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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后面传来一声轻喝,虽然轻,却能让在场的燕国士兵们都听见。魏光远顿时就火了,什么人这么不知死活,居然敢管这闲事?
“哪个不怕死的喊的?”
魏光远怒吼一声,就要发飙,可转身一看,立刻火气全消,老老实实的从靠椅上爬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一路小跑奔向站在包围圈外围的两人处。
“陛下!您怎么来了?”
在当下的燕国能让魏光远诚惶诚恐的除了燕王夏侯仁也就没别人了,不过喊住手的是夏侯仁身边的赵信。虽然夏侯仁是便服,但离得近的士兵们还是认出了他是谁,立刻跪了下去,前面的人跪了,后面的稀里糊涂的跟着也跪了,再扩散到周围,在场的燕国士兵和百姓呼啦啦跪下了一大片。
士兵们都跪下了,赵信和夏侯仁也就能看到院子里面了。看到修影,赵信的眼睛微微一亮,接着想到什么,面色转冷,说道:“没有我的命令私自行动,该当何罪?”
赵信是大兴禁卫统领,那个领头的校尉一听赵信的话,吓得腿都有些哆嗦,“大人,是魏大人调兵,说是有人意欲谋害。”
那个校尉挺委屈的,魏光远醒过来之后就让下人抬着亲自跑到了大兴城防司,到了之后就是这个校尉在值班。魏光远说要调兵,赵信在禁军中还是很有威严的,这个校尉就小小声的提醒魏光远,如果要调兵必须要有赵信的将令,否则就是违法行为。当时几乎失去理智的魏光远哪还顾得上什么将令不将令的,小眼一瞪,那个校尉就不敢说话了。魏光远是什么人?哪是他一个小小的禁军校尉能扛得住的?
赵信瞟了旁边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魏光远一眼,寒声道:“可有我的将令?”
“没,没有,大人,下官…”
“私自调派禁军数百人,该当何罪?”
“大人,您听我解…”
“我问你该当何罪!”
“罪当…罪当问斩!”
“来人,将他押入大牢!”
赵信根本不给那校尉解释的机会,直接命人将他关进了大牢。那校尉被两名军士拖着,挣扎着高呼:“大人,我冤枉啊大人!魏大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魏光远一张脸涨的通红,赵信明着是依法发配那个校尉,可却是在打他魏光远的脸!虽然被称为夏侯仁手下文武二将,但魏光远与赵信素来没有什么交集,偶尔相遇不过是点点头就过去了。赵信是天生的冰块,看不上魏光远自然不假颜色。而魏光远则是琢磨君上的心思,为人君主者必须掌握制衡之道,如果夏侯仁最得力的智囊和最信任的将军这两人关系密切,绝对是夏侯仁不想看到的吧。尤其是赵信来历成迷,魏光远由此打定主意,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都为陛下效力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没什么交情,但魏光远确实没有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赵信就这么打了他的脸。在陛下面前,在数百禁军面前,在这么多围观的群众面前,如果那校尉真的被带走,魏光远颜面扫地,只怕从此之后在燕国的威信也会极大的降低。而这是魏光远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他不能让赵信那么做!
“噗通”一声,魏光远也跪下了,以头触地,“陛下,臣今日被院中几人无故殴打,有损我大燕威严。那几人来历不明相当可疑,臣担心他们畏罪潜逃,情急之下才私调禁军而没有知会赵将军,责任全在臣一人身上,与他人无关,请陛下圣裁。”
魏光远的声音四分惶恐三分仗义三分激动,若是魏远逸在场必定要称赞一声好演员!魏光远不愧是靠脑子吃饭的,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即解释了调兵的原因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还表现出了一副敢作敢当的架势。跟了夏侯仁二十年,魏光远自认是极其了解主上的,夏侯仁英明果敢堪称英主,而但凡英主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的欺骗。就今天的事而言,魏光远并不认为是怎样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是调了几百禁军抓人罢了,那几人身份不明,即使抓错了,自己最多也不过就是个失察莽撞的罪名,无伤大雅。魏光远一席话,说的周围禁军和百姓都对这位相貌猥琐的魏大人生出些好感,至少他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夏侯仁低头看了看跪在脚边的魏光远,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继而看了看赵信。赵信明白,这是夏侯仁在询问他应该如何处理此事。赵信虽然是武道奇才,但奉师命入世四年辅佐夏侯仁,他也不是除了武道一无所知的小白了,他看得出夏侯仁并不想杀那个校尉。
“念在情有可原,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来人啊,将他拉下去,重责三十大板,以后若是再犯,定斩不饶!”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陛下万岁,谢陛下不杀之恩。”
峰回路转,那校尉眼看着自己必死,没想到捡回一条命,欣喜若狂的跪在地上,叩头不已。
赵信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望向夏侯仁,拱手道:“如此处理,陛下可满意?”
跪在地上的魏光远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赵信这是与陛下说话的口吻么?虽然赵信来到大兴已有四年,但魏光远极少见到赵信说话,大多数时候赵信都是冷冰冰的一言不发,偶尔被夏侯仁问到了也只是点点头嗯一声而已。而现在,听到赵信居然用这种商量的口吻对夏侯仁发问,魏光远心中震惊无比,什么人有资格与皇上打商量?什么人有资格对皇上发问?这个赵信,到底是什么人!
魏光远借着眼角余光观察夏侯仁的反应,听了赵信的问话,夏侯仁没有丝毫异色,神情自然仿佛是习以为常,点点头,说道:“如此处理再好不过了,中书令大人,以后可千万莫要私自调兵,若是真有要紧事,一定要先知会赵将军,明白了么?”
将心中的震惊强自压了下去,魏光远赶忙恭敬的点头应承,站起来后看向赵信的眼中也隐藏着畏惧。
夏侯仁看了看院中的修影等人,问道:“中书令,那几人确实图谋不轨么?”
魏光远心中一喜,可还没说话,平时话少的令人发指的赵信居然抢先一步开口了,“陛下,当中那女子是臣的旧相识,绝非是图谋不轨之人,一定是与魏大人发生了什么误会。”
听了赵信的话,夏侯仁的神色明显的轻松了些,微笑道:“既然是赵将军的旧相识,那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行了,今天这事儿就到这吧,朕也该回宫去了。”
额,这事儿就这样结束了?魏光远当然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可不经意间瞄到了赵信的眼神,他一个激灵心中发寒,顿时就改了主意。魏光远心说,算啦,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么?无非就是白挨一顿打罢了,我忍!
禁军护送夏侯仁回宫了,魏光远被轿子抬走了,围观人群也散了。赵信却没有走,径直来到院子,与修影两人一番交谈,随后,修影就叮嘱荆羽、木兰在家老实呆着不许惹是生非,叮嘱完了之后,修影就跟着赵信走了。
“他们俩到底说什么了你听到了么?”
“听不到,魏大哥,师姐都说了那个人也是二品,我哪能偷听得到。”
看着荆羽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魏远逸愤怒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在陆府偷看陆贵人洗澡,师父居然被别人拐跑了!都说天理循环,可这报应未免来的也太快了吧!
“魏大哥,师姐走了以后我们就想找你,可你走的时候也没说去哪了,我们找了两天也没找着。”
难怪魏远逸进来时,荆羽和木兰都有些垂头丧气的。
“我们杀进那个人家里,把修影姐姐救出来!”
木兰这话提醒了魏远逸…
“杀进那个人家里?你知不知道那人要想杀我们,简直是易如反掌!不知天高地厚,除了惹是生非你还会做什么!”
在魏远逸看来,这一切事情都是木兰引起的,如果她不去金大祥什么都不会发生。
虽然平时两人经常吵闹,但现在情形明显不同,魏远逸朝着木兰怒吼时,一张俊美的面孔都显得有些狰狞了。
木兰被魏远逸的模样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魏远逸这个样子,一时就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却犹自嘴硬道:“我惹出来的事我去解决,大不了我去把修影姐姐换回来!”
闻言,魏远逸冷笑一声,不屑道:“你?哈哈,你凭什么换回我师父?你哪能比得上我师父万一!自以为是!”
木兰被魏远逸的嘲讽深深的刺痛了,本就因为修影离开而自责,现在又被魏远逸一顿无情的数落和羞辱,木兰只觉得心里难受的要死,却又说不清到底为什么这么难受…
第一百一十二节 :第112章
木兰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看着魏远逸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现在就去把修影姐姐带回来!”
语气中的决绝令魏远逸动容,旁边的荆羽拉了拉魏远逸的袖子,轻声道:“魏大哥,你冷静点。”
从相识以来,魏远逸就没想过木兰也会哭,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子怎么会哭呢!可现在,那张明艳的脸孔没了往日的欢乐,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委屈与伤心。看着眼中含泪的木兰,魏远逸只觉得心中某个地方被击中了,整个人顿时也冷静了不少。
魏远逸径直走到木兰的身边,木兰毫不相让,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双眼。虽然倔强,但木兰的心中也是忐忑的,除了木家村里的人和她师父,魏远逸是与她关系亲密的唯一一个男人。两人相处时,吵着闹着追打着,对于总喜欢看自己出丑的魏远逸,木兰当然是讨厌的,于是她抓住一切机会与他作对,在看到他吃瘪时会心情大好开心好几天。就如同魏远逸习惯了木兰一样,慢慢的,木兰也习惯了身边有个魏远逸。
但今天,魏远逸的那些话真的伤到了木兰的心,也让木兰明白,他是非常认真的。修影走了,木兰很难过,而现在,她更加难过。眼前的魏远逸不是那个嘻嘻哈哈与她斗嘴的魏远逸,讽刺、狰狞、侮辱,这是木兰从未见过的魏远逸,这是一个陌生到让木兰流泪的魏远逸。
眼看着他越走越近,木兰莫名的心跳有些加速,他会怎么样呢?他还要怎样羞辱我呢?
来到她面前的魏远逸缓缓的举起了手。
羞辱我还不够,还要动手打我么?哼,姓魏的,你要是敢打我,我以后都不理你了!真的不理你了哦…
魏远逸不过区区九品,若是木兰想躲,他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的,可这时的木兰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为三品武者的事实,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高举的手掌落下…
落在了她的头上。
揉着木兰的头发,魏远逸不再面目狰狞,语气也恢复了平常的腔调,“这次都是你的错,等我把师父带回来,再和你好好算账!”
原来不是要打我哦…
木兰屏住呼吸没有等来魏远逸的巴掌,下意识的刚松了口气,可随后就察觉出不对了,我又不是你的猫,你凭什么摸我?
一把打开魏远逸的手,木兰哼了一声,道:“要是你没有把修影姐姐带回来,我可对你不客气。”
看着木兰又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模样,魏远逸微微一笑,心里也松了口气,这才是木兰应该有的模样。
旁边荆羽说道:“魏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木图木先也跟着嚷道:“老大,俺们也跟着一起去。”
魏远逸摇摇头,“这又不是去打架,人多有什么用,你们就安心在家呆着,等着我顺利归来的好消息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魏远逸却不会就这么直接冲进