段就知道了。魏光远还是颇有才能的,富有谋略且处理政务的能力也不错,可在怎么对待女人上,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见解。
一看他闭嘴了,夏侯仁大袖一挥,没话说就别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抓紧时间去筹备,越快越好!
夏侯仁走了,眼看局势已经无法挽回,魏光远只好抹掉眼角的眼泪,无奈的站了起来。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的赵信也站起身来,迈步就往外走。
“赵信大人请留步。”
魏光远叫住了赵信,自从赵信杀人事件曝光后,两人的接触仅止于平时见到点个头问候一声。而且两人一文一武在政务上也几乎没有交际之处,若不是夏侯仁退位事件实在太过骇人,魏光远也不愿意主动与这个煞星说话。号称足智多谋的魏光远没辙了,夏侯仁心意已决,他已经无力再去改变夏侯仁的想法,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劝得动夏侯仁收回成命,魏光远只能想到赵信。
赵信停下脚步,转身,依旧面无表情,“魏光远大人,什么事?”
冷冰冰的像个死人,真是晦气!魏光远心中暗骂了一句,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刚刚还在嚎啕大哭,脸上还有泪痕,这一笑,让魏光远本就不咋样的脸显得更加滑稽。
“赵信大人,您对陛下退位一事有何看法?”
魏光远位居中书令,位高权重的宰相,可对着品秩比自己低的赵信却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
“没有看法!”
赵信的回答简洁明了。
“可是…”
“退不退位都一样!”
说完之后,赵信也不理魏光远,转身就走。
都一样?魏光远愣在原地,也顾不得腹诽赵信的无礼了。片刻后,恍然大悟,确实都一样,无论夏侯仁是燕王还是摄政王,这燕国的大权始终都是握在他的手里,即使有些人心怀不轨,可以夏侯仁的能力,屹立不倒轻而易举。而且现在民间流言四起,夏侯仁让了那虚名也并非没有好处。
魏光远不愧是聪明人,赵信不过是一句话就被他理解出了这么深的内涵。
“妄我自以为聪明,居然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这么一想,魏光远顿时就舒服多了,对于夏侯仁退位一事也没那么纠结了,脚步颇为轻快的出了皇宫。
两天后,夏侯仁下退位诏书,宣布禅位于先帝之子夏侯妙才,从做掉夏侯洪到如今退位,夏侯仁仅仅在位一百一十八天。之后,五岁的太子夏侯妙才被送上了帝位,因皇帝年幼不能理事,夏侯仁回到了他的老岗位摄政王暂理朝政,而陆贵人则晋升为太后,垂帘听政。
夏侯妙才登基了,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被摆到了桌面上,陛下他爹夏侯洪怎么办?但凡皇帝死了之后总要有谥号,谥号订好了之后遗体才能入陵,牌位才能进太庙受到子孙后代供奉。而作为一个被弟弟谋反杀掉的皇帝,夏侯洪是极其悲惨的,死无全尸,夏侯仁好在哥哥还是真感情的,事后命人以帝王礼送进了陵墓。可也就仅此而已了,夏侯仁干的毕竟是谋反的勾当,民心似水,谋反也得找出谋反的理由,有大义傍身这皇位才能显得正当。因此,为了显示自己的做法合情合理,夏侯仁必须要将处于对立面的先帝描绘的昏庸无道堕落不堪枉为人君,这是政治的必要性。其实夏侯洪的罪名撑死了也就是怠于朝政,可无中生有正是魏光远等人的拿手好戏,于是乎,一大堆莫名奇妙的罪名就被安在了夏侯洪的头上。燕国上的了台面人物都知道,这些不过是胡说不到,可大家装聋作哑却谁也不会说出来,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大人物心知肚明,燕国中下层的民众却无法得知其中的秘辛,民众是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